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妤于明锐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七零:我嫁给了机长哥哥苏妤于明锐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李兔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妤快速披上雪白的衬衫,套上笔挺的军绿色长裤,顺了单独放在床头的皮带随意一扎,拉开门就跑了出去。走廊里乱糟糟的人声。她回头看看,隔壁那间房的门前,至少站着五六个人在砸门。男的都很黑壮,女的都一脸戾气。苏妤没敢多看,飞快地跑下了楼,再顺着大街一路狂奔,看见有巷子就一头扎进去,跑到实在跑不动,她才顺着墙根坐下。呼,呼,呼!总算,第一个危机解除了!苏妤一边喘着大气,一边还得整理思路,看看接下来怎么办。按照她所了解的剧情,她现在是《重生七十年代高冷男人夜夜宠》这本书里,一个只出现两章的炮灰角色——方妤,今年十八岁。就在前几天,她的父亲方进贵因工受伤去世了,她因此得到了去军工厂顶班的名额。在给父亲整理遗物的过程中,她发现,原来她并不是方进贵的...
《穿书七零:我嫁给了机长哥哥苏妤于明锐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苏妤快速披上雪白的衬衫,套上笔挺的军绿色长裤,顺了单独放在床头的皮带随意一扎,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走廊里乱糟糟的人声。
她回头看看,隔壁那间房的门前,至少站着五六个人在砸门。
男的都很黑壮,女的都一脸戾气。
苏妤没敢多看,飞快地跑下了楼,再顺着大街一路狂奔,看见有巷子就一头扎进去,跑到实在跑不动,她才顺着墙根坐下。
呼,呼,呼!
总算,第一个危机解除了!
苏妤一边喘着大气,一边还得整理思路,看看接下来怎么办。
按照她所了解的剧情,她现在是《重生七十年代高冷男人夜夜宠》这本书里,一个只出现两章的炮灰角色——方妤,今年十八岁。
就在前几天,她的父亲方进贵因工受伤去世了,她因此得到了去军工厂顶班的名额。
在给父亲整理遗物的过程中,她发现,原来她并不是方进贵的亲生女儿。
她真正的父亲姓苏,现在已经是首都某区部队的高级领导了,刚知道了方妤的存在,让方进贵通知方妤去找他。
但方进贵还没来得及说就死了。
陪同一起整理遗物的堂姐方妙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起了坏心思。
方妙设计了今天的局,势必要让方妤被村里的恶霸抓回去结婚。
这样一来,方妙家就可以得到顶班名额,方妙也能取代方妤去首都当高官女儿。
但实际上,方妙也只是这本书里的恶毒女配之一。
这些情节,都是为了突出女主的聪明美好,最后能打败方妙这个恶毒假千金而提前做的伏笔。
最终,女主会派人来方妙老家调查,方妤的身世才水落石出。
但那个时候,方妤早就是两个孩子的妈,且已经被恶霸逼疯。
苏妤顺完情节,当即拍大腿发誓:什么鬼剧情,她才不要成为别人PLAY的一环,顶班名额她要,有钱有权的高官爹她也要。
只是现在所有的重要文件都被方妙偷走了,没钱没介绍信是啥也办不了的。
当务之急,得把相关文件都拿回来。
想好了的苏妤不顾脚被磨破的痛,转身就走出了巷子。
而国营132厂招待所里,于明锐正冷着脸,把下属沈志航送来的皮带系上。
沈志航一边偷笑,一边不怕死地问着:“于队,真的有人翻窗进来偷了你的宝贝皮带呀?”
于明锐睨他一眼,那目光的警告意味浓烈。
沈志航缩了缩肩,但又忍不住笑:
“于队,敢偷你裤腰带的,我还真第一次听说,关键是你还把人放走了,那你当时一定没穿衣服吧?这蓉城的贼这么能卡点的吗?有意思!“
于明锐抻了抻前襟,虽然现在穿的是脏衣服,但撑在他挺拔精瘦的身上,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板正。
他收敛了刚刚差点被人当奸夫而起的怒气,脸看起来倒是淡漠平静得可以:“沈志航,你是不是觉得,来蓉城出任务了,我就不会让你训练了?“
一听这话,沈志航反而不敢笑了:“啊,不不,队长,我不问了,我不问还不行吗!“
于明锐没再理他,大步往外走去。
沈志航连忙跟上:“于队,你去哪儿?不吃晚饭了?”
于明锐:“先去132厂,把魏总工要的东西给他们,这样明天我们就能和这边的战友一起把之前的飞行问题再研讨一下,两边的数据一起出,对于新战机的进展也能多点帮助。”
沈志航的脸色严肃下来:“是,我马上去开车。”
两人飞快地下楼。
快出大门的时候,于明锐停住了脚,看向服务台。
刚站起来的女服务员身子立马一缩,脸却不可遏制地红了。
他们是军工厂独立的招待所,平时接待的人多了去了,但像这么帅的兵哥哥,可不多。
就是这人太凶了点,那目光扫过来的时候,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躲闪。
但是这人大步走了过来。
女服务员只好乌龟似的只把脖子往前倾:“同志,您,您需要什么吗?”
于明锐身体笔直,目光往登记表扫了扫:“请帮我查一下211房间的登记信息。就今天的。”
女服务员连忙把登记簿放到他面前:“哦,您看,就是这个。”
沈志航好奇地把大脑袋凑过去看,还轻轻读了出来:
“住宿人员,方妤,女,方妙,女。住宿理由,处理后勤处方进贵同志工伤死亡事故后续事宜。住宿人员单位,姜堰县向阳公社前进大队。哎,于队,你认识她们?“
于明锐懒得理他,冲服务员点点头便走了。
沈志航挠头。
知道于队冷,但像今天这么冷,少见!
得,接下来再也不能招惹他了。
倒是于明锐上了车,清晰地下了指令:“我们还需要在这里呆两天,你先把那个姜堰县向阳大队的地方摸清楚,临走的时候我需要去一趟。“
“啊?于队要去找谁?“
“找......一个贼!”
沈志航这点机灵还是有的,马上明白了:“偷腰带的贼......是女的!啊?女的趁你洗澡来的?哟哟哟,方妤还是方妙?”
“......你觉不觉得,话多的人可以多做做检讨报告?”
“啊?哦哦,我不说了,不说了!”
而苏妤,从不知名小巷子出来后,打听了人,向132厂找去。
这附近都是跟军工厂相关的单位,苏妤没走多少路,便找到了厂门。
和原身记忆里的一样,厂的围墙非常高,门口还有士兵持枪把守。
传达室只开一个高高的小窗。
苏妤凑过去,笑容甜甜打招呼:“叔,我上午来过的,您记得我不?”
她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具身体长啥样儿呢,但她从小就知道,求人办事,钱是必杀技,如果没有,那就得摆上真诚和笑容。
但传达室的人拉长脸看了她半天,淡漠极了:“哦......上午不是我当班,你什么事赶紧说。我们这里是军工厂知道不,不让随便停留!”
“叔,我知道,但我有急事,我是方进贵的女儿,请您通知后勤处的刘亚琴科长一下,行吗?”
“方进贵?保护重要物质牺牲的方进贵?“
“对!“
刘亚琴点点头,把一个饭盒递给苏妤:
”妥了!终究是看在钱的份上松的口。毕竟本来三个直系亲属平分,你奶奶只能拿一千,现在给一千五,她还是心动的。不过你妹妹那份她想要吃掉,非要也一次性领走,我找了脸凶的一个同事扮演我们厂长,说再闹就先回家,等研究,她估计怕生变故,就领了她的份走了。说明天再来问顶班的事。
下午我就给你办顶班手续,等她明天来,我们就说厂里决定不给工作了,她抚恤金已经领了,再闹就是无理取闹,守卫连能给她抓走。“
苏妤站起来,再次鞠躬:“真的不知道怎么谢您......主要我现在啥也没有,等我领了工资我请您吃饭!”
刘亚琴把苏妤按下,再次把饭盒递她手上:
“我请你吃还差不多!别放心上,下午你妹妹的抚恤金也先给你领,这样你手头也能宽松些,就是我替你想想,你要怎么把你妹妹带出来呢?”
苏妤这会儿都没心思吃饭。
方婧小姑娘哭唧唧的样子,让她想到自己小时候,心里钝痛。
苏妤放下饭盒:
“现在只能忍一忍。我昨天跟您说过的,工作我可以跟别人换,换到下属单位,这样对外,您并没有把工作名额给我,等我奶奶发现工作名额不会再有,妹妹每个月只能领十来块,我回家带走妹妹的时候,只怕她还开心呢。”
听苏妤这么说了,刘亚琴脸上终于也放松了些:
“但我也跟你说了,目前肯换岗位的,就是财务科长的兄弟。那是郊区收购站哦,你确定愿意换?你要愿意我下午就给你全部办妥。“
苏妤点头:“肯定愿意啊,收购站人少,事儿不多。”
刘亚琴笑容更大了些:“可不!除了说出来不太好听,一个收破烂的,但那真的是一个好岗位。最主要的是,财务科长是副厂长的老婆,你跟他们家换了,你这工作才算真正妥了,懂吧?”
“我懂。就是以后有人闹,副厂长他们会帮我说话。”
刘亚琴眉眼都弯了:“可不!你真是个聪明的小姑娘。来,吃饭。”
就这样,工作的事情有了眉目。
苏妤一颗心放下了大半,下午还在客房睡了个午觉,醒来觉得脚伤好了很多。
傍晚,刘亚琴放工,带回来了工作全部落实好的消息,还把四十块钱放在她手里:
“十块是你妹妹这个月的抚恤金,三十块是我帮你预支的工资,等你脚好些了,去财务科补签字,财务科长一听说能把兄弟调来厂部,开心坏了,立马就同意预支给你工资了,她还说,要是明天你奶奶来,她帮我一起骂她!”
苏妤捏着钱,心里踏实了。
别的没什么,她明天怎么也得把短裤钱还给那个于队长,了却这个事。
“刘科长,大恩不言谢,来日方长,我和妹妹总有报答您的时候。“
“小姑娘家家说这个干什么,明天等我打发了你奶奶,这事就算过去了,明儿下午你到厂部办手续,住呢,这几天我帮你查查哪个宿舍有空,就让你搬进去,咱们厂有子弟小学的,你妹妹能就近上学。“
一个无亲无故的人,什么都帮自己想好了,这是多大的福气啊!
苏妤心里热乎乎的,乖乖点头:“哎,我知道了。“
晚上,苏妤躺在床上,看刘亚琴从方家老太太那扣押下来的信件。
这些信来自不同的地方,中间还少了几封,估计还在方妙手中,所以事情的原貌已经不能还原,只能了解个大概。
就是说这原身的亲妈叫秦明月,当年怀着方妤,从家乡坐火车去位于西战区的部队找丈夫。
路上,她遇到了抢劫,在逃跑的时候头磕在铁轨上,失去了部分记忆。
当年方进贵还是一个修铁路的临时工,救了秦明月,照顾了一段时间。
本以为秦明月很快会记起家里的事情,结果这一照顾便是六七年都没想起来,方妤都得上学了,没办法了,两人就在一起了。
直到秦明月怀第二胎,不小心摔倒了,才想起来自己的父母家人和丈夫。
秦明月给亲人寄去了信,但是当时社会挺乱的,不知道怎么的,大部分信都退了回来,说查无此人。
不久,秦明月在生下方婧的月子里,死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方进贵无从入手,就没有再去找秦明月的家人。
直到去年他看到报纸上一个名字,很像秦明月说过的弟弟的名字,就试着写信去报社询问,才算是找到了秦明月的亲弟弟,又通过这个亲弟弟,碾转找到了方妤的亲爹。
亲爹写了一封信,承认了当年秦明月确实是怀孕五六个月,但后面的措辞就很让人无语:“......方同志已经将这个孩子抚养成人,我不能不顾你的意愿就把她抢走,所以还是按照你们的意志行事,如果孩子希望跟着我,可以来......”
似乎是个地址,但已经被涂掉了。
所有信件里面,涉及人名和有联系地址的部分,都被人恶意涂掉或者撕掉了。
应该是方妙刻意破坏的。
还真是个恶毒女配,做事挺绝。
要不是苏妤穿书来的,那是连亲生父亲姓苏都无法知道了。
但就算是这些内容,也依然可以看出来,这个亲爹很冷漠,还挺会装。
他要是真的在意这个女儿,早就来找了,说什么不能不顾方进贵的意愿,完全就是托词。
而那个舅舅,相对好些。
至少他写了好几封信,里面有不少询问秦明月过往的事情,也有问到外甥女的现状,还多次说明他目前工作特殊,不方便透露详细地址,但一定会来找外甥女的。
只是现在信这么被破坏了,苏妤是联系不上这个舅舅的,之前哄爹的信也白写,没地方寄去。
好在苏妤现在有了工作,那就能先稳定下来再说。
苏妤把信按原样理好,明天还要让刘亚琴还给方家,以免引起方家的怀疑。
做好这些,苏妤安然入睡。
刘亚琴说过,明天会利用现有的户口本,帮着把她和妹妹的户口先迁到厂里的集体户口上,她就能分配到米面粮油的票了。
新生活将全面开始。
炮灰?
不存在了!
苏妤被拍门声惊醒。
“嘭嘭嘭!嘭嘭嘭!”
很粗鲁地拍打。
真不知道为什么大平层套间会有人这样做。
家里三个保姆阿姨要你们何用?
苏妤懊恼的睁开眼,却马上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整个人清醒了。
这哪是她的大平层啊,根本就是......
狭窄的木板小床,印着“国营132厂招待所”的蓝白土布床单,墙上有一张“兴军强国”的宣传画,地上还有个白色的搪瓷痰盂罐儿。
什么鬼!
苏妤都不会形容这陈设了。
除了在年代电视剧里看见过类似的布置外,她还不知道真有这样老土的宾馆呢。
外头的拍门声暂停,换成了老年妇女凶巴巴的声音:
“方妤你出来!我知道你在里面!你跟野男人跑到外头睡觉你要不要脸,快给我出来,陈强也在呢,你马上出来跟他回去我们就当这事没有过,快出来,你是不是不想管方婧了你!”
方妤?
陈强?
方婧?
苏妤听到这儿,整个人一激灵,这不是她昨晚追的一本年代文里的名字吗?
难道,她赶上穿书大军了?
外面的拍门声又开始了,这次,还加上了推门的动作,门上那个老土的黄铜锁盒在摇晃,似乎随时会被推开。
苏妤看了一眼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马上跳起来找衣服。
但啥也没有。
整个房间,连个裤衩子都没有。
好了,确定了,她就是穿书了,还是穿成了一个炮灰。
这姑娘被人陷害,住在招待所的时候,被堂姐下安眠药拿走了衣服,等着被捉奸。
她不开门的话,会被怀疑并撞开门带走,开门的话,外面有男人直接把她拉走。
这可是七十年代,一个没了爹娘的小姑娘,连家人都帮着欺负,能去哪里讨公道?
所以原主就被屈辱地带回家,人生从此只剩下被结婚被奴役。
苏妤想明白了原委,所有行动只剩下了一个目标——逃。
她推开窗户看了看。
这房间在二楼,跳下去断腿的概率是百分之八十。
况且她现在没有衣服,楼下是大街,这么跳下去,不是自取其辱吗?
那就只能逃到隔壁了。
苏妤抓了床单裹在身上,手脚并用地爬出窗,向距离三米远的隔壁房间窗户攀了过去。
得感谢她平时喜欢攀岩运动,手抓住窗户外延的一条薄水泥条,脚死死踩住外墙砖缝,尽管危险,但移动顺利。
幸运得很,这房间的窗户开了一条缝,这年头也没有防盗栅栏啥的,苏妤拉开窗户跳了进去。
房间设施明显比她住的那间要好得多。
床比较大,床头还有台灯和电话,连痰盂罐都有盖子。
没有人,但是床上放着一套叠得有棱有角,整齐非常的衣服。
苏妤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得是强迫症才做得到的,她家三个保姆阿姨都没这人叠的好。
这个房间有配套的洗澡间,里头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估计房间主人在里面。
很好,你洗你的,我逃我的。
苏妤连忙扯下身上的床单,拎起床上的衣物。
是条军绿色的平角短裤,拎起来折痕依然是平整的四方格。
啧!
男人的东西!
搁平时,她是打死都不要的。
但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光着出去的结果比死更惨。
苏妤立马把短裤套上了。
腰太大了。
苏妤一只手拎着短裤,刚想折几下反手塞进去,身后就传来沉闷的一声:“举起手来!”
苏妤:“......”
倒霉!她都没发出声音啊!
只停顿了一秒,身后就有了轻微的机械响动。
然后——
“不然我开枪了!”
那声音更加冷冽威严了。
“等等,等等!”
苏妤举起一只手,再缓缓抓住床上的一件白衬衫盖住自己胸口,慢慢向洗澡间方向转过去。
是个二十四五岁的男人站在那儿。
个子很高,几乎和洗澡间的门齐平。
大概是洗澡洗到一半,所以头发上还顶着泡沫,但是丝毫不影响他那出色的容颜。
眉毛浓密有型,鼻梁又高又挺,狭长的眼睛微瞪,看起来格外的坚毅有神。
洗澡间的橘色灯光照着他侧脸轮廓,那面容精致如雕刻。
他的身体大部分藏在门后,但露出的那截腰上都有块垒分明的肌肉,若隐若现的臀挺翘起一个优美弧度,举着枪的手臂十分结实有力。
讲真,这男人长得真不错。
但那股子冰冷坚硬的感觉像极了某个人,瞬间让苏妤身体紧绷起来。
而男人对上苏妤打量的眼神,眼睛马上眯了起来,浑身散发开危险的气息:“举手!听不懂?”
“你确定要我那样做?”
苏妤压住胸口的手缓缓动了动,身前的白衬衫就下滑了一点。
这具身体的前面很饱满,再下滑,就有走光的危险。
而且腰很细,皮肤很滑,她刚才只是稍稍直了直身,那条宽大的四角短裤就“嗖”地掉了下去,直坠她脚踝。
要不是她手里的白衬衫挡着,她可就啥也没有了,现在还要她举手?!
男人的视线,本能地随那条掉下去的短裤动了动。
旋即,他意识到了问题。
他没再催促,只是耳朵不知是被灯光照的还是怎样,红得滴血。
房间外嘈杂的喊声便在这时清晰地传了进来,这次有男人粗野的声音夹在里面:
“方妤你不出来我们踹门了!”
“方妤你和奸夫都别想逃!”
“捉奸捉奸,开门开门!”
洗澡间里的男人往门外看了看,眼里快速闪过一抹鄙夷,然后,手里的枪往外挑了挑:“你......方妤?”
全身戒备的苏妤一点没错过那抹鄙夷。
很受伤。
但也很无奈。
现在她不是方妤也不行了,七十年代,没有身份就是盲流,会被抓去劳改。
而眼前的男人有枪,床上的衣物除了白衬衫都是军绿色,应该是军人,要是被他推出门去,那她就完蛋了。
苏妤咬了咬牙,像以往报复某人一样,扯出一个极恶劣的微笑:“对!如果你出声,你就是奸夫!”
男人的眼睛越发眯了起来,浓密的睫毛笼住他眼,那目光如有实质地刺向苏妤,简直要把她刺上几个洞。
但,苏妤的威胁还是有用的。
毕竟两人现在这模样,谁说得清啊。
所以......
“先穿上衣服!”
男人的声音是气极了,但人却不得不退进了洗澡间。
里头传来踢踢踏踏的声音,估计他也在穿衣服。
那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苏妤动了动,发现手和脚都被绑住,后脑还在热辣辣的疼。
看那几个人正在研究用哪张介绍信,苏妤吸着气,把两只手使劲弯曲到一边,身体努力后仰如瑜伽高难度动作,终于,指尖探到了裤兜里的小刀。
方妙在说话:“哎,刚才好像那个招待所楼上有人看到我们了,还喊呢,陈强哥,你和我哥先在外面看看有没有人跟来,我先问方妤几句话,问完了我和我哥就走,人就是你的了,你爱干嘛干嘛。”
陈强肆无忌惮地笑着,和另外一个男人出去了。
方妙马上向苏妤走了过来。
苏妤装作害怕地往后缩,顺势把小刀夹在手里,开始磨割绳子。
方妙在苏妤面前蹲下。
这坏女人,大概是为了她当得起恶毒女配的设定,倒长着张可以称作清秀的脸,但这会儿在橘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诡异。
她先把苏妤上下打量了一下,手还拎住她的蓝色衬衫扯了扯,轻蔑地笑:
“方妤,你可真行啊,昨天给你脱光了,你竟然还能逃了,但是今天我给你绑了,你逃不了的。我可跟你说,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你也知道的,陈强那动不动就打人的性格,是不是?”
苏妤放在后面的手一边不断割绳子,一边假装磕磕巴巴地说话:“方妙,我们,我们是堂姐妹,你,你不能这样对我。”
方妙笑:“哎哟,就是因为我们是堂姐妹,所以才帮你嫁给陈强家呀,他叔可是公社革委会的,你嫁过去了,麦乳精啊,肉啊,尽你吃,你该谢谢我的。所以,我问你,你是不是弄到方婧的抚恤金了,放在哪儿了......”
话没说完,已经割断绳索的苏妤缩肩蓄力,猛然扬手,对着方妙就是一句勾拳。
这一拳,直接打翻了方妙。
在方妙倒地懵逼的状态下,苏妤马上骑到方妙身上一顿乱揍:
“放你妈!我叫你坏!我打死你个坏种,敢算计我,我先打死了你再说!”
方妙一时间被苏妤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剩下崩溃大喊:“住手,啊啊,哥,哥,陈强,来帮我,啊啊!”
苏妤知道,这个时候最好是要逃命。
但她计算过时间和体力,自己怎么也不可能一个人打过三个人,所以她想的是用方妙做人质。
此时她也不惧,抓起地上的稻草灰一把塞在方妙嘴巴里,当方妙抠嘴巴咳嗽的时候,继续狠狠揍她:“死八婆!吃屎吧你,一天到晚算计人,我今天先算计了你!”
她好歹也是上过泰拳课的,这几拳用了大力,打得方妙一会儿缩成一团,一会儿直成一条,终于喊不动了。
但苏妤现在这具身体不是个长期健身的,这么一顿暴力输出,自身体力消耗不少,苏妤也是喘气喘得很急。
而门口,两个男人已经进来了。
他们惊讶地看着这场景,马上想过来抓苏妤。
苏妤一骨碌爬起来,手里的小刀贴上方妙的喉管:“别过来!谁过来我就弄死她!起来!死八婆,站起来!”
她使劲的拽起方妙。
此时方妙打得没了气势,被苏妤拽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苏妤拐住她脖子,把她挡在身前往前推:“让开!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我知道的,你们都是被她哄着来的,只要你们放我出去,我不怪你们。”
缓兵之计还是要用的。
但她最讨厌这个方妙,十级恶毒货,所以刀真是毫不留情地抵住她。
方妙感觉到了生命的威胁,很是配合地往前走,尽管她痛得肚子抽抽,这时候倒不敢挣扎:
“方妤,方妤,你别这样,是奶奶让你嫁的,不是我,方妤你别乱来,方妤,生产队都知道你嫁给陈强了,不信你回生产队问,啊啊,跟我无关的。”
她只管这么害怕地推脱,但脚还是在走。
苏妤觉得自己掌控得不错,便继续把她往前推。
但是她低估了恶毒之人的自私。
当她错过门口两个男人,几乎要走出门去的时候,那个陈强忽然拉住了她:“不许走,你是我的,今天你就算弄死方妙也不许走!”
这一下谁都没想到。
苏妤因为被他一拽,手往上一抬,刀直接划向方妙的下颌。
只是那小刀终究太短了,大力之下撞在方妙的下颌骨上,掉了,但方妙还是伤到了,血也飙了出来。
方妙凄厉而短促地叫了一下,旋即跌倒在地上。
苏妤却被陈强一把拽了过去:“臭娘们,老子花钱买的你,竟然敢跑,你想都别想。”
另一个男人已经去扶方妙,看着方妙被几乎切下一块肉的下巴,向陈强怒喝:“陈强你他妈干嘛,你要害死我妹妹!”
陈强只管抓住苏妤狞笑:“方金根,你妹妹死不死的关我屁事,本来说好昨天就让我睡方妤的,结果还要我等一天,你他妈的,收了我家三百块钱还敢对我呼三喝四,你信不信我让我叔撤你爹的队长?敢跟我叫,叫个屁!”
方金根比陈强矮了大半个头,被这么骂了,不敢出声。
方妙手捂住伤口,血还顺着手肘流下来,看向苏妤的眼里,是浓烈的恨意。
她一把推开方金根,一边拿一块手帕包住下巴,一边走到苏妤面前抬脚想踹。
陈强也提脚,挡住了她:“干嘛,现在她是我的女人,你敢动她试试。“
“呵,呵呵!“方妙讥讽地笑着:“你的女人?你睡到了吗?我呸!别忘了,她昨天还逃了呢,她可根本不想嫁给你。“
陈强狞笑:“今天逃不了,你们先走,我让她在这里就嫁给我。“
“你别忘了,这里是我表舅舅家的柴棚,你吵吵闹闹的,可不是给我表舅舅找事,给你一包好东西,她吃了就会抱住你了。“方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药粉扬了扬:“我给她喂了就走,明年这个时候,保管你抱上孩子了。”
陈强地包天的丑脸上一脸好奇:“什么东西?”
方妙眼里是邪恶和蛊惑:“兽医站配种的,要不要?”
陈强笑得大黄牙全部露出来:”方金根,去弄点水来。“
精神迷离的人力气似乎特别大些。
怀里的小姑娘丝毫没有要放开于明锐的样子,反而身子紧紧贴住他,手更是在他身上乱抓乱挠。
外面有了急促的脚步声,呼喊声一句高过一句:“于队!小方!你们在哪里?”
于明锐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
现在这个样子,不管是谁看见,对小姑娘都不是件好事。
于明锐一边更重地扣住苏妤的手,一边张嘴,在苏妤的耳朵边缘咬了一口:“醒醒!清醒点!”
苏妤吃痛。
但这痛感让她有了短暂的清醒。
终于,紧贴住于明锐的身子努力地往后退了退。
但也只是一点点,这对于明锐来说,反而让那种女性身体的柔软感觉更清晰了。
于明锐艰难地腾出手,刚想将人推开,但小姑娘又紧紧揪住了于明锐的汗背心,语无伦次:“......我要杀了你......呜呜呜.....我......杀你......洗胃......去......”
她的手松开又揪紧,最终努力去保持握刀的样子,那双明媚的眼里有倔强,有哀求,也有痛苦,最终,都化作眼泪,在腮边滑落。
看着这样的小姑娘,于明锐的心底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心疼。
疼得不得了。
他强硬地用自己的衬衫裹紧小姑娘,再一把抱起她,眼看小姑娘还在不断挣扎,不断呢喃,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了印:“别怕,别怕,我抱你,坚持用,带你去医院!”
苏妤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终于推倒了那个总是甜甜叫她“姐姐”的小奶狗。
小奶狗还很不愿意呢,但是她苏妤多厉害啊。
她紧紧压住他,轻轻地亲他,哄他:“叫呀,叫姐姐呀,姐姐疼你!”
小奶狗抓住她手,她堵住他唇。
小奶狗抱住她腰,她圈住他脖子。
小奶狗滚烫滚烫的,她手指不断划拉:“乖一点!姐姐只是摸摸腹肌,一下,一下下......”
小奶狗终于就范躺倒,她很是开心地捧住他脸要亲亲,但那脸忽然变了,变成了......
呃,变成了......
啊,他没有脸,但是好凶好凶啊,他的眼睛像是穿过层层迷雾瞪她,他的身体像长出冰芒,散出冷冷的气息,让苏妤不得不放开他。
唉,没意思,真没意思,搞小奶狗不如睡觉。
她睡觉,睡觉,蜷成一团睡觉。
睡着前,好像小奶狗又回来了,抱她,亲她,撩拨她。
但是她很生气,嘟嘟囔囔推开他:“你就是白天想叫姐姐,晚上.....”
小奶狗抱紧她,她却睡着了。
好黑好长的一觉。
醒来的时候,晨曦刚照进房间。
苏妤都睁不开眼,有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她轻轻转了转头,耳朵边缘的痛感顿时让她低呼出声。
她抬手摸了摸耳朵。
很奇怪,她耳朵为什么会痛?
为什么?
被人打的?
她这才想起来之前方妙陈强他们害她的事情来。
一个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方,醒了?“
是刘亚琴,脸色有些憔悴,眼里很是担忧。
苏妤歉意地笑了笑:“刘科长,您一直在陪我?“
刘亚琴:“于队长走了就是我陪着你,你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天一夜了?”苏妤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歉意:“挺好的,稍微有点头晕,谢谢你一直辛苦陪我,真对不住。”
“我没事。你最该谢的是于队长,是他把你救出来,带你来的医院,你知道吧?”
苏妤先轻轻点头,再摇头:“我是记得看见他出现救我,但后来,我脑子糊涂了,我怎么到的医院,我不太记得。”
“可怜的孩子!”刘亚琴摸了摸苏妤的额头:”于队长及时带你来医院洗了胃,医生说,他们给你吃了激素很强的药,要不是救得及时,说不定会引起肝脏问题呢!“
“是啊,太感谢于队长了,等我好了,我得去好好谢谢他。”
“他们已经走了。部队的人,行程都是有安排的。“
“这样啊......”
苏妤很是遗憾地往门外看了看。
真的很感激。
别的事一点印象也没有,但苏妤非常清晰的记得,正当她满脑子绝望,却看见于明锐从门口进来的时候,内心那种激动。
那一刻,那男人身上带着光。
之前对他的害怕,防备,现在统统没有了。
确定了,这是个内心善良温暖的男人。
跟她曾经以为的不同。
但偏偏,以后见不到了。
苏妤有些难过地说:“唉,救命之恩,却没机会谢他。”
刘亚琴递过来一杯水:
“于队长做事是真靠谱,他让小沈通知了厂里,自己不顾危险就去找你了。找到你之后,他还顺手抓了那个想欺负你的陈强,那个坏蛋倒是有点背景的,抓进去的第二天,就有人来找关系救他呢。
但是于队长知道了,只是打了两个电话,那些搞关系的就不敢再出声,公安局长还发了话,让于队长作为证人跟着去到你老家,抓了一个坏蛋的同伙,哦,就是你堂哥,叫方金根那个,现在两个人都关起来了,等着判刑!”
苏妤想到那两个混蛋,气得坐了起来:“不止两个,还有我堂姐,方妙,是她灌我药的。”
刘亚琴:“是啊,于队长都问出来了,是这样的,但是你堂姐不见了,她家里人都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苏妤皱眉。
方妙肯定是去首都冒充高官女儿了。
但现在,这个事情她不好说,一来可能泄漏她穿书人士的情况,二来,她并不知道高官爹的具体地址。
刘亚琴看她这样,倒是拍拍她肩安慰:
“但是也好,不知道于队长是怎么对那个陈强家里人说的,陈强家里的人对方妙家里非常生气,把方妙家里砸了,连你那个蛮横奶奶都被陈强家里的人打了一顿,扬言要是陈强判刑,一定会把他们家烧了呢。而且,于队长还把你妹妹接了出来。”
“真的?”
“嗯,暂时在我家住着,你只管放心。”
“太谢谢您了,刘科长!”
第二天起来,苏妤感觉脚更好了些,只有右脚踩下去还有些疼。
上午苏妤还是在家等。
刘亚琴打电话过来说,方老太听说没有顶班名额了,撒泼打滚的闹。
但是厂里已经赔过钱,比较理直气壮,刘亚琴带着几个干部和老太婆对骂,最后出动了保卫科,把老太太丢了出去,世界就安静了。
下午苏妤就主动去厂部办公室办换岗手续,把本来安排给她的仓库保管员,跟人换成收购站称重员。
工作人员给了她一张纸条,让她去街上的照相馆拍照办工作证。
苏妤很高兴地出了厂门,打算回程时一定要去给那位于队长把裤子钱还上。
欠着那钱,像欠着一段不好的过往,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苏妤拍完工作照,想着要回到老家去接方婧,还是决定买一点东西防身。
她轻微地跛着右脚,来到军工厂附属供销社,先买了一把切水果的小刀,又买了瓶最便宜的甘油。
小刀是折叠的,一块一毛钱一把,对比她所有的资产,不便宜,但收在口袋里比较方便。
甘油才花了六毛,是她准备用来自己制作基础润肤品的。
穿书前,她是有自己化妆品牌的事业女性,大学修读过精细化工,本来是为了管理家族企业的,但因为跟亲爹闹翻,她就自己创了品牌。
所以,调制基本的护肤品能力,她还是有的。
要是能调配出好的,她也想送给刘科长,以表谢意。
七十年代购物还挺环保,因为没有带网兜,苏妤买了这瓶甘油只能拿在手里。
跛脚到底耽误事儿,她只这么转了一圈,供销社就关门了。
苏妤开始慢慢往军工厂招待所走。
等走到招待所,天就有些黑了。
但是,她去敲那天偷衣服逃出来的那扇门,里面没人应。
苏妤就拿着装了八块钱的信封到了服务台,确定213确实住的是一位姓于的同志,就把信封托付给了服务台,走出了招待所。
谁知刚转过招待所的侧角,一只大手伸过来捂她的嘴。
苏妤本能地“啊”了一声,就有东西套在她头上,然后整个人腾空而起。
失重的恐慌让她不断挣扎,她努力张嘴咬在对方手上。
耳边传来一句“玛德臭婆娘咬我,我打死你”,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二楼窗口,沈志航手伸到窗外抖了抖烟灰,然后就喊了起来:“哦哦哦哦,站住,站住,你们站住!“
正坐在办公桌前画图的于明锐低喝:“沈志航你给我闭嘴!我们明天就走,今天要把这图纸画完,就是因为我那边靠马路吵我才来你这边的,你还瞎吵!”
他和沈志航住对门,他那边窗下是大街,沈志航这边窗下是小巷。
但沈志航指着窗下跳脚:“不是不是,队长,我看见有人用麻袋把一个女人套住了,你看你看!“
有这种事?!
作为军人的责任心,使于明锐马上丢下手里的笔,撑住桌子一个纵跃,跳到窗口看了一下。
天已经是黛青色,但还是能看见几个身影似乎抱着一个人,快速地拐过屋角不见了。
于明锐抓起床上的皮带系上:“你也带上枪!一起下去!“
两人奔下楼,服务员刚喊了一声“同志“,就不见了两人身影。
于明锐先跑到楼上看到的位置张望,这小巷前后都通,此时已经没了人。
他冲沈志航做了个手势,两人往小巷的两头各自追了一下,马上回来汇合。
沈志航:“没了!“
于明锐:“我这边也没了,肯定在附近!你去跟招待所说一下情况,借个手电筒来,我看看这地下的是什么。”
微黑的夜色里,地上掉着一些碎片。
沈志航马上去了,很快,拿了个手电筒来,招待所的女服务员战战兢兢地跟在后面看。
于明锐已经捡了地上的东西,拼成一个大致的形状。
是个瓶子。
沈志航电筒一照,可以看见上面还存留着很小的“甘油”两个字。
于明锐:“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我们只能按照这个找一下,那几个人踩到了油,多少会留下印记。”
女服务员小小的出声:“这个好像是刚才找您的那个女同志的......”
于明锐马上站起身:“找谁?”
女服务员把一个信封递过来:“有个女同志来找您,说这个给您,我看见她手里拿着一个跟这个一样的瓶子。”
于明锐拿手电筒照信封。
信封上,“于队长收”几个字端庄秀丽,笔锋极好,下面是落款“小方”。
于明锐觉得自己的头发都竖起来了:“你确定是她?”
女服务员被他那严肃冷峻的样子吓着了,身子往后缩了缩:“是,是吧,她刚出去一会儿,你们就冲下来了,大概是。”
于明锐和沈志航对看一眼,都很气愤。
沈志航:“那些农村人真坏,我估摸是她家里人要抢那个工作名额!”
“抢工作名额不需要这么把人套麻袋扛走。”于明锐当即否定,还马上下了指令:
“你给军工厂保卫科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帮忙找,也给刘科长打电话,确认小方是不是有外出,我先按照这个甘油线索在附近找。”
“是!”
***
苏妤被一阵痛意激醒。
但她听着四周的动静,没敢马上张开眼睛。
脚步踢踢踏踏,身边不少于两个人。
有个女声得意地说:“看,我就说只要守在这里,她早晚会出现的吧,只有方婧那个傻X说城里人对她姐姐好,还给她姐姐住家里,美死她了!”
有个男声“嘶嘶”的吸气:“臭婊子牙齿倒是利,咬得我手都出血了!”
女声拉长着语调:“哎哟,陈强哥,咬是亲打是爱,等会儿你咬回她不就得了。好了,人给你弄到了,让你弄的空白介绍信可以给我了吧?”
叫陈强的男声笑起来:“嘿嘿,咬是亲打是爱......方妙你真会说,行,给你。”
纸张悉悉索索不断,苏妤这才小心翼翼地张开眼看。
头顶有盏小灯泡,照得四周堆着的稻草金黄金黄的,似乎是个装柴草的地方。
前方两米处的门口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
女的很娇小,穿着件粉红色的衬衫,脚上是大红色的塑料凉鞋。
男的一个穿着衬衫,一个穿着汗背心。穿背心那个,皮肤在灯下看着特别黑,地包天的下巴格外的翘。
丑!
苏妤忍不住抱住了刘亚琴。
其实她听见自己睡了一天一夜时,心里就开始担心方婧,担心自己说去接她的诺言兑现不了了,想不到,于队长竟然能帮忙帮到这份上。
真的真的太感激了。
刘亚琴笑起来:“哎呀,小姑娘对我这么亲热,我都有点受不了了!哈哈哈!还有,我给你请了假,你可以再休息三天,三天够吧?”
苏妤抬起手臂:“够!你看,我还是很有力气的,其实我还狠狠揍了我堂姐呢,我记得我还划伤了她的下巴,我看她就算跑了,那下巴也会留疤,抓她有记号。”
“哦,是吗,那等你好了,你可以跟公安局的人说一下,对了,于队临走时留了张条给我,说要是你这边有事,可以直接找公安局的这个人。”刘亚琴从口袋里掏出张纸条递给苏妤,神秘兮兮地说:“是个局长!”
苏妤看了一下纸条。
上面写了个名字,张霄峰局长,电话****。
几个字很简单,但铁画银钩,极有气势。
像极了于队长高冷的气质。
苏妤认真地收了起来:“可太好了,我明天就去跟这个局长说。对了,我这住院的钱是......”
“也是于队长垫的。不过你现在是我们军工厂的人,这些都是可以报销的。”
“那我也得还给于队长钱的,您和魏工那边有他的联络方式吗?”
“老魏有,我没有,一般他们这种工作,不随便给人联系方式。”
“这样啊。”
苏妤心里的遗憾乘以三,但还是说:“魏工跟他熟,等我攒几个月工资,怎么也买点东西,到时候我放在您那边,要是于队再来,请魏工给他,不然我一辈子过意不去。”
“也行。不过你现在好好休息吧,养好身体再说。”
刘亚琴又陪着坐了一会儿,看苏妤确实情况挺好,要先回去了。
临走前说:“宿舍我帮你安排好了,在咱们宿舍大院的最底层最后一间,和别的宿舍比,这间房比较暗,比较小,但是胜在是单间。要是别的,都是和人挤挤的,我想着你带个妹妹,单间比较好,所以自作主张帮你先签了字,你看行吗?”
苏妤拉住她手,甜甜的笑:“哎呀,刘科长,刘姨,刘妈妈,都不需要我操心,您就给我安排好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谢你,还怎么个不行呢,都听您的。”
刘亚琴被她那娇憨的样子哄得笑出来:“你这姑娘喊的啥呢,我也不知道怎么的,那天看见你趴在门卫小窗那边可怜兮兮的,我心里就想帮你,得亏你也不是个找事的性格,我总归想到什么就帮上了。”
“刘妈妈,以后,私底下我就这么喊您了,刘妈妈,刘妈妈!”苏妤晃她手。
刘亚琴眼里更加温柔了:“哎哟,我要真有你这么大个女儿就好了!得了,以后你就是我干女儿,哈哈哈!”
“哎!干妈!”
苏妤打蛇随棍地叫上了。
不管从哪方面看,认这么个干妈,绝对不吃亏!
这不,刘亚琴开心地回家了,说下午就带方婧来看方妤。
方妤也不是个坐得住的人,和刘亚琴说,要不就趁还有三天假,她就先出院了,毕竟方婧还要读书什么的呢,他们得搬家安置。
医生也认为苏妤没什么问题,刘亚琴有自行车,就顺道把苏妤带回了专家楼。
认干妈是趁热认的,但作为后世出来的人,苏妤有着良好的边界感,她马上去拿了宿舍,不顾刘亚琴的反对,马上带着方婧搬了进去。
宿舍确实是刘亚琴说的,又暗又小,但经历了最近的事情,连九岁的方婧都觉得,有一个只属于自己和姐姐的家,真是太好了。
姐妹俩在四壁空空的房间里相拥。
方婧泣不成声:“姐!他们打我,逼我说出你在哪里,要是我不说,他们就不给我饭吃,还把我关在猪圈里,呜呜,我就说了你住在厂里的小楼房里,可是他们还是关我猪圈里,呜呜,姐,对不起,对不起!”
苏妤真心没怪她。
说是九岁,瘦得很,像平常孩子的七岁,短短一个月,失去父亲,丢了姐姐,真心不容易。
“姐姐不会怪你,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坏了。那你在猪圈没受伤吧?”
“我吓得不敢动,猪也不动,我趁他们没人,我吃了猪食,就肚子痛,我以后我要死了,有个叔叔来救了我,呜呜。”
苏妤:“叔叔?什么样子的叔叔?到时候姐姐去谢谢他。”
方婧用手指着宿舍顶上的灯泡:“好高好高的叔叔,有到那个灯那么高,有那个灯那么亮,可好看了。”
苏妤看看那盏大概在两米处的灯:“呃......你说的是个人,还是个......东西?”
“不是个东西,是个叔叔,全身亮闪闪的叔叔,他说他叫于明锐。”
“于......明锐?”
苏妤到目前为止,只知道于队是于队,具体名字叫什么,她并没有问。
之前是没有问的必要,后来是没有问的机会,现在听方婧这么说,苏妤不知道怎么的,马上默认,方婧说的,就是于明锐。
苏妤不知不觉间,嘴角已经勾起来:“是不是眼睛这里有颗小痣,长得特别好看特别帅?”
方婧眼睛亮晶晶:“是!”
苏妤敲妹妹脑袋:“啥叔叔,那样的,得叫哥,哥哥!”
“哦,哥哥。”
“对,以后要是看见,叫哥哥。”苏妤觉得自己少女心都雀跃了。
现在,她的印象里,完全把于明锐一开始的冷傲忘记了,只觉得他真是贴心大男孩。
方婧:“好的,我以后看见了叫他哥哥,姐姐,你一定要谢谢那个哥哥,他还带我坐了吉普车!”
“嗯,我一定会想办法谢谢他。”
姐妹俩都开心起来,但现实生活还得奔忙,这啥也没有的房间,可怎么办?
想来想去,还是得去家里搬点东西出来,不然,全部置办起来,苏妤手头的钱是不够的,而且现在很多东西都是要票的,她目前手头一张票都没有,连买粮食都不行。
苏妤在魏家客厅里等。
还是挺心焦的。
要是没有顶班名额,就意味着没有钱。
本来她的打算是拿到这个工作,她就可以带着原身的妹妹在城里生活,等日子稳定下来,她再去认高官父亲。
她当然不是为了父女亲情。
她也不相信这么多年都没有找过原身、知道原身的存在也不来接的父亲,能对女儿有什么亲情。
但是这种年代,她需要一些特权,更需要一些物资,为了能活好,利用那种无情父亲一下,她一点不会有心理负担。
可现在,却因为这个凭空出现的父亲,让这个顶班名额变得不确定了。
那这父亲,真不是个东西!
好像只要是她的亲爹,都不是东西。
苏妤想到这些,心情就不太好。
她坐不住了。
瘸着脚慢慢挪出去,想看看门口的情况。
但是等她挪出专家楼,就远远看见厂里的员工上班。
这是个一万多人的大型工厂,那上班的人加上自行车啊,真的就是潮水似的涌进来,前前后后望不到头似的。
这是一种巨大的视觉冲击感。
苏妤张嘴看着,越发能明白,方妙家里要费尽心思得到这个名额的心态。
能到这种工厂上班,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简直是实现了阶层的跨越。
这么大的利益驱动下,把原身下药推给男人已经是很文明的做法了,要是再狠心一点,先弄死了你都有可能。
苏妤的心沉沉的,总觉得作为一个被设定的炮灰,今天的事情不会很顺利。
正想得出神,后面传来一声问话:“你要去哪儿?“
苏妤吓了一跳。
回头看,是那位于队长坐在吉普车里,手搭在车窗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旁边的副驾驶位置上,那个小沈歪着脑袋睡得正香,嘴角都流赫剌子了。
想到昨天晚上这位于队长离开时若无其事的样子,苏妤觉得自己也行。
不就是掐了把男人大腿吗,忘记了,忘记了,统统忘记了。
她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本来想去看看门口,看一下我妹妹在不在。“
男人移开目光,看向前方:“现在呢?“
“......什么?”
“本来想去看看门口,现在呢?“
“哦,现在遇到您,我觉得我该先把衣服还您。“
于队长就手伸到后面,拧开了车门:“上车。“
“不用了,很近,我可以走回去拿给你。“
“可我很忙。“
苏妤:“......”真是催促人的好理由。
她只好挪上了车。
但是,男人把车倒回去以后,车速很快地过了专家楼。
苏妤愣了一下,考虑到旁边有人在睡觉,就想伸手拍他肩膀喊停,却看见他右侧的耳朵,在前方的光线照耀下,通红通红的。
而且,这么高大健壮的男人,耳朵却很秀气,耳垂肉肉的,耳朵后一颗小痣点缀,竟然显得耳朵很可爱。
苏妤眼睛转了转,又偷偷看了看他左边的耳朵,也是通红通红的。
啊这......
如果一边耳朵红,还有可能是血液循环差异,但两只耳朵都红,大概率是他......害羞了吧?
是吧是吧?
所以,昨天的事,他还是不好意思的吧?
苏妤被这个小发现整愉悦了。
哈,大家都偷偷尴尬嘛,谁也别笑话谁。
于明锐专注开车,不知道后面苏妤的动作。
他从军工厂的后门出去,再绕到靠近前门二十来米的地方,缓缓地开。
苏妤早就趴在门边看了。
距离大门三十来米远的大路上,蹲着一群人,只有一个穿格子布的小姑娘站着。
远远地看不清样貌,只看见有个穿粉色衣服的女人站起来大力推了小姑娘一下,小姑娘摔倒了,又很快爬起来,到远一点的地方站,像一只离群的小鸟。
于明锐的车停了:“看到了?”
苏妤正紧紧皱眉。
看见那个小姑娘,她的心就很不舒服,应该是原主很不舍得吧。
但现在还不能去找,一找,计划就全乱了。
好在那些人想要拿到抚恤金,目前应该不会对小姑娘怎么样。
苏妤就肯定的向于明锐点点头:“谢谢。看到了,可以回去了。”
于明锐在反光镜里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缓缓的把车开走了。
车子重新从后门进厂,回到专家楼。
苏妤挪下车,一瘸一拐的去把于明锐的衣服拿出来,发现于明锐已经下了车,站在魏家客厅里。
这人还挺好的,倒是省得她走了。
苏妤把一叠东西递给他。
那条贵重皮带就放在上面,下面就是白衬衫和绿军裤,缺啥少啥一目了然。
苏妤:“我叠不到你那么好,但我熨过了。还有,改天,我会补一条裤子......就,短裤的钱给你,一定。”
“不用。”
于明锐抓了衣物在手里,转身就走了。
行色匆匆好像真的很忙。
但是大哥,你耳朵又红了你知不知道?
所以,确定了,他是真的在害羞。
苏妤在他车开走以后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这男人还挺有意思的。
装作很凶,但内心很纯洁呢!
大概也就这时代有这样纯的男人了。
苏妤笑了很久。
心情难得放松了一下。
甚至能开始坐下来写信给那个高官爹。
不就是哄爹嘛,其实她还是很擅长的。
她要写得让那个爹觉得她特别需要爹,非常仰仗爹,没爹不行。
她要他能分出心思来关注一下她的死活,要是能派人来接那就最好。
不管怎样,她都要为自己拿不到顶班名额做好准备。
写信果然是花时间的好办法。
等苏妤绞尽脑汁地把一封信写好,电话响了起来。
刘亚琴的焦急从电话里都听得出来:“我说小方,你奶奶拿来的户口本上,没有你的名字啊!”
苏妤脑子都炸了一下。
这年头,顶班、拿抚恤金、去首都认爹,哪样东西不要户口本确认身份啊?
没有户口本,就是社会不承认有她这个人。
苏妤深呼吸了好几下,使劲想原主的记忆,终于可以开口回答:“不啊,刘科长,昨天我来拿申请表的时候,您检查过我户口本的是不是,那上面有的。”
刘科长:“对啊,有的,但今天的没有!难道你们家还有两本户口本吗?”
“今天的户口本上,除了没有我,有我娘、我妹妹的名字吗?”
“也没有。所以你奶奶大声嚷嚷,你本来就不是亲生的,你娘就是个不要脸的,你妹妹估计也是你娘和哪个野男人生的,这种粗话说了一大堆,最后意思就是,抚恤金和顶班名额全部归她和你大伯家。”
苏妤当即决定坐车回老家拿东西。
方婧:“能不回去吗?姐姐,我害怕。”
苏妤:“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回去带点东西来,你看,这里被子都没有,我们不能什么都靠别人施舍。”
“奶奶会打你的!我听见金根哥说,要把我们那边的东西都搬到他们家去的。”
“切,方金根马上要坐牢了,不怕!而且做错事的是他们,不是我们,你放心,我会很小心,拿了东西就走,不给他们打我的机会。”
在方婧担忧的小眼神里,苏妤跟宿舍大院的人借了辆自行车,朝原主记忆里的老家而去。
已经六月末了,路上真热,苏妤还特意把衣服包在头上抵挡阳光。
老家姜堰县向阳公社前进大队临着山的,在原主的记忆里属于郊区,实际上,苏妤骑了四十分钟才到。
到达村里的时候,远远的能看见很多人在地头除草。
苏妤不想和人打交道,悄悄的从小路绕到家。
方家有一个老宅,五间的小青砖房又大又敞亮,但是原身一家三口,却是住在老宅后面的三间低矮土坯房子里。
原身记忆里,这是方进贵把秦明月带回来以后,在方老太太不认可的情况下,分家自己盖的。
方进贵就算死了,这房子也应该是属于原身方妤和妹妹方婧。
但是现在苏妤推门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躺在原身的床上。
因为是夏天,老太婆只穿了肚兜和短裤躺着,身上伤痕累累,一条腿还用木棍捆扎着,脸上还都是被指甲抓破的伤痕。
这,应该是方老太太了。
苏妤笑了:好家伙,本来只是想回来拿点东西,想不到还能有机会收拾这个老坏蛋,真是老天开眼。
她侧耳听了听四周的动静,很好,没人。
苏妤轻轻关上了门。
老太太警觉的爬了起来。
一看是方妤,那双有些混浊的老眼里,马上涌出了恨意和阴毒:“是你?你竟然还敢回来?你个贱货!你到底对方家的小子做了什么,害人被抓了,还害我被打?”
苏妤缓缓的踱步到床前,先说了句:“张口就骂人,看来你喜欢这样的。那你可要招架住,我要开始回嘴咯。”
旋即,她把脚往床上一架,拿手在脸上一抹,张嘴就是一顿输出:
“我为什么不敢回来?这是我家。你个老贱货,你到底收了陈家多少钱,让人家那么对我,怎么没打死你呢?”
方老太愣了愣,旋即伸手就要打苏妤:“你个小贱人怎么跟我说话呢?反了你了!”
苏妤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大力往床角一推:“被你个老贱人说对了,我就是反了,现在开始你最好收敛点,不然你打不过我。”
老太太头撞在墙上,疼得她赶紧捂住。
但终究是疼痛让她清醒了些,她有些惊恐的看着苏妤:“你,你不是方妤,你,你以前不敢这样的。”
“可不是!我现在不一样了,你要是敢招惹我,我打死你个老贱人!不不,你已经招惹我了,你把我卖给陈强,你纵容方金根和方妙来算计我,你还是个人吗你!”
苏妤缓缓的逼向方老太,方老太倒真心害怕了。
但她还色厉内荏:
“你早晚要嫁人的,陈强家里有钱,叔叔是书记,又看得上你,你为什么不嫁,你,你别不识好歹,你个当孙女的,爹死了,难道还敢不听我这个当奶奶的!”
苏妤一把揪住她的肚兜:
“我懒得跟你废话,但是,我必须跟你算账!以前你天天欺负我们一家,分家了你还非要我爹把一半工资给你,死了你还要一半抚恤金,拿了抚恤金你还欺负方婧,你真当我们任你搓圆捏扁了,现在,你把钱都给我吐出来!”
方老太这种人,真的就是欺软怕硬。
之前肆无忌惮的欺负原身一家,现在看见苏妤满眼厉色,她马上开始求饶:“小妤,妤妤,我是你奶奶,你不能这样的,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
苏妤凶神脸:“我弄痛你?那我可太善良了,只是弄痛你!你这一身,是陈家打的吧,打轻了!等陈强判了劳改,你有得被人打呢,你最好现在就把我家的钱还我,我就放过你。”
“不是不是,不单单陈家打我,你大伯大伯娘也打我,呜呜呜,小妤我错了,我以后不跟他们过了,我跟你过,小妤,你放了我吧,呜呜呜......”
苏妤要笑死了。
真好。
恶人就须恶人磨。
估计是因为陈金根也被抓走了,她的大儿子大儿媳才打她。
苏妤:“我放过你?不应该是我也打你才对吗?相比较他们,我才是受害者!不过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只要钱和票,或者粮食也行,拿出来!”
按照原身的记忆,这老太婆每个月要求陈进贵要给18块钱呢,有啥好吃好喝的要先尽着她,不然就说方进贵不孝。
方进贵老实听话,原身方妤也怕这个老太闹事而不敢出声,这才是方进贵这边三口一贫如洗的最大原因。
老太婆身子往床里缩了缩:“我没有了,钱都给你大伯了,我没有了。”
“你觉得我会信?抚恤金还一千五呢,我看就是因为你没把钱全部拿出来,他们才打你的。”苏妤轻描淡写说着,忽然就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小刀,顶在方老太太的下巴上:“还钱!你知道吗,方妙都被我这把刀割了下巴,要不你也试试?”
“你,你,你......”
之前,老太太只是假装哭泣,一点眼泪都没有,但这会儿看见刀子,她才算是真的惊恐:“你别这样,你怎么敢这样,小妤,我是你奶奶!”
“虐待孙女卖掉孙女的奶奶吗?别浪费表情了,我没时间跟你演戏,要么你告诉我钱和票在那里,拿了就走,要么我打到你说出钱和票在哪里为止,走的时候还把你丢猪圈里,你不就是这么对方婧的吗?”
对着苏妤的刀子和冰冷的目光,方老太还想耍赖:“你,你敢动我一手指头看看,我,我让人知道你不孝!”
“好叻,就动一手指头看看!”苏妤对着老太太就翘起了一根食指,然后重重按在她小腿上。
“啊......!”老太太杀猪似的叫了起来:“放手,不要戳了,本来就被你大伯娘踩了一脚,你再按要断了!”
苏妤微笑:“我就是看出来要断了才按的,还钱,不然我就按断它!”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