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八个月,周津强拽着我跑赛道。
新车弯道漂移,剧烈摇晃到下体见红。
我哭着要他快送我去医院。
他望着座椅的血色,冷了脸。
“小柔说得对,大肚婆一身霉运。”
电话里,青梅尖叫着害怕窜出的蟑螂,要周津赶去陪。
周津语气温柔安抚,把我扔在郊区赛车跑道。
“你自己等救护车去!”
我躺在医院的病床,接到婚庆负责人电话。
“再次确认新人名字,请问新娘是林柔,新郎是周津吗?”
我发疯质问周津,他风轻云淡地开口:
“这婚小柔先结,她没时间了。”
“她就这么一个心愿,要是再拖,血块压着脑神经就晚了。”
“等她病好,我们再随便办一次。”
可这次要让他失望了。
我挂断电话,让护士预约七天后的引产。
我江羡不要二手货,连孩子也不要。
1
引产预约后,医生诊断我有轻微流产要先保胎。
住院三天,周津没有找过我。
他车祸失忆的青梅发了好几条朋友圈。
她最新的朋友圈是在昨天。
文案是:“9999次惊喜是阿津给我的浪漫,最后一次是嫁给他。”
照片里,林柔娇羞着埋在周津的脖颈,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我放下手机,望着医院的天花板,眼角无声滑过一滴泪。
隔壁病床的中年夫妻以为我和老公吵架,劝我。
“小姑娘,为了孩子多包容,忍忍就过去了。”
“月份这么大,手术太危险了,两口子哪有隔夜仇。”
“他已经死了。”
夫妻面露难色,不再追问。
也许是瞧见我心如死灰地说出这件事,觉得更可信。
从周津扔下我去找林柔那刻起,他就已经死了。
出院那天,下暴雨。
我单薄站在医院的门口,避着雨。
周津给我打了电话,不耐烦的催促。
“快开车来接我,要是小柔淋了雨感冒,我要你……”
我抿了抿唇,不顾他的要求挂断了电话。
深夜的秋天凌然成为寒冬,一吹,就有无数的碎冰扎进骨头 。
按上门口的指纹,冰冷的机械女声提醒匹配失败。
突然,门开了。
周津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