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婉婉灵芝的其他类型小说《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婉婉灵芝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雨山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被提在半空的岁岁,疑惑地转过小脑袋,看向抓住自己的人。对上小家伙大大的眼睛,御前四品带刀侍卫林常青,错愕地怔住。这刺客......可爱得有点过分。林常青还在失神。手中的“小刺客”皱着小眉毛,奶声奶气地开口。“叔叔,你抓到我头发了,好痛!”林常青:......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坏人。弯下身,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小家伙放到地上。眼看着“小刺客”差点没站稳,林常青忙着伸出两手,将她扶正。岁岁伸出小手,理理被他抓歪的衣裙,低头仔细看了看。确定衣服没有撕破,小家伙鼓着小嘴长吁口气。“幸好衣服没破,要不然我怎么向姐姐们交代呀?”林常青:!!!突然有点内疚是怎么回事?上下打量岁岁一眼,他疑惑皱眉。按照大楚的规矩,宫女最小也要七岁才能入宫。这孩...
《锦鲤奶团爹娘被抢,全京城大佬都来宠她!婉婉灵芝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被提在半空的岁岁,疑惑地转过小脑袋,看向抓住自己的人。
对上小家伙大大的眼睛,御前四品带刀侍卫林常青,错愕地怔住。
这刺客......
可爱得有点过分。
林常青还在失神。
手中的“小刺客”皱着小眉毛,奶声奶气地开口。
“叔叔,你抓到我头发了,好痛!”
林常青:......
怎么感觉,自己才是那个坏人。
弯下身,他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小家伙放到地上。
眼看着“小刺客”差点没站稳,林常青忙着伸出两手,将她扶正。
岁岁伸出小手,理理被他抓歪的衣裙,低头仔细看了看。
确定衣服没有撕破,小家伙鼓着小嘴长吁口气。
“幸好衣服没破,要不然我怎么向姐姐们交代呀?”
林常青:!!!
突然有点内疚是怎么回事?
上下打量岁岁一眼,他疑惑皱眉。
按照大楚的规矩,宫女最小也要七岁才能入宫。
这孩子看上去最多四岁,未免太小了点儿。
“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到这里做什么?”
岁岁听不懂什么宫不宫的,直接忽略掉前半句。
“我是来问路的。”
“常青,怎么回事?”
站在亭中的大邺天子君承安,听到二人的对话声,迈步走下石亭。
不等林常青开口,岁岁先一步“开口告状”。
“我要过来问路,叔叔突然把我抓起来,吓我一跳。”
“坏叔叔”林常青站在旁边,一时语塞。
总不能告诉皇上,他把这么一个小奶娃当成刺客吧?
注视着面前理直气壮的小人儿,君承安差点失笑出声。
背着手,他饶有兴趣地注视着岁岁。
“你要找朕问路?”
岁岁哪里知道“朕”是皇上的自称,只听是“你真要找我问路”。
“当然了,我为什么要骗你?”
“咳!”林常青咳嗽一声,“放肆,还不跪下。”
一个小宫女,哪有这样和皇上说话的?
岁岁哪里懂宫里的规矩,茫然地眨眨大眼睛。
“师父只说问人的时候要不怕掉牙,也没说要跪着问啊?”
不怕掉牙?
林常青:???
林常青还在迷惑,君承安早笑出声来。
“小娃娃,你是说不耻下问吧?”
“伯伯说的对,师父说的就是不耻下问。”小家伙不好意思地吐吐笑尖,“岁岁总是记错成语!”
今晚,原本心情不怎么好。
遇到这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奶娃娃,君承安的心情难得轻松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岁岁,岁岁平安的岁岁。”
“岁岁平安,嗯,好名字。”君承安轻轻点头,“小岁岁,你想去哪儿?”
“我要去找神仙哥哥,他被坏皇上罚跪,我来给他送点心。”
敢罚他的神仙哥哥,当然是坏皇上。
小家伙天真无邪,哪会想到眼前的人,就是她嘴里的“坏皇上”。
听到“坏皇上”三个字,林常青的眉骨处突突狂跳两下。
小奶娃,你这是牙都没长齐,就想玩儿命吗?
实在不忍心看到,这么可爱的小脑袋被砍下来。
林常青上前一步,想要帮岁岁说个情。
君承安抬起右手,示意他不用多话。
天下人都怕他,皇宫里更是如此。
哪怕是他的儿女,从小也都被母亲和下人们教得规规矩矩。
唯一一个不怕他的君潜,自从母妃去世后,与他这个父亲也是越来越疏远。
难得有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娃娃,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对话。
君承安只觉得新鲜,并没有生气。
微弯下身,一代天子少有地露出温和的笑容。
“你为什么说,皇上是坏皇上啊?”
眼前的男人十分高大,身上还有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气场。
岁岁原本还有点紧张。
看对方弯着脸,笑眯眯,细声细气和自己说话,小家伙重新放松下来。
仰着小脸,小家伙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神仙哥哥又没有做错事,皇上却罚他跪着,那不是坏皇上是什么?”
君承安轻哼:“你的神仙哥哥贪玩晚归,没有及时回来上晚课,难道不该罚吗?”
“才不是!”
岁岁听对方误会自家神仙哥哥,急巴巴地开口。
“你说得不对,神仙哥哥是救我才回来晚的,他是做好事。”
“哦?”
君承安目光一动。
这孩子,难道是潜儿带她回宫的?
“那你倒说说,你的神仙哥哥是怎么救你的吗?”
“我从山上不小心跳下来,落到江里,是神仙哥哥把我捞上来,还送我回道观......然后......”
想到骑着鹤去天上享福的师父,岁岁小脸一垮。
低着头,她小手捏着衣角,语气委屈。
“我师父骑着鹤,到天上当神仙去了。”
小家伙年纪还小,说得东一句、西一句并不详细。
君承安毕竟是天子,凭着这些信息也猜到大概。
看小家伙眉头紧皱,君承安也是心生几分怜悯。
想到失去母妃的君潜,他转脸注视着不远处,君潜罚跪的大殿,脸上也露出几分伤怀的表情。
“明明是做好事,却一个字也不呢向朕解释,朕这个当父皇的,难道连句实话都听不到吗?”
“皇上。”林常青忙着上前一步,“宫中规矩繁多,秦王殿下一定是可怜这孩子孤苦,才没敢说实话。”
皇家有皇家的规矩。
哪怕君潜贵为皇子,也不能随便带外人进行宫。
更何况,还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孩子。
若是被有人心知道,到时候不知道要扯出什么闲话。
二人的对话岁岁没听太懂,不过“秦王殿下”几个字她是知道的。
听二人是在说自家“神仙哥哥”,小家伙急急追问。
“伯伯知道神仙哥哥在哪儿吗?”
君承安从远处大殿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在岁岁脸上。
自从母妃去世后,君潜就变得冷漠孤僻,一向喜欢独来独往。
他竟然主动救人,还把一个小娃娃自作主张地带回来。
看来,一定是很喜欢这孩子。
有这么一个小娃在他身边,或许那孩子也不用再那么孤单。
君承安抬起右手,向斜对面的正殿侧门一指。
“你的神仙哥哥就在里面的大殿,穿过院门上台阶就是,快去看他吧。”
岁岁咧开小嘴,回他一个甜甜的灿烂笑容。
“谢谢伯伯。”
转身,迈着小短腿,跑向院门的方向。
灯光下。
小家伙脚步轻快,束发的绸带也随着一飘一摆,透着勃勃的生机。
受到她的情绪感染,君承安也是唇角微弯。
难怪,连君潜都喜欢她。
这个小奶娃,还真是可爱得很。
“常青啊。”君承安收回目光,“去把大殿里的守卫撤掉,别把孩子吓着。”
“属下遵旨。”
林常青飞身而起,从小家伙头上掠过去,先一步来到内院。
等岁岁迈着小短腿走进角门,爬上高耸的台阶。
值守的侍卫、太监已经全部离开,她畅行无阻地来到大殿门前。
伸出两只小手,使出吃奶的气力。
小家伙终于将沉重的殿门,推开一条缝。
听到开门声,跪在青石地上的君潜转过脸。
看到门缝里,挤进一个粉嫩嫩的小人儿,少年的墨眸浮上惊讶。
“岁岁,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神仙哥哥真的在这儿,伯伯没骗她。
扶着门板,将小短腿迈出高高的门槛,岁岁小跑着奔到君潜面前。
“神仙哥哥,岁岁可算找到你了。”
拉过君潜的手掌,她小心地从怀中取出包着点心的小手帕,笑眯眯放到他的掌心。
“神仙哥哥饿了吧,快吃点心。”
小东西,不要命了?
君潜顾不得跪疼的膝盖,起身握住她的手腕站起身。
“你快回去,小心被别人看到。”
“神仙哥哥不用怕,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君潜:......
外面值守的御林军难道不在?
岁岁哪里知道他的心思,主动伸过小手,帮他解开帕子上的结扣。
“哥哥快吃,这些点心好好吃的,又甜又香。”
帕子散开,露出里面的点心。
刚刚爬狗洞的时候,她不小心压到。
原本漂亮的点心,变成花花绿绿的一团点心渣。
岁岁看在眼里,小嘴一扁。
“神仙哥哥对不起,刚刚钻狗洞的时候,我......我不小心压坏了。”
为了给他送点心,她竟然是钻狗洞进来的。
上下打量岁岁一眼,君潜抬起右手,帮她摘下头发上沾着的半片树叶。
“没关系,哥哥就喜欢吃碎点心。”
捏起一块碎点心,他抬手送到嘴里。
平日里,早就吃腻的东西,这一次竟然是格外香甜。
少年弯唇回小家伙一笑。
看他吃得香甜,岁岁大松口气。
咧开小嘴,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那哥哥多吃点。”
门外,脚步声渐近。
君潜一惊,抬起手指示意她别出声。
拉住小家伙的胳膊,将岁岁藏到大殿一侧的帐蔓后。
“什么人?”
“她是我的人。”
沈蕴文在周砚青和太医的胳膊的搀扶下,一步一顿艰难地从内室走出来。
“嬷嬷有事,冲......咳......冲我来!”
看到沈蕴文,周嬷嬷忙收起嚣张的嘴脸,堆出笑脸。
“沈公子,您不是身子不适,怎么不好好养病,到这儿来做什么?”
岁岁根本没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看着沈蕴文下床,小家伙一脸担心地跑过来。
“大哥哥,你怎么起床啦?”
台阶下。
皇后娘娘牵着德秀公主的小手,在一众宫女太监的护卫下走过来。
德秀公主一眼就认出岁岁,抬手一指。
“母后,就是这个小奴才打我的!”
众人看到皇后,忙着跪拜于地。
只有岁岁一脸懵懂地站在原地,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众人。
小祖宗,你怎么还站着呀?
周砚书看在眼里,悄悄伸过手掌,拉拉小家伙衣袖。
挤挤眼睛,做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跪下。
岁岁哪知道他的意思,歪着小脑袋疑惑地看着他。
“哥哥,你眼睛抽筋了?”
周砚书:......
清荷转过脸,还要提醒小家伙,皇后娘娘已经牵着德秀公主走上台阶。
冷冷扫过众人,目光落在岁岁身上。
“周嬷嬷,奴才以下犯上,冲撞皇家子孙,该怎么罚?”
周嬷嬷一笑:“回皇后娘娘,宫女冲撞皇子,轻则杖责三十,重则......杖毙!”
仗责三十?
这么小一个孩子,岂不是要打成肉泥。
清荷急声哀求:“岁岁她还小不懂事,请皇后娘娘开恩。”
“是啊,皇后娘娘,岁岁这么小,仗责三十,她受不了的!”
“皇后娘娘饶她一命吧?”
......
绿珠等几个宫女太监,纷纷帮忙求情。
“皇后娘娘。”周砚书跪爬两步,将小家伙挡在身后,“奴才愿替岁岁受罚。”
一个小奶娃,竟然个个护着她?
“一群混帐东西。”周嬷嬷气骂出声,“反了你们了是不是?”
沈蕴文伸过手掌,将一脸懵懂的岁岁拉到自己身侧,抬起苍白的脸。
“皇后娘娘,刚刚冲撞公主的不是岁岁,而是臣下。”
搭在宫女手臂上的手指,猛地握紧,皇后脸一沉。
“沈蕴文,你以为你是侯门子弟,本宫便不敢罚你?”
这些年,皇后各种拉拢,试图让沈蕴文投靠到她亲生儿子——太子门下。
这个沈蕴文,一直对她不冷不热也就罢了。
现在竟然还帮着君潜宫里的人说话,为了一个小宫女顶撞她。
皇后怎么会不气?
沈蕴文喘了口气,忍着不适挺直腰背。
“启禀皇后娘娘,臣下之所以冲撞公主,也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皇后冷哼,“你的意思是,本宫的德秀公主错了?”
“德秀公主打伤白猫,岁岁善意阻止,德秀公主却命人要将她活活打死。”
沈蕴文声音还有些虚弱,语气却是不卑不亢。
“皇后一向仁厚,想来一定不会纵容公主,做出这种残忍之事吧?”
“你好大的胆子。”周嬷嬷怒喝,“公主有错自有皇后教导,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指手画脚?”
胸口处一阵不适,沈蕴文以手掩口,急急咳嗽起来。
岁岁忙着扶住他的肩膀,伸出小手帮他拍拍后背。
“哥哥好点吗?”
“哥哥没事。”
伸过手掌,握住小家伙软软的小手。
沈蕴文深吸口气,用力压住咳嗽,拔高音量。
“臣下乃皇上御赐伴读、国子助教,教导年幼皇子皇女,原本就是臣下的责任。”
少年人腰背挺直,字字掷地有声。
周嬷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沈蕴文年纪虽小,却有天子亲赐的职位。
哪怕是想要鸡蛋里挑骨头的皇后,一时间也是想不出反驳之词。
“皇后娘娘。”太医担心地看看沈蕴文的脸色,主动帮忙求情,“沈公子大病未愈,刚刚才从鬼门关上逃过一劫,此刻应该卧床静养,还请娘娘体恤。”
皇后狠狠瞪一眼太医,目光重新落在沈蕴文身上。
注意到他衣襟上未干的血迹,眉头皱紧。
对方是镇北侯之子,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
若是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不光得罪镇北侯府,皇上那里也无法交代。
为了一个小宫女,她不能坏了大事。
咬咬后牙,皇后只能暂时忍下怒气。
“这次本宫看在沈伴读的面子上,不作追究,再有人敢以下犯上,本宫决不轻饶。”
冷哼一声,皇后牵住德秀公主转身离开。
“恭送皇后。”
众人齐齐行礼。
看皇后走远,绿珠从地上爬起身,抬手拍拍胸口,还有些心有余悸。
“幸好,皇后娘娘不知道岁岁身份,要不然......”
清荷皱眉:“绿珠!”
知道失言,绿珠忙着闭了嘴。
事关君潜和岁岁的安危,清荷当然不敢对外声明岁岁的身份。
清荷感激地看向沈蕴文:“刚刚多谢沈公子救护岁岁。”
“清荷姑姑言重了。”沈蕴文虚弱地后退一步,坐到椅子上,“岁岁是我的救命恩人,更何况,她原本也没有做错什么......”
说到最后,他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公子快别说了,本官再帮您把把脉。”
太医到底是不放心,捧过他的手腕重新帮沈蕴文把把脉。
确定他脉象还算平稳,太医放了心,转过身看向站在清荷身边的岁岁。
“岁岁小姑娘,这接下来的灵芝该怎么吃啊?”
小家伙扶着清荷的胳膊没出声。
蝶翅般的长睫毛低垂着,小手扶在清荷的袖子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竟然已经睡着了。
众人:......
这是有多困,站着都能睡着?
“这孩子,怕是折腾累了。”
清荷失笑,弯下身将小家伙抱到怀里。
“不如,沈公子先回去休息,等岁岁醒了,奴婢仔细问清楚灵芝吃法,再安排人过去。”
将小家伙呆萌的睡态看在眼里,沈蕴文也露出笑容。
“好,有劳清荷姑姑。”
绿珠安排好轿子,将沈蕴文吃剩下的金灵芝仔细包好,送到周砚书手上。
几人一起将沈蕴文扶进轿子。
眼前闪过小家伙粉团子般的小脸,沈蕴文先是失笑。
随后,脸上又染上几分忧郁。
自家小妹妹若是还在,差不多也是像她这样的年纪。
不知道她被人欺负的时候,是不是也像岁岁一样,有人护佑疼爱。
想起记忆中,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妹妹,沈蕴文胸口处一阵闷闷地疼。
三年了。
他的宁儿妹妹,到底在哪儿呢?!
......
......
行宫外。
后山。
背着弓箭假装出宫打猎的君潜,打马冲进道观破败的大门。
看到他,留守的两个侍卫快步迎上前来。
君潜跳下马背,将马缰交给一个侍卫。
“岁岁的小师姐回来没有?”
“启禀殿下,属下两人一直守在这里,不曾见任何人回来。”一个侍卫道。
“一个几岁的孩子,一晚上不回来,能去哪儿啊?”长禄道。
君潜微微皱眉。
山中地形复杂,野兽时有出没。
四五岁的小姑娘,独自一人想要在这种地方存活下来,几乎是不可能的。
只怕是......
凶多吉少。
“将整个道观全部查找一遍,发现有任何类似玉佩之物,立刻通知本王。”
“是!”
几个侍卫四下散开仔细寻找。
君潜带着长禄一起,走进老道长住的大殿。
长禄走到木床边翻找,君潜看看左右,来到放木盒的书架前。
注意到木架前放着的一把破凳子,他弯下身仔细看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长禄,掌灯!”
山坡上。
一身半旧道袍,头顶小道髻,背着竹编小药篓的岁岁停下脚步。
抬起嫩白小手,抹一把额角亮晶晶的汗珠。
“婉婉师姐,你说的灵芝到底在哪儿啊?”
“这么珍贵的草药,当然是在山顶上。”
比她高半头的小师姐婉婉转过身,拉住岁岁纤细的手腕。
“快走呀!”
“可是......”
岁岁转过小脑袋,看看远处掩映在林中的道观,一脸为难。
“师父说后山太高太危险,不让我们到这里采药的。”
婉婉抱着胳膊,板起小脸。
“师父一向最疼你,如果不找到灵芝,他肯定会死的,你希望他死吗?”
想起卧病在床,平日最疼爱自己的老道长。
岁岁只觉小胸口,像是被谁重重揍了一拳,疼得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不行!
无论如何,她都要找到灵芝,治好师父的病。
岁岁咬咬小牙,将旧道袍宽大的袖卷向上卷了卷。
小手小脚并用抓住树枝和野草,吃力地向陡峭的山坡爬上去。
注视着小家伙艰难爬行的身影,婉婉眼中闪过冷笑。
“岁岁,加油啊,师父的病可就靠你了。”
岁岁喘息着抓住野草,终于爬到最高处。
左右看看,她一眼就看到山崖一侧缝隙里,有什么东西在太阳下反射着金光。
抬起小手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看,小家伙的大眼睛顿时发出光来。
灵芝。
金色的灵芝!
“师姐,真的有灵芝,是金灵芝!”
婉婉:......
不过就是随口骗她上山,她竟然发现世间稀有的黄金芝。
这个小丫头,难不成是锦鲤投胎的?
“你别乱动,我来看看。”
黄金芝可是稀世灵药,巴掌大的一点就值上万两银子呢!
甩下身上的背篓,婉婉小心地爬上山坡,探出脸向山崖看了看。
看到那棵比黄豆芽大不了多少的黄金芝,顿时一脸失落。
这么小的灵芝,猴年马月才能长大?
转脸看向旁边的岁岁,婉婉重新露出笑容。
“采到这棵黄金芝,师父的病肯定能治好,来,我拉着你的手,你下去摘。”
抓住她的手掌,岁岁小心地探出身子,将小手探向金灵芝。
嫩嫩的小手,一点点靠近。
终于......
她的指尖碰到灵芝。
合拢小手,岁岁紧紧握住灵芝的芝柄。
想象着师父吃下灵芝重新好起来,小家伙满脸都是欢喜。
“师姐,快拉我上去。”
“对不起啊,岁岁,师姐实在没力气,拉不动了。”
婉婉阴笑着,松开手指。
大半个身子探在崖外,失去婉婉的牵引,岁岁顿时失去平衡。
小小的身体趔趄着晃了晃,一头跌下断崖。
慌乱中,她只来得及向师姐伸出左手。
“师姐,救......”
看到断崖上,小师姐冷冰冰狰狞的表情,岁岁的声音错愕地哽在喉咙。
眼前的小师姐那么陌生,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起师父讲过的恶鬼。
一起长大的小师姐,突然......
好可怕!
眼看着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半山腰的云雾中。
婉婉拍拍两手,冷冷一笑。
“凭什么你去当正牌大小姐,我却只能跟着你,当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侯府养女?”
伸过手掌,她小心地从袖袋里,摸出从师父盒子里偷来的玉佩。
阳光下,碧色玉石莹润有光。
将玉佩挂到颈上,婉婉一脸得意。
“你就放心去死吧,我会替你认回侯府,享受荣华富贵的。”
没有理会岁岁丢在山上的小药篓,婉婉转身爬下山坡,向着山谷另一侧飞奔而去。
与此同时。
落崖下的河道中。
岁岁吃力地从水下扑腾出来,手里还紧抓着那只小小的金灵芝。
冰冷的河水灌进喉咙、鼻子。
眼睛好疼。
鼻子好疼。
喉咙也好疼。
......
河水像是一只冰冷冷的大手,拉扯着她的身体和衣服。
两只小手用力扑打着水面,岁岁拼尽全力高喊出声。
“救......救命,小鱼鱼们快来救我......我不要死啊......救命......”
很小的时候,岁岁就可以和山里的动物、植物说话聊天。
师父知道后,特意叮嘱她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
岁岁一向听师父的话,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这个秘密,包括师姐婉婉。
四处河道里的游鱼们,仿佛受到什么感召似的,不约而同向岁岁的方向游过来。
大鱼、小鱼......
纷纷钻到她的身下。
一条、两条......
越聚越多,形成一片斑斓的鱼群。
所有的鱼儿一齐用力游水,沉下水面的岁岁,一点点被托出水面。
“秦王殿下,快看,水里好像有......”
看到河道里随水飘浮的人影,河道边带马饮水的侍卫惊呼出声。
不等侍卫说完,一道玄色人影飞纵而起。
足尖在水面上轻点两下,落在岁岁身侧的河水中。
鱼儿们受惊散开,君潜伸过手臂,将岁岁拉到怀里抱住。
转身,奋力游向岸边。
“快来帮忙。”
“殿下小心啊。”
......
贴身太监长禄和几位随行侍卫,齐齐奔过来冲进河道。
长禄接过他怀中的岁岁,几个侍卫七手八脚将君潜扶到岸边草地。
将怀中湿漉漉的小人儿放到草地上,长禄伸手晃晃小家伙的肩膀。
“小妹妹,醒醒。”
岁岁没有反应。
长禄伸手试试小家伙的鼻息,眉头皱紧。
“殿下,孩子好像没气了。”
修长的眉微皱,君潜一把将长禄拉开,探指在岁岁颈侧脉搏上试了试。
感觉到小家伙血脉的轻微搏动,他伸手将岁岁扶成坐姿,右手手掌利落地拍在她的背后。
岁岁重重咳嗽一声,噗得吐出一大口,呛到体内的河水。
噗——
河水一滴没浪费,全喷在君潜脸上。
“脏死了。”
少年人皱眉缩回手臂,从袖袋里取出手帕。
刚刚只顾着救人,他的衣服早已湿透,掏出来的手帕都在滴水。
一向爱洁的少年,皱眉将手帕丢开,向长禄伸过右手。
“手帕。”
“不用辛苦殿下,奴才来就是。”
长禄扶住岁岁的肩膀,从身上摸出一方雪白的丝帕,轻柔地帮小家伙抹掉脸上的泥水。
君潜:......
长禄并没有注意到,自家主子快要绷不住的俊脸。
仔细帮小家伙把脸擦净,小心地帮她抚开,脸上杂乱的湿发。
看清小家伙的脸,长禄惊讶地怔住。
小姑娘也就是三四岁的模样,皮肤嫩白如初雪,长睫毛被水浸湿越显浓密,阳光下如翅翼闪光。
婴儿肥的小脸,甚至还不如他的巴掌大。
墨眸如泉水浸过的黑宝石,晶莹剔透。
好个精致的小娃!
自入宫后,长禄就一直在君潜身边伺候。
有这么一个出众的小主子,长禄再看别人早就看不到眼里。
眼前这个小家伙,却是让他好一番惊艳。
面对这么一张如山间精灵的小脸,长禄的声音越发温柔几分。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我......我叫......咳......岁岁,住在山上的道......道观。”
抬起小手揉揉被河水刺疼的眼睛,岁岁一脸感激地看向长禄。
“大哥哥,是你......咳......救了我吗?”
长禄抬起手掌,帮她轻轻拍拍背。
“不是奴才,是秦王殿下。”
岁岁抬起小脸看过去,顺着长禄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草地上。
十二三岁的少年清瘦高挑,一身暗金纹墨袍,头束金冠。
衣袍上湿漉漉地滴着水,却一点也不显得狼狈。
那张脸,比师父书里画的神仙还要好看。
“哇——”
岁岁一对眼睛,惊讶地瞪大。
“姐姐是天上下凡的神仙吗?”
众人:......
君潜:!!!
长禄轻咳一声,将岁岁扶起身,轻声提点。
“殿下是男子,不是姐姐,还不去道谢。”
“原来岁岁认错,不是姐姐,是哥哥。”
岁岁吐吐舌尖,从草地上爬起身。
学着师父教她的样子,认认真真地向君潜行个礼。
“谢谢神仙哥哥救了岁岁的命,师父说,滴水之恩,涌......涌......涌什么来的......”
说到“涌”,她卡了壳。
看小粉团子皱着小眉毛,一脸为难的样子。
长禄一阵不忍,正准备提醒。
岁岁突然眼睛一亮。
“我想起来啦,滴水之恩,永结同心。”
吱呀——
一声轻响,殿门被人推开。
太监长禄一脸欢喜地奔进来。
“恭喜殿下,皇上说让殿下早些回去休息,别再耽误明日早课。”
君潜:???
刚刚父皇在大殿上大发雷霆,说要罚他跪一整晚。
这才半个时辰不到,就要放他回殿?
“殿下膝盖都跪疼了吧?”长禄心疼地扶住他的胳膊,“来,长禄扶您回去。”
听见二人要走,岁岁小心地将帐幔挑起一条鏠,探出小脑袋。
“神仙哥哥,我能出来了吗?”
看到她,长禄一怔。
“岁岁,你怎么也在这儿?”
君潜转过脸,目光落在小家伙脸上,心头升起疑惑。
岁岁今天才刚到行宫,这么大一个孩子,就算是能钻狗洞进来,也不可能轻易找到他。
“岁岁,你怎么知道哥哥在这里的?”
“一个伯伯告诉我的。”
“那个伯伯长什么样子?”
“伯伯......”
岁岁抬起小手抓抓头发,认真想了想君承安的脸。
“他长着......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两个耳朵......”
长禄:......
说了等于没说。
君潜皱眉。
有能力让侍卫们离开的,不可能是普通人。
难道......
是父皇?
“岁岁。”君潜扶住岁岁肩膀,“你遇到的那个伯伯,是不是看上去特别凶,特别可怕?”
眼前闪过君承安温和的笑脸,岁岁摇摇小脑袋。
“才不是,伯伯和长禄哥哥一样,很爱笑,说话特别和气,还帮岁岁指路呢!”
爱笑?
和气!
君潜立刻否定自己的猜测。
他那位严厉的君王父亲,可是很少笑,更不会和气的。
看从小家伙嘴里问不出什么,长禄主动建议。
“殿下久未回宫,清荷姑姑只怕都等急了,殿下先回宫再说吧。”
听长禄提到清荷,岁岁主动说明。
“清荷姑姑原本是和岁岁一起来的,半路上被一群人带走了。”
君潜一惊:“什么人把清荷带走?”
“一个女人,坐在金色的轿子里,清荷姑姑好像很怕她,还让我躲起来不要出声。”
此次来行宫狩猎,前来的嫔妃并不多。
有资格坐金色轿辇的女人,唯有皇后。
那个女人一向阴毒,清荷被她叫去,肯定没有好事。
牵住岁岁手掌,君潜转身向长禄下令。
“你立刻去凤仪宫,就说本王明日早课要用的狼毫笔找不到,让清荷姑姑马上回宫。”
“是!”
长禄知道轻重,答应一声小跑着离开。
......
......
凤仪宫。
清荷小心地剪掉线头,将补得平平整整的裙衣两手捧着,送到皇后娘娘面前。
“娘娘,衣服已经补好,请您过目。”
靠在锦榻上的皇后娘娘,懒洋洋扫一眼她手中衣服。
“清荷姑娘这手艺,果然是巧夺天工。”
“是啊,若起女红,谁能和清荷姑娘比。”
周嬷嬷捧过清荷手中的裙衣,随手递给一旁的低阶宫女。
“来人,将德秀公主没绣完的撒花留仙裙拿来,辛苦清荷姑娘也帮忙绣一绣。”
让清荷过来,就是要故意拖住她。
皇后主仆当然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清荷暗暗叫苦,却无法反抗。
“启禀皇后娘娘。”
一位小太监低眉顺眼地走进来,停在厅内。
“秦王殿下派人过来,说是明日早课要用的东西找不到,让清荷姑娘马上回宫。”
皇后和周嬷嬷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惊讶。
这才一个时辰不到,皇上就免了君潜的责罚?
听说君潜顺利回宫,跪在地上的清荷,心中暗喜。
“启禀娘娘,宣纸是明日早课要用的,若是殿下找不到,只怕明日皇上知道又要责骂。”
两手撑在地上俯下身,清荷故意以退为进。
“如果娘娘不嫌弃,奴婢将公主殿下的裙子带回去绣,您看如何?”
皇后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清荷这是故意拿皇上来压她。
如果她再不放清荷回去,耽误明日早课的事。
君潜借机在皇上面前告她的状,到时候反倒是她这个皇后娘娘的不是。
“清荷姑娘是殿下的红人,本宫怎么敢让你熬夜绣衣?”
阴阳怪气的嘲讽两句,皇后脸色一沉。
“以后秦王下殿下再出什么岔子,本宫唯你是问。还不滚?!”
“清荷告退。”
行礼起身,清荷不卑不亢地走出宫门。
周嬷嬷撇撇嘴,一脸不甘心。
“说是罚跪一夜,这么快就把人放了,皇上对秦王未免太纵容了些。”
“这次算他运气好。”皇后娘娘冷哼,“早晚有一天,本宫要送那贱种到地下见他娘!”
戴着黄金护甲的手抬起来,搭到周嬷嬷手臂上站起身。
皇后娘娘迈下脚凳,又停下脚步。
“你去仔细打听打听,是谁向皇上求情,放那小贱种出来的。”
今日大殿下,君潜当众忤逆皇上。
如果不是有人给君潜求情,天子不可能这么快就放他回去。
周嬷嬷吩咐亲信太监去询问的时候,清荷也与等在宫外的长禄会合。
心中记挂着岁岁,清荷拉住长禄的胳膊,压低声音。
“岁岁可安然回宫了?”
“奴才来的时候,殿下正带岁岁回去。”
清荷大惊,“岁岁去乾坤殿了?”
长禄笑着将事情简单说明,脸上满是感叹。
“今晚上多亏岁岁,要不然殿下不知道要跪到什么时候。”
清荷听他说明情况,也是又惊又喜。
这么大点一个小奶娃,竟然能有惊无险地赶到乾坤殿,还帮助殿下脱险,当真是运气爆棚。
“这孩子,可真是咱们落星殿的小福星。”
若不是岁岁,不光君潜受罚,她不知道还要被皇后锉磨到什么时候。
“谁说不是。”长禄坏笑,“皇后知道殿下这么快就免了罚,只怕要气死了吧?”
清荷冷哼,“气死她才好。”
当初若不是皇后故意设计,让君潜的母妃贤妃冒雨采药,贤妃也不会落下病根抛下幼子早逝。
对这个阴险毒妇,清荷自然是恨得很。
二人一路说笑着,回到落星殿。
桌上,君潜正坐在桌边用晚膳。
小奶娃岁岁坐在她旁边,自己抱着小瓷碗喝芝麻糊。
一碗芝麻糊下肚,小家伙伸出舌尖舔舔唇角,一脸满足地拍拍小肚皮。
“岁岁吃饱啦!”
刚刚喝汤时,碗抬得太高。
小家伙鼻尖上都沾上一团芝麻糊。
君潜看在眼里,将手中的毛巾递给她。
“把鼻子擦擦。”
岁岁接过毛巾,蹭蹭鼻子。
没把芝麻糊擦掉,反倒蹭成一片。
粉嫩嫩的小娃,当场长出两道“小胡子”,可爱又滑稽。
君潜怔一怔,唇角微弯,露出一抹浅笑。
“小脏猫,来,哥哥帮你!”
拿过岁岁手中棉巾,他转过身,扶住小家伙的下巴,仔细帮她擦掉脸上的“芝麻胡子”。
清荷和长禄看在眼里,对视一眼,同时露出笑容。
自母妃逝后,一向活泼的君潜,整个人都变得沉默阴郁。
几年来。
这是两人第一次看到,少年人脸上这样轻松明艳的表情。
注意到清荷和长禄的目光,君潜不自在地轻轻咳嗽一声,冷着脸将手中棉巾放在桌上。
“岁岁的房间收拾好了吗?”
“回殿下,早就准备好,奴婢带您和岁岁过去。”
众人一起来到清荷为岁岁安排的卧房,君潜抬手屏退众人。
“岁岁,师父留给你的东西,你看过了吗?”
小家伙爬到床上,将藏在枕下的木盒抱出来,递到君潜手里。
“我想和神仙哥哥一起看。”
侧身,在她对面坐下,将木盒放到两人中间。
君潜打开上面搭扣,翻开盒盖。
看到盒内的东西,少年人的眉尖重重一跳。
长禄从身上取出火折子,拿过桌上的半截蜡烛头点亮,捧到君潜身侧。
“殿下,怎么了?”
接过他手中蜡烛,君潜仔细照照书架边的椅子上。
大殿内光线昏暗,借着烛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椅子上有两个小小的脚印。
看大小就可以判断出,那是一对孩子的脚。
君潜皱了皱眉,直起身将蜡烛凑近放木盒的书架。
书架上方落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靠近木盒的位置,有一个小小的手掌印。
应该是有人踩着椅子,扶着木架留下的。
“这......”长禄看在眼里,一惊,“难道岁岁的玉佩是被人偷走的?”
“这么小的脚印和手掌,肯定是小孩子留下的。”君潜道。
长禄一脸气愤,“难道岁岁的小师姐一直没回来,岁岁的玉佩肯定是被她偷走的。”
君潜皱眉深思片刻,转过脸。
“再仔细找找,以防万一。”
长禄答应一声,仔细将大殿里里外外全部找一遍,并没有任何收获。
这时,几个侍卫也先后回来,同样也没有任何发现。
长禄拍拍身上沾到的灰尘,想到还在行宫里等消息的岁岁,脸上满是无奈和心疼。
“要是岁岁知道玉佩丢了,不知道会多难过。”
君潜站在大殿台阶上,拧着眉注视着面前茫茫的山野,捏着蜡烛的手指缓缓收紧。
啪!
蜡烛硬生生被他捏碎,断成两截。
长禄看在眼里,轻轻叹了口气,看看远处的天色。
“殿下,咱们还是先回行宫吧,若是您再误了晚课,皇上又是生气了。”
将手中蜡烛丢在地上,君潜皱眉迈下台阶。
“回行宫。”
一行人重新回到落星殿时,已经是午后。
岁岁刚好睡醒一觉,正揉着眼睛从房间出来。
看到君潜,她眼中一亮,激动地迈着小短腿跑过来。
“神仙哥哥,找到岁岁的玉佩没有?”
清荷听到声音,也是快步从大殿迎出来。
对上小家伙满是希翼的眼睛,君潜一时语塞。
“这......”
蹲下身,他抬手扶住小家伙的胳膊。
“对不起岁岁,哥哥没有找到玉佩。”
大眼睛暗下去,小家伙垂头丧气地耷拉下小脑袋。
“神仙哥哥,岁岁是不是永远也找不到爹娘,回不了家了?”
一想到以后,她只能一个人在道观,小家伙又是害怕又是难过。
清荷和长禄站在旁边,都是一脸心疼。
君潜伸过手掌,捧起小家伙的小脸。
“以后,岁岁就跟着哥哥,好不好?”
岁岁抬起脸,用小手背蹭蹭酸疼的鼻子。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哥哥和岁岁永远在一起。”
少年人声音低沉,恍若发誓。
“以后,哥哥在哪里,岁岁就在哪里,哥哥的家就是岁岁的家!”
小家伙眼圈还红着,一对大眼睛却重新亮起来。
喉咙里堵得慌,眼睛又酸又疼。
生怕君潜生气,小家伙强忍着没敢哭,用力点头。
将小家伙的表情看在眼里,君潜拧起眉。
“你是不是想哭?”
小家伙生怕惹他生气,忙着摇头。
“岁岁不......不哭,神仙哥哥别......别生气好不好?”
伸手将小家伙搂到怀里,少年人声音低哑。
“想哭就哭,不用忍着。”
“神仙哥哥!”
小家伙再也忍不住,小手紧搂住他的颈,眼泪滚下来,将君潜的衣领都打湿。
“岁岁想和哥哥在一起,岁岁不想一个人......回......回道观,岁岁......害......害怕。”
将小家伙搂紧,君潜抬起手掌按住她的小脑袋。
“哥哥发誓,再不会让岁岁一个人。”
长禄站在旁边,悄悄抬起衣袖,抹一把脸。
清荷也是双目通红,用袖子拭拭眼角,她重新露出笑容。
“奴婢已经让人准备好晚膳,殿下先和岁岁用晚膳吧?”
君潜将小家伙扶正,取出手帕帮岁岁擦掉脸上的泪痕。
“岁岁,饿不饿?”
小家伙是孩子心性,心情很快明艳起来,弯着唇角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走,吃饭去!”
牵住她的小手,君潜迈步走进大殿。
清荷和长禄忙着伺候着二人吃饭,看着小家伙开心吃饭的样子,清荷的眉却是微微皱紧。
若君潜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收留岁岁不过就是小事。
可惜,他是皇子。
皇宫里,想要留下一个孩子,哪有这么简单。
二人一起吃过晚饭,长禄帮君潜准备好上晚课用的书本笔墨,两人一起离开。
岁岁惦记着沈蕴文要用的金灵芝,只说是累了要睡觉。
小孩子睡得多,清荷也没多想,照顾她洗完手脚,将小家伙安顿到床上。
等清荷帮她盖好被子,小家伙立刻闭上眼睛装睡。
放下床蔓,清荷带着宫女绿珠一起退出门去。
岁岁听着二人关上门,立刻揭开被子爬起来。
听到她的动静,睡在床角的白猫支楞着耳朵抬起头。
“小猫猫乖,不许叫。”
提醒白猫一句,岁岁爬下床,抱过放在桌上的小花盆。
听到窗外,清荷和绿珠说话,她忙着停下动作。
窗上,绿珠看看左右,一脸担心地拉住清荷的胳膊。
“清荷姑姑,殿下真要把岁岁留下吗?”
“难道,你要把岁岁赶走?”
“奴婢当然也舍不得,可是万一被皇后知道,告到皇上那里,私藏外人在宫里,这可是死罪。”
“小点声,别让岁岁听到。”
清荷转脸看看身后的寝室,拉住绿珠的胳膊,将她拉到廊下。
“等殿下回来,我再和他好好商量一个对策,想办法把岁岁名正言顺地留下。”
窗外,两人走远。
窗内。
清荷的话岁岁并没有听到,只是听到绿珠说的话。
小家伙抱着小花盆,漂亮的小眉毛紧紧地拧成一团。
神仙哥哥救过她的命,对她那么好,她绝对不能害死哥哥。
她又答应过神仙哥哥,要和他永远在一起。
如果她走了,神仙哥哥肯定会生气的。
小家伙抱着小花盆走到床边,一脸为难地看向白猫。
“小猫猫,岁岁该怎么办?”
“喵——”白猫舒展一个腰身,“我是猫,你们人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应该找人商量。”
“那......岁岁去找清荷姑姑?”
“她就是一个宫女,你要找个厉害的大人才行,越厉害越好。”
“那谁最厉害。”
“当然是......”白猫眯着眼睛想了想,“穿黄衣服的男人最厉害。”
它可是亲眼看到,所有人看到那个穿黄衣服的男人,都要下跪的。
穿黄衣服的男人?
岁岁眼中一亮。
那不就是上次遇到的伯伯吗?
从床沿上跳下来,小家伙抱起受伤的白猫放到小药篓,将小药篓背在身上。
“小猫猫,你给我指路,我们去找伯伯商量商量。”
一人一猫悄悄溜出房门。
在白猫的指点下,岁岁顺利地躲过值守的侍卫,找到之前钻过的狗洞。
弯下身,四肢着地,小家伙小手小脚并用钻进狗洞。
钻到一半,小药篓刚好卡在墙砖上。
向前爬,爬不动。
向后退,退不动。
小家伙使出吃奶的劲,累出一脑门亮晶晶的汗,人还是卡在原地没动,
“小猫猫,快帮忙啊!”
白猫瘸着一条伤腿,从药篓里爬出来,用嘴咬住她衣服用力拉扯。
呲啦——
裙摆被它扯下一条,岁岁还卡在狗洞里。
白猫换个地方,继续咬住拉扯。
呲啦!
呲啦!
......
“喵——”
白猫喘了口气,一屁股坐到满地碎布条上。
“不行不行,再扯下去,本喵的牙不掉,小主人你的裙子都要掉了。”
岁岁伸过小手,摸摸只剩一半的裙子。
只好扯开小嗓子,喊起来。
“救命......来人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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