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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不见港城太平山阮晓棠邓程渝全章节免费阅读

沈斯君 著

女频言情连载

邓程渝回到港城了。只有他一个人。他没能带回在意的人,也永远失去了她。他几乎有些浑噩地回到太平山顶,房子里只有陈舒。看到她的那瞬间,邓程渝猛地想起来如果不是她作梗,或许阮晓棠就不会走的这么决绝,离开得这么彻底。而陈舒看到他回来,却满脸柔意。她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上前挽住邓程渝的脖子,仿佛他只是刚刚结束工作回家,而不是千里迢迢地去找另一女人。“阿渝。”她喊道,声音透着一股欢喜和高兴,将邓程渝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怀孕了,我们有宝宝了。”邓程渝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视线落在小腹。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沉默了很久。陈舒却视若无睹一般,没管邓程渝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要不要现在就想想名字啊,让我外公来取怎么样?他...

主角:阮晓棠邓程渝   更新:2025-01-04 09: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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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阮晓棠邓程渝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不见港城太平山阮晓棠邓程渝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沈斯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邓程渝回到港城了。只有他一个人。他没能带回在意的人,也永远失去了她。他几乎有些浑噩地回到太平山顶,房子里只有陈舒。看到她的那瞬间,邓程渝猛地想起来如果不是她作梗,或许阮晓棠就不会走的这么决绝,离开得这么彻底。而陈舒看到他回来,却满脸柔意。她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上前挽住邓程渝的脖子,仿佛他只是刚刚结束工作回家,而不是千里迢迢地去找另一女人。“阿渝。”她喊道,声音透着一股欢喜和高兴,将邓程渝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我怀孕了,我们有宝宝了。”邓程渝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视线落在小腹。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沉默了很久。陈舒却视若无睹一般,没管邓程渝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要不要现在就想想名字啊,让我外公来取怎么样?他...

《小说不见港城太平山阮晓棠邓程渝全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邓程渝回到港城了。

只有他一个人。

他没能带回在意的人,也永远失去了她。

他几乎有些浑噩地回到太平山顶,房子里只有陈舒。

看到她的那瞬间,邓程渝猛地想起来如果不是她作梗,或许阮晓棠就不会走的这么决绝,离开得这么彻底。

而陈舒看到他回来,却满脸柔意。

她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上前挽住邓程渝的脖子,仿佛他只是刚刚结束工作回家,而不是千里迢迢地去找另一女人。

“阿渝。”她喊道,声音透着一股欢喜和高兴,将邓程渝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我怀孕了,我们有宝宝了。”

邓程渝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视线落在小腹。

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沉默了很久。

陈舒却视若无睹一般,没管邓程渝的反应,自顾自地说。

“你说会是男孩还是女孩呢?要不要现在就想想名字啊,让我外公来取怎么样?他取名可......”

“陈舒。”话音被打断,邓程渝忽然开口。

“嗯?”女人依旧笑着,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丈夫。

邓程渝顿了下:“你一定要生这个孩子吗?”

笑容刹那间凝固在脸上,像戴面具一样僵硬。

她声音很轻地问:“你什么意思啊老公?”

怀里一空,邓程渝的手臂收了回去。

他的神情很淡漠,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一点温度也没有。

“我不会干涉你的生育自由。如果你要生,我会承担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好好抚养这个孩子,但是,在那之后我会跟你离婚。”

陈舒的嘴角一点点降下去,重复道:“离婚?”

“对,我会跟你离婚。如果你不生,把孩子打掉,我也尊重。无论如何,我们的婚姻都不会再延续。”

“为什么?”她喃喃地说。

邓程渝居高临下地垂眸看着她:“你不要忘记自己做过什么,我不可能继续和你生活在一起。”

“可是我们都有孩子了,我那么爱你,愿意为你付出那么多......”

他的眉头皱了一下,露出嫌恶的神情:“我对你没有任何感情,陈舒。你的爱对我来说......”

话音止住,似乎是勉强惦记着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把难听的话咽了回去。

邓程渝抬脚掠过陈舒,她倏的回身抓住他。

她用力到手指发抖,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嵌进邓程渝的肉里。

“只是一个阮晓棠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对我吗?”

被那三个字触碰到敏感神经,邓程渝太阳穴重重一跳,猛地推开人。

“你还敢提她?”

陈舒踉跄着站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邓程渝,她都不要你了她都走了!你那么费心力地去找她她领情吗?”

她对着男人阴沉的脸色笑了一下,甚至有些灿烂:“不顺利吧,她理你吗?她有一点要跟你回来的意思吗?早就开始新生活了吧!”

邓程渝身侧的拳头紧握着,手臂的青筋凸起。

“阿渝,”陈舒的声音又柔和下来,“只有我才是真正爱你的,我会永远爱你的,我发誓。”

“我、不、需、要。”

邓程渝一字一句地从齿间吐出话,脸上的神情冰冷得像要结冰。

他不愿再让陈舒待在这了,第二天开车带她回陈家说清楚。

陈舒坐在副驾上,一夜过去似乎情绪稳定了不少,出奇地安静。

忽的,她开口:“这是去哪?”

“回你家。”邓程渝冷淡地说。

“哦,”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要赶我走,你要跟我离婚。”

邓程渝眉头皱了一下,觉得身旁人的反应奇怪又让人烦躁。

“离婚,你要跟我离婚,你不要我,我怀孕了......”

陈舒呢喃自语,几乎有些神经质地絮絮叨叨。

“陈舒,你......”

突然,女人猛地扑了过来,双手紧抓着方向盘。

邓程渝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陈舒充耳不闻,依旧是一副中了邪的样子,嘴里始终含糊不清地絮叨着。

她发疯地胡乱转动方向盘,车辆撞来撞去。

“陈舒!”

“你要跟我永远在一起!”

砰!

车子猛地撞到什么障碍,车窗破碎,车身翻倒。

两人同时失去了意识。




婚纱工坊,陈舒站在镜子里左右晃动裙摆。

“晓棠,这套靓不靓?”

阮晓棠站在一边,看着镜中敷衍地笑了笑:“你钟意就行。”

女人的脸上始终挂着清婉的笑容,眼波含水晶亮,周身都洋溢着幸福的泡泡。

“不知道你小叔会不会喜欢......”

工作人员不遗余力地吹捧:“哎呀陈小姐穿婚纱真的太漂亮了,这气质这腰身!谁见了会不喜欢啊!”

陈舒羞涩地红了脸,忽然想到什么,拉过阮晓棠。

“亲爱的,你也试试看婚纱啦。”

她推脱不得,被拉着进试衣间。

精致的婚纱一点点穿在身上,阮晓棠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乎有些恍惚。

她曾以为自己会有和邓程渝步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天。

届时她定要让全港城最好的设计师为她定做,

做幸福最漂亮的新娘,

嫁给自己爱的人。

可如今看来,也许她再没有穿婚纱的那一天了。

仅此今天试用。

门帘拉开,阮晓棠缓缓走出,却出乎意料地看见那个人。

邓程渝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站在陈舒的身侧。

他的视线移到阮晓棠的身上,明显地一怔。

“哇好靓啊!”陈舒惊叹地上前夸赞,

“我们晓棠不愧是榜上有名的美人呢!对吧阿渝?”

邓程渝过了几秒才回神,垂下眼帘似乎掩过了什么情绪,笑着说:

“是啊,感觉她好像昨天才十三,今天就已经这么大了。”

阮晓棠紧紧盯着男人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可他却始终坦然自若。

“说不定晓棠马上也会结婚呢,”

陈舒亲亲热热地揽上她的肩,“到时候就可以真正穿婚纱了。”

闻言,阮晓棠有些黯然地侧过脸,默不作声。

也因此错过了那刹那,邓程渝阴郁皱眉的神色。

只一瞬,他便恢复神色,甚至笑了笑,对上阮晓棠有些怔楞的眼神。

“我也期待那天。”

婚礼的进程有条不紊地推进,阮晓棠也受刑一般地见证,一天比一天浑噩。

百好公馆。

陈舒走进试衣间,半晌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婚纱被剪碎了。

她攥着破碎的布料哭得梨花带雨。

最终的这件成衣是她精挑细选百般沟通的产物,

婚礼在即,花费最多心血的东西却被破坏。

邓程渝大怒,立刻查监控调查。

监控室里,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屏幕。

阮晓棠低着头站在一边,心脏忽然不安地跳得很快。

蓦地,她像察觉出什么,迟缓地抬头。

众人的目光不知何时纷纷落在她的身上。

陈舒捂着嘴,眼里全是不可置信,泫然欲泣地说:“晓棠,是你吗?”

阮晓棠不明就里,说不出话。

接着就见邓程渝沉着脸向她走来,猛地抓住她的手腕扯到空房间。

身后依稀还能听见陈舒带着哭腔道:“阿渝你好好说,不要发火......”

门被砰地关上,邓程渝质问:“为什么要剪婚纱?”

“我,我没有......”手腕被捏的很疼,阮晓棠惊诧地反驳。

“监控拍到昨晚你又来了公馆,只有你进了这里,不是你还能是谁做的?你那么晚来做什么!”

“我耳环掉了,我来找我的耳环!”阮晓棠好不委屈。

然而男人显然不信:“耳环?一个耳环而已多的是,有必要专门跑回来找?阮晓棠,你编借口编的也像样点吧!”

“可是......”

可是那是你送我,不是多的是,

你的所有对我来说都珍贵又重要。

眼泪止不住地落下,阮晓棠哽咽地发不出句子。

邓程渝满脸失望地看着她:

“我上次是不是说过你再这样我就让你离开,你现在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剪婚纱是想破坏我的婚礼?你还没想明白,是吗?”

“就算你剪了,我和陈舒的婚姻也不会改变,你难道觉得这样我就会娶你吗?

我那么用心地抚养你长大,是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吗?

对关心爱护你的人用这种下作手段。”

言语像利刃般不断地扎进阮晓棠的心里,把本就遍体鳞伤的心脏,伤得更加鲜血淋漓。

她失了力地跪坐在地,垂着的视线只能看见男人的皮鞋。

眼泪不断地打在地毯上晕开,她喃喃地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门忽然被敲响,然后传来陈舒略带沙哑的声音:

“阿渝你不要太生气了,我不会怪晓棠的,可能是有什么苦衷对吗......”

男人重重地叹了口气,冷漠地说:

“阮晓棠你自己好好反思,在想清楚之前不要来见我。这段时间也不要回太平山了,回你自己家去吧。”

“你,你赶我走吗?”

视线里的那双皮鞋动了,踩在地上毫不停留地越过她。

门打开又关上,两人的轻语也被隔绝。

泪痕凝固在脸上,眼角干涸,再流不出东西。

心脏仿佛也在被刺中最后一击后,停止跳动,化为一潭死水。

摇摇晃晃地起身,阮晓棠下意识想回家,

然后迟钝地意识到,她住了十年的地方回不去了,

邓程渝不要她了。

阮家,回阮家就是要联姻,也不知是不是正和那人的意。

偌大的港城,那么多人,那么多爱,都与她无关。

阮晓棠麻木地想,也许答应联姻呢?

也许她就,能有一个家了吧。




阮晓棠十三岁之前都在大陆的一个普通小县城过着平凡的生活。

突然有一天,有人找上门,告诉她,你是港城名门阮家的亲生女儿。

阮家父母当年暂居大陆,生产时抱错了小孩。

意外发现后,阮家老爷子病危之时耳提面命要把亲孙女找回来。

重男轻女的养父母拿了笔大钱就挥挥手让她走。

飞机落地,王婷婷变成了阮晓棠。

接机的人乌泱泱来了一堆,神色各异。

她被带到最前面一对夫妻面前,两个人脸上欣喜,眼神里却透露着探究。

阮母伸手要抱她时,站在一边的小姑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妈咪爹地......”

她哭喊的声音立刻扯回了阮母的手,得到了众星捧月的安慰。

阮晓棠手足无措地站在那,揪着腿侧粗糙的棉布裙。

她好像一个局外人,不知如何参与这场戏。

但,局外人不只她一个。

青年靠在人群外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地观赏着。

邓程渝打了个哈欠,然后衣角被颤颤巍巍地拉住。

他一顿,低头看去。

那个无助的小女孩低着头,抖着说:“你能,你能带我走吗?”

邓程渝面无表情,对上那双盈着泪的大眼睛。

蓦地一笑,他说:“行。”

就当帮那个忘年交老头子一个忙。

从此,阮晓棠就住进了太平山顶。

阮晓棠十九岁那年,邓程渝给她在游轮上办了一场派对。

喧嚣散去,微醺的男人靠坐着缓神。

阮晓棠鼓足了勇气,抖着手抚上男人英俊的脸。

“邓,邓程渝。”她依赖地唤道,用着蹩脚的粤语告白,“我,我很喜欢你......”

男人撩起眼皮看她,深黑的眸子像有春水,勾得她义无反顾地跳入。

阮晓棠吻上他,很快,她得到了热烈的回应。

一夜过去,哪怕她还是叫他小叔,他还是一样的宠她。

但有些东西却不一样了。

邓程渝会抱她吻她,与她耳鬓厮磨抵死缠绵。

他们是恋人了,阮晓棠幸福地这么想,将来还会结婚。

然而,联姻的消息却毫不留情地刺破泡沫,打碎梦境。

她在迷茫中惊觉,邓程渝,似乎从来不曾说过爱她。

他爱她吗?

晨光熹微,阮晓棠侧躺在男人的怀里,定定地看着他的脸。

电话铃声打破安静,邓程渝凌厉的眉皱了皱,眯着眼接起电话。

“喂,”嗓音微哑低沉,他蓦地轻笑了一下,“阿舒。”

阮晓棠放在男人胸口的手能感受到他说笑时胸腔的震动。

“早上好,昨晚是梦到我了吗?我也很想你......”

邓程渝随意地在女孩嘴角亲了一下,这是他们的早安吻,随后便起身。

他用着好听的粤语腔调和对面的人闲聊,语气慵懒缱绻。

阮晓棠在港城待了这么些年,早已能听懂粤语,

然而却怎么也学不会流利地说。

于是邓程渝绝大多数时候都用普通话和她说话。

她曾把这认为特别关照,是男人的偏爱,为此沾沾自喜。

而今坐在床上看着那人闲适亲呢的表情,和电话那头的未婚妻说着清晨情话。

阮晓棠的喉间满是苦涩,心痛得呼吸都放轻。

她学不会粤语,从没有完全融入这座金碧辉煌的城市。

就如同,她其实从不曾进入邓程渝的心。

得不到邓程渝真正的,全身心的,她想要的爱。




邓程渝意外推迟了归期,回到港岛时,正好赶上婚期。

而众人津津乐道的八卦舆论也如一阵风般吹过,逐渐平息。

被人遗忘的速度就是这么快。

阮晓棠收拾了所有的行李,只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皮箱。

她没有带上任何和邓程渝有关的东西,独有一张照片,承载了过去十年的光阴。

只当是见证,绝不是留恋。

去码头的路上,她接到了阮家的电话。

阮父劈头盖脸的质问声从听筒炸出来,她面无表情地拿远了些。

电话那头又换了个人,阮母柔和的声音传过来。

“晓棠啊,你人呢?大家都在等你呀,顾家看着都不太高兴了。”

她平静地说:“我不去了。我说过的,我不会联姻。”

“那怎么行!”女人的音量拔高些,“宝贝你是我们阮家的人,懂点事好吗?”

阮晓棠轻笑了一下:“是吗,我从来没感受到。”

“我不会去的,我也不会再去阮家,不会再见你们。”

百好公馆里,婚礼事宜有条不紊地置办着。

邓程渝扫视着场内,一个重要的位置始终显眼地空着。

强压住内心升腾的不安,他站在台上心不在焉地念完誓词,交换戒指。

看着眼前人柔情蜜意的脸,邓程渝的脑海里蓦地闪过了无数次阮晓棠噙满泪的眼睛。

晚宴开始,那个位置始终空着。

“晓棠怎么没来啊,”身边的陈舒轻声说,遗憾地晃了下手里的捧花,“我还想把手捧花送给她呢。”

邓程渝皱着眉,紧盯着门口没说话。

“啊对了,阿渝你看过晓棠的发布会吗?”女人轻描淡写地提起。

心脏重重一跳,他拿来手机搜索出视频。

邓程渝怔然地看着画面中泰然自若的女人,听着她无波无澜的声音。

那双眼睛忽然看向了镜头,像是直直地看着屏幕外的他。

随后朱唇轻启,缓缓吐出了,来自她的婚礼祝词。

手蓦地发抖,心脏不安地剧烈跳动起来。

怎么回事?

他拨通那人的号码,嘟声像凌迟一般。

“喂。”

电话接通,伴随着清淡的女声传来的,还有呼呼的风声。

邓程渝心空了一下,艰难地从喉咙里吐出句子:“你人呢?”

而此时的阮晓棠站在维港的码头,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船票。

“我再问一遍,你人呢?”他勉强维持着语气,咬着牙问。

阮晓棠仰起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

她呼出一口气,笑了:“小叔,婚礼祝福我送过了,就不到场了。”

“你什么意思?你......”

话音猛地顿住,因为他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轮渡的汽笛声。

“你,你在维港?你在那做什么!”

“我现在过来找你,你给我待在原地听到没有!”

“说话!”

邓程渝转过身,抛下一众非富即贵的宾客。

生平第一次,他被莫大的恐慌包裹住,额头的青筋凸起。

“我想通了,小叔。”阮晓棠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消散在晚风中。

“你想通个屁!”邓程渝没忍住爆了粗口,攥着方向盘吼道,“阮晓棠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好好待在原地!”

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他的声音又低下来:“你听话,听话好不好?”

汽笛声又响了,要发船了。

阮晓棠眨了下眼,声音几乎听起来有些轻快:“邓程渝......”

“再见。”

电话挂断了。

邓程渝猛地踩住刹车,车灯前的小狗惊恐地跑走。

他抖着手重拨回去,却再没有人接起。

维港的码头,阮晓棠掰断了电话卡。

她随着人流登上邮轮,站在甲板上看着逐渐远去的港岛。

太平山笼在雾里,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带着咸腥的海风吹过,她逃离了那座山,留下了所有的爱恨嗔念。




夜格外黑,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整个山上都笼着一层水雾。

阮晓棠从车上下来,拒绝了司机的撑伞,脚步有些凌乱地往宅子里走。

脸上的印子还在一突一突地发疼,已经有些肿起来了。

踏进房子里的那刻,压抑的泪水再克制不住。

她抓住张姨:“小叔回来了吗?”

“回来了,小姐,”张姨波澜不惊,“先生还带了......”

她话没说完,因为阮晓棠的视线已经死死定格在玄关处。

她顿了一下:“带了陈小姐回来。”

阮晓棠看着那双原本不属于这座房子的高跟鞋,身体直直地钉在原地。

“小姐饿不饿,先生嘱托我你回来给你做宵夜。”

邓程渝知道她今天回阮家吃饭,也知道她每次去都吃不太好。

在这么多年里,出于礼节她不得不定期回一趟,

每次受了委屈,邓程渝都会为她出面。

每次他都会亲自接送,回来偶尔有几次还亲手做宵夜给她填肚子。

然而今天他只叫司机接送,没有问候一声。

他带未婚妻回太平山,却还记得嘱托张姨。

阮晓棠颤抖着呼了口气,几度张嘴才发出声音:“我不饿,张姨你下去吧。”

僵着身子独自站在原地好久,身上的水珠滴在地板上,湿冷得渗进骨头。

她终于勉强能动作,脱了鞋光脚踩在地上,很轻地走路。

一步一步,直到走到邓程渝的主卧。

阮晓棠的手轻轻放在门上,跪下来死死地将耳朵贴近。

她平生第一次痛恨自己灵敏的听觉,

让她即使墙壁隔音不错,也挺依稀又明确地听见房间里的动静。

男人低哑的喘气,女人暧昧的声音,摩挲晃动的轻响,还有含糊不清的呓语。

阮晓棠受虐一般地听着这些声音,几乎可视般地在眼前拼凑出那一副春色。

“阿渝我受不住......”

“可以的宝贝,你很漂亮......”

阮晓棠难以聚焦的视线里蓦地出现了第一次和邓程渝交欢的画面。

她义无反顾地如同献祭一般拉他入榻,做到一半又害怕得哭出来。

当时的邓程渝也会这样柔和低哑的语气,大手抚着她的头安慰,

轻轻地吻掉她的泪水,夸她很乖很漂亮,鼓励她放松。

阮晓棠无数次痴迷沉醉于这样的温柔,如今却几乎要被这温柔杀死。

山顶的雨始终未停,她跪在地上不知多久,跪到膝盖痛到麻木。

直到后半夜传来脚步和水声,门缝里透出的光彻底熄灭。

一片黑暗中,她茫然回神,结束了。

动作迟缓地起身,阮晓棠回了自己的房间,失了力地倒在地毯上。

再睁开眼时,她感到头疼欲裂,身体发热。

“你醒啦。”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

阮晓棠硬撑着坐起的动作一顿,循声看去。

陈舒坐在床边,温和地扶她靠着。

“你发烧了晓棠,昨天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直接睡地毯上了?”

她那细眉轻轻蹙着,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关心和担忧,

仿佛当真在践行那天说的也会对你好。

阮晓棠没有说话,垂眸看着女人露出的脖颈发愣。

意识到什么,陈舒的脸一红,猛地捂住暧昧的印子。

“小叔呢?”阮晓棠低低地问。

陈舒笑盈盈地刚要说话,门口就响起男声。

“这呢。”

男人大步地走进房里,熟稔地俯身摸了一把她的后颈。

陈舒也摸上她的额头,担忧地对男人说:“还烧着呢,不过好了些。”

这场景倒真像是一对和睦夫妻关心自己生病的小辈。

阮晓棠贪恋后颈的触感,委屈的情绪翻涌上来。

她张张嘴,想要告诉他家里定下的联姻的事。

然而她还未出声,就看见邓程渝眉头皱着:

“阮晓棠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淋雨还直接睡地板,你昨天喝多了?阮家毕竟是你真正的家,你早晚要回的,你每次回来都这样,怎么能行?”

陈舒搭着他要他别说,假装开玩笑道:

“看来晓棠以后可得找个会照顾会疼人的老公了,到时候就能和老公住在外面了。。”

阮晓棠未说出口的话顿住,戚戚地看着男人的脸,

却只见对方一脸默认赞同的样子。

心一点点沉下,话彻底说不出口,咽了回去。

她刚来港城时,水土不服身体不好,稍不注意就染风寒。

邓程渝无论再忙都会尽力抽时间来陪她照顾她,即使累出黑眼圈也不松懈。

他又何曾不是那个会照顾会疼人的?

又不受控制地回忆,阮晓棠偏过头盯着床单,掩饰自己发红的眼眶。

“我有事要忙,你舒舒姐想陪着你,别耍脾气知道吗?”

“你说什么呢,我看晓棠很乖啊。”

阮晓棠眨了眨眼抬起头,两人蜜语临别吻的画面就这么直直装进眼里。

邓程渝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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