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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将门嫡女休夫后,策马提抢上战场商岳清柳时斐

沐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人推来推去好半晌,岳氏就是不要这银钱,恰好这时苏婆婆准备好吃食。她便将银票递给了苏婆婆,“阿娘不要,婆婆帮我收起来吧。”“对了,我房中的吃食布匹让给阿娘带些回去,给侄女几个换换口味,也做几身新衣。”岳氏见她不提四千两的事情,也就由着她。苏婆婆得到她的眼神示意后,便去屋中准备,秋儿则是伺候姑娘夫人用饭。虽然时间短,但苏婆婆还是做了三四个夫人以前最爱吃的菜,加上秋儿买来的烧鸡,也算是丰盛了。“就咱们两人吃不了那么多,这烧鸡就撤了吧。”秋儿帮她布菜,笑道,“夫人就安安心心吃,奴婢买了好几只呢,姑娘的还有,等夫人回去带些给少夫人们尝尝。”岳氏看着秋儿,眼眶又要开始红润,商岳清赶紧岔开话题,这一顿饭倒还算吃得舒心。眼看天色已经不早,吃过饭后...

主角:商岳清柳时斐   更新:2024-11-05 15: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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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商岳清柳时斐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将门嫡女休夫后,策马提抢上战场商岳清柳时斐》,由网络作家“沐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人推来推去好半晌,岳氏就是不要这银钱,恰好这时苏婆婆准备好吃食。她便将银票递给了苏婆婆,“阿娘不要,婆婆帮我收起来吧。”“对了,我房中的吃食布匹让给阿娘带些回去,给侄女几个换换口味,也做几身新衣。”岳氏见她不提四千两的事情,也就由着她。苏婆婆得到她的眼神示意后,便去屋中准备,秋儿则是伺候姑娘夫人用饭。虽然时间短,但苏婆婆还是做了三四个夫人以前最爱吃的菜,加上秋儿买来的烧鸡,也算是丰盛了。“就咱们两人吃不了那么多,这烧鸡就撤了吧。”秋儿帮她布菜,笑道,“夫人就安安心心吃,奴婢买了好几只呢,姑娘的还有,等夫人回去带些给少夫人们尝尝。”岳氏看着秋儿,眼眶又要开始红润,商岳清赶紧岔开话题,这一顿饭倒还算吃得舒心。眼看天色已经不早,吃过饭后...

《结局+番外将门嫡女休夫后,策马提抢上战场商岳清柳时斐》精彩片段




两人推来推去好半晌,岳氏就是不要这银钱,恰好这时苏婆婆准备好吃食。

她便将银票递给了苏婆婆,“阿娘不要,婆婆帮我收起来吧。”

“对了,我房中的吃食布匹让给阿娘带些回去,给侄女几个换换口味,也做几身新衣。”

岳氏见她不提四千两的事情,也就由着她。

苏婆婆得到她的眼神示意后,便去屋中准备,秋儿则是伺候姑娘夫人用饭。

虽然时间短,但苏婆婆还是做了三四个夫人以前最爱吃的菜,加上秋儿买来的烧鸡,也算是丰盛了。

“就咱们两人吃不了那么多,这烧鸡就撤了吧。”

秋儿帮她布菜,笑道,“夫人就安安心心吃,奴婢买了好几只呢,姑娘的还有,等夫人回去带些给少夫人们尝尝。”

岳氏看着秋儿,眼眶又要开始红润,商岳清赶紧岔开话题,这一顿饭倒还算吃得舒心。

眼看天色已经不早,吃过饭后,岳氏便说要回去,商岳清也知道继续留阿娘在柳家,她也会忧心家中。

便亲自安排马车,让苏婆婆一路送阿娘回去。

阿娘上了马车,可她却舍不得松开手,一想到阿娘要回到城外逼仄的小院子,她心里就难受得很。

岳氏眼中泪光闪闪,同样回握着女儿的手,“别担心,两月了,阿娘早已习惯。城外透气,不像城中,到处都是房屋巷子。”

她抿唇点头,“阿娘说得我都想去感受感受了,这城中的确让人闷得慌。”

岳氏怎会不知她话里的意思,但她是过来人,知晓女子的不易,最后还是劝道,“清儿,和离妇不易,更何况商家现在...”

她将阿娘要劝阻的话打断,“阿娘不用担心,我自己能处理好。”

知她性格要强,她只在最后叮嘱她万事小心,然后才满目心疼的上了马车。

商岳清站在料峭春寒里,等马车行出小巷直至看不见,秋儿小声提醒,她才回神过来。

“回吧。”

阿娘离开了,她强忍着的情绪也外泄开,脸色黑沉得可怕,心里盘算着如何快些脱离这犹如豺狼窝一般的柳家。

秋儿偷摸着叹气,以前的姑娘,洒脱爱笑,是将军府上活脱脱的开心果,府上的大事小事她都喜欢管一脚。

最爱练武,不爱女红,但也在夫人的要求下能做得像模像样,她们家姑娘就应该一辈子担风袖月的,哪像现在,周身都是糟心事。

两人行至花园,便见柳玥挽着林默面对而来。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至少秋儿是这样想的,衣袖下的手已经攥紧。

作为姑娘侍女,她这一次不要让姑娘自己动手,她来。

柳玥一见到商岳清,立刻翻了个白眼,丝毫不掩饰脸上的愤恨。

商岳清没有时间与这个眼高手低只会贪图享乐的小姑子多言。

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便径直朝着自己的翠华庭而去。

柳玥见她没有理会自己,跺着脚,“默姐姐,你看她,简直目中无人。”

林默微微侧目看了一眼商岳清,她身着昂贵蜀锦,肌若凝脂,腰背挺直的姿态,即便不着粉黛,也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随即安抚着柳玥,“她是柳郎正妻,本也该有这样的姿态,这样才不会丢了柳家的脸。”

柳玥却不赞同的抱怨了一声,“她有这样的姿态还不是因为她阿娘来给她撑腰的,母亲身边的王婆都被她打了十鞭,活不活得下去还不一定呢,兄长也是急急的丢下朝事赶回来,我听说还将人亲自送去翠华庭。”

林默静静听着,眼神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柔和。

柳时斐将她安置在东市边上的一座二进小院,所以柳家发生的事情其实她并不知情。

“她就算是将军府的幺女,也不能如此吧,那王婆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那也有官府律法之才,用得着她来动用私刑吗?”

世家养出来的女儿,果然专为后宅而生,这些手段使起来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柳玥亲昵挽上她的手臂,“她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哪里知晓这些大道理,不然也不会停下府中支出,让母亲都险些晕厥过去,简直可恨。”

“她要是有默姐姐半分的通情达理,也不至于成现在这样,真是可怜母亲了,老山参还没送来,这可怎么办啊。”

林默就是听说冯氏病发晕厥,所以才来的,听到柳玥如此说,她便加快了步伐前往晚香堂。

晚香堂那边,柳时斐已经让寿春堂的送来两株老山参,因担忧母亲身体,匆匆进来,便没有让人通报。

没想到听到了母亲和王婆的对话。

王婆哭诉她的不易,一直说着自己冤枉。

他本想推门进入斥责一番的,那件事她是亲口承认的,现在又想要用旧情来让母亲心软吗?

只是他接下来听到的话让他愣怔在门外。

冯氏冷哼,“王婆,你跟我这么多年,也知道我说一不二的性格,阿斐没有把你送去官府,你就应该拿了钱离开柳家,你放心,你儿女在府上我也会照顾好的。”

王婆大哭,险些接不上气来,“老夫人,老奴也是受命而为啊,今日大夫人那模样您也看到了,老奴要是出了晚香堂,说不得就没命了啊。”

“老夫人,求求您了,老奴就留在晚香堂做个烧水婆子也行,老奴一定守口如瓶,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冯氏心口一团火烧得凶,她不想听到这人口中半句,对外喊了一声,“来人,拉出去。”




等人一走,柳玥讨好的神色瞬间收起,有些不耐,“母亲,她这是要做什么啊,真的要和离?”

冯氏继续吃着燕窝,“她不敢,她将军府现在是罪人,活都活不下去了,当初要不是她嫁给了阿斐,如何能逃罪?她不过是善妒罢了,想要用此来威胁一下柳家,只可惜她算盘打错了。”

“是啊是啊,等兄长的任命一下来,她还不乖乖前来求和。”

在两母女心中,商岳清是断然不会离开柳家的,现在所为,不过是嫉妒作祟罢了。

谁敢在家族没落时候选择和离?除非是不想活了。

来福回来了,带回来的消息却不尽如意。

“姑娘,用地契银钱作为报酬,他们也都无动于衷。”

甚至口中满是讽刺和侮辱,明明都是一族中人,都姓着一个商字,可在利益权势面前,一个个的都默契十足,就是不答应。

对于这个结果她其实已经想到,这些趋炎附势的人又再一次的让她看清楚这世道的凉薄。

她是在花园中见的来福,禀后,商岳清又给他派了新的任务。

“替我寻一匹好马,最好能日行千里。”

来福想,姑娘寻找好马,定是要下人去山临关接将军们英魂。

“是,来福这就去寻。”

来福转身准备离开,见到迎面而来的柳家二爷,立刻躬身抱拳,“见过二爷。”

男子轻轻嗯了一声,嘴角带着合宜浅笑,甚是亲切。

柳家二爷柳时杰是姨娘所出,虽然是庶出,但平易近人,对待身边人极好,名声倒是一直都被人称赞的。

柳时杰离商岳清几步的位置站定,躬身唤道,“嫂嫂。”

商岳清对柳家人一直都是一样的态度,虽然柳玥一直在说庶兄的各种不是,但她却知道,人不能光听,还要看。

她也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回应,“二爷来东院有事儿?”

“有点小事来找母亲商议一下,正好遇到嫂嫂与来福说话,时杰无意间听见了些,嫂嫂恕罪。”

商岳清拂了拂衣袖,坐在石凳上,“这有何罪?我与他所说又不是秘密,既然能在此处说明的,那便是能被人听去的。”

“二爷若是去晚香堂的话,还需快着些,不然母亲多半用了饭就要小憩了。”

避免他去晚了见不上冯氏,她提醒了一句。

“倒也不是那么急的事情,方才听嫂嫂说要去山临关?可是去将大将军和少将军们的英魂接回?”

商岳清眸中一闪,点了点头,“没错,虽然世人在说我父兄计划失策,所以才致使大元失去十城,他们有罪。但我却知道,我父亲于大应城镇守二十年,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错误,这是污蔑。我作为商家女,一定要将父兄接回来,因为他们是我的英雄。”

说起父兄,她眸中尽是悲伤和泪意,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能隐隐看出她眼中的坚强不屈,坚定不移,或许这便是武将血脉。即便嫁为人妇,居于后院,依旧磨不灭她一身的傲骨和血性。

想起自己长兄作为,他在心里叹息。

“山临关地势险峻,易守难攻,狄戎也只能在山临关之下叫嚣,更何况......”他上前了几步,但却在一步开外站定,小声的着。

“更何况我听人说,皇上已经让谢世子带兵增援山临关,所以山临关不会有事,将军们用命护着的山临关不会被破。”

她惊诧他的话,更没想到的是他不爱读书,不爱习武,整日的游玩逗乐,却能知晓这样的消息。

如今商家一门五杰战死,山临关士兵死伤过半,若想要将狄戎拦在山临关外,那势必是要增援的。

可朝中现在能用的武将却没有多少,且能与狄戎一战的,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谢世子了。

若是谢世子能护住山临关,父兄也能瞑目了,阿爹这一生,一直都在做的事就是守住大元的边城,他对山临关有不一样的情感,她心里也希望谢世子能够,保山临关百姓安宁。

“所以嫂嫂不用担心,将军们在天有灵也会欣慰的。嫂嫂也莫要被凡事所困,人之一生,不如意事太多,若是全都放于心上,岂不是自我伤怀?不值当。”

商岳清惊讶于他所言,这样的话从父兄出事以来,无人告诉过她,他应该是柳家第一个如此安慰她的人了。

他躬身抱拳,“母亲恐怕已经歇下,我晚些时候再来晚香堂,嫂嫂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说完不等她回答,转身离开。

“姑娘,这二爷平时很少来东院,怎的今日会突然前来?”

商岳清摇头,看向已经离开的背影,“许是有什么事情要找母亲吧。”

不过与柳时杰这几句对话她知道了不少的消息,山临关不会有事,那父兄苦苦镇守的地方也不会落入狄戎之手,心里宽慰了不少。

主仆两人还未到翠华庭,院外的丫鬟急匆匆跑来,面上都是隐藏不住的愤懑,“夫人,那林姑娘来了。”

林默因着尚未嫁进来,所以府上人都称她一句姑娘。

秋儿一听那外室还敢来翠华庭,愤怒道,“她怎么有脸来的?”

“姑娘,奴婢去将人打发走。”

商岳清拉住这脾气急躁的侍女,回道,“来者是客,岂有撵人之理?”

随后便带着人朝着翠华庭而去,翠华庭是柳老爷子在时,专门为柳时斐与她修建的婚房,里面的格局与她在商家闺房有很多相似之处。

自然也算是整个柳府上,最大且最用心的院落了。

院中有一树的杏花,只因她喜欢杏花,五年前柳时斐便亲自种下。

院外小丫鬟见她回来,喊了一声,“夫人回来了。”




这门亲事是父亲和商大将军定下的,按理说父亲只是小官,跟将军府扯不上姻亲。

但父亲与商大将军年轻时便很是要好,后来商大将军镇守大应城,便少有往来,不过他却算是和商岳清一同长大的。

后来父亲病重,唯一心愿便是让他与商岳清尽快成婚,商家知晓后没有任何不满,便开始准备嫁妆,甚至在时间上,聘金上都有所宽容。

她其实是下嫁来柳家的。

新婚当日,他被表亲灌了不少的酒,以致于到了新房醉得不省人事,她前后照顾了一整夜,也错过了洞房花烛。

次日父亲病情加重,他和商岳清更是侍奉在侧,他每晚都守在父亲身边,两人也再未一起入眠。

一月左右,父亲病逝,大元律,双亲去世,禁欲百日。

加之父亲走了,他萎靡了好一阵,后来发奋读书,这圆房一事便就一再耽搁。

泉州水患突发,皇上命他立即前往,他这一去便是两年有余。

他一回来便要娶林默,这不管是换成谁,都无法接受吧。

他的确是愧对了将军少将军,但情爱一事岂是随便就能舍弃的?

默娘知道他娶过正妻,大度的她也只要了一个平妻之位,甚至还说女子艰辛,后宅女子见识短,眼中只有夫君孩子。

即便是商岳清对她态度上不好一些,她也是能接受并且理解的。

这样好的女子,他能遇到是他的福气,现在他只想好好与默娘在一起。至于商岳清,他有愧,所以这正室会是她的,她也一直会是柳家的大夫人。

也算是他对她的弥补了。

商岳清带着阿娘一路到翠华庭,苏婆婆忙不迭的去准备夫人爱吃的,秋儿瞅准时机跑回来了。

见到姑娘和夫人都在翠华庭,哭得红肿的眼里总算是露出些笑意。

“秋儿不是去大理寺了吗?怎的回来了?”岳氏有些不明白。

商岳清笑道,“咱商家失势,大舅舅一家从未出过手相助,这等子小事,我不会真的去劳烦二表兄,也不过是借用了他名号一下罢了。秋儿懂我,出府去转一圈就回来了。”

秋儿扬起笑容,肿了的眼睛眯起来像是一条豆儿虫,“奴婢当时就想,这二表公子与府中早就没有往来,姑娘不会轻易的去求他相助的,所以奴婢去街上转了一圈,顺道买了夫人最爱吃的宝味轩的烧鸡。”

岳氏连连点头,提着手帕将秋儿眼角挤出来的泪珠儿擦去,“好好好,看来当初让姑娘带着你嫁来柳家也没错。”

当时她还在想,秋儿和清儿一起长大,两人性格都是一点就炸的,这要是去了柳家,还不得掀翻天了?

不过想着清儿身边若是没有知心的人,日子也不好过,所以才让秋儿跟着来的。

没想到这秋儿现如今稳重了不少,做事也有进有退的。

转瞬她又愁上心头,“只是现在你与柳家这事一闹,只怕你婆母那边会对你有意见了。”

商岳清为阿娘烹茶,“阿娘没看出来吗?今日那四千两分明不是王婆子所为,不然就那自私劲儿,怎么会舍得替一个刁奴还账?她不过是害怕那王婆子去了官府说了不该说的,毕竟这觊觎儿媳妇嫁妆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可不见得是好事。”

岳氏自然知道后宅这些腌臜手段,但她没想到的是,一直清流之家的柳家也会有这种事情。

“哎,商家终究是无法为你撑腰了,若是以前,她柳家怎么敢啊。”

岳氏说着说着,又开始流眼泪了,那张本来娇艳的脸此时也尽是憔悴,看得商岳清心疼不已。

“阿娘,商家没出事,便商家护我。商家出了事,那我便护着商家,咱们是一家人。”

岳氏不忍让女儿担心,点头道,“好,有清儿在,阿娘什么都不怕。”

是真的不怕吗?不,什么都怕,怕清儿在柳家被欺负,怕商家儿郎不能活着到达流放地,怕商家女眷被人轻视,名声不好。

可怕有什么用?商家的大厦已经倾倒,现在剩下的,便是顺其自然,甚至是度日如年了。

“阿娘,是女儿不孝,没能及时发现,让你和嫂嫂们受苦了,不过娘放心,从今往后,没人再能欺负咱们商家。”

提起这个,岳氏突然想起什么,抓住她递茶过来的手问,“我方才来时,听你婆母话里话外的意思,阿斐要娶平妻?且怀了身孕?”

冯氏自然不可能直言不讳的,只不过话语中点了她,说商岳清善妒,容不下人什么的。

商岳清明白,柳家的事情若是一直瞒着阿娘不行,阿娘对柳时斐很满意,单从今日的事情便看得出来,阿娘对柳时斐没有任何的意见,甚至在他送她们出来的时候,两人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是,只怕再过半月,这婚事就要举行了,不然肚子都显怀了。”

岳氏蹙眉,这小门户家都知晓婚前有孕,便只能做个贱妾,这柳家虽算不得高门,可这点浅薄的道理不可能不知。

“所以,此事是阿斐和你婆母一力支持的?”

商岳清轻情点头,“若是不支持,你今日便不会被他们叫来敲打了,因着我提了和离,那柳时斐不愿意,所以才将阿娘叫来,想着用商家给我施压。”

“笑话,咱们商家即便是再没落,也用不着瞧柳家的脸色,更用不着倚靠柳家。”

商岳清说得义愤填膺,岳氏却再次泪流满面。

“清儿,不可啊,不可和离,和离后你日子可怎么过?”

阿娘和苏婆婆她们一样,都担心离开了柳家她该怎么活?所以不让和离。

她也没准备和离,她要休夫,至于以后的生活,她看到的是自由自在,是毫无束缚。

但怕阿娘担心,更怕她一直的哭,商岳清并未多言,只是说她能处理,她安心在城外居住,有任何缺少的一定要来找她。

让阿娘把四千两银子带回去,受商家所连累的大伯三叔一家也要好生安抚。

大伯娘不是省油的灯,不能同甘共苦,只想享受荣华富贵。

商家出事说不得在阿娘面前闹过无数回了。

可岳氏却让她将银票收下,说商家现在能过得去,一切都好着呢。




踏入院中,她便见到一白衣女子,头发全束于头顶,用红色发带系着。

豪迈又随性的坐在树下椅子上,手指轻敲击着椅子扶手,视线左右的打量着翠华庭。

商岳清未说话,秋儿率先上前,“这位姑娘,既是上门拜访,那也该知晓一二规矩,岂有坐人主位的?”

这人到底懂不懂规矩,一来就将姑娘喜欢的位置给坐了,那上面可是她和苏婆婆亲自去城外摘来的野棉,经过十几日的暴晒做成的软垫。

怎么能让这女人给坐了?要是弄脏可怎么办?

女子起身,看了一眼椅子,并未理会秋儿的话,反而朝着商岳清伸出手,“你好,我是林默,你便是商岳清?”

商岳清看着她伸出来的手,算不得白皙,甚是有着薄茧。

“是,不知林姑娘登门有何贵干?”

她看了一眼椅子,秋儿立刻将上面的软垫给拿走,跑着进屋去取来一张软垫,垫好才扶着姑娘坐下。

林默见到她瞎讲究的样子,眼里有些不屑,这后宅的女人啊,一辈子看得见的也就是这一块四方的天,眼前也只有这座院子,以及院中的几个人。

她不过是坐了一下位置,就瞎讲究的换掉,看来这腐朽的思想实在是害人啊。

她径直坐在她对面,自信满满的看向商岳清,“我今日来你这,是要与你表个态的。”

商岳清自己斟茶,端起来小口抿着,“表什么态?”

“我与柳郎泉州水患时相识,后互帮互助,一起将泉州水患治理好,安顿好受灾百姓,解决百姓温饱等等,我们一起经历颇多,这途中生情不意外吧。”

商岳清点头,“林姑娘爱民,能寻来高产量红苕大面积种植,能带着百姓开垦荒地,让人佩服,你与大公子惺惺相惜互生情愫并不意外。”

林默看她优雅端庄,粉面含春,双瞳剪水。

端着茶杯的手指白皙修长,连指甲盖都是粉粉的颜色,一看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家小姐。

明知她养于后院,不见天日,可看到这样一双手,一张脸,她还是没忍住的在心里羡慕又酸妒。

“男欢女爱,互相喜欢,想要在一起,这也没错吧。”

商岳清依旧点头,“没错。”

她神色淡淡,让秋儿在一旁心里干着急,这女人明显就是上门来耀武扬威的。

一个妾室竟然敢来正妻面前如此的显摆,就该拉下去掌嘴。

“既然你觉得没错,也不意外,为何不允我进门?我还道你后宅妇人,艰辛不易,让柳郎留下你正妻之位,让你也能享正妻权利,为何你还这般容不下人?”

商岳清敛眸,准备抬杯饮茶,她突然加大音量,“你回答我,看着我。”

商岳清轻笑着放下茶杯,“我何时阻拦过他娶你?我已经提出了和离,给你让了位,还不行?”

“你觉得呢?你是在故意示弱,想要博得他的同情,这些后宅妇人惯用的伎俩我再清楚不过,你不想要我进门,又要道德绑架柳郎,让他成为宠妾灭妻的人,败坏他的名声。”

“商岳清,你与他并未同房,何来情义一说?我以为你出自将军府,会有洒脱一面,殊不知你也是后宅手段频出。”

商岳清勾了勾唇角,“所以你觉得我会对你使什么后宅手段?”

林默眉眼一挑,高傲又自信,“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见不能将我赶出门,便要设计我肚中孩儿。你听好了,我腹中孩儿只是我一人的,绝对不给谁养,我不会让他有一点闪失。”

“我不屑与世道艰难中的女人有后院之争,也瞧不起那些腌臜手段。你答应从今往后不在柳郎面前装得楚楚可怜,我愿意与你同屋檐下相处。以后柳郎有幸官拜首辅,你也能跟着享殊荣。”

她说出后宅女子艰难,嫁人为妇的更甚时,她便对这人高看过一眼的,当时她想,此人是多么的豁达才能为女子一言。

只是在见到她后,一口一个后宅腌臜手段,与那些善用阴谋之人有何区别?

她起初对这人并没有什么恨意,毕竟她也曾为百姓筹谋过,不管她行事作风如何,这一点就值得人钦佩。

但现在,一边称女子艰难,一边又加入诋毁伤害女子的大军中,这样的人实难形容。

商岳清看向她尚未显怀的肚子,“我为什么要自讨没趣去养别人孩子?你口口声声说着女子艰难,体谅女子处境,我倒是没有看出你有半点真心为女子。”

本来就话不投机,她也不想继续与她说下去,起身准备回屋,送客两个字还未说出呢。

门外跑进来一人,在几人都还愣神的间隙,将林默护于身后。

“默娘,你没事吧。”柳时斐神色焦急,上下查看她是否有恙。

林默娘则是浅笑倩兮,“柳郎,我无事,不过来翠华庭散散步罢了。”

柳时斐却没相信她所言,他直视商岳清,“默娘尚未进门,且怀有身孕,你即便是正妻也不能叫她来立规矩,她不似你们后宅妇人,只知晓争来斗去,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秋儿见自家姑娘被冤枉,想要上前替姑娘辩驳,“姑爷,不是我家姑娘......”

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被商岳清打断,“秋儿,莫要多言!”

商岳清本来淡漠的眸子已经黑沉,“我是哪等的后宅怨妇?我是不奉翁姑?还是不亲姑叔?你外出为官两年,家中大小事宜可曾让你烦心过?我如何争来斗去?你又是如何的不饶我?”

一字一句,柳时斐都回答不上来,只是将人护在身边,生怕磕着碰着似的,冷着声音,“我与你没话可说。”

“既没话可说,那和离书快些给我便是!”




“商夫人也定是想念女儿的。现在居于城外,也多有不便。”她看向岳氏。

岳氏低头去擦拭眼角的泪花,抬眸则是强忍着眼泪,扯起嘴角,“是啊,你母亲体贴咱们母女多时不见,让人去接了我来。”

说好听是接,可商岳清却看到阿娘绣花鞋边都是黄泥,黄泥是城外才有的,若是柳家让人去接,她不可能鞋子上染了黄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阿娘是自己走来的。

衣袖下的手紧握烈火鞭,心中愤然,既然冯氏不想维持表面,如此的对待娘亲,那她也没有必要和他们粉饰太平了。

朝着门外唤了一声,“苏婆婆,这晚香堂没有阿娘爱吃的点心,你去翠华庭取点阿娘爱吃的蜂蜜云片糕和糯米凉糕来。”

苏婆婆进来,一见夫人桌上什么都没有,甚至茶水都是用碗盛的,心下难受。

她们夫人温和善良,对待下人也是极好的,在将军府当差就跟在家一样的舒适,可现下将军府刚没落,便被亲家如此的轻视。

看来姑娘所言不假,这柳家,的确没有什么待下去的必要了。

冯氏见她提起点心,便收敛了一些嘴角笑意,“哎哟,你说我这脑子啊,许是早晨没有老山参吊着,晕厥了,所以一时间没转过弯来,明知你阿娘不喜这些点心,也没让人去准备些她爱食的来。”

商岳清坐在阿娘身边,看向冯氏时,眸子冰凉,“母亲日理万机,操劳府中事物,自然贵人多忘事,不过我阿娘也不是那些个贪念口腹之人,便是一顿两顿不吃,也不会有什么的,更不会晕厥。”

她就差把冯氏缺一顿老山参就晕厥过去这事儿摆在明面上了。

冯氏怎么会听不明白呢,此时嘴角勾起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嘴角瞬间垮了下来,一张脸上尽是老态。

商岳清没有理会她的神色,而是亲自为阿娘倒了新茶。

倒是岳氏听两婆媳一言,心下了然,生怕让女儿难做,赶紧开口,“清儿,阿娘于家中吃过早饭才来的,不饿。”

若是从城外走着而来,脚程快些也需一个时辰,而阿娘前几十年都是养尊处优,仆妇成群,出门就备马车。

她想,阿娘定走了不下一个半时辰。

现在阿娘说不饿,她心里酸涩得厉害。

“亲家年轻些还是好,身子康健得很,不像我,整日都需那老山参吊着这口气,有时候我也想着,去了便去了吧,也好下去陪阿斐父亲。可又转念想,我阿斐如今正受重用,马上进入翰林院,前途无可限量,我若是就这样去了,他这偌大的家业可怎么办哟。”

冯氏阴阳怪气,自顾自的开了新话题,提起儿子时候,满脸都是骄傲之色。

岳氏浅笑附和,“阿斐是个好的,现如今泉州治水回来,是有功的,以后定能官途坦荡,亲家有福气。”

她在这种时候提起柳时斐,就是想要炫耀一二,也让岳氏看清自己的处境,现在的将军府已经不复存在,甚至连个男儿都没有留下。

商岳清没有理会冯氏的话,而是取出锦帕,蹲下亲自替阿娘将绣花鞋边上的黄泥给擦去。

阿娘最是爱干净了,以前在将军府,要是裙摆染上露水或者些些泥土,都要立刻换下的。

黄泥并不是什么难以去除之物,但她动作却极其的小心,眼泪更是忍不住的在眼中打转。

从知晓柳时斐带着林默归京,即便是他直言不讳对林默的喜欢爱护,婆母的明贬暗宠,她也从未红过眼眶。

但看到一向最爱干净的阿娘竟然如此被羞辱,她是如何的不孝啊。

母女连心,岳氏只需一眼,便知道自己女儿的情绪变化。

她咬紧嘴唇,强制自己不要掉出眼泪来,将女儿扶起来,“不用理会,昨夜下了雨,染上些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可她没顺着阿娘的话而起身,她依旧坚持着要为阿娘将绣花鞋给清理干净才作罢。

又让母亲先吃些她平常喜欢的点心,这才将视线看向冯氏。

“母亲今日让人接我阿娘前来母女相聚,我甚是感激,只是下雨路滑,若是下次母亲再如此为我着想的话,还是遣人来说一声,我亲自去接我阿娘便是,就不劳烦母亲身边的人了。”

她着重了接这个字,即便是三岁小儿也知道她话语中带着的不满。

“哎哟,你瞧瞧我,还想着给你个惊喜呢。”

她并未顺着冯氏的话语往下说,她想要旧事重提,想要用老山参一事来敲打她,她就是不上钩。

“岳清多谢母亲的惊喜,我许久未见阿娘了,心里的确想念得紧。”

“对了,母亲老山参用完,遣人去寿春堂买就是,可别把身子给拖垮了。”

冯氏脸色一沉,“寿春堂的百年老山参一根也要百数两,这帐中有多少银钱你也是知晓的。”

商岳清见她总算是开始说正事了,便微微坐直了身子,“帐中有多少银钱我并不太知情,毕竟之前寿春堂送来的各种东西都是用我私房去填补的,想来这些年家中都在用我私房,那公中银钱应当不少,怎会连一根老山参都买不起?”

自然是买得起的,只不过不能全部用来买老山参,更何况若是她自己出钱购买,她怎么舍得花百两去买呢?

“岳清啊,刚才你阿娘也说了,你嫁来柳家,嫁妆银钱自然也要用于柳家,这为何要停了寿春堂的东西呢?母亲年纪大了,这每日没有老山参养着,只怕是就要一命呜呼了,你可不能行此不孝之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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