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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皇家小奶包,公主她被读心了夏潇潇柳婕妤无删减+无广告

甜甜起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什么叫不见了?她的女儿怎么会不见了呢?“胡说,我的潇潇还好好的,我的潇潇还在等我,不是的,肯定是你们骗我的!”惠嫔宛若癫狂地干笑了几声,身形摇摇欲坠,胃里一阵翻涌,唇边缓缓溢出了黑色的血迹,下一秒,她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啊!”小宫女吓的失声尖叫,“快来人啊,娘娘吐血晕过去了!”没了主心骨,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姗姗来迟的崇文帝在听说长乐宫被烧毁后,撇下南诏皇后独自一人面对残羹冷饭,从风栖宫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太医,快传太医。”崇文帝着急地喊了声,弯腰抱起惠嫔大步走向重华殿。夏墨言抬眸的瞬间,便看见自己的父皇抱着惠嫔大步流星地往重华殿的方向走去,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石块,心急如焚地跟了上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崇文帝如此心急,在夏墨言的记...

主角:夏潇潇柳婕妤   更新:2024-11-05 15: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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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潇潇柳婕妤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皇家小奶包,公主她被读心了夏潇潇柳婕妤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甜甜起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叫不见了?她的女儿怎么会不见了呢?“胡说,我的潇潇还好好的,我的潇潇还在等我,不是的,肯定是你们骗我的!”惠嫔宛若癫狂地干笑了几声,身形摇摇欲坠,胃里一阵翻涌,唇边缓缓溢出了黑色的血迹,下一秒,她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啊!”小宫女吓的失声尖叫,“快来人啊,娘娘吐血晕过去了!”没了主心骨,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姗姗来迟的崇文帝在听说长乐宫被烧毁后,撇下南诏皇后独自一人面对残羹冷饭,从风栖宫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太医,快传太医。”崇文帝着急地喊了声,弯腰抱起惠嫔大步走向重华殿。夏墨言抬眸的瞬间,便看见自己的父皇抱着惠嫔大步流星地往重华殿的方向走去,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石块,心急如焚地跟了上去。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崇文帝如此心急,在夏墨言的记...

《穿成皇家小奶包,公主她被读心了夏潇潇柳婕妤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什么叫不见了?
她的女儿怎么会不见了呢?
“胡说,我的潇潇还好好的,我的潇潇还在等我,不是的,肯定是你们骗我的!”
惠嫔宛若癫狂地干笑了几声,身形摇摇欲坠,胃里一阵翻涌,唇边缓缓溢出了黑色的血迹,下一秒,她再也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啊!”小宫女吓的失声尖叫,“快来人啊,娘娘吐血晕过去了!”
没了主心骨,一时间现场乱作一团。
姗姗来迟的崇文帝在听说长乐宫被烧毁后,撇下南诏皇后独自一人面对残羹冷饭,从风栖宫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太医,快传太医。”崇文帝着急地喊了声,弯腰抱起惠嫔大步走向重华殿。
夏墨言抬眸的瞬间,便看见自己的父皇抱着惠嫔大步流星地往重华殿的方向走去,他连忙放下手中的石块,心急如焚地跟了上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崇文帝如此心急,在夏墨言的记忆里,还停留在他额娘病重的那次,父皇也是这般模样。
轰隆隆——
阴沉沉的天空,乌云密布,一声闷雷炸响在天地间,淅淅沥沥的小雨如同一张大网,笼罩着整个大庆。
冷风横扫着街道,点点飘雪在雨中被风卷起,寒气愈发逼人。
马车一路向皇宫的方向行驶,夏潇潇软软地趴在牧衡的肩头,好闻的木松香侵入她的鼻尖,她顿感安心下来,沉沉地睡了过去。
路上的行人踏着雨点匆忙避雨,街道上深浅不一的水洼将马车逼停。
“高武,怎的停了?”
车厢内的牧衡被这突如其来的急停震了震,身子向前一倾,差点护不住襁褓中的夏潇潇。
“王爷,应是车轱辘被深深的水洼卡住了,马儿费了好大劲仍是动弹不得,属下这就下去看看。”
高武说完,旋即下了马车,不解地来到马车后头察看了起来。
正当高武想要将车轱辘抬起来时,一只沾满血印的手颤抖着抓住了他的靴子,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救命,救救我......”
高武自幼习武,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十分敏感。
他眼神凌厉地扫向前方,当即拔出腰间的佩剑,锋利的刀尖缓缓地挑起匍匐在地的那人凌乱的发丝,雨水打湿了她的衣衫,身上泥泞不堪,混合着血水顺着她的额前流了下来。
这人看着年龄并不大,应当是个小姑娘。
身后几个全副武装追过来的黑衣男子见情势不妙,其中一人朝着他们的马车扔了一个闪着银光的飞镖后,纷纷四处逃散开来。
“咻”的一声,飞镖划过长空,直朝着马车内的夏潇潇而去。
牧衡敛下眼眸,眸色沉沉,绷紧了嘴角。
就在飞镖即将落在夏潇潇的后背时,牧衡伸出修长的手指眼疾手快地接住了镖头,同时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他掀开帘子,缓步下了马车。
“王爷,您没事儿吧?”高武当即跪地,“属下办事不周,还请王爷责罚。”
老王爷特意把他从暗影兵中调到牧衡的身边保护他,可他却差点护不住主子,当真是该死。
若是牧衡出了什么事儿,他也绝不苟活。
“无妨。”
牧衡怀里的夏潇潇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皱了皱眉头,小嘴嘟囔着,似是表达她的不满。
咦?这不是把她偷抱出来的那位姐姐的妹妹吗?
哎,姐妹俩好惨,姐姐被刺杀,妹妹靠装死才逃了出来,可还是被坏人发现了,要将她们赶尽杀绝呢。
偷?
她竟是被偷出来的?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青天白日在皇宫里将奶娃娃偷走卖给人牙子!
牧衡挑眉,扭过头看向地上的女子,目光带着审视。
没猜错的话,那位姐姐的手里还攥着一个墨紫色的布袋,那布袋原是高答应给她姐姐偷走我的报酬,高答应以她妹妹的性命做要挟,被逼无奈之下才将我偷走了。
夏潇潇趴在牧衡的肩头,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逗得两人直乐呵。
妹妹为了给姐姐报仇,趁人不备,硬生生掰开她的掌心,从她的手中将那布袋藏在了自己的手里一路逃跑到这里来......
竟是如此!
牧衡心下一凛,掰开那倒地女子的掌心。
果然,一个墨紫色的布袋露了出来,若是仔细辨认,还能看出布袋的边角处绣着一个小小的“高”字。
“高武,将这女子带去客栈,再请个郎中来给她瞧瞧,此人一定与刚才那伙人脱不了干系。”牧衡冷声道。
“是,王爷。”
高武办事向来麻利靠谱,当即便将那来历不明的姑娘送到了附近的客栈,请了郎中前来为她诊治,随后吩咐小厮去请个婆子来照顾那姑娘。
“王爷,事情都办妥了。”高武回禀。
“好,留着那姑娘还有用处,眼下我们先赶往皇宫,许久未见自己的孩子,这娃娃的娘亲该着急了。”
呀,牧衡哥哥真厉害,不愧是被大家从小夸到大的聪明脑瓜子,不过牧衡哥哥是怎么知道那小姑娘手中会有一个布袋呢?
牧衡唇角微微上扬,渐渐荡漾开来,深邃的眼眸中带着笑意。
一行人继续踏上了回宫的路。
重华殿内。
太医紧皱着眉头,捋了捋灰白的胡子,半晌,颤着声音道,“皇上,惠嫔娘娘情绪波动太大,受到的打击颇深,气血上涌,这才导致了娘娘突然晕厥。”
太医顿了顿,又道,“娘娘的体内脉象错乱复杂,有一异物在体内游走,恐怕娘娘是中了毒,此毒十分狡诈,若是两日内找不到解药,只怕是凶多吉少。”
什么?中毒!
崇文帝大怒,“好好端的怎么会中毒?朕命你两日内找到解药,否则提头来见。还有小公主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失踪了?给我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就不信,竟然还有人这么胆大妄为,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出这些腌臜事!
殿内一片鸦雀无声,宫人们大气不敢喘,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答道,“是,是,微臣这就去。”
“中毒?怎么会......潇潇还失踪了......”
站立在一旁的夏墨言满是诧异,心底惴惴不安。
双儿神色惶恐地一路小跑到殿前,声泪俱下,
“皇上,娘娘自从被高答应身边的宫女落梅叫走后,长乐宫便着了火,小公主也不知所踪,事发蹊跷,皇上,求您为娘娘做主啊!”

长乐宫。
“小声些,可别惊动了柳婕妤,小公主实在是对不住了,婢子也是没有办法,谁让这是皇后娘娘的意思呢,小公主你就安心上路吧,要怪,你就怪皇后吧。”
“怕什么,她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妃子,即使我们把小公主悄悄弄死,在寻个由头说是诞下了死胎,也无人会怀疑。”
只见两名宫女神色慌张来到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身旁,抱起夏潇潇,紧绷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想要将她带出。
正值寒冬腊月,宫殿内的炭火早已燃尽,刺骨的寒意将襁褓中的夏潇潇给冻醒了。
肉嘟嘟的小脸蛋瞬间染上两坨红晕,小小的身子不由得哆嗦了起来。
眼前一片混沌,耳边传来小声嘀咕的声音,她这是,在哪?
闻言,夏潇潇猛地睁开了眼睛,圆溜溜的双眸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并不算大的殿内静若死灰,摆设干净素雅,鎏金兽首香炉里冒出丝丝缕缕的白烟。
夏潇潇微微蹙眉,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堂堂修仙界上古灵兽,在献祭自己的仙丹后以为会从此魂飞魄散,没想到竟然穿越了?
老天待她不薄,不仅让她穿越了,还是胎穿,一口热乎奶没喝着就要魂归西了,天杀的,真是“太好了”!
她如遭雷劈。
“呜哇哇哇!”
想她三万年来如何受过这等委屈,顿时哇哇大哭了起来,藕节般的小手拼命地挥舞着,冷风大口大口地灌进她的喉咙里,小小的身子不停地挣扎着。
清亮的啼哭声在寝殿内回响,吓得两名宫女脊背发凉,一时间慌了神,赶忙捂住了夏潇潇的小嘴。
唔!放开,放开我!娘亲救命啊,有人要害你的宝贝女儿,你快醒醒呀!
她还不想死,拼了命地嚎啕大哭,试图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刚经历了九死一生的柳婕妤虚弱地陷入了昏睡,而伺候她的宫人早被皇后找了个理由遣散了,此刻殿内只剩下皇后身边的两个宫女和啼哭不止的夏潇潇。
昏昏沉沉的柳婕妤还以为是在梦中,脑海里总是浮现出一道道稚嫩的奶娃娃的声音。
她悠悠转醒,强撑着身子坐起,嘶哑着嗓音道,“把孩子抱过来我瞧瞧。”
孩子自打生下来她还未看上一眼,此刻迫不及待地想要将小家伙抱在怀里,给她暖暖。
“娘娘,小公主自打生下来就没了气息,您别伤心,奴婢这就将小公主带出去,免得沾染了晦气。”
宫女翠竹强装镇定,捂着夏潇潇的手颤抖着,指尖泛白。
“是呀,娘娘,您好生休息,若是让皇上知道您生了个死胎,怪不祥的,奴婢给您倒点热茶暖一下身子吧。”
另一名宫女兰香说罢,连忙朝着身后的翠竹摆了摆手,示意她快走。
翠竹福了福身,转身离去。
娘亲,救我,我没死!她们在说谎,她们是皇后派来的,要对您的宝贝女儿下死手哇!
夏潇潇小脸青紫,周围的空气渐渐变得稀薄了起来,脑瓜子嗡嗡的,仿佛看见了黑白无常在朝着自己招手。
她只能在心底里默默地祈祷,祈求老天保佑,她该不会真那么倒霉,来个人间体验卡又回去吧?
信女愿一生吃肉,只求换一命。
谁?谁在说话?
柳婕妤怔愣了一瞬,哆嗦着环顾四周,可殿内除了两名宫女和她的女儿以外,好像没别人了。
等等!
柳婕妤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把小公主抱来。”
她的话带着不可拒绝的命令,刚要抬脚踏出宫殿的翠竹愣住了,难不成柳婕妤发现了什么?
“娘娘,小公主已经去了,您就让她安息吧,奴婢会禀报皇上和皇后娘娘,求他们为小公主选个好地方好好安葬的。”
翠竹心虚地别过了脸,不敢对视上柳婕妤的双眸。
“身为小公主的生母,她去了我这个做娘亲的都还没说什么,你怎的这般害怕。”
便是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柳婕妤此时也看出了异样。
这宫女她认得,是皇后身边的二等婢女,皇后身边的人怎么会在她的寝宫里?
呜哇哇,娘亲,你总算醒了,千万不要相信她们的话,也不要喝那个姐姐端来的茶,茶里有毒,无色无味,一喝便会死翘翘啦。
咱娘俩真是惨,哎!天崩开局
夏潇潇现在只是一个无法言语的小婴儿,只能在心底怒吼,干着急。
什么?茶里有毒!
夏潇潇的心声再一次传入柳婕妤的脑海里,她含水般的眼眸微转,只见兰香动作迅速地在给她倒的茶水中指尖轻轻一点,好些粉状的东西落入了茶杯中。
这次,她确信了,她真的能听到孩子的心声。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能听到如此荒唐的事,但她还是决定赌一把。
她快步上前想要将夏潇潇抱在怀里,但翠竹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些,紧抿着唇,不愿放手。
一拉一扯间,夏潇潇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那翠竹竟狠心地掐着她的脖子,力气之大,恍惚间,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嘴唇乌紫。
“娘娘,您就不要再挣扎了,让小公主安心上路吧。”
眼看夏潇潇就快要咽了气,柳婕妤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踹向翠竹的膝盖骨,疼得她龇牙咧嘴,瞬间倒地不起。
“别怕,别怕,乖宝儿,娘亲在这。”
柳婕妤将夏潇潇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双手颤抖,双腿还在发软,眼里泪光翻涌。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劫后余生的喜悦让她们都松了一口气。
望着女儿那乖巧的模样,白白净净的十分讨人喜欢,圆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柳婕妤慈爱地用手戳了戳她的小脸蛋。
她真是又惊又怕,望着地上的翠竹,一股无名火燃起。
“来人,大胆刁奴竟敢蓄意谋害皇嗣,这样歹毒的心肠留不得,拖出去杖打五十大板。”
柳婕妤一声令下,殿外呼啦啦地涌进了不少人,面色严肃。
“娘娘,饶命,求您饶命啊,小的知错了,求您宽恕奴婢们吧。”
五十大板,即使不死也要脱层皮。
“啪哒!”一声脆响,端着热茶小跑过来的兰香吓得慌忙跪地求饶,豆大的泪水砸落在地。
滚烫的热茶撒了一地,再细看那上面竟漂浮着几许白色的泡沫。

身旁的小宫女拉了拉桂嬷嬷的衣袖,小声道,“嬷嬷,这位好像是柳婕妤,是小公主的额娘,还是皇上当前的宠妃,咱们好像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桂嬷嬷瞪大了眼,颤颤巍巍地跪了下来,布满老茧的手抓着柳婕妤的裙角,连连磕头。
“老奴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是娘娘来了,还请娘娘恕罪。”
其他三人紧跟着跪了下来,生怕再慢一秒下一刻便轮到自己。
“呵!”柳婕妤冷嗤,“嬷嬷说什么呢?饶了你?真是笑话!本宫觉得嬷嬷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
不如这样吧,来人,将这蛮横的刁奴拖下去,以后你便去辛者库好好发挥你这身蛮力吧。”
辛者库是什么地方?
那可是“杀人”都不吐骨头之地。
听到此话,桂嬷嬷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瘫倒在地,嘴里大喊着“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可无人理会她的呐喊,很快侍卫便将她带了下去。
娘亲好棒呀,潇潇好骄傲!
太好了,歹毒的老太婆被带下去受到应有的惩罚,这下二哥哥不用再受欺负了,腿也保住了。
襁褓里的奶团子好看的眉眼弯成了月牙,朝着愣神的夏墨言眨了眨眼,似是在说我的娘亲是不是很厉害?
柳婕妤抿唇笑了笑,她的女儿总是像个小天使一样温暖着她。
夏墨言:“......”
等等?
他好像能听到奶娃娃的心声。
夏墨言又惊又喜,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气场的他,此刻也忍不住上手捏了捏夏潇潇的小脸蛋。
嗯,这个妹妹,好像也不是很讨厌。
哎,可怜的二哥哥,即使逃过了打断腿的命运,之后也会因为遭人诬陷而被爹爹打入大牢,阴暗潮湿的牢房让哥哥染上了风寒,还落下了严重的腿疾......
二哥哥想要反抗可却无人听他解释,甚至被铁烙烫伤,弄瞎了右眼,不久便被送往敌国当质子......
夏潇潇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伸出小手拍了拍夏墨言的额头,似是在安慰,葡萄般亮晶晶的双眸露出丝丝惋惜。
现在的夏墨言还未彻底黑化,不过还是个九岁的孩子,却浑身伤痕累累。
日日遭受虐待,让他看起来比同龄人矮了半个头,瘦削的身子似是被风一刮便能轻易刮倒。
夏墨言:“......”
他的下半生真的会如此凄惨吗?
夏墨言愣了片刻,忽地脸色苍白如纸,连连后退了几步,他不想死,更不想去当什么质子。
凉薄的风吹过夏墨言消瘦的脊背,他的心如坠冰窟,攥紧了拳头,双肩不由得颤了颤。
“是不是冷到了?”
柳婕妤眼里的心疼溢了出来,加速地解下湖蓝云烟绸缎斗篷披在夏墨言的身上,修长的手指轻轻禅去了他肩上的雪。
“你若是不介意以后就跟了我,虽然我的位份并不高,但还是能保你吃饱穿暖。”
柳婕妤看出了他的顾虑,顿了顿,道,“本宫去求求皇上,相信皇上不会置之不理的。”
“娘娘,您不必为我做到如此地步,我只是皇宫中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所有人都视我如灾星,父皇他,他不会同意的。”
夏墨言苦涩的笑了笑,难以言喻的悲伤笼罩了他的全身,眼中的泪水在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让它流下来。
天地浩瀚,他不过是其中那最不显眼的浮萍,注定要消失在茫茫的人海里。
二哥哥,我的娘亲是世上最最好的娘亲,你跟了我们吧,这样潇潇也有了哥哥。
别看潇潇还是个奶娃娃,但是潇潇会保护好二哥哥和娘亲的!
夏潇潇小手拍了拍胸脯,志在必得的模样。
软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夏墨言嘴角微微上扬,被这小奶团给逗笑了。
眼下,如果夏潇潇说的是真的,他要打破这悲惨的结局,只有抓住眼前柳婕妤这根救命稻草。
“娘娘,我......”夏言墨点了点头,“我愿意跟着您。”
娘亲,太好啦,我有哥哥啦!
柳婕妤毫不犹豫,吧唧亲了一口奶团子,笑道,“以后咱们潇潇也是有哥哥撑腰的人了。”
说罢,柳婕妤摸了摸夏墨言的头,“以后,你和潇潇都是我的孩子。”
柳婕妤牵起他的手,一步一步朝殿外走去。
外头风雪停了,零碎的星在夜空中发出微弱的光。
夏墨言忽然觉得柳婕妤的手很烫,灼烧着他的全身,鼻头一酸,滚烫的泪水落了下来。
他好久好久未曾体验过这份温暖,牢牢地抓着柳婕妤的手,生怕来之不易的幸福再一次跑掉。
............
长乐宫。
双儿端来一碗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的阳春面,眉眼带笑,“二皇子,这是娘娘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阳春面,您快尝尝。”
二哥哥快尝尝,阳春面可好吃了,潇潇也喜欢,要是潇潇可以吃就好了。
夏潇潇委屈巴巴地嘟囔了起来。
鎏金掐丝珐琅薰笼覆盖着锦缎,丝丝缕缕的白烟从四周的洞中飘出,暖气溢满了整个殿内。
夏墨言搓了搓手,墨眉一挑,夹起阳春面嘶溜嘶溜地往嘴里送去,直馋的躺在床榻上的夏潇潇鬼哭狼嚎地喊着。
可恶,她也好想吃!!!
看着这一幕,柳婕妤不禁笑出了声,弹了弹夏潇潇的脑壳,勾了勾唇,“咱们的潇潇真是个小馋猫。”
吃着吃着,夏墨言眼睑低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猛地站起身,扑进了柳婕妤的怀里。
再怎么样坚强,他到底也还是一个九岁的孩子。一点点小恩小惠便打破了他筑起的高墙。
夏墨言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擦去挂在鼻子上的鼻涕,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呜呜......谢谢娘娘,谢谢妹妹......”
屋里顿时被这气氛感染了,纷纷抹起了眼花。
正当殿内的四人哭的稀里哗啦时,德喜公公带着明晃晃的圣旨踏入殿内。
这,这是怎么了?看见圣旨也不用激动成这样吧?
德喜公公愣了愣,不解地挠了挠头。
蓦地,柳婕妤怀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二皇子?德喜公公惊讶出声,“您,您怎么在这?”
夏墨言一顿,手足无措地擦去泪水,躲闪着德喜公公的视线,落荒而逃。
可却被柳婕妤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柔声道,“莫怕,你不必走,本宫自会向皇上解释。”
夏墨言迟疑了片刻,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
“公公,这么晚了,可是发生了何事?”柳婕妤不解地问道。
娘亲娘亲,这是爹爹要给你封妃来了呀,潇潇要抱紧娘亲的大腿,跟着娘亲天天有肉吃!
想到有甜酒好肉吃,夏潇潇就高兴的不得了。
德喜公公笑了笑,将圣旨展开,高声道,“娘娘,大喜呀,皇上要晋升您的位份。”
看着那闪着金光的圣旨,长乐宫内的众人又惊又喜,柳婕妤整了整衣襟,带着众人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今有柳氏,贤良淑德,才貌双全,诞下公主有功,为皇室添丁,特晋封为正三品贵嫔,赐号“惠”,以表朕之喜悦,钦此!”
“惠嫔娘娘,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接旨。”
“臣妾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柳婕妤双手毕恭毕敬地接过德喜公公手中的圣旨,从天而降的惊喜几乎要将她淹没。
“惠嫔娘娘,皇上还让咋家挑了好几个手脚干活麻利的宫女和太监,任您使唤。
皇上说呀,您以后只需照顾好小公主,若是有其他需要的地方,娘娘只管开口。”
说罢,德喜公公拍了拍手,三个小宫女和一个太监齐齐步入殿内,朝着惠嫔恭敬地福了福身。
“真是有劳公公了。”惠嫔朝着双儿使了个眼色,“还不快送送德喜公公。”
只一个眼神,双儿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快步走向德喜,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用金丝线绣成的荷包,笑道,“我家娘娘十分感谢公公的照顾,一点点小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德喜公公连连拒绝,却又在众人不经意间快递将荷包收入囊中,脸上的褶子随着笑容堆积了起来。
“惠嫔娘娘客气了,那咱家就先告退了,皇上那边还等着咱家回话呢。”德喜说完,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长乐宫。
这个惠嫔倒也实在,出手也大方。
德喜掂量着手里的荷包,沉甸甸的,足有十两碎银子,还有一个玉兰雕花玉佩,笑的牙不见眼。
虽然晋升的位份不算太高,但她也知足了,足以看出皇上并不讨厌她。
惠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夏墨言,这孩子着实可怜,不如趁此机会向皇上坦白吧。
“你们都先下去领赏吧,本宫乏了,暂时不需要伺候。”惠嫔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是,多谢惠嫔娘娘。”
众人听到有领赏,欢喜的退下了,直夸她是个大度的好人。
娘亲贴贴,潇潇好开心,看来这个爹爹并不是一无是处。
夏潇潇咿咿呀呀地喊着,伸出软乎乎的小手求抱抱。
惠嫔抿唇笑道,拿着拨浪鼓逗弄着她,“谁家小宝整天求娘亲抱抱呀!”
是我,是我,潇潇是娘亲的头号小铁粉。
夏潇潇亲昵地蹭了蹭惠嫔的脸颊,吧唧亲了一口,不料困意来袭,她晃悠着小脑袋,迷迷糊糊地闭上了双眼。
睡梦中还不忘舔了舔唇,好似真吃到了香喷喷的肉肉。
翌日。
御书房。
淡淡的檀木香在屋里萦绕,斑斑点点的阳光从镂空的雕花窗外射入,黄花梨木雕刻而成的方桌上,陈列着文房四宝,一道紫檀嵌石插屏风隔断了外面谈话之人。
“臣妾参见皇上。”惠嫔恭敬行礼道。
双儿怀里抱着夏潇潇朝着屏风内的皇上福了福身。
听到来人的声音,正在批改奏章的崇文帝缓了缓,连忙起身扶起跪在地上的惠嫔。
“今日来可是想朕了?”
崇文帝牵着惠嫔的手坐下,撩拨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一双墨色的眸子似有暗流在涌动。
“回皇上的话,臣妾今日来是想求皇上一件事情。”
“哦?可是发生了何事?”崇文帝疑惑不解。
臭爹爹,娘亲是想跟爹爹商量着将二哥哥接到自己身边抚养,二哥哥在冷宫里整天被恶毒的人虐待,实在是太可怜了,潇潇不要二哥哥过得这么惨。
二哥哥?
潇潇口中的二哥哥莫非是二皇子夏墨言?
经夏潇潇这么一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
自从容妃去世后,他好像许久没见过自己的二儿子了,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儿子。
“皇上,臣妾昨个儿夜里在回寝殿的路上路过雪琼苑,听见里面有孩童的声音,经下人说起,才知原来是二皇子。
这孩子瘦瘦小小的实在可怜,臣妾想着要不就让他来到长乐宫来,这样潇潇也多了一个哥哥。”
惠嫔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秀眉轻皱,害怕皇上因着容妃的事情儿而拒绝她的请求。
按理说,二皇子应养到皇后名下,可皇后如今一颗心都扑在永安公主身上,加上后宫嫔妃甚少,所以宫中的孩子大多数都由自己抚养。
爹爹,您就答应娘亲吧,潇潇也想有个哥哥。
听着夏潇潇撒娇般的心声,崇文帝一颗心都化了。
当即点头,爽快道,“那孩子也确实是可怜,额娘没了也没个庇佑,朕允了。”
惠嫔眼底掠过一抹亮色,立即福身道,“臣妾多谢皇上。”
崇文帝抱过夏潇潇,逗弄了一会儿,直到她哇哇地哭了出来,他这才心满意足地放她们离开。
从御书房出来,已是傍晚。
正当三人路过御花园时,一道声音打断了她们。
“惠嫔娘娘,我家小主听闻娘娘升了位份,想要邀请娘娘一同前往涟漪湖说说话。”
来人正是高答应身边的小宫女落梅。
“娘娘,小公主有奴婢伺候,您放心去吧。”
惠嫔“嗯”了一声,犹豫着随落梅前去。
当夜,长乐宫突然冒出滚滚浓烟,噼里啪啦的火星子烧的正旺,火势之大,黑烟熏的前来救火的众人连连捂着口鼻一阵后退。

“大胆张美人,竟敢对皇后娘娘大不敬,娘娘您可一定要惩治她呀!”
高答应早就看不惯张美人自视清高的模样,今个儿总算给她逮到了机会,她自然不会错过。
“我可不像某些人仗着自己是墙头草就不起。”张美人淡淡道,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给她。
“你......”高答应手指向她的手微微颤抖,“你,你胡说!”
说罢,她似想到什么,朝着张美人炫耀似的伸出纤细的手腕。
只见那白皙的腕上戴着一枚精致的白玉雕花手镯,洁白晶莹,微微泛着柔和的光泽。
“这是皇后娘娘赏赐给我的,瞧你,一定嫉妒坏了吧。”高答应满眼鄙夷,鼻朝天道。
南诏皇后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高应这个蠢货,稍微给点甜头就让人给收买了,有她在,不怕没人给本宫挨刀子。
眼见两人的气氛愈发剑拔弩张,南诏皇后笑了笑,打着圆场。
“好了好了,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要吵了。刘嬷嬷,将那温酒拿来,张妹妹来迟了,可要自罚三杯才是。”
“是。”刘嬷嬷答道,将一杯温酒端到了张美人的面前。
美人姐姐小心,你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小宝宝,恶毒的老嬷嬷端来的酒里有红花,会使美人姐姐流下好多鲜血,小产而亡,可怜的美人姐姐。
夏潇潇小手紧紧地握住了金项圈,小身板不安分地动了动。
此话落到柳婕妤的耳里,她猛地抬眸,打翻了手里的酒杯,在弯腰的瞬间,悄悄地绊倒了刘嬷嬷。
“啊!”
刘嬷嬷一声惊呼,温酒全撒向了正在气头上的高答应。
她想发火,但碍于是皇后身边的人,她只能默默咽下了这口气。
“时候不早了,诸位大人请回吧。”德喜公公高声道。
“臣等/臣妾告退。”
众人忙起身躬身行礼,齐齐退出殿外。
宴会结束,高答应只能憋着一肚子火,愤愤地瞪了一眼张美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在宫女的搀扶下回到了自己的寝宫。
张美人心里发着杵,脸色苍白,她好像听到了一道小奶音,可当她想去再听懂仔细些,那声音却时有时无,她不淡定了。
她有孕这事还从未告诉任何人,这个声音是如何得知的,实在是太匪夷所思,她不敢再深究下去,踉踉跄跄地走在后头。
冬夜,天色阴沉,四周高墙红瓦皆覆上了一层白雪。
湿漉漉的青石地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脚印。
“娘娘,雪大路滑,当心仔细脚下。”
双儿将夏潇潇裹上了厚厚的一层的包被,主仆二人小心翼翼地走在回宫的路上。
行至一处偏僻的殿门前时,忽地,响起了藤条用力挥舞落下的“沙沙—”声,紧接着,一道苍老的呵斥声传来。
“你个小贱胚子,竟做起了偷东西的勾当,这是给满月宴所做的八珍糕,岂是你能染指的,给老奴我跪好了,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起来。”
“桂嬷嬷,我们这样会不会做的太过分了,好歹他也是皇子,若是被人发现,我们......”
“我呸,关在冷宫里这么多年,不过是个不受宠没人要的弃子,就连宫里的狗都比他高贵。”
那人说完,不解气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举起藤条狠狠地抽了下去。
“双儿,这里是哪里?”
柳婕妤望着额上的牌匾,“雪琼苑”。
这是......冷宫?!
天呀,娘亲娘亲,这里是冷宫,里面关着的是二皇子夏墨言。二哥哥常年被宫里的下人虐待,吃也吃不饱,常年干粗活,呜呜呜,太可怜了!
这个二哥哥哥将来会被爹爹送去敌国当质子,将来会是超级大反派,带领敌国打败我们,血洗皇宫,潇潇也会被送去和亲,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呜呜!
反派?!
二皇子!
和亲?!
一连串的心声砸的柳婕妤心下大骇,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艰涩地嚼着这些信息。
“娘娘,这里好似是冷宫,听宫人们说这里以前住着一位容妃娘娘,刚入宫时与皇上琴瑟和鸣,好不恩爱。
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容妃娘娘被赐了一条白绫,就连二皇子也受到牵连,不久这里就变成了冷宫,据说到现在晚上还能听到容妃娘娘喊冤枉的声音。”
风声呜咽而过,似是在悲鸣。
莫非这地方真的有鬼?!
“娘娘我们还是快回去吧,这里怪吓人的。”双儿害怕极了,哆哆嗦嗦道。
这时,屋里的声音渐渐停了,那人似是打累了,嘲讽道,“呵,果真是和你娘一样,不要脸的放浪货!”
“我不准你说我娘,我娘不是这样的人。”
身形瘦削的小小少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咬着牙逞强地站起身来,猩红着眼,使劲地抓住了那即将落下来的藤条。
完蛋了,二哥哥今晚要被恶毒的老嬷嬷给打断腿了,呜呜,潇潇不要二哥哥受伤。
柳婕妤收起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回过神来,一脚踹开了厚重的红漆门。
“你个小白眼狼,还敢顶嘴,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好歹。”
桂嬷嬷面目狰狞,双目怒瞪,将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丢下手中藤条,抽起地上的鞭子挥舞着狠狠地抽了下去。
“住手!”
一颗石子倏地打中了桂嬷嬷的手背,只听她痛呼出声,龇着牙,大声叫嚷着,“谁,谁干的,反了天了不成。”
柳婕妤面若冰霜,冷声道:“桂嬷嬷真是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宫里的主子,雪琼苑什么时候换了奴婢当家,嬷嬷可真是好生厉害。”
夏墨言诧异地抬起眼,墨黑色的眸亮了一瞬,紧盯着柳婕妤的背影,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有人,来救他了?
娘亲贴贴,娘亲冲呀!
夏潇潇咿咿呀呀地喊着,拍打着小手,愤愤地瞪着眼前的人。
“你,你是谁?”桂嬷嬷显然被吓破了胆,但依然强装镇定,“老奴我告诉你少管闲事,否则就算是......”
“啪!”一声脆响,双儿干脆利落地扇了桂嬷嬷一个耳光,“大胆,看见娘娘还不快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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