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太阳懒懒地挂在天边,似乎不愿开始新的一日。
病房内的窗帘只拉开了一半,柔和的光线倾泻而入,落在刘惜惜憔悴的脸上。
她慢慢睁开眼睛,头还疼得像要炸裂一般。
“惜惜,你醒了。”
顾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一直守在床边,略显疲倦,但仍努力保持着微笑。
“有哪里不舒服吗?”
刘惜惜缓缓摇头,感受到顾清轻轻握着她的手,那双手十分宽大且温暖。
“我睡了多久?”
我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在回忆些什么,梦中模糊的影像再度涌现。
“我梦见……萧衍来了,动不了,喊不出声。”
我呢喃道,抱住自己的头,仿佛这样能驱散那些无形的恐惧。
顾清心疼地望着我,亲吻了我的额头。
“这些都过去了,没人能伤害你。”
“未来会好起来的。”
顾清轻声说道,简单的字眼让我充满渴望。
我真的还有未来么?
如果有,我会做些什么?
“我带了你喜欢的杂志。”
顾清将手中的杂志递过去,“还有你小时候爱吃的杏仁饼。”
刘惜惜愣了一下,杂志上的封面五颜六色,一时竟让她有些恍惚。
这是久违的熟悉感,《知音》这是她上学时候,最喜欢的杂志。
过去好多年,顾清还记得我曾有的爱好。
她接过杂志,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我的心情开始向好,一本杂志,一杯茶水,一盘杏仁酥,就是我最美的日子。
顾清松了口气,挪了张椅子坐在我身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少年英俊!
我其实很想抱抱顾清,没有任何理由,单纯的抱抱。
但对我来说,这动作显然有点费劲。
就在我心情向好的时候,护士大咧咧地喊了声:“抽血了”。
十四个管子洒落在床边,我扭过头,耳边萦绕着护士窸窸窣窣拔管和插管的声音。
第二次化疗开始了。
我经历着头痛,呕吐,这是一场入侵,唯一得办法就是连着自己一起摧毁。
因为在杀死还细胞的同时,我正常的细胞也在被杀死。
我痛的紧紧把身体撺缩在一起,嘴唇被我咬出血。
病房外的顾清戴上墨镜,眼泪安静的流下来。
剧痛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我好像看到那群人拿着麻绳,剪刀,烙铁……又都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人的脸,怎么那么像萧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