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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年已过莫相扰后续+完结

擅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皇帝脸色铁青,盯着我,仿佛要将我身体灼出一个洞。“皇上……”太监总管提醒,“芩贵妃还在殿内等您。”皇帝回过神来,“好,朕许你三日后出宫!但慕清,你别后悔!”他愤然离去,怡月忙将我扶起。我用左手擦去嘴角的血。后悔?怎么会。反正在皇宫,也是死路一条。我无所谓,只是在死之前,我要救下怡月这条命。11三日来的很快。怡月收拾完行囊,递了杯茶给我。“慕祭司,您再等等,待会就有侍卫领我们出宫。出去前,您先喝口水。”我伸出左手去接,触碰的那一刻,手却失力,杯子径直摔在地上。怡月忙趴下收拾,收拾一半,忍不住拭泪。“慕祭司身体愈发不好了……如今杯子都拿不动了。”我抬手摸她的头,微微一笑。“所以你跟我,我怕你辛苦。”怡月头摇成拨浪鼓,“奴婢愿意跟着慕祭司...

主角:芩妃慕清   更新:2024-11-14 10: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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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芩妃慕清的其他类型小说《经年已过莫相扰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擅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皇帝脸色铁青,盯着我,仿佛要将我身体灼出一个洞。“皇上……”太监总管提醒,“芩贵妃还在殿内等您。”皇帝回过神来,“好,朕许你三日后出宫!但慕清,你别后悔!”他愤然离去,怡月忙将我扶起。我用左手擦去嘴角的血。后悔?怎么会。反正在皇宫,也是死路一条。我无所谓,只是在死之前,我要救下怡月这条命。11三日来的很快。怡月收拾完行囊,递了杯茶给我。“慕祭司,您再等等,待会就有侍卫领我们出宫。出去前,您先喝口水。”我伸出左手去接,触碰的那一刻,手却失力,杯子径直摔在地上。怡月忙趴下收拾,收拾一半,忍不住拭泪。“慕祭司身体愈发不好了……如今杯子都拿不动了。”我抬手摸她的头,微微一笑。“所以你跟我,我怕你辛苦。”怡月头摇成拨浪鼓,“奴婢愿意跟着慕祭司...

《经年已过莫相扰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皇帝脸色铁青,盯着我,仿佛要将我身体灼出一个洞。
“皇上……”太监总管提醒,“芩贵妃还在殿内等您。”
皇帝回过神来,“好,朕许你三日后出宫!但慕清,你别后悔!”
他愤然离去,怡月忙将我扶起。
我用左手擦去嘴角的血。
后悔?怎么会。
反正在皇宫,也是死路一条。
我无所谓,只是在死之前,我要救下怡月这条命。
11
三日来的很快。
怡月收拾完行囊,递了杯茶给我。
“慕祭司,您再等等,待会就有侍卫领我们出宫。出去前,您先喝口水。”
我伸出左手去接,触碰的那一刻,手却失力,杯子径直摔在地上。
怡月忙趴下收拾,收拾一半,忍不住拭泪。
“慕祭司身体愈发不好了……如今杯子都拿不动了。”
我抬手摸她的头,微微一笑。
“所以你跟我,我怕你辛苦。”
怡月头摇成拨浪鼓,“奴婢愿意跟着慕祭司,一辈子不离弃!”
我愣了愣,有些好笑。
傻姑娘,时间将近,我哪还有一辈子。
外头传来脚步声,怡月大喜,“定是侍卫来了!我们可以走了!”
她去屋内取行囊,我从石凳起身,门忽地被重重踹开。
还没看清,一道疾风袭来,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我抬头,看清皇帝的脸,他面目狰狞,双目被愤怒染红。
“朕问你,芩儿去哪了?”
芩贵妃?
我愕然,不明白皇帝为何质问我芩贵妃的行踪。
他却已然恨不得杀我泄愤,“马上将芩儿还回来!否则,朕要你生不如死!”
我双唇颤抖,挤出话语,“贱奴不知皇上何意……贱奴从未见过芩贵妃,又怎知芩贵妃去向……”
“还在装!”
他将我甩飞。
我身子撞击石桌,瞬间痛得不能呼吸。
怡月从屋中出来,看到这一幕,忙扑上来跪地,“皇上!皇上,慕祭司身体还未好全,受不得如此摧残啊皇上!我求您饶恕慕祭司吧!”
“哪来的贱婢,滚开!”
皇帝一脚将她踹飞。
“怡月!”我瞳孔震动,刚要爬过去。
转眼,脖子抵上剑刃。
我僵在那里,看向皇帝。
他面容阴冷骇人,手上的剑刃在我脖子上刺出血痕。
“在你醒后三日,芩贵妃便不见了踪迹,翻遍整个皇宫都找寻不到,除了你,还有谁会这么恨她?”
我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芩贵妃失踪了,皇帝竟会觉是我所为。
我嘴里含血,“所以皇上觉得,凭我这虚弱之身,能避开侍卫,绑走芩贵妃?”
皇帝眉头紧皱,此时师妹出现。
“你这副身体当然不能,但你会蛊,只要有帮凶,给芩贵妃下蛊,轻而易举!”
后头出现一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启禀皇上,前日我见怡月这丫头出没过景芩宫……”
怡月惊愕,“奴婢没有!皇上,奴婢没有!”
侍卫行动迅速,将怡月架起,我终于慌了。
“放开怡月!她从未离开挽月轩,又怎么会在景芩宫被看到!”
“师姐,你的意思是说,那么多双眼睛看到,都是假的?”
师妹翘起唇角,命令侍卫,“师姐既不愿承认,那便将这帮凶押到慎刑司,先将刑法一一用遍,受不了了,她总归会松口。”
“皇上不要!皇上饶命!”
侍卫要将怡月拖走,我直冲过去,却被皇上拉住。
我崩溃不已,跪在地上不断的磕头,“求皇上宽恕,怡月是无辜的!我愿去慎刑司受过,求皇上放过怡月!”
皇帝蹙眉,眼中似有情绪起伏。
师妹察觉到:“皇上,这贱婢是师姐软肋,若轻易放过,芩贵妃行踪就再也追寻不到了。”
皇帝冷静下来,亲口下令,“将这宫女丢进慎刑司,刑罚一一受过,注意,别叫她死了。”
慎刑司的刑罚,比起死,自然是要生不如死。
怡月不断求饶,仍然被拖出去,我顾不得冲过去,却被侍卫拦住。
下一刻,我鲜血直冲喉口,吐了一身。
“慕清!”
眼前几近黑透,模糊间,我听到皇帝惊慌的唤我。
我抓住他,苦苦哀求:“皇上,我没有绑走芩贵妃,求您……求您放过怡月,我愿以死……以死证明清白……”
“快!都愣着做什么!传太医!”
12
再次醒来,我被噩梦激得直冒冷汗。
梦里,怡月死了。
扛不过刑罚,又不肯认罪,死在了慎刑司。
我挣扎起来,摔在床下,赶来的宫女扶住我,我忙询问她:“怡月呢!怡月呢!”
宫女声音颤抖,“慕祭司,怡月她,她……没了。”
13
又过了十日,芩贵妃仍然不见踪影。
皇帝派人来,将挽月轩每一块砖,每一片瓦都翻开搜寻,仍然找寻不见芩贵妃。
皇帝不死心,仍然不断寻找,晚上就会来挽月轩,质问我将芩贵妃藏去了哪里。
我躺在床上,日渐死气沉沉。
他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我都听不见。
脑海里,都是怡月求饶的声音。
他见我这般,愤怒扯着我的手臂。
之后不知怎得,开始剥我的衣裳。
我再没有生气,床第之事总会有反应。
被灌了两年药,不需要大脑,身体自己就会做反应。
他宛如抓到把柄,用这件事凌辱我。
“慕清,你再装模作样,身体总不会撒谎。你看你这里,缠着朕不松呢。”
“身子软成这样,伺候过几个男人?他们也像朕如此,让你这般吗?”
“……”
“慕清,朕杀了他们可好?你这副身体,朕都要妒忌那些碰过你的男子。”
有人觉得皇帝疯了。
他除了寻芩贵妃,便是夜夜来我房里。
朝廷的事,都没了心思。
师妹跪在门外求皇帝处死我时,皇帝还在我身上。
他扼着我下颚:“慕清你听,大祭司要朕处死你,朕到底该不该听大祭司的话。”
我偏过脸。
他没再多言,只将我身子勒的更紧。
皇帝走后,师妹冲进房内,厌恶的看向我。
“昔日大祭司,竟成为男人房中禁脔,若师父还在人世,定无比恶心有你这样的徒弟!”
我直直看着她。
终于说了十日来的第一句话,“怡月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她愣了愣,旋即唇角勾起。
“不错,那贱婢死,的确是我所为。”
“谁让她宁死也不出卖你,受刑时还嚷着你无辜,再这么吵下去,皇上真要信以为真,所以我将蛊虫灌进她嘴里。”
“师姐,蚀人蛊,你还记得吧?那蛊进了人体,便会从胃部开始啃食,将五脏六腑全部啃完干净。那贱婢疼得彻夜尖叫不断,第二天过去,就连个尸骨都没有。”
“噗——”
我一口鲜血吐在地上。
师妹抓住我的手腕,旋即大笑:“师姐,原来时日无多的,是你啊!”
我双目猩红看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师妹走后,宫女慌忙将我扶起。
我强忍锥心之痛,“请皇上过来。”
14
皇帝赶来,宫女早已将地上的血擦得一干二净。
我虚弱靠在床边,他走来,黑眸扫着我,似要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冷哼。
“你唤朕过来,若只是求朕放过你,便不必开口了!”
我闭上眼,“景芩宫的床榻下方,皇上可以派人去搜查。”
他愣住,旋即震怒,“你还敢说你对芩儿失踪一事并不知情?芩儿若出了什么事端,朕拿你是问!”
“来人!摆驾景芩宫!”
皇帝匆匆离去,赶到景芩宫,不过片刻,太监总管慌忙来报:“皇上!木床下面……是……是一条密道!”
皇帝大为震惊,进了那条密道,发现直通宫外。
太监总管跪在地上,“皇上……此密道要想建成,怕是最少也要两年时间,恐怕不是……不是……”
皇帝一脚将他踹开,掌心都在颤抖。
此时,宫外御林军首领赶来:“报!皇上!宋将军与匈奴擅自勾结,联合谋反,以导致边关失利连连,请皇上下令,让元帅率兵出征平反!”
“什么?”皇帝变了脸色,“宋将军乃是芩儿义兄!怎会叛变?”
御林军首领欲言又止,“前方来报,失踪的芩贵妃协同皇子,亦在宋将军那边。”
皇帝身形晃了晃,脑内忽然闪过两年前那道白色身影,脸色惨白。
而之后更有人在密道深处,察觉到异样。
等石门推开,太监总管慌忙跪地。
“皇上!这!”
房内,是厌胜之术。
这厌胜术,小了可以使人被病痛折磨,往大了,便可灭国。
大祭司忽然失踪,唤来的两名祭司面面相觑,只得磕头求饶。
“皇上……这压胜之术极为邪门,怕是只有……只有……”
皇帝怒视,“有话快说!”
两人慌忙,“只有慕清祭司一人能解!”
15
皇帝来时,我让宫女扶我出去。
他双目通红,站在门口。
时隔两年,他终于知道自己铸成大错。
“清儿……”
他声音微颤,像曾经那般唤我。
而我一脸死气,心无波澜。
皇帝身形摇晃,强忍情绪想过来扶我,被我挥开。
“皇上有话直说,不必装模作样。”
我将他的话奉还给他。
他瞬间失了血色。
宫女将我扶到石桌离去。
等她走后,皇帝深吸了一口气,“清儿,朕自知亏待了你,你想要什么,朕都愿意补偿给你。”
我扯唇想笑,仰头说:“皇上,我只要怡月回来。”
皇帝脸色难堪,“清儿,你别难为朕,人死不能复生。”
转眼,他像是想到什么,上来扣住我的肩头,“你不是欢喜朕?朕愿意给你贵妃之位,那是宋芩诞下孩子才有的,朕即刻给你!”
他字字句句,仿佛我占了多大殊荣。
可我只觉得无比恶心。
我从不要,也不稀罕什么贵妃之位。
“皇上,请放开我。”
皇帝见我态度冷淡,终是慌了,他蹲下仰视我,“清儿,别闹了,当初朕也只是被厌胜之术迷了心智,朕也不知宋芩,竟是那种心思歹毒的女人!”
“朕已知错,你就这么不肯原谅朕吗?”
“皇上。”我轻轻道:“红院两年,如何原谅?”
那两年,我受尽屈辱,日日夜夜,眼泪早已流干。
我只当是违反天命换来的惩戒。
可皇上,怡月何其无辜。
“清儿,朕知错了。”皇帝双唇颤抖,捧着我的脸,“朕真的知错了!只要你原谅朕,朕会用一生去补偿你!”
我笑了笑,“皇上,您糊涂了,离卜卦仅剩半月,你哪里还有什么一生?”
皇帝僵在那里,反应过来,双眸猩红,“清儿,你是我国祭司!你的职责便是替朕,替军队卜卦!你忘记前祭司的命令了吗?朕要你卜卦救国!”
我看向早已形同残废的双手。
“皇上恕罪,贱奴已握不住卜骨,算不得天命。”
16
太医院的太医检查之后,跪拜在地。
“回禀皇上……慕祭司双手确实已废,无力回天。”
“不可能!”
皇帝大怒,将桌物扫落在地,“这绝不可能!朕从未要人伤她的手!”
太医颤颤巍巍道:“慕祭司身体,服用了软骨丹,这药只吃三天,就会浑身乏力,四肢无法自控,从慕祭司身体状况来看,足足吃了两年啊!”
他几步上前,目赤欲裂,“你知胡乱妄言意味着什么吗?”
“微臣不敢!”
“朕要你治好清儿的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治不好,朕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太医惶恐不已,“皇上息怒!”
“本来慕祭司哪怕服用了两年软骨丹,也是有治愈的可能,可半月前,慕祭司肩头打入木钉,那木钉位置刁钻,废了手臂,实在神仙难救啊!”
半月前。
皇帝愣怔,我微微一笑。
“皇上,半月前,是芩贵妃诞生皇子之时,您忘记了吗?”
“是您亲自同意,让我被处以极刑,也是您,纵容大祭司对我下狠手,让木钉打进我身。”
“毁了我手臂的人,是您啊。”
皇帝身形晃荡。
“不……这不可能……我不知道会这样……”
“清儿。”他如梦初醒,凑上来吻我。
我偏过脸去,“皇上,请您看在贱奴双手已毁,没有利用价值的份上,放贱奴离宫。”
17
皇帝最终还是没放我离宫。
他揽着我,像是在为我好。
“清儿,你双手已废,没了朕,你如何生活?朕要留你在身边,保全你,补偿你。”
真是可笑。
人已尽毁,他才要补偿。
我的手,他仍没放弃,太医院束手无策后,他又寻了许多江湖郎中。
一次次的失望后,他从愤怒到认命。
后来,他连来挽月轩的时间都少了。
边疆大乱,朝廷动荡,一桩桩一件件,都耗费了他极多心力。
再次出现,他面容憔悴,却神色欣喜。
“清儿,你快来。”
他将我从床上扶起,走到院内,师妹被侍卫丢到地上,灰头土脸,极为狼狈。
皇帝剑指师妹,“你看,朕将这毒妇抓来了,都是她这个毒妇,害得朕将宋芩那贱人留在身边,还伤了你,如今怎么处置,都随你心意。”
师妹嘴被堵住,泪流满面,不断摇头。
我心里平静地不像话。
师妹再如何痛苦,怡月也回不来了。
皇帝见我不言,主动提剑,斩断了师妹的双臂。
鲜血洒落庭院,师妹呜咽不断,我蹙眉。
只觉得,好脏。
“叫太医来止血,等这毒妇清醒,送去慎刑司,当初怡月受到的刑罚,她要一一受过!”
送走师妹,皇帝搂着我。
“清儿,你可还满意?”
“朕将红院查封,所有害你的人,都一一斩了,你若心里还是不快,告诉朕,朕只要你解气。”
我咽下喉口甜腥,凝着他。
皇上,还有个害我的人,一直还活着啊。
18
三日后,总管太监来报。
“皇上,一位江湖郎中求见,说有药可治慕祭司的手。”
皇帝大喜,“快!传来!”
不一会,江湖郎中果真带着一味药来。
我看一眼那药,便知是什么药。
透支身体,便能换来一时的回光返照。
只是服用药的人,半月内会暴毙而亡。
“大胆!”
皇帝怒不可遏,“你居然将这毒药带来给清儿服用!是何居心?来人,即刻杖毙!”
跟随皇帝已久的总管太监猛然跪地。
“皇上!求您三思啊!”
“这药的确对慕祭司伤害极大,可战事那边快撑不住了,再拖延下去,别说半月,哪怕是……”
皇帝捏碎茶杯,脸色铁青。
可他沉默了。
沉默之后,转头看向我。
“清儿……”他眼里闪过亏欠,“这都是为了江山社稷。战事不能耽误,我作为皇帝,不能眼睁睁看着国家覆灭,至少那些平民百姓是无辜的。”
他说我,不再说朕。
如此放下身段,只是求我去死。
可笑。
我笑出眼泪来,接过递来的丹药。
吃下的那一刻,我倒在地上,鼻腔流血不断。
“混账!”
皇帝一脚踹开江湖郎中,“你不是说这药可以治好清儿手臂,好端端怎么会流血!”
江湖郎中磕头不断,“皇上宽恕!这血是身体在排除毒素,不可避免啊!”
话语间,我重新站起来。
皇帝诧异,这段日子,我不靠人搀扶起身,已是少见。
我试图抬起手臂,右肩没有反应,只有那未曾被钉入的左手,像是活过来。
总管太监连说:“恭喜皇上!恭喜慕祭司!战事有救了!”
19
宋芩的压胜之术,想要解除,需破解之人在盘石雕刻出符咒,再以血引。
待血填满沟壑,从下端滴落,压胜之术即刻破除。
我花了两天时日,刻下符咒,又以自己的血引。
果真,战事大捷。
皇宫内外高歌不断,我擦掉鼻内流下的血,没说,血引之人,需长命百岁。
若短命之人,死亡那天,便是反噬之时。
20
皇帝要封我为皇贵妃。
他说我死后,将会入皇陵,待他离世,与我一同葬去。
封妃那天,一臣子大胆进谏。
“皇上三思!这慕清乃是红院娼妓,身份卑贱,怕是会玷污了皇贵妃之位!倒不如安排侍女的名分恰好。”
皇帝脸色一冷,提剑给他一个对穿。
所有人噤若寒蝉,皇帝拔剑,一脚踹开那人尸体。
“对清儿有疑,便是这个下场。皇贵妃之位,非清儿莫属,从今往后,朕只跟她一世一双人!”
“尔等恭喜慕贵妃。”
“恭喜慕贵妃!”
……
我面无表情,像在看一场闹剧。
大典结束,皇帝抱着我入塌,满腔痴心。
“清儿,给朕生个公主如何?她一定会很像你。”
我讥讽他,“好啊,我时间那么多,你要几个,我都给你生。”
他僵在那里,双目血红。
21
战事捷报不断,没人觉得会再生事端。
皇帝将时间更多投入朝廷,兴许是知道我会死,看我的眼里都了一层心虚,来后宫的日子更少了。
可笑。
等即将尘埃落定,才意识到我要死了。
做皇贵妃后,我终于能将怡月的遗物收来,趁着天色尚好,给她简单办了场法事。
大火焚烧,将怡月留下的东西吞的一干二净。
所有人都忘记了还有怡月这个宫女。
只有我。
翌日清晨,宫女扶我起身,只走了两步,我便突然倒地,口鼻血流不止。
宫女惊慌:“快!快传太医来!”
我拦住她,捂着鼻腔流窜的血。
真快啊,怡月,你来带我了吗。
我时日将近当天,战事大败。
元帅被斩去头颅的消息传来时,皇帝赶来,扣紧我的肩头。
“清儿!这到底怎么回事?那厌胜之术不是破了吗?为什么还会出事?”
我捂住鼻腔滴下的热流,笑得肆意。
我告诉他,厌胜之术破解,需长命百岁之人,我命数已尽,就会遭到反噬。
朝,要亡了。
我以为他会愤怒,会拔剑刺我。
可他看着我半晌,情绪忽地松懈下来,瘫坐在宫椅上,一瞬间,像老了十岁。
“也好,是我亏欠你,如今落下这结果,是我应得。”
“我只想能再活一世,到时我愿放你走,你生来自由,别让我再害了你。”
22
宋逸借着风头,一举踏破京城。
宫里人早已经四乱逃窜。
我像是回光返照,来了精神,还专程取了白衣换上,立在雪中。
皇帝带着一杯毒酒过来。
作为皇帝,若被俘虏,下场只会更凄惨。
毒酒是应该,只是我没想到,他不在殿内行鸩毒之刑,会来找我。
他举着毒酒,当着我的面,一口饮尽,目光痴情。
“清儿,你别恨我。”
他嘴角,渗出血水,“今日我先下去给你探路,等你到了奈何桥,别不理我,好不好?”
他艰难几步,想伸手来碰我,可走到一半,人已没了呼吸,一头倒在雪里。
我听到外头宫女尖叫,又有马匹踏进之声。
我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只觉得碍眼,抬腿迈出去。
开门后,宋逸揽着宋芩,和一众人马在外面堵着。
宋芩看到我,明媚的脸是无止境的恨意。
“义兄,是她!就是这个女人!”
“两年前,我差点因为她的一句话流放边疆,若不是你给我的厌胜之术,迷了那个狗皇帝跟祭司,今日我怕早已尸骨无存!”
“你快替我杀了她!”
宋逸拔出铁刃,向我步步逼近。
下一刻,他提剑穿透我。
“啊!”
尖叫声却从后方传来。
宋逸猛然回头,宋芩的胸口,突然渗出血水,像被刺中似的,染红了裙衣。
“芩儿!”
宋逸惊慌,拔剑扑向宋芩,宋芩倒在他怀中,瞪大双眼看着我,死不瞑目。
“是你!”宋逸崩溃。
他没想到,最后杀了宋芩的是他自己。
他愤恨看向我,“是你!是你这妖女用了厌胜之术!坑害了芩儿!你这贱人!”
我扯了扯唇角,几日前,我拿了宋芩的八字,行了巫蛊之术。
所有对我的刑罚,都会在宋芩身上先受一遍。
宋逸还在嘶吼,我身体没了力气,轰然倒在雪里。
血浸红了雪。
耳边宋逸嘶吼声也逐渐模糊,愈渐愈远,我望着皑皑白雪,手抵着胸口。
真疼啊。
23
恍惚间,我似乎又回到二十年前。
院外,我扯着师父的衣摆,踩在雪里,不断替师妹求情。
“师父,师妹不是故意的,是我好奇,她才偷你罗盘给我,一切是我的主意。”
走到一半,师父停下来。
我头撞在她身上,揉着吃痛的鼻尖。
师父牵起我的手,指向庭院另端。
“清儿,快看,那位是当朝太子,等你任命大祭司,便要跟师父一样,护他周全。”
我望过去,那男孩不过八岁大,却眉眼凌厉。
只是看向我时,微微发愣。
我与他对视,脑海闪过片段,忽地掉下眼泪。
“师父,清儿不愿做大祭司!”
我像小孩子般,哭声不断。
“大祭司是师妹毕生追求,不是我的。我心不在皇宫,只想去更大更远的地方瞧瞧,等我十四便要走,求师父成全!”
师父无可奈何,哄着我止住哭声。
“罢了,我答应你。反正我也时日无多,替你挡了天道又如何?”
“清儿,既然走,就不要回头。”
年满十四,我骑上烈马。
“师姐,你真要走?”
师妹已是大祭司,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我没有回头。
“驾!”
从此,纵马驰骋,快踏清秋。
也行侠仗义,快意恩仇。
偶然间,我听旁人说,当朝皇帝至今未娶,没有子嗣。
我放下铜钱,骑上马。
天下再没有叫慕清的大祭司,只有叫慕清的侠士。
(全文完)

我是当朝。
封妃大典,我算出皇帝新晋嫔妃祸国殃民,会引发祸端。
请求皇帝流放嫔妃时,被人污蔑爱慕皇帝已久,心存私心。
皇帝龙颜大怒,“既然这么需要男人,那就把她送去最下等的红院伺候!也免去这痴心妄想!”
他将我丢进红院,逼我成为最下贱的娼妓。
两年后边疆大乱,新晋嫔妃里应外合,边关连连失守。
他终于慌了,求我算卦救国。
我举着被挑断筋骨的双手:“皇上恕罪,贱奴已握不住卜骨,算不得天命。”
1
皇帝来见我时,我正在男人身下承欢。
帘子下吟哦不断,皇帝大怒,命侍卫拖走醉酒的男人。
我顾不得污浊,趴地跪拜。
“贱奴恭迎圣驾……”
他满眼嫌恶,一脚踩在我的手上,嗤之以鼻,“,如今你落得这个下场,可曾算过?”
在红院,我吃了数不尽的软骨丹,指骨被打折,如今别说是算卦,连筷子都拿不稳。
我头紧紧贴在地上。
“贱奴……只是红院娼妓,并不知其他……”
他冷哼,“你说芩儿会引发祸端,可两年了,不仅无事,还风调雨顺,百业兴旺!”
我才明白,皇帝这次前来,是兴师问罪。
原来已经两年。
离灭国仅剩下一个月。
2
“求皇上恕罪!”
我头重重磕在地上,知道自己多说无用。
他径直扼住我下颚,逼我对视,“身为,你以权谋私!对芩儿恶意污蔑,我便是杀了你,都不足以泄愤!”
我浑身颤抖,惧怕极了,可这副身体早已经调教的只要男人触碰,就知做出什么媚态。
他对上,愣了片刻,旋即一巴掌掴在我脸上。
“不知廉耻!竟敢把迎客的手段放在朕身上!”
我嘴里含血,顾不得痛,急忙将头磕在地上,一次比一次重。
“皇上饶命!”
皇帝仍然怒不可遏,气焰无法消解,“才短短两年,堂堂昔日,竟如此下贱,真愧对曾经身份与声名!”
我只顾一遍又一遍的磕头认罪,满嘴的铁锈发苦。

我只知我是红院的残花败柳,一株钱就能买一夜。
3
磕到血流不止,皇帝终于气消。
他抬手,命令侍卫,“把她带回宫里!”
我愣住,不知情况,人便被拖出去,丢到轿撵里。
之后我才知道,芩妃要生了。
当代算出她生子有劫。
生产当天,需以我鲜血为引,染红祭坛,以消天怒。
芩妃生产多久,我便要放血多久。
伺候我饮食起居的宫女小心翼翼说:“算出,芩妃三日便要临盆。”
我仰头看天。
原来三天后就是我的死期。
4
我被安置在最偏远的挽月轩。
这里别说是人,连鸟都没有几只。
可一日,院子却来了不速之客。
她穿着袍,手拿着属于我的罗盘。见我瘦弱无力,需要有人搀扶才能走动,她笑了。
“原来师姐近些年过的并不如意,怎么不托人来向我求救。”
我垂目,面色冷淡。
皇帝封妃大典时,我算出芩妃会引发祸劫,于是跪地请求皇帝流放芩妃。
正当皇帝犹豫时,师妹从后面站出。
“启禀皇上,我与卦卜相反,芩妃命有禄神,福泽环绕,乃我国之福,陪伴在皇上左右,定能让我国国泰民安,人寿年丰!”
“你们卦卜相驳,朕要信谁?”
师妹欲言又止
这时有人送来物件。
是皇帝赐我的镯子。
镯子下方压着信封,上头字字句句,写着我对皇上的爱慕。
那并非我写,皇帝却信以为真。
他勃然大怒,摔碎玉镯,“既然这么需要男人,那就把她送去最下等的红院伺候!也免去这痴心妄想!”
5
我闭上眼,师妹嗤笑。
“师姐,你可曾记得师父离世前,与你说的什么?”
“身为,切不可生出私情,违反天道。”
“你心系皇上,算命替他避开天道,如今上天便惩你这个下场。”
“该!真该!”
我掌心抵住心口,只感觉喉口血腥窜动。
我问:“这就是你拉下我的原因?”
“不止!”师妹表情癫狂,“是师父处处都想着你,什么都传你。分明我也是她的徒弟!可凭什么之位,非你坐不可?”
“罢了,反正三日后,你也要死了。”
她笑了笑,“芩妃可还记着两年前的那笔账。你放心好了,她一定不会让你死的痛快!”
师妹拂袖而去,扶着我的宫女眼泪一滴一滴的掉。
我缓缓坐到石桌前。
脑海闪过师父死前的话语,“天命不可违。”
我违了天命,救了不该救的人,落得这个下场,理所应当。
6
芩妃临产前日,皇帝忽然来了挽月轩。
他丢下手中的卜骨和罗盘给我,很是开心。
“慕清,你来算算,芩儿这胎是否平安。”
我看着地上的物件,只觉得陌生。
“启禀皇上,贱奴双手无力,已不能卜卦。”
皇帝扯过我的手腕,满眼不快,“拿个卜骨罗盘,不过碗筷一般重,有何无力?你惯会装模作样,故作可怜!”
我闭上眼。
皇上,你不知?
我早已被挑断筋骨,没了握力。
“请皇上恕罪。”
我跪在地上,“贱奴确实已经无法算卦……待在红院两年,也忘了如何卜卦,请皇上去找。”
皇帝脸色铁青,“才两年而已,你就忘了本分?我看你就是装模作样!”
他将罗盘塞进我手里,我拼尽全力想握住,可指尖根本没有握力,罗盘从手中脱力,摔在地上一分为二。
我大惊失色,磕头求饶,“皇上恕罪!”
我内心慌乱,顾不得形象,头发散乱,衣领也滑下来。
皇帝眼底一暗,突然将我从地上扯起,压在桌上。
“为了红院,连的本分都丢了,那我倒要看看,你在红院都学了什么!”
皇帝除了芩妃后,后宫没留任何女人。
芩妃怀孕后,他已几月未疏解过,可我以为他有通房的奴婢,却没想到他会一时冲动,会将心思打在我身上。
我几度求饶,“皇上!贱奴肮脏,恐脏了九五至尊!求皇上收回成命!”
皇帝听得厌烦,堵住我的嘴。
结束后,他将弄脏的衣袍丢在我身上,表情不屑。
“慕清,你果真不该当什么,应该早点将你送去调教,你这本事,才真让男人丢了魂。”
他言辞讥讽,转身离开。
我在冷风中,血色尽失。
不过一会,总管太监带人过来,捧着一碗药。
“慕祭司,皇上赐的,您尽快喝了吧。”
我看着那碗药水,清楚是堕胎药。
可皇帝不知,作为红院的贱奴,是不能有生育能力的。
我早在两年前,就断了生育的可能。
7
芩妃临盆当天,我被带到祭坛上。
作为祭品,我双手被钉在祭坛上,鲜血洒了一地。
师妹念着将卜骨摔碎,我从模糊的视线里,看到皇帝过来。
他看到这一幕,瞬间变了脸色,刺鼻的鲜血味,让他作呕。
“这是做什么!赶紧把她放下来!”
“启禀皇上!不能放!”
师妹忙道:“慕清两年前违抗天意,引起天怒,如今必须要以她的血为引!作为祭品!否则降下天谴,芩妃娘娘有一尸两命的风险啊!”
提到一尸两命,皇帝变了脸色。
他盯着我,仿佛在说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片刻转身,进了芩妃的产房。
我闭紧双眼,听到师妹讽刺我。
“师姐,被心爱之人坐视不管的滋味如何?”
“你那么会算卦,算得出皇帝对你是这副厌弃的态度吗?”
我没有回答。
后房传来芩妃的哀嚎声。
芩妃要生产了。
8
芩妃生子过程,我要被不断放血。
可钉子嵌入掌心,血是滴不了多久的。
很快,血液凝固。
这时,就需要有人再打入铁钉。
师妹念念有词,从盒中备好的木钉取出。
下一秒,对准我的掌心,狠狠打进去。
“啊!”
我的痛苦在芩妃的尖叫声中消散。
在红院两年,为了迎合客人,我吃了许多药,身体各处早已经比常人敏感。
这一钉,我眼前一黑,当场昏厥过去。
旋即,一盆冷水泼来。
我骤然睁开眼,伤口灼痛难忍,宛如被火炭压下,又如粗粝的刀刃,拉扯伤口。
不过转眼,我已痛得双目猩红。
师妹笑意不断,“师姐,这是我专程为你备的药水,喜欢吗?”
我痛到极致,没了知觉,抬眸瞧着她,干裂的唇中挤出话语。
“师妹……你知道为何……师父不传你之位吗?”
我话语突然,师妹笑容停在那里,“为何?”
我牵动唇角,“因为祭司之位,需长命百岁。我曾替你卜过卦,你命数,只剩余半月。”
师妹愣住,下一秒面容扭曲,扑上来掐住我的脖子。
“慕清!”
做,不能算己。
她不清楚我话是真是假,却真的慌了,揣着强烈的恨意,她将钉子抵在我肩头。
“师姐,你知这位置打下去,会如何吗?”
“你用来卜卦的手,将再也抬不起,形同残废!”
我瞳孔颤了颤。
师妹嘶吼道:“你喜欢卜卦?我便让你这辈子,再也没有卜卦的机会!”
倏然,后房传来孩童啼哭。
房门猛地推开,总管太监尖声:“皇上有令!皇子已诞下!祭坛停止!”
师妹愣了几秒,毫不犹豫将钉子打进我的身体。
9
苏醒时,我身边只有宫女在哭。
她见我睁眼,哭着告诉我,我已昏迷十天有余。
这十天,芩妃诞下皇子,普天同庆。
只有这挽月轩,位置偏远,包着一团死气,除了太医,无人敢靠近。
宫女还说,皇帝偶尔来过。
不过他不是来关心我,只是来问我死了没有,说宫里忌讳病人,我再不醒,就丢到乱葬岗,喂给野狗。
“还好您醒了!”
我瞧她哭成这样,有些好笑,抬手想要替她拭去泪珠,却发觉右手已然抬不起来。
师妹话不假,如今我已成了残废。
宫女也意识到,将我身子扶起来,刚止住的眼泪又涌了出来,突然俯身跪在地上。
“慕祭司,或许您不曾记得,当年在皇宫,您救过我一条命!”
“如今你要走,我求您带我一起走!让我照顾您,算是回报您的大恩大德!”
残废的我,已没了自理能力。
她想照顾我,我却不能害她。
“不可……”
她执意如此,“慕祭司若不同意,我便在此长跪不起!”
我叹了一口气,“好,我且试一试。”
宫女破涕为笑,扶我起身。
10
傍晚,皇帝出现在挽月轩。
我跪地请安,他抬手扼住我下颚,打量我的脸色。
“好了?”
我垂眸,“贱奴已无大碍。”
他松开我,坐到桌前。
我俯身跪下,“皇上,贱奴祭礼已成,求皇上开恩,让怡月与我一同离宫。”
他蓦地脸色铁青。
“离宫?你身体就这么耐不住,要急着回红院伺候男人?”
对他的怒意,我瑟瑟发抖。
他忽地注意到我垂着的手臂,“你右手怎么了——”
“皇上!”总管太监慌忙来报,“芩贵妃身体不适,请您过去。”
皇帝变了脸色,立即站起。
我深知时日无多,慌忙起身,再次跪在他前面。
“皇上!求您开恩,让怡月跟我一起离宫!”
“贱人!”
皇帝大怒,一脚将我踹飞。
“那些男人就让你这么食髓知味,才好一天,就迫不及待要去那淫窟伺候!”
我身子重重撞在桌脚,咳出血水来。
双手早已无力撑起,只能缩在那里,喃喃哀求:“贱奴身子肮脏,不敢玷污宫中圣地……求皇上成全……”
“好……很好!”
皇帝咬紧牙关,面露阴色。
“你要出宫,无非要去伺候男人,那便罚你去红院日夜不歇,服侍至死!”
没等我接话,他又道:“你若不愿,也可求我留你在皇宫……”
“皇上!”我打断他的话,艰难贴地跪拜,“奴,叩谢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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