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姈裴煜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顾姈裴煜》,由网络作家“酥与X”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虽如此,宋芷柔身体柔弱,这四十大板打下去,焉还有命活。到了这个地步,宋芷柔脸色一片冰冷,两个太监粗鲁地将她拉出偏殿,顾及谢府颜面,并未当众用刑。处理完宋芷柔,还有五皇子。毕竟是亲手带大,太后对这个孙儿是有私心的,但发生了这事儿,想从三品以上的官家女眷里选皇子妃,怕是很难了。“从即日起,你禁足府邸,没有哀家的允许,不许出门。”这个处罚可以说是很轻了。谢府不敢置喙,不代表顾府心里舒坦。顾敬行拍了拍文氏的手,示意她先按住不发。“哀家累了,吩咐摆驾回宫吧。”太后扶额,任由嬷嬷搀扶着,离开偏殿。宴席上出了这等丑事,宾客们也没了心思吃喝,四处打听偏殿里具体发生了何事,还好太后身边的人机灵,恩威并施,没让这事儿广范围的散播。顾敬行与文氏前脚踏出...
《结局+番外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顾姈裴煜》精彩片段
话虽如此,宋芷柔身体柔弱,这四十大板打下去,焉还有命活。
到了这个地步,宋芷柔脸色一片冰冷,两个太监粗鲁地将她拉出偏殿,顾及谢府颜面,并未当众用刑。
处理完宋芷柔,还有五皇子。
毕竟是亲手带大,太后对这个孙儿是有私心的,但发生了这事儿,想从三品以上的官家女眷里选皇子妃,怕是很难了。
“从即日起,你禁足府邸,没有哀家的允许,不许出门。”
这个处罚可以说是很轻了。
谢府不敢置喙,不代表顾府心里舒坦。
顾敬行拍了拍文氏的手,示意她先按住不发。
“哀家累了,吩咐摆驾回宫吧。”太后扶额,任由嬷嬷搀扶着,离开偏殿。
宴席上出了这等丑事,宾客们也没了心思吃喝,四处打听偏殿里具体发生了何事,还好太后身边的人机灵,恩威并施,没让这事儿广范围的散播。
顾敬行与文氏前脚踏出偏殿,后脚顾照邻才匆忙赶来。
“大哥,大哥,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顾敬行抬手点了点顾照邻,“你还问我什么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是阿姈让你干的?”
这宋芷柔设计害阿姈,阿姈定是有所察觉,便联合顾老四,将人摆了一道。
“……”顾照邻摸了摸鼻子,他干了什么事儿?
他觉得宴席无趣,便搬了几坛酒找巡防的宋将军喝了几杯,人现在还倒在花园里呢。
文氏看小叔子一脸迷茫,急忙问道:“你不知阿姈在哪儿?”
顾照邻摇了摇头:“我一直在花园喝酒,没看见阿姈,听说偏殿出事才过来看看。”
顾敬行和文氏脸色凝重。
“怎么了…阿姈出事了?”看这夫妻俩的反应,顾照邻的心也跟着提起来。
“夫人放心,我这就派人去找阿姈。”顾敬行一边安抚文氏,一边吩咐宫人将景泰园细细搜一遍。
而不远处的阁楼之上,猎猎凉风吹拂过少女的脸颊,看着乱作一团的偏殿,心情颇好。
这时,二楼雅室的门被敲响。
“启禀六皇子,谢家无人敢保那位表小姐,人已拖去偏院受刑。”
少女听见这话,唇边笑意收敛,眼底是无尽的哀戚。
原来宋芷柔和她一样。
都是他衡量利弊之后,可以放弃的那个人。
“顾小姐打算怎么谢我?”
一道低沉醇厚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顾姈缓缓转头,看向棋案后的男人。
从窗柩漏进来的光落在男人的脸上,那张无可挑剔的五官半隐在阴影里。
半个时辰前。
顾姈抱着干净衣裙走到偏殿那扇八尺高的紫檀木嵌象牙的围屏后,心里惦记着宋芷柔的算计,并未急着更衣。
正兀自琢磨时,就听屏风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本以为是宫婢,可投在屏风上黑影过分高大,顾姈瞬间意识到不对,然而她还来得及出声,便见围屏后走出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
裴渡如鬼魅般,出现在她眼前,一向冷漠的脸庞,挂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浅淡笑容。
“裴…殿下。”
顾姈错愕。
来不及细思裴渡为何出现在这儿,就被他带离了偏殿。
原以为宋芷柔的药是要下给她,没想到宋芷柔铤而走险,下给了五皇子。事发之后,太后当着顾家的面,必会从重发落,根本不会给五皇子辩驳的机会。
这座阁楼的雅室,只他二人,每隔段时间,都会有裴渡的手下来回禀新的情况。
顾姈回身看着裴渡,虽不知他如何知道宋芷柔的计谋,但他确实帮了她,也借这个机会,彻底将五皇子排出储君的候选之列。
随行的除了云钗,还有护卫若干。
玉华寺坐落在京郊三十里,香火旺盛,佛音袅袅,端庄肃穆。因连日大雨,香客较少,马车停在寺庙外,顾姈只带了云钗进去。
寺庙内古树参天,青石板上爬满了青苔,四周宁静,耳畔尽是风吹叶落的簌簌声。
顾姈在小僧的指引下,来到佛殿门口,几尊巨大的金身佛像慈眉善目地睥睨着跪拜的信徒。
佛殿里仅有寥寥几人,宋芷柔跪在蒲团上,双目紧阖,虔诚祈祷。
顾姈冷眼看着她对着佛像叩首,在她起身转头的刹那,换上和煦微笑:“真巧,竟能在这儿遇到芷柔表妹。”
“……”宋芷柔一时怔愣在原地。
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女明明没有露出丝毫敌意,可她的心头却有一种奇异而危险的感觉。
犹如在丛林间穿行的麋鹿,被暗处蛰伏的猛兽盯上,又如枝头的雀鸟落入猎人的射程。
这种感觉转瞬即逝,宋芷柔没有去深思。毕竟她与表哥的事,连谢家人都不知情,顾姈又怎么可能知道呢。
少顷,宋芷柔扯出一抹浅笑,屈膝行礼:“顾小姐妆安。”
在顾姈拜完佛祖之后,二人在廊上并肩同行。
“芷柔表妹今日怎么会来玉华寺?”顾姈明知故问。
宋芷柔想到尚在府中养伤的表哥,和袖兜里的平安符,猜测顾姈来玉华寺的目的和她一样。
“没什么,府中待得烦闷,出来走走,散散心。”
顾姈笑了笑:“素闻玉华寺的平安符灵验,还以为芷柔表妹和我一样,是来替砚书哥哥求平安符的。”
她亲昵挽上宋芷柔的胳膊,“不知砚书哥哥的腿可有好些?”
“好多了。”
宋芷柔视线下移,落在顾姈挽住她的手上,凝了凝。想起在端阳灯市上,顾姈擦手后,丢在地上的绣帕。
明明看不起她,却又故作姿态,与她拉近距离,难道是为了在表哥面前立一个平易近人的好形象么,当真是心机深沉。
顾姈长叹一口气:“上回在谢府听见那几个侍婢谈论砚书哥哥纳通房的事,回去之后,心里总觉得不安。”
宋芷柔偏头看向她,眼神疑惑:“为何不安?”
“砚书哥哥丰神俊朗,文采风流,西京倾慕他的人数不胜数,免不得有人惦记着近水楼台,想要做他的通房。”
原来是担心这个,宋芷柔唇边勾起嘲弄浅笑。还以为顾家大小姐与寻常官眷有何不同,还不是会拈酸吃醋。
“所以我想请芷柔表妹帮忙。”顾姈道。
宋芷柔心下一惊:“帮忙?我能帮顾小姐什么忙?”
“不是什么麻烦事。”顾姈眼底笑意愈浓,耳语道,“只是想请芷柔表妹帮我盯着砚书哥哥身边的侍婢,我并非不相信砚书哥哥,只怕有人胆大,自荐枕席罢了。”
宋芷柔蹙眉,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
“放心,我不白让你帮忙,芷柔表妹也到婚配的年纪了,等我过了门,就与谢伯母说,给你相看一门好亲事。”顾姈温声道。
当着顾姈的面,宋芷柔只能应下。可她心里清楚,若让顾姈过门,她便再无出头之日了,什么好亲事,不过是托词罢了,满西京再找不出比表哥更好的良配。
况且她与表哥已有夫妻之实,如何能再嫁他人。
宋芷柔浑浑噩噩走到玉华寺外,手里还紧紧攥着那道平安符。
“小姐,您终于出来了。”阿苑上前两步,笑意盈盈说,“奴婢方才看见顾小姐进去了呢,您可有遇见?”
顾姈沉吟着,眼底晦暗一瞬。
“这十六年来,女儿一直按世族的规矩教条行事,不曾出错,就因女儿当众落了三表哥面子,父亲就觉得女儿个性乖戾,还要谢……砚书哥哥来约束女儿。”语气中多有不服。
文氏微微歪头,眉宇间有些困惑,“你从前不是一直盼着嫁给砚书么,怎么说到商议婚期,又嫌砚书约束你了?”
“……女儿只是不满父亲今日的那番话罢了。”顾姈跪坐在蒲团上,试探道,“明明我才是父亲的女儿,可父亲好似更喜欢砚书哥哥,觉得他世无其二,夸得天花乱坠。人无完人,怎能片面了解一个人。”
文氏戏谑道:“把砚书夸得世无其二,天花乱坠的人,难道不是你么?”
“……”那是从前的顾姈,现在可不一样。
看她沉默不语,文氏轻叹了口气,“你也说了人无完人,一个人有长处,自然也有短处,只要不涉及原则和底线,包容一下又非难事。顾谢两家的婚约,早已定下,无论你有何怨言,迟早都要嫁给砚书。”
文氏言辞温柔,可眼神里却有一种不容置喙的笃定。
这就是顾家主母,表面温温柔柔,善于倾听,实则不容忤逆,更不许有人做出不利于顾家的事。
院中的流水细竹。
“嗒!”一声清脆竹响,打破四下的寂静。
只听祠堂内,响起一道清亮女音:“女儿但凭父母做主。”
文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谢家门第虽不如顾家,但砚书这孩子龙章凤姿,怀珠韫玉,将来必定大有作为,将女儿交给他,她很放心。
…
西京城为庆端阳佳节,罢宵禁三日,于西市设灯会。
皎皎明月高悬天际,街道市坊宽阔敞透,人潮涌动,热闹喧嚣。盛满火油的灯炬高高架起,烈火熊熊燃烧,把黑夜照得犹如白昼。
坊市外,马车队伍大排长龙,喧阗难行,只能下车步行入坊。
一袭雪青色锦袍的谢砚书先下了青篷马车,转身就去搀扶顾姈,眼神温柔:“阿姈,慢些。”
顾姈今日穿着一袭绾色云纹暗花春衫,外罩着件鹅黄色织锦斗篷,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肌肤愈发剔透。稍作犹豫,将手搭在他的掌心,缓缓下了车。
待到双脚站定,谢砚书才松开她的手,一本正经嘱咐着:“坊市人来人往,鱼龙混杂,阿姈可得跟紧我。”
顾姈淡淡‘嗯’了声,与他并肩往坊市热闹处走,身后跟着七八名小厮婢女。
进入坊市,随处可见琳琅满目的花灯和卖各式新奇玩意的小摊。
见一小摊上摆的绢花还算新奇野趣,谢砚书便买了一支,给顾姈簪上,“听闻伯母因你当众落清淮兄面子,罚你跪祠堂了?”
“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难道砚书哥哥还想跟我讲大道理?”顾姈红唇微撅,看起来格外娇俏。勉力按捺住心中的不耐。
谢砚书笑了笑:“当然不是,只是觉得你从前不会管这些事,有些意外罢了。”
顾姈偏头看着周遭形态各异,宛若缤纷彩云,数以千计的漂亮花灯,幽幽道:“人都是会变的嘛。”
视线扫到糖画摊子前,大概是一对年轻小夫妻,相处格外黏腻。女子将手中糖画递到男子嘴边,“夫君先尝。”
男子就着她的手咬了口糖画,又递还到女子嘴边:“挺甜的,娘子快尝尝。”
女子低头,咬了口男子咬过的兔耳,含羞带涩:“是很甜,尤其夫君喂得特别甜。”
“……”看得顾姈双肩一抖,只觉恶寒。经历过两段不太愉快的失败感情,早已没了少女怀春的心。
谢砚书顺着她的目光看到糖画摊子,温煦轻笑:“阿姈想吃糖画?”
“不用了。”拒绝的语气稍显生硬。
闲逛间,二人走上石桥。
星月之光洒落水面,浮光掠影,桥下船只穿行,河道两岸欢声笑语,热火朝天。
忽而听到桥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喝彩叫好声,二人借着地势望去,只见桥头空地处,那些伎人在绳索上跳跃来回,腾翻自如,一忽儿颠盆,一忽儿倒缸,引得众人大呼小叫地喝彩。
沿街阁楼之上,几个身姿挺拔的人影静静伫立其中,为首之人的目光犹如捕捉猎物的鹰眼,直勾勾凝视着人群中穿梭的杏色身影。
安静沉寂的阁楼与下方的喧闹繁华,割裂成两个世界。
石桥上的二人顺着阶梯往下走。
顾姈手上提着新买的莲花灯,忽觉有异,蓦然回头四望。
只见六七丈远的二楼庑檐下,垂挂着数盏明亮的走马笼。
木制栏杆后,站着一位锦袍青年,身长鹤立,双手负背,风雅透骨。面庞被悬挂的走马灯遮去大半,隐匿在明暗交汇的阴影中,看不真切。这样喧闹的坊市,他就那样静静站在那儿,连同身旁三四个玄衣人,俱是静默伫立。
顾姈极目看去,只觉这人的身姿很熟悉,却没有多想,回头继续往前走。
“好!再翻个跟头!”
街边的舞龙舞狮表演叫坊市中的氛围愈发热烈,锣鼓声震天响,喝彩叫好声不断。
那戴着福娃面具的伎人,绕着人群打圈,又是作揖又是翻跟头地讨赏。
顾姈疲于应付谢砚书,趁着众人不注意,脱离了谢砚书和奴仆的视线。
那抹杏色身影逆着人流小跑,累了便倚在街边的石柱上喘气,清亮的乌眸里盛满了兴奋。
二楼庑檐,男人骨节分明的长指在木制栏杆上轻点,无需多言,身后一名深衣亲卫抬步下楼,越过重重人群,来到顾姈跟前。
“顾大小姐。”
那名亲卫板着一张脸,态度恭敬拱手行礼:“我家公子有请。”
顾姈打量着面前的陌生面孔,面露迟疑:“你家公子是何人?”
只见那亲卫从袖兜中露出一枚令牌,上面明晃晃写着‘镇抚司百户’几个字,待顾姈看清,又收进袖兜。
镇抚司的人,那他家公子是谁,不言而喻。
顾姈斟酌片刻,道:“带路吧。”
裴渡坐到首位上,沉声道:“交给你查的事,查得如何了?”
“差不多了,文家家主是五城兵马司总兵,掌西京城防之事,那批禁药在黑市流通,与文家三公子脱不了干系,前日抓到的人咬死不肯透露背后之人是谁,想必也是畏惧文家的权势。”叶予安道。
“不过文家在朝中始终保持中立的态度,文三公子投靠二皇子门下,还私运禁药,想必文家长辈并不清楚。”
文家,是顾夫人的娘家。
文家三公子即是顾姈的表哥,靠着家中长辈的关系,在五城兵马司中挂了闲职,是西京出了名的纨绔子弟。
裴渡姿态散漫随意,手肘搁在桌案上,指腹慢悠悠轻点,“找人盯着他,等下回禁药交易,来个瓮中捉鳖。”
…
顾府,揽翠阁。
春夜微凉,顾姈披了一件湖绿色外衫,靠坐在雕花隔窗后的软榻上看书,心却怎么都不能宁静。
谢砚书行事缜密,从不将恶的一面展露于人前,要他身败名裂太难了。白日里撞见他和宋芷柔私会亲密,属实意外,却也给了她反击的机会。
世家子弟最重声名,只要当众揭穿他与宋芷柔的私情,破坏他光风霁月,澹泊寡欲的形象,世人定会将他从朝堂一路耻笑到陛台下。
父亲最厌恶表里不一之辈,没了顾家的支持,他还能青云直上么?什么山巅雪,高岭花,到时还不是会被流言蜚语淹没,沦落凡尘。
一想到这里,顾姈心里就觉得痛快极了。
隔了几日,夜里一场暴雨,压塌了庭院内的枝桠,落得满院枝叶。
趁着天色稍霁,侍婢们埋头洒扫,庭院安静,只听得到扫帚拂地的簌簌声。
顾姈正朝堂厅走,就与神色凝重的赵师爷打了个照面,赵师爷却只来得及向她匆匆见礼,便进了堂厅。
“家主,出事了。”
赵师爷在顾府当差几十年,性子沉稳,鲜少如此用词。
端坐在上首的顾敬行身形一动,盯着管家问:“说。”
顾姈走到堂厅门口,正好听见赵师爷将回禀之事迅速解释了一遍。
原来是有人暗中跟踪文清淮,被文清淮发现,要将人拿住,缠斗的过程中,那人杀了文清淮身边的五名随从,那人此时已被文家的人抓了起来。
文清淮说要于午时,当街抽他四十鞭,以报此仇。
鞭刑可不简单,鞭子浸过特殊药物,一鞭子下去就会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恐怕挨不完四十鞭,就会骨肉分离,一命归西。
“涉及文三公子,老奴不敢怠慢,觉得此事儿不太对劲,便自作主张查了查那人的来路,应与镇抚司有关。”赵师爷道。
堂厅内气氛骤然凝固。
顾姈仔细在脑海里搜索关于这件事的记忆,想了许久,才有了些许眉目。
上一世,好像是有人行刺过三表哥,被三表哥抓住后,当街打死。再后来镇抚司查到三表哥借职务之便偷运禁药,将他关进了诏狱,外公扬言要与他断绝关系,无人敢帮,后续如何,她便没了印象。
片刻,顾敬行放下杯盏,“镇抚司又如何,死了人,性质便不一样了。”
事关世家大族的体面和五条人命,怎么也得以命抵命才是。
赵师爷沉默片刻,又道:“可镇抚司的人为何要跟踪文三公子,此事或许有隐情?”
顾敬行冷哼一声,嘲讽道:“六皇子节制镇抚司后,恨不得把京城百官的动向探听得一清二楚。那人没有自曝来路,还算聪明。”
的确。
那人先动手杀人,三表哥将人拿住,当街惩罚,恐怕是为了逼迫裴渡现身说法。
私运禁药的事,文家和顾家想必都不知情,纵使三表哥将人打死了,于两家长辈而言,也无伤大雅。
顾姈暗自忖度着。
三表哥风花雪月惯了,虽爱流连烟花巷柳之地,但文家也不缺钱财供他挥霍,怎会想到私运禁药敛财,怕不是被人蒙骗了……
镇抚司的人跟踪三表哥,应是调查私运禁药的事,裴渡现下没有证据,若贸然露面救下他,反而落人口实。
既然裴渡不能出手,倒不如由她出面。
兹事体大,三表哥不该动用私刑,应交给镇抚司或者大理寺调查清楚。至于私运禁药一事,她也得找个机会问清楚,若三表哥真是被人利用,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送死。
这般想着,顾姈转身朝大门的方向走。
“小姐,就快用午膳了,您要去哪儿?”云钗赶紧跟上。
“赶紧备马车,我要去趟街市。”
…
与此同时,镇抚司内一片肃静。
文清淮拿住的人,是镇抚司埋在文清淮身边已久的暗线。
“殿下,距离午时,还有两刻钟了。”
说话之人是镇抚司千户段逵,亦是裴渡的心腹。
那名缇骑跟踪文清淮是为调查私运禁药一案,且他们收到消息,文清淮的五名随从根本不是那名缇骑杀的,六皇子早有命令不得与世家贵族的人起冲突。
五条人命,实属栽赃陷害,当街施以鞭刑,无异于把镇抚司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若殿下不保那名缇骑,恐会寒了底下人的心。
只见那黑檀木桌案后的男人阖眸沉思。
文清淮那个草包能有几个心眼,提醒他的人,应该是裴煜,至于栽赃陷害,多半也是裴煜的手段。
他若保那名缇骑,明日弹劾他的折子就该堆满龙案了;他若不保,陷入不义之地,底下必然怨声载道。
袖下的手指微微收拢,还真是头疼。
就在裴渡纠结不下之际,门外有一人急色匆匆地走进来,躬身回话:“殿下,底下的人回报,顾家大小姐去了西市。”
什么?
裴渡脸色大变,猛然起身,“她去西市做什么?”
那人挠了挠脑袋,前阵子六皇子命人监督顾家大小姐的行踪,他们也只是复命罢了,午时未到,还不知顾家大小姐去西市作甚。
文清淮是顾家大小姐的表哥,估摸着是给自家人撑场子吧。
“底下的人没说,要不您去看看?
“你胡说!”宋芷柔嘶声怒吼。
顾姈的目光扫到床边那瓶金疮药,“你很信任他的为人,哪怕到了这般境地,也没有怀疑过他给你的金疮药。”
“……”
宋芷柔听懂了她的暗示,可心里仍旧不信,光风霁月的表哥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他当然做得出。”顾姈一眼看透了宋芷柔的内心所想,“就如他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背地里却和你纠缠在一起。”
何止,上一世的她轻信谢砚书,落得个家破人亡,容貌尽毁的下场。谢砚书不能兑现诺言,又怕宋芷柔握着秘密威胁于他,在金疮药里下毒这种事,他自然也干得出。
宋芷柔神色有些松动。
昨夜抹了这金疮药,能感受到伤口灼痛,初时只当是药效发作的缘故,今晨却愈发严重。
她猜得出顾姈此行的目的,无非是想刺激她,将她与表哥的私情公之于众,彻底毁了表哥的名声。
顾姈慢悠悠道:“你是个聪明人,该明白你现如今的处境。”
“你一日不离开西京,他早晚还会对你动手,与其为人鱼肉,不如主动反击。你帮我,我也能帮你。”
宋芷柔低笑:“我凭什么要答应你?”
“你当然可以不答应。”顾姈后仰靠着椅背,姿态闲适,“左不过就是两个月后,我嫁给谢砚书,统管谢府,而顾家助他平步青云,或许再等几年,他还能给我挣个诰命夫人做做。”
“世族联姻,真心是最不要紧的,只要握紧了钱权,我和谢砚书定会相敬如宾,白头偕老。而你呢……要么回苦寒之地,要么尸骨无存。”
宋芷柔犹豫了。
那张惨白的脸上,滑落一滴清泪。
待那扇木板门开合,室内安静下来,她趴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回顾曾经的点点滴滴,目光扫过那瓶金疮药,内心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湮灭。
…
离开城隍庙之前,顾姈吩咐阿筑继续盯着,将宋芷柔的情况瞒下来,再过两日,适时传出病重的消息……
至于阿苑,她明白这钱不是白收的。很多事哪怕顾姈没有吩咐,她都会默默配合。
回府的路上,马车路过文轩书局。
顾姈吩咐停车,进书局挑了几本书和字画。
彼时,裴渡领着一队缇骑驾马自东大街过,路人见这十数双铁蹄,莫不快步让路,避其锋芒。
路过鼓楼时,裴渡看见顾姈从书局里款步而出。
她怀里满满当当抱着摞半臂高的书,提着裙裾小心跨出门,裙摆擦过油亮的地柎,伸手顺了顺腰上挂着的环佩,继续迈步往前走。
候在马车边的锦瑟几步上前接过书籍,抬头时,一眼便瞅见那队人马。
“小姐,是六皇子。”锦瑟压低了声音提醒。
顾姈顺着锦瑟的目光看去,只见高头大马上的男人俊美无俦,但一张脸上却满是冷意,眼神凉薄,辨不出情绪。
遥遥对上视线之后,裴渡没有停留,朝西街疾驰而去。
锦瑟自从知道在景泰园是六皇子帮了小姐,心里便不再觉得他像传闻中那般可怕,忍不住好奇道:“小姐,六皇子这是要去哪儿呀?”
“敢在都城里纵马,多半是奉诏拿人。”顾姈淡淡道。
自裴渡节制镇抚司以来,栽在他手里的官吏不知几何,少有人能从他手里活着出来。即便活下来,诏狱里走过一遭,那身上也得烙下数道跟入棺的疤。平民百姓,高官权贵,哪个不避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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