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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雁不成归陆修远赵盼儿后续+完结

赵盼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月明星稀,梨枝浮动。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夜市上与他重逢。多年朝夕相处,我一眼便认出了脂粉厚腻下的裴璟。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慌张,只是淡淡。“好久不见。”裴璟看起来老了许多,二十多岁的年纪,鬓边却早生白发。见我的一瞬间,他眸中燃火,急切地握住我的手。“将军府的一切,我都给了沈清宁母子,我不欠他们了,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来投奔你。”一言落地,引来无数异样的侧目。我嘲讽地蹙起眉。“你贵为将军,打扮成如此模样还宣之于口,还要不要颜面了?”“阿瑶,我可能是疯了。”“我不能失去你,更忍受不了别人取代你在我身边的日子,原谅我好吗?”穿着戏服的男人人高马大,看起来极为不协调,为了讨好我,声声恳切。一如当年出征前对我信誓旦旦的模样。我摇了摇头,轻巧...

主角:陆修远赵盼儿   更新:2024-11-22 16: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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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修远赵盼儿的其他类型小说《云雁不成归陆修远赵盼儿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赵盼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月明星稀,梨枝浮动。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夜市上与他重逢。多年朝夕相处,我一眼便认出了脂粉厚腻下的裴璟。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慌张,只是淡淡。“好久不见。”裴璟看起来老了许多,二十多岁的年纪,鬓边却早生白发。见我的一瞬间,他眸中燃火,急切地握住我的手。“将军府的一切,我都给了沈清宁母子,我不欠他们了,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来投奔你。”一言落地,引来无数异样的侧目。我嘲讽地蹙起眉。“你贵为将军,打扮成如此模样还宣之于口,还要不要颜面了?”“阿瑶,我可能是疯了。”“我不能失去你,更忍受不了别人取代你在我身边的日子,原谅我好吗?”穿着戏服的男人人高马大,看起来极为不协调,为了讨好我,声声恳切。一如当年出征前对我信誓旦旦的模样。我摇了摇头,轻巧...

《云雁不成归陆修远赵盼儿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月明星稀,梨枝浮动。
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夜市上与他重逢。
多年朝夕相处,我一眼便认出了脂粉厚腻下的裴璟。
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慌张,只是淡淡。
“好久不见。”
裴璟看起来老了许多,二十多岁的年纪,鬓边却早生白发。
见我的一瞬间,他眸中燃火,急切地握住我的手。
“将军府的一切,我都给了沈清宁母子,我不欠他们了,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来投奔你。”
一言落地,引来无数异样的侧目。
我嘲讽地蹙起眉。
“你贵为将军,打扮成如此模样还宣之于口,还要不要颜面了?”
“阿瑶,我可能是疯了。”
“我不能失去你,更忍受不了别人取代你在我身边的日子,原谅我好吗?”
穿着戏服的男人人高马大,看起来极为不协调,为了讨好我,声声恳切。
一如当年出征前对我信誓旦旦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轻巧地抽走了手。
“我原谅你,我早就释怀了,这样的话,你想听我便说给你听。”
“但别的,你想要的爱,永远不会再有了。”
他红了眼尾,“阿瑶,我只想来偿还今生我欠你的情债。”
“裴璟,你可知,我是从何时决定永不回头的?”
我无比平静地告诉他。
“不是从我知晓你为了祖母夙愿,上阵前留下血脉,隐瞒我三年。”
“也不是你带回那小儿认我做母亲,他不肯认我。”
“而是我看见你在书房收藏着一方素帕,是她十二岁时为你绣的黄鹂。”
“你与她哪里是长辈之命,分明是年少启蒙悸动之情。”
“你心里从没有过一刻,干干净净只为我停留。”
裴璟张了张口,眼中闪过一丝窘迫,是被人看穿心思的狼狈。
他眼神躲避,正巧看到了我身边的女儿,不禁蹲下身。
“这是我们的女儿吗?”
裴璟不管不裴地紧紧抱住她,“我是你爹爹,你……”
下一瞬,他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原来,他是被女儿用针扎了定身穴。
女儿冷冷地回到我身边。
“娘亲,别怕,此人胆大妄为,竟想轻薄于你,我已经扎了他的定身穴和哑穴,是否要报官?”
“不必了。”
我微笑,回首朗声唤道,“夫君。”
一个儒雅的男子从人群中举着糖葫芦回来,看见被定住一动不动的裴璟,没有介怀,只是笑了笑。
“爹爹!”
夫君轻刮了下女儿的鼻尖,“晚晚又调皮了。”
转而,他牵起我的手,对被定在地上的裴璟说:
“无论夫人的过去和将来如何,我都给得起她现世安稳,不劳仁兄挂心了。”
“我女儿天资聪颖,得我亲授点穴法,两个时辰过后,你就能自行解开了。”
他转而拉起我和女儿的手,在裴璟失魂落魄的注视中,身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夫君是个济世行医的大夫,在我初回汴州,在街头晕倒时救下了我。
我喜好自由,他便陪着我游历山河,吾心安处即是吾乡。
几年后,京中传来裴小将军战死的消息。
他托人给我在汴州的住所送来一封信。
“愿化春泥,再为夫人添鬓边梨花雪。”
许多年后的一个春日,我因故回到京城。
路过尘封已久的镇远将军府时,窥门望去。
里面是满园盛放的梨花,大片大片,如烟似雾。
是我身死之年,他亲手所植。
如今已亭亭如盖矣。
-END-
娘亲是个穿越女,曾经惊艳了爹爹的年少时光。
可她年华老去,爹爹却迎回了和她容貌相似的替身。
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娘亲从那以后病倒了。
她说,只要她的这具身体死亡,她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囡囡不哭,娘亲只是自由自在了,你也要去寻自己的海阔天空。”
我望着西街上空灰烟弥漫,泪水模糊了视线。
没过多久,我意外发现夫君娇养了一个外室和儿子,已经三年。
而我知道,自己也是时候离开了。

娘亲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她对待下人温柔和善,奉行人人平等,和京中所有贵妇人都格格不入。
可爹爹待我娘如珠如宝,发誓绝不纳二色。
“囡囡记好了,我们身为女子,与男子并没有什么不同,女子被要求的忠贞,男子也必须遵守。
在娘亲耳濡目染下,到了成婚的年纪,我没有接受媒妁之言。
而是选择了青梅竹马,身边没有妾室通房的裴小将军。
婚后,我们琴瑟和鸣,希冀着成为爹爹和娘亲一样的神仙眷侣。
直到那一日,我和娘亲从桃林诗会上出来,在断桥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心头一紧,那人竟是爹爹!
他正着了魔一般亲吻怀中的女人,吻得痴缠,仿佛要将人揉进骨子里。
“只要能和侯爷在一起,哪怕无名无分,我也愿意。”
“我一定会为你赎身,八抬大轿,名正言顺娶你进门,从此你就是我的贵妾。”
“她江云雁以后也休想欺你!”
那女子看起来与我年纪相仿,眉眼间更是与娘亲有几分相似。
娘亲怔怔地盯着这一幕,我也握紧了手指。
爹爹为了娘亲,身边不染尘埃了数十年。
为何会老树发新芽,人至中年才聊发少年狂?
回到侯府,她和爹爹歇斯底里地吵了一整日。
“阿云,我本以为此生于情爱上已经毫无波澜,只想守着和你的亲人之情,度此余生。”
“可紫烟与年少的你,简直一模一样,让我重新找回了那时的感觉。”
看着爹爹沉迷的神情,娘亲的身形明显晃了晃。
“所以呢,你想告诉我,你爱的人依然是我,只不过是同时爱上了我的赝品?”
“陆修远,今日我才知晓,你这般厚颜无耻。”
爹爹脸色像是极为痛心,“她不过是个妾,永远影响不了你的地位,就当成就一出救风尘的佳话,好吗?”
娘亲冷笑道,“赵盼儿风月救风尘,是智斗负心汉,你们一对奸夫淫妇,哪里来的佳话?”
可终究改变不了爹爹的心意。
“看来是我这些年太纵着你了,让你忘了什么是夫为妻纲!”
爹爹眉头紧锁,与娘亲不欢而散。
“娘亲,爹爹他……”我不知如何开口。
娘亲胸口起伏了半晌,抬起头时,我方才觑见她眼底的泪痕。
“囡囡,前些日子我才知道,要想回到我本来的世界,只要我这具身体死亡就可以。”
离开陆府,我在城门下钥之前乘着马车出城,在郊外的一处客栈住下。
我打点给掌柜一些银两。
“我欲南下,可有途径?”
掌柜沉吟片刻,“姑娘孤身一人,陆路凶险,漕帮每隔四日才有专门搭乘官妇小姐探亲访友的船舫,最早还要等三日。”
“如若银两充足,也可避开大路走小舟,掩人耳目。”
我最终选择走了水路。
老船夫经验老道,行船至稳,可我还是难以抑制的头晕脑胀。
一路上吐了许多次,风餐露宿,颠沛流离。
我实在疲倦极了,枕在窗边沉沉睡去。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浮现起家乡的旧景,白墙绿树,雀啼蝉鸣,有船夫撑着竹蒿在莲池中划过,满船清梦。
不知道走过了多久山重水复,忽然,船夫一声声唤我:
“小姐,我们到了!”
我仰起头,不远处的岸边,金光浮跃,歌舞升平。
是我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家乡旧景。
我终于可以见到外祖母了。
在汴州见到外祖母的那一刻,外祖母看到我风尘仆仆的模样,顿时老泪纵横。
她将我揉进怀中,心疼道:
“瑶瑶受苦了,我们不再回那伤心地,以后就住在这里,与我做伴。”
原以为是舟车劳顿,我却被郎中诊出怀有了身孕。
我十分惊讶,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不知所措。
外祖母丝毫没有在意我怀着身孕从夫家逃走,她对我只有满满的心疼。
我在江南烟雨里安养了大半年,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
外祖母极其喜爱这个重外孙,给女儿取名为“含贞”,取自“含章可贞”。
乾刚坤柔,含晦章美。
多年后,时过境迁,我已经隐姓埋名,重新获得一个新的身份。
我在江南市镇包下了一处茶楼,时不时还能在街头巷尾,听到京城的消息。
听闻,爹爹腿上的附骨痈发作,没了娘亲烹煮药膳、贴敷按摩的悉心照料,熬了一个冬天,还是去了。
那晚我在梦中梦到了娘亲。
她并没有瞧见我,而我看到她在一个满是高楼林立,完全陌生的时代。
娘亲一身干练的素衣,款款走上颁奖台,耀眼又夺目。
我为娘亲日夜牵挂的心也终于安放下来。
陆瑶死后,裴璟多了心悸的病症。
不仅夜不能寐,还痛苦不休。
他再也提不起刀剑练武,还因为玩忽职守,被削了爵位。
沈清宁还时常利用幼子云溪,试探扶正之事,在他崩溃的边缘步步试探。
裴璟忍无可忍地吼道:
“你不要做梦了,纵使夫人不在了,你也永远不可能成为续弦!”
他终于意识到,夫人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无可取代。
他日日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借酒浇愁,直到京郊罕见地下了一场暴雨。
暴雨冲毁了陆瑶的坟墓,悬棺从悬崖上跌落,摔开了棺材盖。
人们惊觉里面是空的,只发现了一簇簇蘑菇。
裴璟得知这个消息,几乎欣喜若狂。
尸骨无存,比起被野兽叼走,他更固执地相信,他的夫人没有死。
他打起精神,找了京中最好的仵作,发现夫人的棺材有从里面撬开的痕迹。
那些把戏逃不过仵作的眼睛。
从那天起,裴璟辞去了官职,跋山涉水,坚持寻找她的踪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后,他果真在一个江南市镇寻到了她的栖身之地。
她似乎比从前在府中时,更添几分风姿和从容。
还牵着一个几岁的小女孩。
裴璟心跳砰砰,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夫人,如何祈求她的原谅。
为了怕吓到她们,裴璟刮去胡须,涂脂抹粉,将自己扮成戏子,在瓦肆间表演。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由于习练不足,他的唱腔嘶哑,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裴璟出身极贵,一向自诩清高。
如今,在许许多多他曾经看不起的下奴和庶民面前,他把自己当成供人欣赏的玩意,只想博她一笑。
他想起,当初在戏台上,他亦是隔着脂粉望她,如窥雪中鹤。
万般欢喜凝结成一句:“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如今,他只愿异位而处。
表演结束,裴璟双耳通红,气喘吁吁地下台找到她。
“阿瑶,你把我骗得好苦。”
他是年少勃发的少年将军,如朗日入怀,从没有如此失态过。
那本是从来不会出现在裴璟身上的词,失魂落魄,万念俱灰。
一片混乱中,最终,裴璟被人手忙脚乱地拉走了。
我的棺材被封棺,抬去山崖上安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逐渐恢复了呼吸。
因为是悬棺,我用发簪里藏匿的机关撬开后,走出棺木,外面是万丈深渊。
还好我自小被娘亲训练过防身术,身手矫健,顺利沿着山崖逃之夭夭。
我乔装打扮,偷偷潜入了陆府。
对于曾经的家中,我熟悉万分,因此并没有被人发觉。
爹爹已经和赵姨娘游玩回来了。
没有人觉得他有错,他自己亦是如此认为。
堂堂平南侯爷,纳个侧室进门,这只不过是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小事。
全然忘了,他曾经当着众人对娘亲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他们互相执笔的合婚庚帖,至今仍被娘亲端正地摆在书房的桌案上。
“百世芝兰,永结为好,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直到他发现娘亲决绝自焚的那一刻,瞬间滞住了。
过了许久,爹爹才反应过来,抱着娘亲烧焦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
他慌慌张张请来仵作验明正身,的确是娘亲本人。
未能完全烧焦的右手上还有一颗熟悉的痣。
爹爹颤抖着触碰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终于崩溃了。
“阿云,我们都已经相互扶持过来这么多年,不过是个妾室,你何至于此?”
爹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一句诺言,他已经守了半辈子,一朝走神,娘亲竟真的如此决绝。
更是想不起来,娘亲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的眼圈不禁红了。
娘亲纵火时,连家中银票也搜罗起来,能随身带走的给了我,不能带走的全都给烧干净。
理由是,不能便宜了负心汉和小三。
唯有一双玉鞋不曾被烧毁。
丝绸层层密织的鞋面,鞋底是白玉所制,里面放满了各种香料。鞋面上还坠着一颗金镂花的铃铛。
我认了出来,是记忆里童年时,爹爹某一年送给娘亲的生辰礼物。
爹爹说,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阿云超凡脱俗,步步生香,与这玉鞋最是相配。”
我心头一紧,原来娘亲自焚之前,或许看到这双玉鞋,觉得不忍。
是而脱下了它,只穿了贴身的素衣,质本洁来还洁去。
没想到大火无情,偏偏这双鞋被埋在了箱奁下,逃过一劫。
府上一团乱,我趁机悄悄离开。
娘亲死后,府上银两不足,爹爹赎那花魁又用了两年的俸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听闻那花魁紫烟后来嫌贫爱富,弃他而去,转而投奔了一富商之子。
爹爹为谋生计,只好四处亲自奔赴公差。
有一次监修水堤时,他在堤坝上晕倒,被修坝的民工救起才挽回性命。
那一日,一个须发斑白的男人跪在河岸边,七魂丢了六魄,对着滔滔江水绝望地嘶吼:
“阿云,别丢下我,你回来——”
无人回应。
爹爹终于落下泪来。
沈清宁也匆匆赶了过来,衣带尚未系紧,脖颈上还带着昨夜的暧昧粉痕。
见到我的模样,她也惊了。
裴璟垂眸,攥紧了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额间掉下来一滴温热。
我突然意识到,裴璟竟然哭了。
对一个已经不爱的人死了,也会这么伤心吗?
他嗓音沙哑,喃喃地唤我,“阿瑶……”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服软而已,并不是故意欺骗你。”
一旁的沈清宁连忙上去搀扶他。
“将军,人死不能复生啊,你要节哀顺变。”
“节什么哀?阿瑶她那么健康,明明前些时日还在跟我闹脾气,她怎么可能会死!”
下一瞬,他颤抖着将手伸向我,竟要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沈清宁连忙拦在他身前,“尸身不吉,为了将军身体安康,还是不要触碰了,早些让夫人入土为安才是。”
裴璟突然怒极,愤愤地甩开了沈清宁的手,直接抱起我。
直到发觉我的身体已经僵硬,甚至难以再被他揽入怀中,裴璟崩溃了。
终于相信了我已经死去多时的事实。
“将、将军……”
沈清宁脸上挂了几滴泪珠,期期艾艾地想去安抚他。
不料却被裴璟猛然一巴掌甩了出去。
“若不是因为你,阿瑶怎么会与我赌气,本将军再也不想看到你!”
习武之人力道深厚,沈清宁嘴角登时被打出了血,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她忽而泫然欲泣,“将军,你竟然打我?”
“这几年,我无名无分为你诞育长子,被你孤零零扔在京郊别院,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你可知妾身是怎么过的吗?”
“人人都道我不知廉耻,与人无媒苟合,我只能自扫门前雪,因为我信你,一定会将我接回来。”
我心中默默良久,原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沈清宁六岁时就被人牙子四处倒卖,最后伺候在裴家老太太身边,凭借着聪敏机慧,才被老太太看重,送到裴璟身边当了通房。
原以为可以从此摆脱奴籍,扶摇直上。
可是裴璟却对她说:
“我与夫人伉俪情深,不可能再容下第三个人存在,我会拨几个人伺候你们,不会亏待,绝口不可对人提及是我的外室。”
他所谓的不会亏待,无非就是给吃给喝,可裴祈安一日不认祖归宗,她就永远要受人诟病。
裴璟于公,征战沙场,英武无二。
可于情,他当真谁也肩负不起。
裴璟没有理会她的歇斯底里,而是颤抖着在我枕边摸到一封遗书。
夫君亲启
他屏退了所有人,一个人坐在屋子里默默打开。
遗书里写,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裴璟,和你相知一场,我并不后悔。
但你不太了解我的性子,我这个人,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既然你背弃了昔日诺言,又不肯与我和离,我无法终身困囿于痛苦之中。
只能通过这种方式,祈求自由。
我一直怕热,不要将我火葬,我希望按家乡的悬棺安葬法,葬在京郊的风水宝地。
就在我们曾经避暑旅居过的山上,这是我唯一所愿。
你有续弦,有子嗣,该当是你顺心遂意的人生了。
以后,愿郎君康健,而我们岁岁年年永不相见。
裴璟看完了我的遗书。
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只留下他紊乱的呼吸声。
良久,他自嘲地落泪。
“原来,你宁愿以死追寻自由,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是我害死了你。”
他眼眸猩红,踉踉跄跄了几步,猛然吐出一口心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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