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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by顾清鸢萧云舟

顾清鸢 著

女频言情连载

珠莲下手很重,萧梓钧当下就被打掉了一颗牙,又是一口老血喷出。顾清鸢走近了些,嫌弃地掩住口鼻:“萧梓钧,你不来找我,我倒是差点忘了一件事,之前你母妃从我这里要走了一座宅子,而你也从我这里拿走了许多余先生的字画,限你三日内送回来。”之前她傻,他们母子要什么她给什么。余先生的字画在上京可是有价无市,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宝贝!她却为了萧梓钧,厚颜从余先生那里讨要了很多,助他去拉拢那些朝臣。现在,他们也该奉还了!萧梓钧艰难地爬起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怎么,想说我恶毒?”顾清鸢嗤笑,“还不够。”怎么可能够?镇国公府一百多口人的性命,都要他用血来偿还!她转身离开,留给萧梓钧一个决绝的背影。回到国公府,她正要进门时,却看到面色复杂...

主角:顾清鸢萧云舟   更新:2024-11-23 11: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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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鸢萧云舟的女频言情小说《小说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by顾清鸢萧云舟》,由网络作家“顾清鸢”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珠莲下手很重,萧梓钧当下就被打掉了一颗牙,又是一口老血喷出。顾清鸢走近了些,嫌弃地掩住口鼻:“萧梓钧,你不来找我,我倒是差点忘了一件事,之前你母妃从我这里要走了一座宅子,而你也从我这里拿走了许多余先生的字画,限你三日内送回来。”之前她傻,他们母子要什么她给什么。余先生的字画在上京可是有价无市,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宝贝!她却为了萧梓钧,厚颜从余先生那里讨要了很多,助他去拉拢那些朝臣。现在,他们也该奉还了!萧梓钧艰难地爬起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怎么,想说我恶毒?”顾清鸢嗤笑,“还不够。”怎么可能够?镇国公府一百多口人的性命,都要他用血来偿还!她转身离开,留给萧梓钧一个决绝的背影。回到国公府,她正要进门时,却看到面色复杂...

《小说渣男跪下,我嫁给你皇叔祖了by顾清鸢萧云舟》精彩片段


珠莲下手很重,萧梓钧当下就被打掉了一颗牙,又是一口老血喷出。

顾清鸢走近了些,嫌弃地掩住口鼻:“萧梓钧,你不来找我,我倒是差点忘了一件事,之前你母妃从我这里要走了一座宅子,而你也从我这里拿走了许多余先生的字画,限你三日内送回来。”

之前她傻,他们母子要什么她给什么。

余先生的字画在上京可是有价无市,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宝贝!

她却为了萧梓钧,厚颜从余先生那里讨要了很多,助他去拉拢那些朝臣。

现在,他们也该奉还了!

萧梓钧艰难地爬起来,坐在地上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看着她。

“怎么,想说我恶毒?”顾清鸢嗤笑,“还不够。”

怎么可能够?

镇国公府一百多口人的性命,都要他用血来偿还!

她转身离开,留给萧梓钧一个决绝的背影。

回到国公府,她正要进门时,却看到面色复杂难明的顾月柔。

看到她,顾月柔却突然昂起头,露出几分骄傲的神色进了门。

看着她有些不对劲,顾清鸢让珠莲派人去二房院子瞧瞧。

顾月柔回到院子,看到母亲正坐在床榻边,看着手里一幅字画默默落泪。

她登时一股怒火从脚底板直冲脑门,直接冲过去,抢过那幅字画,全都撕碎扔在了地上。

“月柔?”孙氏反应过来时,起身就想要去救她的字画,却已是来不及了,“你在做什么?”

“做什么?”顾月柔鄙夷地勾唇冷笑,指着地上的碎纸道,“娘你告诉我,这字画是谁的?以往你骗我说,这些是你买的,我也就没有多心,它们到底是谁的?!”

孙氏一惊,双腿发软,直接跌坐在床榻边。

千防万防,怎么都忘了,女儿也已经长成一个心思细腻的大姑娘了。

见她不说话,顾月柔疯了似的,在屋里翻找其他的字画,想要将它们全都毁掉!

她方才跟着母亲去了祠堂,看到母亲和那个男人抱在一起的瞬间,她简直杀人的心思都有!

从小到大,她的母亲为父亲守节,而她又是国公府这样尊贵的地方长大的二小姐,是她一直以来的骄傲。

可这份骄傲,在看到祠堂那一幕时,被狠狠击碎了!

她的母亲,竟然偷人!

“月柔,月柔,你听娘说!”孙氏想要阻止女儿,可她此刻像一只暴怒的狮子,根本无法阻止,“你不要这样,听娘解释好不好?”

“解释?”顾月柔终于停下来,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母亲,语气盛气凌人,“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在我爹去世之后,跟他的堂兄搞在一起?”

“顾月柔!你竟对你的亲娘说话如此恶毒!”孙氏怒斥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若非是他劝着,我可能早就……”

“早就怎样,离开国公府,和他私奔?”顾月柔目光越发锐利,“我爹死了,你就该为他守寡一辈子!你居然和别人搞在一起,将来你有什么脸面去见我爹?若是旁人知道了,我和月宗会怎么被人嗤笑,有这样一个不知检点的娘!”

“啪!”

孙氏忍无可忍,终于给了女儿一个耳光!

可打完之后,她自己也震惊了,缓缓收回略微颤抖的手。

女儿长到十六岁,她从来没有动手打过,甚至连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

顾月柔捂着被打疼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为了一个男人,打我?你竟为了那个野男人打我!”

看到她这样,孙氏痛心疾首地道:“他不是野男人!他与我从小就青梅竹马,可你祖父看上了国公府的家世,非要将我嫁给你爹,在你爹死之前,我恪守本分,对得起他!如今他都已经死了,我不能找回我自己爱的人吗?”

“爱?你太可笑了!”顾月柔嗤笑道,“你嫁给我爹,就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想找别的男人,你休想!若是你再跟他来往,让我知道,我一定告诉大伯,让他杀了顾义那个贱人!”

“啪!”孙氏再次给了女儿一耳光,“顾月柔!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顾月柔蓦然笑起来,眼底都是泪水,“这就是娘你教我的,自己想要什么就要去争取?我争取安王,是因为他未婚我未嫁,谁得到就算谁的!可你呢,你已经成婚了,你就算是死,也要死在国公府!”

看着这样癫狂的女儿,孙氏只觉得寒心。

这还是她从小精心教导的女儿吗?

她转过身,坐在床榻上,伸手抹去眼底的泪水,冷声道:“你现在不够冷静,回去休息,等你冷静了,我们再来谈!”

“我很冷静!”顾月柔却不肯就此放过母亲,“你拿出他的字画,拿出所有他给你的东西,全都烧掉,并且当着我的面保证,不会再跟他来往,否则我不仅告诉伯父,还会告诉月宗,他会不会认你,我就不知道了!”

“顾月柔!”孙氏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大声怒喝,“我为你们姐弟筹谋,想让你嫁的好一点,让月宗去了好的学堂读书,我对得起你们姐弟,你不要逼人太甚!”

“我就算是逼你,又如何?”顾月柔见她还是不肯,当下恼怒地起身,便在床榻上翻找起来,说话也更难听,“这张床上会不会有什么脏东西,你跟那个贱男人,不会还在这张床上苟且过吧?”

“啪!”

孙氏再次给了女儿一耳光,打完她自己先哭了,无力地坐在床上。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女儿怎么能如此诋毁她的爱情?

她这么多年一直埋藏在心底,最纯真的感情,怎么可能是女儿口中那般肮脏不堪?

可她这一耳光,却让顾月柔更加愤怒了!

“娘!”顾月柔突然拿着削水果的刀子架在脖子上,“你在我和那个贱人之间选一个吧,若是你还不跟他断绝关系,我就死给你看!”

“放下刀!”孙氏着急地想要去夺匕首,却被她灵活躲过,“月柔,你到底要逼迫娘到什么地步,娘这辈子,就这点念想了!”

顾月柔眼中的光逐渐幻灭,自己都这样了,母亲还是不肯与那个贱人断绝关系!

“月柔,你听娘的话,先把刀子放下来,听话好不好?”孙氏的语气放软了些,几近哀求,“有什么事,你先把刀放下来,我们再慢慢商量,听话啊!”

顾月柔步步后退,在退到墙角的时候,她眼中狠厉之色一闪即逝。

她手中的匕首突然调转方向,朝着母亲的胸口狠狠扎下去!

既然说什么都不肯分开,那就去死吧!


顾清鸢趁着夜色掩护,一路施展出绝顶轻功,在树枝间纵跃。

找到碧荷藏在树林间的宝马,碧荷还特意给马蹄裹了一种特制的皮革,使得马蹄声在静谧的夜间并不明显。

她便可以一路狂奔去接应兄长。

这一路上,她的心始终狂跳不止。

她已经提前布置,也给萧云舟去了信,这次一定可以平安救下兄长。

一定可以的!

两刻钟后,她远远地听到了打斗声,立刻将马拴在树林中,施展轻功悄然上前。

走近之后,借着一处土丘掩护身形,往打斗处看去。

一群黑衣人围着一队人马,而被围着的,正是萧云舟的护卫军。

护卫军中央那辆马车上,有着卫王府独有的木鸢标记,她自小就认得。

只是不见萧云舟,也不见兄长。

她猜测,许是在马车里。

黑衣人在人数上明显占优势,护卫军看起来有些寡不敌众。

但护卫军全都围着那辆马车,看来兄长就在马车中没错。

顾清鸢观察了一眼地形,这里倒是没下雪,而且四周都十分干燥。

当下便捡起一些树枝迅速绑在一起,用火折子点着,又迅速扑灭火苗,只留下滚滚浓烟。

她拉着这些树枝,在树林里快速地奔跑,造成大批军队将这里围起来的假象。

正在打斗的众人听到声音,分神往后看,一时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来的人到底是敌是友。

就在这时,刀光乍现,树林中一人飘身而出,持刀正中领头黑衣人胸口。

黑衣人立时毙命!

顾清鸢大声喝道:“我们国公府已带兵马前来迎接,尔等宵小,还不束手就擒!”

护卫军立刻明白,来的人是增援,他们顿时信心百倍。

黑衣人首领被杀,顿时被冲乱了阵脚,片刻间就有许多人倒下去。

顾清鸢知道,那些烟骗不了多久,现在天色就快要亮了,她必须要尽快解决这些杀手。

于是,她将手中的窄刀挥舞得好似炸裂开来的烟花,身形在杀手间腾挪转移。

每到一个地方,只要杀手看到刀舞出的花时,基本就是在这世上看到的最后一眼。

杀手们见她太过厉害,无声地调整了队形,更多的人将她围起来。

顾清鸢登时受阻,眼瞧着马车近在眼前,就是不能再进一步。

她举起手上的哨子,吹了三声,树林中霎时间出现与她一样穿着的好手接近这里。

他们都是云仓阁里,功夫最好的。

自己人都到了,顾清鸢越战越勇,手里的刀也舞得越来越狠。

她就守在马车前,眼睛已经杀红了,不管不顾地在人群中一顿砍杀。

鲜血溅在她的脸上,衣服上,她甚至都不看一眼,只想着必须要保护好马车里的人。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冲着她围过来,她到底是许久不曾拿刀,对付这么多人,登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她将面前一人砍杀时,背后却空门大开,杀手趁乱偷袭,举着刀朝她刺来,她已经来不及回防。

其他人也都距离她较远,来不及相助她。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硬挨这一下时,马车内突然闪出一个身影。

千钧一发之际,那人握住顾清鸢的手臂,将她往旁边一带,手起刀落,结果了偷袭的黑衣人,干净利落!

原本那黑衣人已经死了,他却像是泄愤似的,再补了两刀。

借着点点微光,顾清鸢看清楚了帮她挡下这一击之人。

虽然模样有所改变,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此人正是萧云舟!

这两年他一直在战场上,许久不见,竟变得沧桑了许多,眉宇紧皱,双颊凹陷且带着血迹,胡须浓密,身上的盔甲也有些破旧,看起来十分疲惫。

只有那双眼睛亮如鬼魅,在夜间显得尤为骇人。

他瞥了她一眼,目光好似能把她看穿似的。

“待我先解决这些人。”萧云舟嘶哑着嗓音道,“你退后!”

这一瞬间,顾清鸢几乎要以为他认出了自己。

她转身掀开马车的帘子,里面居然空无一人!

就在她发愣的瞬间,萧云舟已经带着人将余下黑衣人解决掉。

他转过身,漆黑如墨的目光紧盯着她:“他不在这里,在安全的路线,明日即可抵达上京城。”

说完,他就伸手上前,看起来是想要来握顾清鸢的手腕。

顾清鸢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

就在这时,顾覃带着人赶来,声音已经很近了。

萧云舟转头看了一眼的瞬间,顾清鸢立刻闪身没入夜色中。

她消失的同时,方才来助阵的云仓阁众人也跟着一同闪身消失。

轻功之绝,让人咂舌!

待萧云舟再看过来时,眼前已经没了她的身影,他眉宇缓缓伸展开来,唇角略微上扬。

“还真是只小狐狸!”

顾清鸢几乎是飞奔回到父亲的队伍中,找准时机飘身进了马车内。

珠莲已经准备好衣服,迅速为她换上,将方才的夜行衣直接藏起来。

“去查,看看我大哥到底在哪。”顾清鸢道,“竟然能避过云仓阁,和萧梓钧的人手,将人送到上京城附近,萧云舟果然厉害!”

“是,奴婢这就让人去查。”珠莲立刻写好了消息,用木鸢放出去。

顾清鸢整理自己的妆容,擦掉手上的鲜血,刚刚收拾好,队伍就已经停了,和萧云舟的护卫军正好碰上。

看到萧云舟的瞬间,顾覃立刻翻身下马,先是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确认他无事,这才松了口气。

看着他身后的马车,顾覃张了张嘴,几次想问,却又不敢问。

他迈着沉重的步子,向马车走去,腿都在打颤。

萧云舟沉声道:“国公,清川不在这里,本王已经将他送到平安的地方,明天应该就能到上京。”

闻言,顾覃停下脚步,手有些尴尬地不知往哪放,眼中露出些许失望。

他到底还是没能,第一时间就见到自己的儿子。

知道他此刻心里不好受,萧云舟轻声安抚:“国公不用着急,我们最多两天,也可回到上京,到时候你们就能一家团圆。”

“多谢卫王。”顾覃略微躬身行礼,“这一路,辛苦了!”

“不妨事。”萧云舟说完,看了眼他们身后那辆始终没动的马车,“那马车里是……”

“是阿鸢。”顾覃露出了些许笑容,“这丫头非要跟着一起来,这一路也经历了一些小打小闹,她倒是长了胆识。”

“哦?”萧云舟看着马车时,目光深不见底,“原来是阿鸢,许久不见,她如今也长大了,敢来救兄长,想必功夫也有长进。”

顾清鸢正要下马车,听到他这话,心中突地一跳,他方才不会真的认出她了吧?

还好他没有再说什么,她这才下了马车,由珠莲扶着缓缓走过来。

“臣女给卫王殿下请安。”顾青予欠身道,“多谢殿下一路护送兄长平安归来!”

“嗯。”萧云舟轻轻应了声,目光始终盯着她。

月光下,她肌肤白皙如玉,一张俏脸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只是,此刻那白皙的肌肤上,有细密的汗珠,顺着她的脖颈,落入衣领中。

萧云舟略垂眸,蓦然开口问道:“阿鸢怎么出了那么多汗,看起来倒像是你方才在这里厮杀。”


“别人都那样欺辱了你,你不过是还回去罢了。”聂美兰心疼地看着女儿,“怎么就叫狠辣?就算说狠辣,那也是伤害我女儿的那些人!”

“娘!”

这一声娘出口,顾清鸢已是泣不成声,嘴唇缓缓颤抖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满眼血红地抱住娘亲。

两人是哭着来的,又是哭着回去的。

下了马车,就看到下朝回来的顾覃。

“这是怎么了?”顾覃看着妻子和女儿,见她们眼睛都是红的,“可是今日宴席,谁说什么了?”

“我回去同你说。”聂美兰挽住丈夫的手臂,转身对女儿道,“阿鸢,你回去歇着。”

看着他们相互依偎,一起回去的样子,顾清鸢露出温暖的笑意。

幸好,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幸好,这次什么都没发生,她还有时间和能力阻止一切!

“小姐!”碧荷突然拿着一只木鸢低声道,“云仓阁传回来的消息。”

闻言,顾清鸢立刻回了自己院子。

将消息从木鸢上取下,上面一行簪花小字——萧梓钧派人去边关截杀。

顾清鸢目眦欲裂,拿着木鸢的手也止不住地颤抖。

原来在这么早的时候,萧梓钧就对她的兄长起了杀心!

“想办法将这个消息传给卫王。”顾清鸢将纸条烧了,冷声道,“别漏了马脚。”

云仓阁是她十二岁开始着手准备,十五岁时成立的情报组织。

三年间,已经遍布东黎国各地,西夏国内也有。

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在救兄长时,能够用得上。

上次她给卫王的,就是西夏国皇室内部密辛,若是他能好好利用,定可以让西夏内乱,趁机救出兄长。

上辈子也是她助卫王救出兄长,只是萧梓钧不知道罢了。

可为何,她上辈子没有接到萧梓钧派人截杀的消息?

看来她身边,真的有细作!

“小姐。”珠莲低声道,“这几日我发现,外院洒扫的小凤总是喜欢跟着管家外出采买,可每次采买途中她就借口自己肚子不舒服,不见人影。”

“小凤?”顾清鸢想起来,那是个颇有些姿色的婢女,“下次采买你跟着,看她去哪。”

“还有……”珠莲想了想,还是咬牙切齿地道,“皇上还是派人将此事压了下来,听说大理寺只是打了二十板子,就被叫停,宋大人也被皇上急召进宫。”

“将这个消息告诉庆王。”顾清鸢轻轻转动着手腕上的镯子,“他应该很乐意看到萧梓钧落魄的样子。”

庆王是皇上次子,无论哪方面都十分优秀,只是因为皇上偏爱萧梓钧,所以处处被压一头。

他的儿子也已经十岁,处处优秀,却依旧不得皇上喜欢。

为此,他时常明里暗里跟萧梓钧为敌。

这次萧梓钧出了这样大的仇,他应该很乐意边看热闹边踩上一脚,顺便保下宋之珩。

毕竟,这个人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拉拢对他们庆王府只有好处。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仇,让无辜之人挨罚。

这一晚,顾清鸢睡得不安稳,她担心自己就算是算无遗策,也无法算尽人心,怕这中间会出现什么变故。

次日清晨,终于传回来消息。

宋之珩并没有受到处罚,只是却不得不将萧梓钧送回安王府,还被迫将此事压下来。

顾清鸢松了口气,她知道昨天的事,并不能让萧梓钧“伤筋动骨”。

“二小姐也回来了。”珠莲道,“二夫人正在主院哭天抢地,让夫人给二小姐请御医前来。”

“疯了吗?”顾清鸢怒声道,“皇上要将此事压下来,她还要大张旗鼓去请御医,她不想活,不要连累国公府!”

担心母亲心软当真去请御医,顾清鸢立刻起身往主院去。

还未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来孙氏的哭声。

“求你了,大嫂,月柔被打得血肉模糊,要是御医不来,她可就活不了了!”

“弟妹,你也知道的,月柔做出这等事,本就没了名誉,若是再请御医,将此事闹大了,月柔可就真的活不了。”

“那我的月柔怎么办,总不能让她就这么自生自灭吧?大嫂,你好狠的心!”

“府医也可以救她!弟妹,你这么说话当真是不知好歹!”

孙氏知道自己无礼说不过,当下就直接哭起来。

就在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顾清鸢撩起帘子入了屋内。

看到她来,孙氏的气势立刻矮了半截,不敢像方才那样闹。

也不知道怎的,这丫头最近可怕得很,每次吃亏的都是她自己。

“还是早日定下月柔入王府的日子。”聂美兰叹了口气道,“别再出这种事。”

“那你快去啊。”孙氏厉声道,“身为国公府夫人,这件事你不是应该上心点,就因为只是侄女,不是女儿,所以你就对她的婚事如此怠慢?”

没想到她能说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聂美兰被气得心口起伏。

顾清鸢端了杯水给母亲,又为她拍了拍背顺气。

“二婶。”顾清鸢冷声道,“自古婚姻是父母之命,这个‘母’是母亲,可不是伯母,何况顾月柔做出这等丢人现眼之事,我娘是不可能为她出面的,你自己想办法,以后二房的事情休要闹到我娘这里,否则……”

她走近了些,眼底冷芒闪过:“二婶,你知道的,我最近耐心不是很好,顾月柔能不能成功嫁入安王府,可能我可以说了算呢。”

想到之前顾清鸢与安王的关系,可能她一句话,真的能让安王改了主意。

这威胁对孙氏来说是致命的,她慌忙起身,由婢女扶着回自己院子。

看着她离开的慌张样子,顾清鸢不由得轻笑,转身对母亲说道:“娘,对付这种无赖,讲道理根本没用,他们以后要是还想在国公府住下去,最好懂点事!”

“昨天的事,若是安王回过神,肯定会找你麻烦。”聂美兰担忧地道,“阿鸢,这件事让你爹出面,你就待在家里,好不好?”

“娘,不用担心。”顾清鸢却温声道,“我害怕他不来呢。”


看了眼顾月柔,若说萧梓钧之前对她还有几分怜爱,此刻就只剩下厌恶。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她竟怀着这样的痴心妄想!

可他现在还不能惹恼她,否则她出去乱说话,那个宋之珩又要抓住这点不放!

“月柔。”萧梓钧冷淡地道,“你若愿意,便是安王府侧妃,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说完,他便直接去了国公府门口。

宋之珩的身份,不便进府,顾清鸢便在最外面一处凉亭见他。

四面都有下人守着,且路过的人都能看到,对他们的名声都有好处。

“顾大小姐,本官今日是为了安王与令妹一事而来。”宋之珩开门见山,“听人说,之前想要和安王成亲之人,是顾大小姐你。”

顾清鸢抬眼看着他,见他略微低眉,没有直接盯着她,恪守礼节。

果然是个耿直的真君子!

“宋大人若不是个三岁小孩,就该知道,我与卫王殿下的婚事。”顾清鸢冷声道,“你现在问这句话,很失礼!”

“本官既然能问,自然不是空穴来风。”宋之珩却不打算终结这个话题,“你只说实话便可。”

“实话便是,与我有婚约之人是卫王,与安王无关!”顾清鸢霍然起身,有些生气地道,“你再问也是这个答案,宋大人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吧!”

见她是真的生气,宋之珩捏着杯子的手紧了紧。

就在顾清鸢出了凉亭时,他突然问:“那安王与令妹,是否有婚约?”

这个问题,正好被追上来的萧梓钧听到,他立刻道:“宋大人,她一个闺阁女子,如何知道这些,你想要查案子,也不该找顾大小姐,她与此事无关!”

“安王殿下想毁了两个女子的清白,怎么与她无关?”宋之珩目光冷厉地盯着他,“近日有人私下传言,臣已经让人将传言之人抓来,将流言扼杀在摇篮里,那人指认是殿下身边之人授意。”

顾清鸢吃惊地看着宋之珩,难怪他会亲自来国公府问她,原来竟是因为这种事!

果然,萧梓钧根本没打算放过他。

反而在这个时候,想要败坏她的名声。

如果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他毅然决然地同意娶她,她是不是要对他感恩戴德?

萧梓钧,当真是无耻至极!恶毒至极!

“你放肆!”萧梓钧恼羞成怒地斥责道,“宋之珩,你之前在皇祖父面前与本王为难,本王大度不与你计较,如今竟还要污蔑本王,居心何在?”

“是否污蔑,殿下随臣去大理寺走一趟便知。”宋之珩冷哼,“亦或者说,臣将此事明日带到朝堂上说一说?”

“对了……”他紧接着又说道,“大理寺正已经被臣收押,判流放是少不了,这件事,诸位大臣只怕也不知道。”

萧梓钧面色突变,此刻的他,在宋之珩面前完全说不起话。

“阿鸢。”萧梓钧眸色阴沉,却依旧温声对顾清鸢道,“你别信他胡说,我先带他走,你累了便好好休息。”

两人走出凉亭那一刻,顾清鸢瞧着他们的神情,仿佛下一瞬就要一决生死!

看着宋之珩的背影,顾清鸢有些诧异,上辈子也没觉出他对萧梓钧这么大的敌意。

“小姐,马车已经备好。”碧荷从府门外进来,“夫人已经等着了。”

顾清鸢这才想起,她该收拾去赴宴,丞相府的宴席。

她的衣服是三日前就备好的,藕荷色的长裙,衬得她肌肤胜雪,身材婀娜。

未施粉黛,就已经是容色倾城。

就在珠莲想要给她上胭脂时,她却拦住:“不必。”

她长着一双丹凤眼,若是装扮,眼神便显得太过凌厉。

这辈子,她得先示弱,才能让那些牛鬼蛇神都“现出原形”!

能让世代忠烈的国公府,背负上叛国的骂名,这绝不是萧梓钧一个人可以做到的!

她得找出所有想要与国公府为敌之人,防患于未然!

国公府门口。

瞧见女儿不施粉黛的一张脸,以为她因为萧梓钧太过伤心,没有心情装扮,聂美兰心中一痛。

什么都没说,便握住女儿的手,一同上了马车,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阿鸢。”聂美兰柔声道,“其实,有些人你没有深入了解,是不会知道他的为人,提早了解,其实是一桩好事。”

闻言,顾清鸢抬眼,瞧见母亲眼角有泪珠在闪烁,哽咽道:“娘,我没有为了任何人难过,萧梓钧那种人渣,根本不值得我难过,我只是……为自己的曾经不值得罢了。”

“没什么不值得的。”聂美兰轻抚她的脸颊,笑得十分慈爱,“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事是需要经历的,虽然是不好的事情,但也是人生一种阅历,你只有经历了,才能成长,不要怪自己,这些事都不是你的错。”

顾清鸢忍不住落下泪来,泪水决堤般涌出。

若是母亲知道她上辈子做了那样的蠢事,害了国公府所有人,还会跟她说,不是她的错吗?

母女两人抱着哭了一会儿,要下马车时,聂美兰为女儿整理发丝,用胭脂轻轻敷了一层,掩盖住她的泪痕。

到底都是世家女子,下车时,两人脸上已经都看不出丝毫哭过的痕迹。

丞相府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其中一辆尤为显眼。

顾清鸢抬眼看去,那是公主府的马车,装饰十分豪华,从车上下来的两个女子也是贵气十足。

年长些的便是文希长公主,她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妹妹,也很得先帝宠爱,自然是养成了嚣张跋扈的性子。

虽然五十岁的年纪,穿着却华丽非常,保养的也非常好,瞧着也就四十岁。

她身边那位十六七岁的少女,满脸的骄横之色,无论看谁都充满了轻蔑,与她如出一辙的傲慢。

这位少女正是她唯一的孙女,嘉敏郡主。

据顾清鸢上辈子了解到的情况,嘉敏郡主一直对萧梓钧颇有好感,长公主也有心让她嫁给皇子,巩固长公主府的势力。

毕竟等到当今圣上驾鹤西去,那些侄孙辈的孩子,对她这个姑奶奶,肯定没有那么在意。

而这位嘉敏郡主,正是顾清鸢今日来这个宴席的目标。


顾清鸢此刻根本听不进去萧云舟的任何话,只想要冲上去保护自己的兄长。

萧云舟却死死拦着她,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任由她打骂。

她只恨自己此刻没有匕首,不能一刀扎入他的心口!

“萧云舟!”她咬着后槽牙道,“这笔账我记下了!”

“好。”萧云舟低头看着她,伸手温柔地为她拭去泪水,“随时来讨!”

台上,宋之珩第五针已经刺入顾清川的另一只耳朵。

顾清川这回彻底昏了过去,任由衙役们怎么摇,都无法醒来。

宋之珩却冷声道:“来人,泼水!”

就在衙役端了一盆水上来时,张纪吓得慌忙上前阻止他。

他们今天只是要给顾清川定罪,现在罪没定,若是人死了,皇上不得将怒火都发泄到他们身上?

围观的百姓们也都跪了下去,恳求道:“宋大人,请饶恕顾公子!我们相信他,不是盗取城防图之人!”

“我们相信顾公子!”

“我们相信顾公子!”

民怨沸腾,宋之珩却依旧不理会。

张纪觉得他疯了,慌忙阻止他,示意衙役将顾清川带走。

宋之珩却拦着不让衙役上前:“张大人,第六针下去,他保证什么都招了!”

“你快住手吧!”张纪一副恳求他的样子,“人都已经这样了,不死也残废了,还招什么呀?”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一匹快马声由远及近而来。

只见一个内侍官带人骑马飞奔而来,对着宋之珩大喊:“宋大人,手下留情!”

众人都跪下来,等着内侍官的意思。

内侍官走上台,高声道:“皇上听闻顾公子归来,十分欣喜,至于城防图被盗一案,皇上也十分震惊,且命大理寺全权侦办此案,只是顾公子,绝不会背叛我东篱!他是我东篱的大功臣,皇上还要为他接风洗尘,还请宋大人立刻放人!”

闻言,张纪暗暗抽一口冷气,看着宋之珩一脸同情。

幸亏方才他没有动手,甚至还阻止宋之珩,否则只怕是要被皇上狠狠处罚!

果不其然,内侍官看到顾清川此刻的状态之后,便蹙眉看向宋之珩:“宋大人,劳烦你跟杂家进宫一趟,跟皇上说明这里的情况。”

宋之珩起身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将针包卷起来带走。

走远了,他悄然转头看去,只见顾清鸢已经冲上台,哭声震天地将顾清川抬回去。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转头慨然赴死般跟着内侍官入宫。

人群中有大夫,指挥他们小心翼翼地抬着顾清川上马车,送他回府。

马车离开广场的瞬间,顾清鸢没有看到,身后的萧云舟也倒了下去。

卫王府护卫,手忙脚乱地将他抬起,边送上马车回府,边去请御医。

当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天!

皇宫,御书房。

萧晋发了很大的脾气,将手中正喝着的茶水都砸了,正好扔在宋之珩脸上,立时见了血!

幸好茶水不烫,否则他这张脸就算是毁了。

“宋之珩,你是不是觉得朕信你重用你,你便无法无天!”萧晋怒斥,“连东黎国功臣都不放在眼里!”

“臣不敢。”宋之珩匍匐下去,“臣只是按律行事!”

“你不敢?”萧晋都被他气笑了,指着他骂道,“你连顾清川都敢下那么重的手,若非朕阻止,他今天是不是要死在你手里?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皇上恕罪!”宋之珩起身,神情却依然是不知错,“臣下手有分寸,顾公子不会死。”

“不会死,会残废?!”萧晋再摔了个杯子在他膝盖处,“你做出这等事,有没有想过,自己会不会死?明日朝臣上奏,就算朕,也保不住你!”

宋之珩不说话,只是心中却不以为然。

皇帝这话根本就不是真的生他的气,只是迫不得已。

所以,皇帝不过是在掌控出手的时机。

在第六针之前出手,既保住了顾清川的性命,为自己博得仁皇的好名声,又让他背了所有的黑锅。

他早就知道,如今这位皇上,做事做人都算不上贤德,但为自己博好名声的本事,却十分出众。

所以,他选择沉默,皇帝会替他想法子。

果不其然,他沉默的态度,让皇帝觉得他是真的悔过,看了眼内侍官。

“皇上。”内侍官立刻开口道,“宋大人今日光明正大地审,也是为顾公子的名声着想,顾公子今日扛过如此大刑,以后谁还敢说他半个不字?那些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如你所说,朕倒是错怪宋之珩了?”萧晋气依旧没消,瞥了眼宋之珩,“朕是不是还要奖赏与你?”

皇帝都给了台阶,宋之珩自然要下,他立刻匍匐道:“臣知错!臣以后遇到这种事,必定手下留情!”

“还有以后!”萧晋故作被他气得胸口起伏,对外面的禁军吩咐,“拖出去,杖责三十!以儆效尤!”

“谢皇上恩德!”宋之珩磕了个头,起身跟着禁军出去。

就在御书房外的空地,宋之珩被杖责三十。

一部分连夜入宫上奏的老臣们,目瞪口呆地看着。

手中的奏折递也不是,不递也不是!

尴尬地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眼瞅着三十杖打完,宋之珩已经站不起来,被小厮抬走。

内侍官微笑着对各位老臣道:“各位大人,可是有什么事找皇上?”

“没有。”众人异口同声地道,“老臣这就退下。”

皇上这一招,着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人都已经处置了,还是当着他们的面处置的,他们若是再进去启奏,就显得有落井下石之嫌。

宋之珩被一路抬出宫,上了马车。

车上,已经等着一位御医,他看着宋之珩道:“宋大人,是卫王让臣来为你诊治。”

“劳烦。”宋之珩缓缓颔首,趴在座位上,“国公府那边,怎么样了?”

御医答:“老臣不知,老臣只负责为宋大人诊治。”

闻言,宋之珩想要起身,却被御医一阵扎下去,缓缓闭上了眼睛。

虽然皇上对他有所维护,禁军打得并不重,可到底是要让人瞧见,外伤是少不了的,鲜血染红了他的长衫。

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他几不可闻地叹息……

希望她不要记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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