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慕兮顾时的其他类型小说《妻女惨死后,渣王爷一夜白了头完结版小说沈慕兮顾时》,由网络作家“沙拉果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追风很快回来了。还带了一套干净的粉色衣裳。他小心翼翼地将衣裳放在顾筱筱身前,一脸歉意地看向她。“小小姐,王爷临时有事安排,属下需要外出一趟。不过你放心,属下尽量会在天黑之前回来,在属下回来之前,旁人前来,你切不可自己跟人走开,知道吗?”顾筱筱依旧沉浸在不久前被硬灌滚烫热水的恐惧中。整个人精神紧绷。她听不到追风的话,但是对上追风关切的神色,她还是忍不住选择相信追风。因为他是这些天,除了那个给她送吃的小姐姐,她是第一个给她送来香喷喷衣裳的人。要是给她送吃的小姐姐也在就好了。她就可以让追风叔叔帮她好好感谢小姐姐。上天仿佛听到了她的祷告。下一刻,那个漂亮的小姐姐果然出现了。但是她没有看她,而是一脸忧愁的看向追风叔叔。
《妻女惨死后,渣王爷一夜白了头完结版小说沈慕兮顾时》精彩片段
追风很快回来了。
还带了一套干净的粉色衣裳。
他小心翼翼地将衣裳放在顾筱筱身前,一脸歉意地看向她。
“小小姐,王爷临时有事安排,属下需要外出一趟。
不过你放心,属下尽量会在天黑之前回来,在属下回来之前,旁人前来,你切不可自己跟人走开,知道吗?”
顾筱筱依旧沉浸在不久前被硬灌滚烫热水的恐惧中。
整个人精神紧绷。
她听不到追风的话,但是对上追风关切的神色,她还是忍不住选择相信追风。
因为他是这些天,除了那个给她送吃的小姐姐,她是第一个给她送来香喷喷衣裳的人。
要是给她送吃的小姐姐也在就好了。
她就可以让追风叔叔帮她好好感谢小姐姐。
上天仿佛听到了她的祷告。
下一刻,那个漂亮的小姐姐果然出现了。
但是她没有看她,而是一脸忧愁的看向追风叔叔。
顾时的脸色骤冷,冷哼一声,“她若是想要藏起来,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你们找到?”
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太好。
追风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来。
在他踟蹰之际,顾时再次冷声吩咐,“让南下的人回来吧,她跑得再快也快不过你们的马匹,找不到的话,定然还在皇城的某个角落里躲起来,灯下黑,她又不是没玩过。”
说到后面,顾时已经没了耐心。
“翅膀硬了,敢三天不回来,她最好以后也别回来。”
沈慕兮看着男人的神色,试图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半点当初让她熟悉的神态。
可是没有...
也许从丹阳回来京城以后,那个愿意给予她温暖的顾时,也永远留在丹阳了。
魂体是没有心,没有知觉的。
可此时此刻,沈慕兮却觉得,自己本来已经酸胀不已的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冷风呼呼往里灌。
她自然知道,他提及的“灯下黑”是指的哪件事。
三个月前,她跟筱筱才刚回来荣郡王府三天,对荣郡王府的一切还很陌生,是苏柳溪主动找到了她。
沈慕兮早已在荣郡王府其他家眷的口中知道了顾时与苏柳溪的过往,对她的移情别恋虽有怨怼,但是防备心并不重。
所以苏柳溪亲自去她的院子邀请她去法华寺为荣郡王府祈福上香,她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应了下来。
历朝历代的高门,多多少少都对玄学方面的事情有所敬畏。
她也想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京中高门贵妇平日的生活,好迅速融入,不给荣郡王府带来麻烦。
没想到,路上遭遇流民拦路,流民把她与苏柳溪以及一众下人冲散了。
不知道是谁将她推到一边还踩了一脚,她的脚踝发出了一声脆响,伴随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
等流民散去,原地只剩下一片狼藉,还哪有苏柳溪的踪迹?
那个时候,她被踩伤的脚踝已经肿大如馒头。
但因为担心苏柳溪遇到意外,她顾不上找大夫看伤,一拐一瘸地跑回去荣郡王府报信,让顾时遣人去寻苏柳溪。
没想到,她一身狼狈回到府上,迎接她的是与她在半路失散的下人们那副看好戏的表情,以及哭哭啼啼的苏柳溪,还有...
顾时冷脸甩下来的一记耳光。
没有半点留情,打得她眼冒金星,耳朵发鸣,连鼻血都出来了。
在顾时落下了第二个巴掌以后,苏柳溪才像是受了惊吓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一般,虚虚抬手阻止了顾时准备落下的第三个巴掌。
“顾时哥,真的是我不小心跟姐姐走散了,你不要怪姐姐。”
“都这种时候,你还维护她?”
那是顾时第一次对苏柳溪说重话,但是目光却不是落在苏柳溪身上。
而是直直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把这些骯脏心思带到府上,贼喊捉贼玩灯下黑,有意思吗?”
紧接着,他甚至连一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就直接让她跪祠堂抄经书。
反省三日。
理由是:作为荣郡王府的人,却在外面抛头露脸,有辱荣郡王府声誉。
她当时不明白,明明...
荣郡王府还未复宠之时,她为了一家子的生计,女扮男装,在外头奔波劳累也是常有的事情。
怎么如今回到京城,规矩倒是多起来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苏柳溪哭哭啼啼地回来,身边的人还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才让顾时怀疑是她找人调戏了苏柳溪。
呵...
亏得顾时自诩聪明,对上苏柳溪的事情却全无理智。
她受伤的脚踝也因为那几天罚跪祠堂,延误治疗,留下了走路跛足的毛病。
她想,若不是因为在崎岖的山路跛足厉害,也许,她就不会这么轻易被那些贼匪捉回,从而灭口...
想到自己惨死时候遭受的凌虐,沈慕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身后的某个方向。
她想筱筱了。
当初苏柳溪被“调戏”的时候,她在祠堂罚跪抄经书的时候,她的筱筱就被迁怒过一次。
五岁孩童,连字都没认全,就要为苏柳溪抄经书祈福,美其名曰是为母亲恕罪...
小小的掌心,因为握笔姿势不对,被监督抄写经书的婆子打得红肿一片...
想到女儿这一次很有可能又要被迁怒,沈慕兮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沸腾起来。
刚回来的时候,沈慕兮不明白为何下人对她跟筱筱总是轻慢。
如今她才有一种恍悟的感觉,那句“作为荣郡王府的人”,可不就是在暗示她,在荣郡王府只是一个奴才一样的存在?
一个奴才,谁又比谁高贵?
思绪翻涌间,顾时已经交代完追风要去做的事情,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沈慕兮想去看看女儿,魂体依旧不受控制,被迫跟随在顾时身后飘荡。
奇怪的是,明明艳阳高照,可她却没有任何灼烧感。
一路跟着顾时来到了荣郡王府靠南的一处精致小院内。
里头的狗吠声响起,沈慕兮顿时睚眦欲裂。
她太熟悉这条狗的叫声了。
这是苏柳溪的狼狗!!
这狼狗的叫声洪亮,性子凶残。
在她回来当天,就看到它咬伤了府上的好几个下人。
偏偏因为苏柳溪的维护以及碍于顾时的面子,老夫人总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被咬伤的下人甚至还因为招惹狼狗被罚了月银。
如是几次,下人们知道了狼狗的地位堪比半个主子,纷纷敢怒不敢言。
有的甚至为了讨好苏柳溪,公然让这条恶犬在荣郡王府横行霸道。
一个月前,筱筱的雪球,就是被这条恶犬当着筱筱的面活活咬死的。
沈慕兮原以为顾时离开主院是打算去看女儿。
没想到他竟是径直离府去了珍宝阁。
苏柳溪与另外一名年轻男子早已等在珍宝阁前。
两人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看到年轻男子的那一瞬间,沈慕兮只觉得自己浑身血液都泛着凉。
仿佛回到了她死前那一晚,男人粗暴地扯碎了她的裤子...
“顾大哥。”
年轻男人似乎跟顾时十分熟悉。
笑着上前迎接。
顾时朝他微微一笑,“勇弟来啦?”
“顾时哥叫他苏勇就好了,叫得太亲昵,回头这小子又得无法无天。”
苏柳溪走到苏勇身边,含笑看着顾时。
眼底情愫,若隐若现。
顾时嘴角笑意深了深,“勇弟既然是你的亲堂弟,自然也是我的半个弟弟,亲人之间,无需太过拘泥。”
几人边说边笑一路进了珍宝阁。
直到几人上去了珍宝阁的三楼,让掌柜亲自取来首饰给苏柳溪挑选,沈慕兮才反应过来,顾时又在给苏柳溪买首饰。
而且,还是比那一枚簪在她发间做工更精美,看上去价格更昂贵的首饰。
苏柳溪推拒,“顾时哥,咱们说好的,前来买珠花就好,怎么你让掌柜送来的都是那么贵重的首饰?”
“既然是筱筱弄坏了悦悦的珠花,我应该要给悦悦重新买的。”不知是因为提起顾筱筱还是虞悦希,顾时本来带了一些冷凝的脸上此时多了几分温和。
苏柳溪自责道,“是我不好,一时没想到要暂住在荣郡王府,给悦悦买珠花的时候,忘了给筱筱买了。”
“世事无常,你也没有料想到虞洪突然就出了事,”顾时温和的神色逐渐变冷,“筱筱那霸道脾气随她母亲,又自小长在乡野,没大没小习惯,你不要与她一般见识。”
因为苏勇是动手割她舌头、活剥她脸皮的人。
所以沈慕兮即使做了鬼,对苏勇的恐惧还是刻在骨子里。
然而,听到顾时的话,沈慕兮的愤怒大于恐惧,直接气笑了,“是啊,你白月光的女儿即使骑在你头上拉屎拉尿,你也得在你白月光面前竖起大拇指夸她拉得好,你不爱筱筱,在你眼里,筱筱连呼吸都是错的。”
她不是不知道顾时的双标。
早在刚回府那几天,顾时没时间去看筱筱,而有时间陪虞悦希去放风筝踏青的时候,她就料想到顾时对筱筱肯定会不如之前。
只是她没想到,作为一个父亲,顾时居然可以做出贬低自己女儿获得别的女人青睐的事情...
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如何配当一个父亲?
在沈慕兮在一次被气得魂体不稳之际,苏柳溪开口了。
“可是我听说,筱筱今日还去老王妃那里偷吃了燕窝粥,想来也是对前几日你为悦悦解围的事情耿耿于怀,要不咱们珠花还是先不买了,咱们先买些其他的小东西,回去把筱筱哄好了比其他都重要。”
话是这么说着,苏柳溪低垂的眼眸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软缎上的几枚玉簪以及玉镯。
沈慕兮连连冷笑,“装,你就继续装,那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也就顾时这种蠢货被你骗得团团转。”
顾时转头看了一眼沈慕兮所在的方向。
沈慕兮早已见怪不怪地回眸瞪向他。
苍天没眼,没有落下一道惊雷劈死这对渣男贱女...
她实在不甘心。
“顾时哥,你怎么了?”
苏柳溪弱弱地喊了顾时一声。
顾时重新回头,“没什么。”
他不敢告诉苏柳溪,这几天自己总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抬眸看到苏柳溪一脸拘谨,他放柔了声调,“筱筱的性子随了她母亲,什么都要争上一争。
你们既然暂住在荣郡王府,就是荣郡王府的贵客,不必处处将就她,更不用担心。
这次荣辉堂的事情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对她这个性子,若是现在不好好管束,以后只怕更难管束了。”
说完,他唤来了掌柜,不顾苏柳溪欲拒还迎的推拒,吩咐道。
“这个玉镯以及这枚玉簪,都包起来,另外,你这里还有没有适合七八岁小姑娘戴的珠花头面?若是有的话,也一并送过来。”
三楼的掌柜两眼放亮。
“是,小的立刻就去。”
很快,他又带了两个捧着以红色锦缎包裹的托盘回来了隔间。
“郡王爷请看,这是我们
“好嘞,承蒙郡王爷关照,两枚玉簪加一个帝王绿翡翠手镯再加一套白银嵌黄翡珠花头面,抹去零头,一共一万三千二百两。”
顾时毫不犹豫犹豫付了银票。
仿佛买下这种贵重首饰,对她来说,像呼吸一样简单。
沈慕兮自嘲一笑。
明明自己已经可以做到在面对顾时时候的心如止水。
可是看到他为苏柳溪豪掷千金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一万三千二百两啊。
她没日没夜地磨印泥,一个月最多也就挣个一百两出头。
这笔钱银,若是换做在丹阳的时候,他们甚至都可以花一辈子了。
他就那样轻飘飘的,买了东西送给别的女人...
“顾时哥,这...这太贵重了。”苏柳溪还在欲拒还迎。
顾时抓起她的手,将精美的锦盒塞到她手上,“既是送你的,就不用推辞了,总归是沈氏那妒妇不对,她能做出那种抢你发簪的掉价事情,我却不能不顾我荣郡王府的脸面。”
说到底,他就是舍不得苏柳溪受半点委屈。
苏柳溪眼眶微红,动容地看向顾时,“顾时哥,你就是太重感情了。”
顾时没有否认。
苏柳溪更是语气微颤地轻声开口,“那...我就当这个玉镯跟玉簪,是顾时哥你给我的定情信物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堪堪只能让顾时听见。
她的语气也很小心,仿佛,这只是怀春少女小心翼翼的试探。
虽然少女已经不再年少且已为人母。
可在顾时眼里,她一如年少时候的玉洁冰清。
因而,他虽震惊,却没有否认她不恰当的说辞。
这肆无忌惮的偏爱啊。
看到苏柳溪手上所谓的“定情信物”。
沈慕兮只觉得自己短暂的一辈子奉献在这个男人身上,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当初在丹阳初遇之时。
顾时原本只能替人书写家书为生。
荣郡王府一大家子,个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再加上老荣郡王妃时不时作妖发火,经常让顾时以及其心腹苦不堪言。
后来她出现了。
两人相知相爱。
没有任何宴席,两人在简陋得连像样的窗户都没有的黄泥茅草房前简单拜了天地,老荣郡王妃粗略喝了一杯陈茶,留下了两个铜板,两人算是礼成。
嫁给顾时后,她四季无休,家里的条件逐渐好起来。
可是一直没能收到顾时的礼物,是她的心病。
她不知一次暗示过顾时,“男子跟女子,总要有定情信物,才能算真正在一起,以后才会有美好的回忆。”
换来的却是顾时不耐烦的冷眼,“你明知道我家家徒四壁,还跟我索要什么定情信物,这跟羞辱我有什么区别?
我看中的是你超脱世俗的单纯,你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跟世间普通女子那般俗气了?”
看着他眼角眉梢的不耐烦以及厌恶,她到嘴边那句“可我们都是吃五谷杂粮的俗人,不世俗,我如何赚取银钱,你们的温饱又如何解决”硬是咽了回去。
在她还未穿越来到这里之时,她常年被家中忽略。
她太孤独了,孤独得甚至只要有个人给她一颗糖就能把她哄走。
更别说来到这里以后,顾时是她第一个遇到的人,也是第一个主动分她半个窝窝头的人。
她爱他,依赖他,太怕失去他了。
所以,自从那次之后,她就没有再提起定情信物的事情。
后来,也许是感觉她不高兴。
在某一天,他突然给她送了一个雕工粗糙的木镯。
红着耳根告诉她,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跟在虞悦希身边的崔婆子觉察到了不对劲,连忙劝说,“小姐,郡王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咱们得悠着点,别把人弄死了。”
虞悦希无所畏惧,“怕什么?反正顾叔叔也想当我爹,只要我娘亲在,顾叔叔肯定舍不得责罚我。”
况且,娘亲也说了,有些事情,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她今天就是想要来试探一下这个小贱种在荣郡王府那个老虔婆心中的地位如何。
要是老虔婆都不在意这个小贱种了。
那她玩死小贱种也是迟早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看了一眼浑身脏污的顾筱筱,眼底闪过一抹兴奋的神色,朝崔婆子吩咐道,“筱筱妹妹看上去好像很饿,你去,带她去吃好东西。”
崔婆子还是有点犹豫,“筱筱小姐到底也是老夫人的亲孙女,万一让老夫人看到了她这副样子...”
“话怎么那么多?”虞悦希不耐烦地打断了崔婆子的话,“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告诉顾叔叔,你勾结这个小贱人欺负我。”
“哎哟,我的祖宗,话可不能乱说啊。”崔婆子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荣郡王爷有多疼爱悦希小姐,郡王府上的下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的。
要是悦希小姐不高兴,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要靠边站。
虞悦希有恃无恐地把玩自己发间那朵精美的珠花,“我怎么说,就看嬷嬷会不会做咯。”
崔婆子咬牙,“老奴一切听小姐的吩咐。”
自家小姐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再劝说,她就变成那条被殃及的鱼儿了。
虞悦希冷笑一声放了脚。
崔婆子俯身将顾筱筱搀扶起来。
小小的人儿,不过几天的时间,瘦得皮包骨,抱在怀里,轻得几乎没有重量。
右手脱了臼现在都没有回正,大概率是废了。
左手除了拇指以外,其他手指青肿一片。
这孩子,大概是长不大了。
崔婆子暗暗叹了一口气,莫名地起了一丝恻隐之心。
怜悯地看了顾筱筱一眼以后,她按照虞悦希的吩咐,将顾筱筱带到可以“吃饭”的地方。
不能怪她。
她也是有孙女儿的人...
...
义庄。
顾时冷眼看着拦下他回头去路的裴望。
“裴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荣郡王不要误会,”裴望脸上笑意不减,“主要是王爷的府门不好进,下官才出此下策,王爷既然来了,何不看看里面躺着的尸体是不是旧识。”
“胡言乱语。”
顾时怒不可遏地甩袖,“作为大理寺卿,你玩忽职守,戏弄同僚,居心何在?”
“木兰山的案子,本来是京畿府衙接受,可事关月牙坳匪祸,如今,巡卫营直接惊动到大理寺,荣郡王还以为,这只是一场简单的凶杀案?”
裴望的笑容敛起,语气冷肃。
顾时心中没了底气,忍不住皱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在木兰山发现的女尸身上,我们的人搜出了一只木镯与一枚发簪,所有的线索都指向荣郡王府,我们怀疑,那具女尸与荣郡王府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等裴望说完,顾时不耐地打断,“我荣郡王府下人众多,总没有刁奴死了还要让主子亲自为她收尸的道理吧。”
说完,他转身就要再次离开。
裴望身后的侍卫上前一步挡住了顾时的脚步。
“你...”
顾时气结,对上裴望那双冷肃的眼眸,以及唇角勾起那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莫名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只好捏着鼻子,顺着裴望的指引,走到义庄内唯一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面前。
纵然京城的暮春气候清凉,可是架不住尸体浑身都是伤口,还被雨水冲刷过。
此时尸体已经变成了巨人观,有了腐烂的迹象,散发出阵阵恶臭。
白布上密密麻麻地停留了许多苍蝇。
恶臭熏得顾时眼睛都睁不开。
他胡乱掀起白布,随意瞥了一眼,直接否认,“我府上没有这种体型的下人。”
“尸体已经被雨水泡发,会比常人体型要大一倍。”
裴望不慌不忙地解释,没有半点想要放顾时离开的打算。
顾时咬牙,“你究竟想要如何?”
“认尸。”裴望半步不让。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
一名大理寺的衙役擦着脸上的汗珠小跑而来。
“大人,刚刚荣郡王府的人去大理寺找荣郡王,说荣郡王老夫人受了惊吓,想要请郡王爷回去。”
裴望与顾时一起走的时候没有任何遮掩。
只要稍微打听就能知道顾时的去向。
百善孝为先。
顾时没有犯案,府上长辈受惊吓让必须回府,裴望也没了强行留下他的理由。
只能眼睁睁看着顾时朝他得意地挑眉离开。
直到顾时的背影看不见,裴望才看向身边的杜仲。
“让人时刻盯紧荣郡王府。”
“是。”杜仲应声退下。
沈慕兮自始至终都跟在顾时身边,看着裴望逼迫顾时认尸。
在知道裴望让人盯紧荣郡王府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多看了裴望两眼。
男子约莫二十三四岁,五官精致秀气,乍眼一看,倒像是个女扮男装的大姑娘。
可是他做的事情,却半点不秀气。
因为就在她即将被顾时“吸”走的时候,她亲眼看到那个叫裴望的人,抬手割断了一个想要闯入义庄的刺客的脖子...
...
当今圣上以孝道治国。
最看不上就是那些不孝之人。
所以顾时回府后,几乎没有任何停留就赶去了荣辉堂。
才踏荣辉堂,他就闻到了一股异样的臭味。
就好像路边的乞丐许多天没有洗过澡一样。
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抬眼望去。
一团黑黑瘦瘦的东西正蜷缩在上,身边,是一只打碎了的瓷碗。
老荣郡王妃正神采奕奕地坐在主座。
看到顾时踏入前厅,她才嫌恶地瞥了一眼地上蜷缩的小小身影。
“你看看那个贱婢生出来了个什么东西?”
沈慕兮一眼认出了那个柔弱得像纸那样单薄的身影,一双眼睛顿时通红。
“筱筱!!”
看着这对奸夫淫妇依旧在旁若无人地拉扯,她一双鬼眼沁红,指着顾时的手在发抖。
“女儿如今身体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哪来的脸面,跟这个罪魁祸首的母亲在这里卿卿我我?”
顾时似有所感,刚想要转头看向沈慕兮的方向。
苏柳溪惊呼一声,再次倒入他的怀中。
两人又拉扯了一阵。
最后,在苏柳溪的坚持下。
顾时与她各退一步。
苏柳溪坐着她的马车回去。
顾时与苏勇还有事相谈,晚些离开。
沈慕兮死死瞪着苏柳溪坐着马车离开的方向,恨不得下一刻就飞扑进去马车生啖苏柳溪的血肉。
奈何还未飘出半丈,她又被拉回顾时身边。
蓦地,一股熟悉的暖流从她心脏位置涌向四肢百骸。
上次就是这股暖流过后,沈慕兮得以离开顾时两丈,甚至在回府以后可以在荣郡王府自由飘荡。
是巧合吗?
她狐疑看向四周。
刚好看到裴望迎面走来。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王爷,还真是巧了。”
男子一袭儒雅青衫,嘴角勾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气定神闲地主动与顾时打招呼。
想起裴望上次引他去义庄那种晦气的地方认尸,顾时心里难免多了几分怨气。
语气也极为不耐烦。
“裴大人的案子查清楚了?”
裴望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站在他身边的苏勇,“差不多了,就差关键一步。”
“那预祝大人早日查明案情,免得动不动就随便骗旁人去认尸,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本郡王这样好说话的。”
顾时阴阳怪气,裴望脸上的笑意没有半点变化。
“郡王爷大度。”
顾时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
不等他说其他,裴望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
“既然郡王爷今日还要招待朋友,裴某就不耽误王爷太多时间了,请。”
顾时冷着脸看着裴望离开。
苏勇小声问顾时,“顾大哥,刚才那位是...”
顾时看了一眼周围人来人往,“先去没人的地方坐下细聊。”
一刻钟后。
顾时与苏勇坐在了一个茶馆的包厢中。
“刚才在路上遇到的人,是当朝大理寺卿,裴望。”
刚才裴望看向苏勇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顾时早已觉察。
因而没有隐瞒苏勇,并且提醒他,“此人阴险,笑里藏刀,往后你若是在朝中,也要减少与他打交道。”
苏勇低头应是,敛去了眼底忌惮,顺便转移话题。
“对了,顾大哥,之前的堂姐让我帮忙去打听你家夫人的事情...”
看到苏勇面有难色,顾时抬手搭上他的肩膀轻拍,“若是寻不到,就算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之前他让追风去寻,追风也一直没有消息回来。
只是溪溪不忍心看他为沈慕兮的事情伤神,才找了刚进京几天的苏勇帮忙。
纵然没有帮上忙,这个人情,他也得承。
“不,人找到了。”生怕说慢了顾时要离开,苏勇急忙说出结果。
然而下一刻,他又变得踟蹰了。
“但是对方很警惕,很快就发现了咱们的人,所以又搬走了。”
“不,他在说谎,这是凶手!!顾时,这是凌辱我,割我舌头、剥我脸皮最后还用利刃割断我喉咙的凶手!!”
纵然知道自己大喊没用,沈慕兮还是忍不住大声叫喊,“你不要信他说的任何一个字,也不要被他这副无害的样子骗了。”
现在沈慕兮什么都不怕,就怕顾时犯蠢,被苏勇哄上两句就将苏勇带回去荣郡王府,那她的筱筱...
不等沈慕兮往下想,顾时冷哼一声,很是不屑。
“走?她一个弱质女流,女儿也留在府里,还能走去哪?”
他才不信沈慕兮真的舍得荣郡王府这泼天的富贵。
溪溪当初说得没错。
这个女人,当初就是看他气宇轩昂,赌他身份贵重,所以才嫁给他。
他就说,不过只是那么几次而已,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怀上孩子了?
如今母女二人回府,她就露出真面目了。
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不知天高地厚。
居然连溪溪的发簪都敢抢,还算计溪溪害得溪溪落入匪窝。
他就是对她太宽容,才让她母女俩变得不知足,天天作妖!!
转头看到苏康若有所思地看向自己,顾时的脸稍微缓和了些,“接下来的事情,你不用再插手,我会安排。
你初到京都,接下来,我会遣人带你熟悉京都一带,了解京中局势。”
顿了顿,顾时探究地看向苏康,“对了,苏伯父知道虞府的事情吗?”
苏勇点头,“伯父感激郡王爷出手相助,早已吩咐我备下厚礼,回头府邸安顿好了,我再上门亲自答谢,并且将堂姐跟悦悦一同接回去苏府。”
“这是应该的。”顾时赞同道,“为了不让溪溪名声受损,到时候还需要...”
沈慕兮在一旁听顾时为了维护苏柳溪母女的名声绞尽脑汁。
只觉得自己的魂体跟在他身边,是这样可悲又好笑。
小半个时辰后。
苏勇敲定了下次登门荣郡王府的时间,就与顾时道了别。
沈慕兮是一刻都不想待在顾时身边。
她现在急切需要证明一件事。
...
跟着顾时飘入荣郡王府的那一刻。
沈慕兮心中想法得到了印证——那股从她心脏位置蔓延的暖流,果真与他跟在顾时身边的距离长短有关。
但是,暖流到底要怎么出现...
沈慕兮需要好好捋一捋。
但是得等她见过女儿后。
进府得到自由的第一件事。
就是直奔追风的住处。
看到半开的房门以及掀开了的被子。
她心下一个咯噔。
想起女儿自小有认床入睡的习惯。
几乎没有半分犹豫,她迅速飘往之前居住的破落小院子。
没人!!
肯定出事了!!
沈慕兮心头一惊。
正急得团团转。
远处若有似无地传来了嘶哑的哭声,以及充满恶意的笑声。
筱筱!!
沈慕兮鬼脸一白,飞快往声音来源飘去。
柴房后。
几个人以站着的虞悦希以及被虞悦希踩在脚下的顾筱筱为中心,围成了一个直径约两米的圈。
筱筱的衣裳占满泥泞,早已看不出原来带颜色。
她奋力挣扎想要爬起来,却被虞悦希狠狠地踩着背脊,她动一下,就被虞悦希踹一下。
明明虞悦希只是一个七岁的女孩子,笑起来却面目狰狞,看上比沈慕兮更像索命厉鬼。
“你要做什么?虞悦希,你要是敢动筱筱一根汗毛,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可惜,不管沈慕兮怎么叫唤,根本于事无补。
“怎么?你以为你聋了,偷钱就不用受到惩罚吗?”
虞悦希语气天真,与她的阴险笑容完全成反比。
“你那个贱人娘难道没有告诉过你,偷别人的钱银,可是要拔指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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