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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最新章节免费阅读

三日京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珈芙被锦书挡在身后,遮住了脸,她没吭声,手指伸了出来,指了个方向。纤细白净的手指落向那个方向,余鹤初看了一眼,再度躬身道了声谢。沈珈芙不想惹上麻烦,轻轻摇头,没说话。余鹤初没有再和沈珈芙说什么,朝着沈珈芙所指的方向走。等人走了,沈珈芙带着锦书锦柔回了厢房,她不知镜光寺的女眷厢房都与何处相连,但既然旁人能走进来,再往前走说不准不太好,没有过多犹豫,赶紧往回走。下午,沈珈芙依照太后的意思去求了个签。求签的大多都是年轻女子,其中有一个年轻姑娘看着脸蛋圆圆的,跟在一个妇人身边,高高兴兴地去取了签,待解了签文回来,她笑了笑,冲那妇人轻轻说了什么。太后去了另一座大殿,沈珈芙只好自己去取了签。还不待她看清签文,忽然听见身后有些耳熟的声音。正是余...

主角:祁渊沈珈芙   更新:2024-11-27 18: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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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最新章节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沈珈芙被锦书挡在身后,遮住了脸,她没吭声,手指伸了出来,指了个方向。

纤细白净的手指落向那个方向,余鹤初看了一眼,再度躬身道了声谢。

沈珈芙不想惹上麻烦,轻轻摇头,没说话。

余鹤初没有再和沈珈芙说什么,朝着沈珈芙所指的方向走。

等人走了,沈珈芙带着锦书锦柔回了厢房,她不知镜光寺的女眷厢房都与何处相连,但既然旁人能走进来,再往前走说不准不太好,没有过多犹豫,赶紧往回走。

下午,沈珈芙依照太后的意思去求了个签。

求签的大多都是年轻女子,其中有一个年轻姑娘看着脸蛋圆圆的,跟在一个妇人身边,高高兴兴地去取了签,待解了签文回来,她笑了笑,冲那妇人轻轻说了什么。

太后去了另一座大殿,沈珈芙只好自己去取了签。

还不待她看清签文,忽然听见身后有些耳熟的声音。

正是余鹤初。

余鹤初也没想到在这里能再看见沈珈芙,他唇角抿着温润的笑,远远朝沈珈芙躬身:“方才还要多谢姑娘指路。”

在他身边的圆脸姑娘略微睁大眼看着沈珈芙,不禁搂了搂妇人的胳膊,示意她看去。

沈珈芙手中拿着签,也稍稍欠身,疏离有礼:“公子不必言谢。”

那妇人悄悄打量着沈珈芙,看出她衣着打扮不一般,再细想她这张脸,没想起来皇城中的哪家姑娘长得这般水灵,一时困惑。

见二人再没话说,那妇人走上前,轻轻问出了声:“不知姑娘是哪家千金?来日我好携礼去姑娘府上道声谢。”

沈珈芙微微抬头,看着面前的妇人,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暗道一声不妙,隐秘地提醒她:“小女姓沈,自曲州来。”

倘若这位夫人家中与朝中大臣有些关系,或许能知道沈家来了位给太后娘娘侍疾的沈姑娘。

“曲州啊……”那妇人略作思索,没想起什么重要的,只觉得曲州有些远了,也难怪这姑娘的面容这般陌生。

沈珈芙见她没听明白,正打算还要说点什么,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唤她。

“沈姑娘,主子叫您过去一趟。”大殿门外,一道女声传来。

沈珈芙看过去,见着来人是谁以后颇有些失神地匆匆走了过去。

“陛——”她出声的一瞬急忙压低下去,“大人他也来了吗?”

这宫女她在乾安殿的时候见过,冷脸,很好认。

她来这儿,是不是意味着陛下也在?

方瑜的年纪偏大,一脸的刻板严肃,但对于沈珈芙的问题也好脾气地一一点头回应:“是,主子在佛堂等着姑娘。”

说着,她眼神看向殿中刚刚和沈珈芙搭话的几人,一板一眼地低头说:“沈姑娘,如若主子问起,奴婢会如实说的。”

沈珈芙的脸抽了抽,好歹能保持冷静转头对着殿中的几人躬身告退。

余夫人被这忽然而至的意外打断,她想再拉着沈珈芙说说话,起码把名字问出来也好,一旁的余鹤初拉住了她的胳膊,皱眉压低声音:“母亲。”

就这么一点功夫,沈珈芙和人走远了。

那圆脸蛋的姑娘可惜地看着沈珈芙的身影,再看自家兄长那副模样,装模作样地跟着叹了口气。

佛堂不知在哪个方向,沈珈芙跟着方瑜转来转去,直到前面的嘈杂声都逐渐听不见了才走进一个院子里。


祁渊叫她坐下。

凉亭中属实比外面凉快许多,沈珈芙寻了个稍远的位置坐下,将花放在一旁的桌上。

宫人给她奉了茶。

沈珈芙刚准备喝一口,猝不及防听见祁渊问她:“朕的东西呢。”

凉亭的四周挂有纱帘,帘上有翠珠,风稍大些的时候能将纱帘吹动,翠珠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

沈珈芙想到被捏皱的手帕,抿了抿唇,没说实话:“回陛下的话,手帕臣女还没绣好。”

祁渊没开口,取而代之的是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搭着,饶有兴致地开口:“当真没绣好。”

他总不至于连她什么时候绣好的手帕都能知道。

沈珈芙轻轻蹙眉,又想,他总不能因为一条手帕来叫人搜她的身。

于是点头再应了一回。

“好。”祁渊从座椅上起身,视线看着沈珈芙,问身旁的刘秉和,“哪座宫殿离得近。”

刘秉和立马回:“陛下,是玉照宫。”

沈珈芙愣愣看着祁渊这要走的架势,都准备起身恭送了,又被一句猝不及防的跟上打得晕头转向。

“陛下,臣女……”沈珈芙脚步缓缓挪了半步,又停下来,不敢跟着祁渊。

祁渊转过头,眉眼之间不带笑意:“朕瞧着沈姑娘被晒得晕了头,是该换身衣裳休息片刻。”

沈珈芙的心一抖,无声张了张嘴,有宫人领着她跟上前去,她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玉照宫离荷花池确实很近,没走多久就到了宫门口。

沈珈芙瞧着里面似乎没有宫妃住着。

果不其然,一路入了大殿,除了寻常洒扫的宫人,没有一个主子。

宫殿很干净,空旷又冷清。

沈珈芙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听见祁渊叫人去寻衣裳去了。

没一会儿,宫人将衣物奉上,又退了出去,宫门关上。

大殿之中只有一道屏风能隔开空间。

祁渊坐在主位,偏了头,手掌轻轻压在衣裳上,叫沈珈芙换上。

“陛下……”沈珈芙怔然看着被他压在手下的衣裳,有些明白祁渊把她带过来是要做什么了。

她衣袖里的手帕似乎变得滚烫起来,几乎要将她的手臂灼伤。

“朕问过你两次。”祁渊的神情依旧冷淡,甚至带了些厉色,“你自己选的。”

“换上吧。”

不知是冷汗或是热汗,早已经将她的肚兜和里衣沾湿,她捏了捏手指,伸手要去拿衣裳。

衣裳的料子柔软又带着些微凉意,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但沈珈芙现在没精神思虑这些,她的脸有些发白,手指也跟着颤抖,一点衣料叫她几乎拿不住。

“陛下,臣女能、能不能去屏风后,换衣裳。”事已至此,沈珈芙坚持着把话说完。

祁渊没说不准。

于是她迈着步子往屏风后面走。

空旷的大殿之内,安静了片刻后才响起细细簌簌的解衣声。

沈珈芙尽量蹲着身,把自己蜷缩成一团,在这个极为安静的大殿之中她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安心,好似每一寸呼吸都是艰难的,叫她有如被剖开的一条鱼,剥光鳞片,袒露血肉。

将要解开里衣的衣带之时,沈珈芙吸了口气,颤抖的手贴在屏风之上,终于出了声。

“陛下,臣女知错了,还望陛下饶恕臣女……”

没有声音。

沈珈芙再一次开口,声音里传来清楚地颤抖:“陛下,臣女当真知错了,还望陛下恕罪。”

没有声音。

沈珈芙等了良久,屏风那边连一点呼吸声也没有。

她睁大了眼,想到了什么,匆匆穿上外衣,探身去看屏风外。

空无一人——祁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去了,许是那时候沈珈芙太过害怕,根本没听见开门声,又或许是祁渊就不想让沈珈芙听见。

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是从里面被人拉开的。

她一抬眼就看见刘秉和站在门外不远处,见她终于出来了,连忙上前道:“沈姑娘,陛下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沈珈芙看了一眼手心里攥着的手帕,皱皱巴巴,她勉强地应声:“劳烦公公带路。”

往小道上七拐八拐,最后终于进了熟悉的路段。

沈珈芙在踏进御书房门口之时没有立马走进去,她揉了揉脸,让面上柔和一些,随即进了殿门。

殿内一片安静。

沈珈芙垂着头走上大殿中央,跪下行礼:“臣女参见陛下。”

祁渊叫她起来。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沈珈芙的神情,落下了结论,不客气地道:“你还有胆子生气呢。”

沈珈芙只觉得祁渊太过敏锐了,她明明都温顺地和只兔子没区别了,他怎么还能看出来她在不高兴?

还不待沈珈芙摇头说没有,祁渊不轻不重地扔了笔:“再敢欺君,朕就不是罚的这么简单了。”

极具威慑力的一句话,叫沈珈芙立马把话咽了进去。

不能欺君,那她就干脆不吭声了,和个闷葫芦似的站在殿中央,低垂着头,瞧着空无一物的地面。

祁渊没再搭理她,晾了她一会儿,等手上的奏折看完,他看见沈珈芙还在那儿安安静静站着。

“东西呢。”他干脆把奏折都放到一旁,精力放到了沈珈芙身上。

沈珈芙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条银灰色的手帕,上前几步,将叠的方正的手帕轻轻递了过去。

“陛下,臣女绣好了的。”

祁渊接过,却没打开看,而是朝着沈珈芙:“糊弄朕,又欺君,或许还敢抗旨。”

一个个罪名压在沈珈芙身上,叫她不自觉缩起脑袋,紧张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朕倒想知道,沈大人究竟是怎么教女儿的,叫你胆子这么大。”

他的语气并不重,只是声音中没透露半分情绪,叫人听着忧心害怕起来。

沈珈芙当着他的面跪在地上,小脸发白,着急解释给他听:“陛下恕罪,臣女今日原是打算来给陛下送手帕的,只是婕妤娘娘在,臣女不、不敢说与她听,后来陛下再问起之时,这手帕被捏皱了,也脏了,臣女想着拿回去洗洗,下次再交予陛下,所以才说没带着的。”

“臣女知错,还望陛下恕罪。”


沈珈芙在廊下瞧着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是她未曾见过的模样,发上戴有金玉珠钗,一颦一笑间尽带风情。

她几乎是下一瞬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兰婕妤。

兰婕妤轻轻皱着眉出来,心情明显不怎么好,连步履都有些快,对宫人们三言两语说的话也有几分不耐烦。

她没看见廊下站着的沈珈芙,出了御书房就坐上仪仗走了。

过了片刻,刘秉和才朝她而去:“沈姑娘,陛下等着了。”

御书房的大门终究是让她进去了。

沈珈芙进去后也不敢打量四周,更不敢去看上座的帝王。

她将承盘举至身前,跪下,行礼轻声道:“臣女给陛下请安,太后娘娘叫臣女给陛下送点心来。”

祁渊只在她进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着的衣裳明显是新裁制的,颜色也是比较沉静的水红,这般过分温婉的颜色放在她身上却不觉得不合时宜,反而更显柔和鲜亮。

他原以为太后找来的这个沈家二姑娘是个安分柔弱的性子,上次的织云锦一事却叫他看了出来,这姑娘惯会利用自己的柔弱,耍些小聪明。

只不过那些小把戏骗骗太后也就罢了,到他面前班门弄斧,真是胆子大。

“过来。”

沈珈芙一怔,从地上起身,稳稳托着承盘朝他过去。

“陛下,这是小桃酥,是太后娘娘宫里的小厨房自己做的,娘娘说陛下不爱吃甜,所以特意没放多少糖。”沈珈芙一边轻轻放下小盘子,另一边垂眸,站在距离祁渊三步之远的地方一句句说着。

祁渊看了眼盘子里的小桃酥,他以前可没见过这种点心。

“谁做的。”他问。

沈珈芙稍有些犹豫,纤细的手指蜷在一起,垂在两侧,不着痕迹地揪着一点衣裳,最后还是老实说:“回陛下,是臣女做的。”

祁渊淡淡收回目光,随意嗯了一声,叫她出去。

“臣女告退。”

来御书房这一趟可不近,沈珈芙在御书房待了都没有一炷香的功夫,走回去却要花小半个时辰。

今日是锦书跟在她身边的,锦书活泼些,回去的路上正好又能经过御花园,她们的步子就慢了一些。

“姑娘您看,这些花儿明明还不到开花的时候,怎么这就开了?”锦书瞧着眼前花团锦簇的景色,一时有些奇怪。

在曲州的时候,她家姑娘院子里也种着许多花,但花开要看时节,不一定所有的花都是一起开放的。

但是宫里却不太一样。

沈珈芙伸手摸了摸面前牡丹的花瓣,说:“宫中有花房,专人养着这些花的,许是有法子吧。”

锦书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身后有脚步声,沈珈芙转身看见来人,跪下行了礼:“臣女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沈姑娘快快起来吧。”淑妃坐在仪仗之上,声音透着股慵懒和戏谑的笑意,“沈姑娘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本宫可受不起你的礼。”

沈珈芙起了身,没接下这句话:“臣女万万不敢对娘娘不敬。”

淑妃瞧着她,忽然说:“沈姑娘是刚从哪儿来?”

“回娘娘,臣女奉太后娘娘的话去给陛下送点心。”沈珈芙有些莫名紧张起来,不经意看了眼四周。

淑妃的笑意收敛下来,她看着沈珈芙和她身后宫女空荡荡的手,知道东西是送出去了,于是哦了一声,冷不丁道:“既如此,沈姑娘还是早些回寿康宫吧,不然碰着什么人了,可不好。”

说了这几句话,淑妃叫人抬着仪仗走了。

沈珈芙刚刚纾解了些许的心情又变得糟糕起来,她换了条近路,和锦书一起回了寿康宫。

太后见她们空手回来,脸上露出一抹笑,和一旁的周嬷嬷笑着打趣道:“瞧吧,哀家说了这孩子心思巧,做的点心哀家尝了都说好,皇帝哪会不喜欢。”

周嬷嬷在一旁应和太后的话。

沈珈芙只得收敛起面上的勉强,什么话也没说。

她是进了御书房没错,东西也送去了没错,但是直到她离开,那一盘点心依旧一动不动地被摆在原位——陛下是不会吃的。

想来上次的姜汤也没有喝。

“珈芙的女红不是挺好的吗?”太后提起这事,“上回你送的绣画哀家喜欢极了,明日哀家就让人摆出来挂着。”

“你若是得空,绣点香囊手帕,给皇帝送过去。”

“依哀家看,皇帝必然会收下。”

虽然知道太后叫她进宫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但是要让她不顾脸面直接绣东西送给陛下,沈珈芙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她着急出声:“姑母,我……”

太后轻轻拍拍她的手,叫她安心:“自不会让你直接就送了,哀家寻个机会,叫你把东西送出去。”

都说到这份上了,沈珈芙只得应了声好。

一连几日,她都在偏殿绣手帕,虽说是要送到陛下手上,但她估摸着依照陛下的性子,这手帕就算送出去了也留不久。

既是这样,那她也无需绣得多认真。

这方手帕是苍青色,沈珈芙只在上面绣了些墨竹,简单大方,太后瞧着也挺满意,不过她没细看,也没看出沈珈芙在这方手帕上落下的略显粗糙的针脚。

第二日,太后叫人去请祁渊过来用膳。

谁知人没请到。

凝香苑的兰婕妤病了。

倒也不什么重病,只不过兰婕妤向来得宠,这病且还忍了几日,没忍住才叫了太医,传到了陛下耳朵里。

“姑娘还记得那日咱们回来的时候在御花园里碰见了淑妃娘娘吗?”锦书打听到什么,回来小声同她说。

沈珈芙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听闻兰婕妤那日也与淑妃娘娘碰上了,仪仗各不相让,淑妃娘娘一怒之下叫人压着兰婕妤跪一个时辰。”

还有这事?

沈珈芙回想了一下那日她走的那条路,淑妃当时提醒她们快些回去,她们就换了近路,走回寿康宫了,想来是在这之前这两人就撞上了,她若是走另一条路,说不准还能看见兰婕妤。

“跪了一个时辰,跪病了吗?”这都过去了几日了,为何现在才请太医?

锦书摇摇头,这个没打听到。

“许是兰婕妤心思多,想不明白,就气病了。”说完,锦书自己捂住了嘴,小心看看周围。

周围只有她们几人。


她轻轻拿着手帕擦干净手,收回了面上的冷意,问:“她住哪座宫殿。”

“回娘娘,是玉芙殿的侧殿芙蓉苑。”

淑妃扯出一个冷笑,还真是巧,陛下心思都花到这份上了,定然是上心了。

“左右她是沈家的姑娘,又有太后娘娘护着,日后说不准能踩着端妃爬上去,她这小姑娘,心思可不少。”

原来的端妃虽也是太后侄女,但也不像这位沈姑娘这么得人心,让太后喜欢的不行。

淑妃的神色逐渐认真起来,不再开口。

像淑妃一样有所疑虑的不止一人,兰婕妤算是其中一个。

她隐隐能察觉到陛下对沈珈芙有几分上心,但帝王不喜形于色,她也不知道沈珈芙能占几分,但现在看来,应当是比她预想的要多些。

兰婕妤捧着肚子,她昨日才被人暗害,今日陛下就传旨册封沈珈芙,初封位份便与她一样,还赐封号‘玉’。

她那么艰难地从常在晋升到了婕妤,而沈珈芙一开始便是婕妤。

兰婕妤讽刺地勾了勾唇,抚着小腹的手一下一下没有停——沈珈芙可真是好命,有个好家世,这些金尊玉贵之人又哪能懂得低位者的艰辛。

“娘娘,安胎药送来了。”听荷伸手奉上了药,还是温热的,入口正合适。

兰婕妤伸手接过,闷声喝完了一碗药。

她的身体还记得昨日那危险的情境,喝下药的时候连带着精神也松懈下去不少。

这时她才注意到今日殿内的人少了许多。

她皱了皱眉,问:“宫人都去哪儿了?”

听荷小声道:“回娘娘的话,陛下昨日让慎刑司的人去查,昨夜慎刑司的人就过来,带了好些人走,现在还没回来呢。”

说到这里,听荷心里一阵发凉,慎刑司的手段可怕,宫人犯事被带进去,出来时都得脱一层皮,可一下带走这么多人,凝香苑干活的人就少了,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只能盼着慎刑司早些查清楚。

兰婕妤没说什么,将喝完了药的空碗递过去,重新躺回床榻上,眼神幽幽瞧着窗景。

她不着急,她现在只需要好好将腹中的孩子生下来,有了皇嗣傍身,她就多了一份倚仗。

她不着急。

沈珈芙第二日就搬好了所有的东西,她本来进宫就没带多少行李,在寿康宫住了大半年,东西渐渐多了起来,但宫人们动作很快,第二日下午就回她说可以过去了。

她离开之时特意去给太后请安,太后倒没舍不得,忙碌着又叫人给她送了许多东西去。

沈珈芙到芙蓉苑的时候刚好是下午,里面整整齐齐,宫人们上下忙碌着正将各宫送的礼登记在册往里放。

她对新地方有些好奇,带着锦书转了一圈,最后转到院子里的小竹楼上。

“姑娘当心。”锦书在后面稍稍护着她,怕她摔下来。

沈珈芙朝她笑笑,道:“你说巧不巧,这儿竟也有个小阁楼。”

她在曲州的家中闺房也有一个竹建的小阁楼,夏日里凉爽,又能借着高处瞧风景,她很喜欢。

锦书也同样笑笑,道:“可不是嘛,奴婢瞧着这小阁楼比姑娘闺房里那个还好看呢。”

等站上了楼上的平台,沈珈芙兴致忽然就淡了下来,她没再说话,只是唇边的笑容渐渐收缓。

锦书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看,除了在日光下闪烁着微光的金瓦,便只剩下层层叠叠蔓延到远处的红墙。


沈珈芙坐在软榻上,伸手摸摸发烫的唇瓣,轻咳一声,朝外面不自然道:“没事,不用…进来,不用进来,我想自己待会儿。”

声音传到外面,她们二人对视一眼,担心沈珈芙有什么状况,可见她又不叫人进去,只好在外面等着。

好一会儿沈珈芙才叫人进来。

她对上锦书锦柔担忧的目光,一时脸热,不自觉抿抿唇瓣,偏过头,说:“去将陛下送来的生辰礼拿过来吧。”

祁渊说了明日叫人来宣旨,圣旨就在那木盒里,担心生出什么变故,这盒子还是在她面前看着的好。

“是,奴婢这就去给姑娘拿。”锦书说着,退了出去。

锦柔上前给她换了热茶,似是想逗沈珈芙开心,说起了她选的那盆秋菊。

“姑娘选的花是想种在土里还是就养在盆里呢?”

沈珈芙想了一下:“先就放在盆里吧。”

册封过后她总要离开寿康宫的,也不知道陛下会把她安排进哪座宫殿中,又会是什么位份。

沈珈芙有些好奇,等锦书把那木盒拿来的时候她的目光落在上面,移不开了。

“姑娘要打开看看吗?”

“不,不打开,就这样。”沈珈芙急忙拦住她,匆匆指着面前的小桌,“就放这儿吧。”

锦书不解其意地放了过去,放完,见沈珈芙还在看着。

这里面放的是圣旨,明日陛下才叫人来宣旨,她今日还得忍着好奇不将木盒打开,圣旨也不能打开。

可她好想知道陛下给她封的是什么位份啊,早知道刚刚就该问一句的。

沈珈芙努了努嘴,拨弄着木盒上并未上锁的锁扣,实在想打开看看。

“姑娘?”这是在做什么呢?

沈珈芙抬起了头,看着面前的两人,眸中划过一丝兴致,弯着眼眸笑笑:“你们猜猜这里面是什么?”

锦书锦柔一怔,目光一致放过去。

能是什么?陛下送给姑娘的生辰礼,奇珍异宝?大家名画?

沈珈芙看她们眼中流露出的茫然,伸出头往外瞧了瞧,没瞧见有外人,随后轻轻说与她们听:“是圣旨。”

圣旨!

册封给她们姑娘的圣旨吗?

锦书锦柔一瞬间变了脸色,落在那木盒上的目光都带了几分灼热,很快又想到了什么。

可光有圣旨如何能行,得宣旨啊,今日在那大殿上就该打开让人宣旨的。

沈珈芙又接着低头轻轻说:“陛下说了,明日叫人来宣旨。”

那就好那就好。

“只是我还不知是什么位份。”她抬起眸,黑亮的眼眸中满是好奇。

锦书锦柔咽了咽口水。

可以打开看吗?好像不可以吧。

锦书犹犹豫豫:“这、这圣旨既给了姑娘,就是姑娘的,不能看…吗?”

沈珈芙托着小脸,没说话。

锦柔却点头:“不看的好,还没宣旨呢。”

只是不看的话也就不知道圣旨里面给她们姑娘的到底是什么位份。

锦书锦柔不由得把目光放在木盒上面。

好奇的人现在不止她一个了。

沈珈芙也没真打算要打开自己去看那圣旨,她还不至于这点耐心也没有,只不过确实是很好奇,现在有人和她一样好奇了,她反而没那么急切。

木盒安安静静被放到了小桌上,时不时有两道目光落上去,却没有一个人去碰一下。

第二日早晨,沈珈芙刚从太后那儿回来,瞧见一道陌生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手上动作一顿,猜到是宣旨的宫人来了。

来的又是刘秉和,他身后跟着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女,看见沈珈芙的时候面上挂起一抹讨好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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