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像是一只正在吐口水的骆驼。
她觉得,贺沉曦这个人和他的微信名一样,有种淡淡的疯感……
迟远山曾跟她讲过,贺沉曦这个人,疯得很。
他十八岁时就加入了民间组织的山野救援队,成为救援队里最年轻的队员。
高考结束后,贺皎月打算让他进自己的公司里历练一番。
结果贺沉曦当晚就跑去了大西北,和队员们完成了世界第二高峰——乔戈里峰的高山救援任务。
连填报志愿都是在G315国道边的信号站完成的。
录取通知书寄到贺皎月手里时,他正在单车穿越罗布泊,寻找沙漠腹地中迷失的驴友。
总之,什么不要命玩什么,被圈子里那些公子哥儿当做是疯子般的存在。
提起‘贺二’两个字,第一反应都是:惹不起,惹不起……
贺家的家世惹不起是一方面,不要命的疯子,搁谁谁都惹不起!
迟云晚瞅着他头像那只吐口水的骆驼,竟瞧出几分可爱的感觉来,嘴角微微上扬。
贺沉曦站在那里等了许久,见她对着自己微信头像傻笑,忍不住上前,“你要这么喜欢这只骆驼,我可以把它买下来送给你,清蒸还是红烧随你心意。”
迟云晚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半步,“骆驼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吃它?”
“你没听过西北那边有道名菜,叫做雪山驼掌吗?”他问。
迟云晚茫然摇头。
“就是先把驼掌红烧至软烂脱骨,再把鸡蛋清打散烫熟,两样一起摆盘,就成了雪山与骆驼的意境。驼掌吃起来肉酥筋烂,非常鲜美……”贺沉曦用悦耳的声线缓缓说道。
迟云晚不禁咽了下口水,她是真的饿了……
贺沉曦垂眸睨着她,忽然一声低笑,“逗你的,骆驼可是我在沙漠里最好的朋友,我怎么舍得吃它!”
她哭笑不得,从包里拿出卷尺,开始计量古画的长度。
“回头你把要用到的工具清单发我微信上,我让刘管家去买。”
贺沉曦抻了个懒腰,没什么精神地说,“我时差没倒过来,得先回房补个觉,你饿了就叫我。”
她看他眼底多了几道血丝,柔声道,“好。”
贺沉曦离开房间,把整层楼都让给了迟云晚。
她把古画的尺寸量好后,盘腿坐到卧室的飘窗上,记录需要准备调色的颜料。
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从门缝里挤了进来,晃悠着它那胖乎乎的身体,来到迟云晚身边。
可能是觉得迟云晚安静干活的样子过于人畜无害,竟跳到她的膝上,寻了个舒服的角度睡觉。
迟云晚浑身僵硬,不敢乱动。
确认它睡着后,才重新拿起本子记录。
夕阳笼罩在一人一猫的身上,将它们的身影在地板上拉长。
当迟云晚再次从笔记本上抬起头,窗外的天色已经黑透。
这时,门口传来男人略带微哑的嗓音,“我能进来吗?”
她立刻回应,“当然可以,请进。”
贺沉曦穿着湖蓝色的真丝衬衫,双眸微眯,眼中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惺忪,再配上眼尾那颗朱砂痣,在月光下莫名有些昳丽。
他扫了眼迟云晚膝盖上的布偶猫,用两根手指揪了揪它的后颈皮,“我说怎么哪里都找不见它,原来跑到你这里来了。以后你画画的时候记得关门,别让它来添乱。”
丸子睁开碧蓝如水的双瞳,不满地‘喵’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