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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版小说公主被读心后,想刀人的心按耐不住郑珣昭元

隽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蒋御史轻轻叹了口气:“三公主,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说来听听。”“这些礼品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也是臣和夫人一片心意。不知能否劳烦公主替臣的女儿写一篇祭文。臣僭越,恳求公主成全!”郑珣哪里会写什么祭文?她那点微末本事,拿出去也是丢人现眼。不过……蒋御史和蒋夫人眼睛里含着祈求,眼泪要掉不掉的,十分可怜。她有些无法拒绝这种父母真挚的拳拳爱意。而且,她才收下几个手下,正是缺钱的时候,不得不说,他们的礼送得正当好。她一咬牙,干了!算了,祭文什么的,不会写也能学!不过,她知道自己一篇祭文值不了这么多,所以想着拣几样留下,剩下就让他们带回去。但是夫妇俩见她点头之后,连忙起身告辞一条龙,半点不带犹豫的。郑珣想起身跟上,但他们跑得飞快。待离开建阳...

主角:郑珣昭元   更新:2024-12-05 18: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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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郑珣昭元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公主被读心后,想刀人的心按耐不住郑珣昭元》,由网络作家“隽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蒋御史轻轻叹了口气:“三公主,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说来听听。”“这些礼品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也是臣和夫人一片心意。不知能否劳烦公主替臣的女儿写一篇祭文。臣僭越,恳求公主成全!”郑珣哪里会写什么祭文?她那点微末本事,拿出去也是丢人现眼。不过……蒋御史和蒋夫人眼睛里含着祈求,眼泪要掉不掉的,十分可怜。她有些无法拒绝这种父母真挚的拳拳爱意。而且,她才收下几个手下,正是缺钱的时候,不得不说,他们的礼送得正当好。她一咬牙,干了!算了,祭文什么的,不会写也能学!不过,她知道自己一篇祭文值不了这么多,所以想着拣几样留下,剩下就让他们带回去。但是夫妇俩见她点头之后,连忙起身告辞一条龙,半点不带犹豫的。郑珣想起身跟上,但他们跑得飞快。待离开建阳...

《完结版小说公主被读心后,想刀人的心按耐不住郑珣昭元》精彩片段


蒋御史轻轻叹了口气:“三公主,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来听听。”

“这些礼品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但也是臣和夫人一片心意。不知能否劳烦公主替臣的女儿写一篇祭文。臣僭越,恳求公主成全!”

郑珣哪里会写什么祭文?她那点微末本事,拿出去也是丢人现眼。

不过……

蒋御史和蒋夫人眼睛里含着祈求,眼泪要掉不掉的,十分可怜。

她有些无法拒绝这种父母真挚的拳拳爱意。

而且,她才收下几个手下,正是缺钱的时候,不得不说,他们的礼送得正当好。

她一咬牙,干了!

算了,祭文什么的,不会写也能学!

不过,她知道自己一篇祭文值不了这么多,所以想着拣几样留下,剩下就让他们带回去。

但是夫妇俩见她点头之后,连忙起身告辞一条龙,半点不带犹豫的。

郑珣想起身跟上,但他们跑得飞快。

待离开建阳公主府,蒋御史和蒋夫人相视大笑。

“老爷,妾身听到心声了。”

蒋御史惊喜地将陈直的事情告诉了她。说完之后他动容地道谢:“夫人,多谢你肯信我。”

蒋御史回去之后想把郑珣之事告知了自己的发妻,但是说不出来,只能严肃地告诉妻子他欠下三公主一个天大的人情。

他无法说出具体原由,但蒋夫人没多问就信了。

现在,蒋夫人缓了缓心中的震惊和愤怒,回望着自家夫君,她说:“因为夫君从来不会说些胡话哄妾身,所以妾身才敢相信夫君。”

蒋御史触动地牵起她的手:“夫人……”

“夫君……”

最后,两个人有说有笑地携手回去了。

郑珣离开之后,李统领便把刚刚发生的一切禀告给了皇帝。

皇帝正在翻看覃度支交上来的折子。

“王家军……暂时不用管。”

既然郑珣了解这个人,就让他留在她那里,免得牵一发动全身,把他好好儿的骑兵给弄没了。

“至于那个叫什么王老四的,既然心比天高,咱们这皇室想必他也看不上,那便让他离开吧。对了,不该说的话,朕不希望从他嘴里说出来。”

李统领心中凛然,领命退下。

等脚步声远去,皇帝看向李孝君:“去帮朕宣一道旨意,你亲自去。”

李孝君目睹他挥手写就一道圣旨,看到上头的内容,他有些讶异,片刻后才恭敬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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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公公到公主府宣旨的时候,蒋家夫妇刚离开不久。

圣旨的内容是封她为元嘉长公主,并且,赏赐公主府一座,划潭洲为她的封地,要知道,那可是一个洲!

而且,如今的国号为昭元,皇上取了国号一个字作为她的封号。

她也是大雍第二位未及笄就得到册封的公主,前一位,是靠军功得封的建阳。

她已经想象得到明日早朝会有多少老古板上骂皇帝下骂她。

很好,很刺激。

李孝君笑眯眯地恭贺:“恭喜元嘉长公主,您的公主府皇上已经着礼部修缮,约摸一个月左右就可以住进去。不过皇上的意思,是希望您及笄之前先住在宫中,皇上将明珠阁给了您,公主府派几个信任之人打理便是。”

他的目光亲近又慈爱。

皇上解决了郑珣正困扰的问题,她对于这个小小的要求一点意见都没有。

她就是有点想不明白,她怎么忽然就荣宠加身了呢。

难道她穿的是本假书?难道团宠女主竟是我自己?


德妃到底还是没有忍住诱惑,点了点头。

三个没良心的公主丝毫不在意父皇被嫌弃,乐颠颠地正式开始了学习。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哪怕她们都不算愚蠢,但是也不敢松懈,直到下午申时一刻,她们才被放出来。

郑珣表面上答应了回明珠阁,实际是准备出宫回建阳公主府。

因为她晚上准备去刀人,出宫是必须的。

但是她半路被传话的公公捞去了御书房。

皇帝见到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

语气倒是不严厉,但是唠唠叨叨的,听得人心烦。

郑珣毫不客气地吐槽:“您是不是知道亏欠我,所以父爱泛滥了?怎么就这么能念叨呢。”

皇上差点没绷住脸色:“你还嫌弃上了!”

见他气成这样子都没有动手的意思,郑珣瞬间胆肥了:“为什么不让儿臣出宫。”

“皇宫住不下你?”

“宫里有什么意思?”

“明珠阁可去看过了?新选的宫人看过了?”

郑珣嘿嘿一笑:“不急不急,慢慢来,儿臣有的是时间,今日就放儿臣出宫吧~”

有的是时间是吧?皇帝诡异一笑,活像个在酝酿奸计的大反派。

郑珣浑身汗毛炸起,这个时候,救星来了,廖鸿声有事求见皇帝。

“廖大人,今日风采更胜往昔啊!”郑珣热情一笑。

廖鸿声行完礼,笑呵呵地抹了抹头发:“公主谬赞。”

说着谬赞,但是他嘴角翘起老高,郑珣和皇帝见此,嘴角都不禁微微抽了抽。

“既然父皇有事,那儿臣就不打扰了。”郑珣双腿一迈,准备开溜。

“站住,坐下,”皇帝低呵一声,见她照做了,才看向廖鸿声,“可是有结果了。”

廖鸿声神色一肃,呈上手中两张血迹斑斑的供状。

“褐国的奸细是一对一联系,且都是挑选些重情重义之人,拿捏着他们的软肋让他们办事,所以这些人骨头格外硬,只问出来这些,臣……惭愧。”

既然骨头硬,那他是怎么问出来的?

郑珣有些好奇地打开了吃瓜系统。

先排查行动轨迹和交往人群,在这个过程中不断消磨犯人的意志,双管齐下……这些手段很常规啊

“我嘞个老天爷啊!”

看到下一页,郑珣惊叫出声。

皇帝和廖鸿声看向她,她尴尬地笑了笑:“就是觉得廖大人很是厉害。”

可不是厉害么,那些酷刑和手段,拿出去能随机吓死一个小朋友,廖大人平时一副笑眯眯很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动起手来阎王都要抖三抖,酷刑可以写三页,但是他还攻心啊,你不是有在乎的人吗,他就专门戳人软肋

皇帝看着状纸,无奈一笑。

济泽和常俢嘴里吐出来的人有三个,一个是位大商人,一个是户科给事中,还有一个是钦天监监正。

前两个都还好,但是钦天监监正……

这个位置说重要也不重要,说不重要有时候又能起奇效。

因为前几年天灾频发,所以监正总是催他下罪己诏。

罪他个卵。

因为此事,他一直不待见钦天监,大部分该钦天监做的事情,他都交给了礼部,礼部尚书没办法,最后愣是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扒拉出一个精通术数、天象、地理和卜算的人才,专门应对他的要求。

郑珣看到名单也忍不住想笑。

因为这名单上头的,不是地位不足轻重,就是让皇帝讨厌的。

想到济泽和常俢只能领到一个闲职,她实在佩服得很:“父皇难道早知道他们是奸细?”


她养病太久,宫中的魑魅魍魉是越来越猖狂了!

没关系,她会好好给他们紧紧皮子。

端庄和善的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凛冽,在宫中屹立不倒,生下两子一女的她,可不是菩萨性子。

宫宴继续,皇帝稳住心神,朝身后的总管太监李孝君点了点头。

李孝君思绪还停留在刚刚听到的心声里。

他随侍皇帝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自认为已经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今天这风浪他是真没见过。

但他素质过硬,心里头思绪万千也不影响他办正事。

他宣告了皇帝给郑瑾准备的大堆赏赐,单子老长一串,像是要把错过的十五年补回来。

发了发了,二姐一夜暴富!不愧是亲爹,就是大方

太子轻咳一声:“大哥不知妹妹喜欢什么,前段时间收到两盆红珊瑚,大妹妹二妹妹一人一盆,以后想要什么,尽管跟哥哥开口!”

太子心疼死了吧,今天从库房里搬出珊瑚的时候还大哭了一场来着,他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要不是太子妃看他可怜,悄悄补贴了些,哪里能过得这么滋润?他看大殿金砖的时候眼睛可亮了,严重怀疑,他想偷摸来橇走几块

皇帝:……

他也没亏待这个长子啊,怎么这么穷酸?

太子偷偷抓住太子妃的手:“多谢卿卿,是我没尽好做丈夫的责任,连累你受苦。”

太子妃温和一笑:“夫妻一体,何必道谢。”

二皇子憋着笑站出来,他的礼物朴实无华,两匣子银票:“喜欢什么妹妹自己去买,钱不够跟二哥说,二哥有钱!”

太子:你能耐你清高,你有钱了不起,都是兄弟姐妹,怎么没我那份?

二皇子被大哥殷切地盯着,想着这个大哥实在可怜,偷摸给他塞了几张银票。

太子:二弟大气!你是我亲弟!我弟天下第一好!有弟的哥哥像个宝!嗯!

他激动,但是作为储君,他要面子,所以只是克制地道了谢。

二皇子无奈叹气,转头入座。

二皇子老散财童子了,可惜我跟他不熟

二皇子笑意一凝。

对,他还有个三妹来着。

他怎么老是忘呢?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妹妹,可不能厚此薄彼……

大哥二哥不愧是亲兄弟,关系真好,可惜了,太子中毒惨死,太子妃家族被指控通敌,难产而亡,二皇子押送粮草时被砍了四肢,被褐国那群贱人拴在马后拖行到了褐国国都

二皇子摸了摸手脚,还好,还在。

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起了一身冷汗。

说起来,这个时候太子妃第一个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一月多了

太子:#*#&*##&……

又惊又喜又怕!

情绪起伏太大,他脸色有些扭曲。

太子妃摸了摸肚子,和太子对视一眼,瞬间意会了彼此的意思。

“卿卿你怎么了?”太子忽然站起来,大喊,“太医!叫太医!”

郑珣听到他的吼声,立马放下筷子。

我去!菜里有毒?

大殿里瞬间响起一片筷子落地的声音。

郑珣连忙翻了翻系统。

哦,没毒啊,那太子吼什么吼?吓我一跳?我的命不是命吗

其他人:……

真是信了她的邪!

无数个白眼落在郑珣身上,而她一无所知。

太医来得极快,毕竟宫宴是事故多发地,早有经验的太医院准备得十分充足。

太医为太子妃诊了脉,沉吟片刻,忽然跪地:“恭喜太子、太子妃,是滑脉,胎儿已是一月有余了!”

李太医美滋滋。


其他大臣:明白了,只要好好办事,公主就有可能帮他们预测未来规避风险

这么想着的时候,郑珣看向吃瓜系统的某个板块,那里有一个进度条,已经增加为百分之五,见此,她的嘴角牵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微笑。

而当事人礼部尚书则是心有戚戚:命途多舛的我。

一个问题还没有找到答案,另一个问题就跟着到来。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郑珣,记住这次恩情。

此时,有个郑珣等了一个早朝的人坐不住了。

“皇上,三公主不过十岁,毫无功绩,为其赐封,恐难服众啊!”

他说完,还得意地看了礼部尚书一眼,似乎在鄙视他不敢说真话。

旁边的同僚们默默离他远了点:我们服,我们很服!你要反对可不要带着我们。

皇帝轻轻一笑:“哦?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那大臣显然并不太懂皇帝的脸色,自信开口:“第一,三公主毫无功绩,未及笄就赐封本就不合祖制;第二,国库不丰,若为公主划分封地,无疑是雪上加霜;第三,国以长制,有大公主、二公主在前,怎能越过他们先册封三公主?”

听得见公主心声的众人心中不屑。

哪是没有贡献啊,只不过是他不知道而已。

郑珣兴致勃勃,别说生气,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礼科给事中钟敏达,又一个褐国探子。我就说大雍的朝堂是个筛子吧,什么猫猫狗狗都能穿上这身官服,可笑

一个月一百两银子就能收买他在朝堂搅混水,是朝廷没有给他发俸禄吗?

哦好吧还真没发,国库都这么穷了?难怪太子路上见到两文钱都想捡起来

但也不至于啊……当官的哪个没点灰色收入?难道谁真指望那三瓜俩枣的俸禄过活?

哦~他纯粹就是爱财和没底线啊,那就想得通了

钟敏达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底已经被掀了,还在唾沫横飞地斥责。

骂呗骂呗,让我看看,竟然把通敌的信件藏在臭袜子篓的夹层下,yue,算了,今晚就去把你刀喽

其他人:!!!

咱大雍是有律法的,万事讲究一个证据,咱可不能老是当个法外狂徒啊!

郑骄扯了郑珣一把:“今天别出宫,母后千秋节将至,我们要跟后妃们学习……”

郑珣一言难尽地看了她一眼。

不是吧,你可是要上战场的女人,怎么还要学习处理庶务?

郑骄若有所思。

郑骄恍然大悟。

对哦,她是要上战场的人,为什么要学这些让人脑袋疼的东西?

郑瑾威胁地看她一眼:“想都别想!庶务必须了解,至少不能让人有机会蒙骗与你。你既要上战场,就万不能栽在后宅那点小道算计里。”

郑珣侧目。

这俩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放肆!来人!赏他五十大板,让他清醒清醒。”

皇帝脸色微沉,威仪赫赫,霎时,殿内变得落针可闻。

既然已经明了他的底细,皇帝可没有心思再跟他废话,直接示意青龙卫将人拖下去。

很快,外头传来钟敏达的惨叫声。

郑珣勾了勾嘴角,迈步出班:“儿臣有奏。”

她拱了拱手,将请平安脉的事情说了。

“大雍有如今的安宁,全赖诸位肱骨。而诸位大臣若想报效朝廷,首先需要强健体魄,儿臣建议,每月谴太医为大家义诊一次,以示朝廷恩宠。”

皇帝看向其他人:“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这可是关乎每个人切身利益的事情,当然不会有人没眼色地跳出来反对。


“夫人,慧慧若是不愿意跟济泽分开……”夏大人心中担忧,他又怕慧慧被牵连,又怕慧慧知道一切后依旧放不下济泽和四皇子,更怕她把事情透露给济泽。

若济泽听到风声后逃脱了,那他万死难辞其咎。

“不,我们要相信慧慧,”夏夫人握紧拳头,咬牙道,“若她执迷不悟,妾身会将她强留在府中。”

强留不住,她会……杀了她。

夏夫人心口剧烈起伏,合阖眼许久,才将不忍之心抛在脑后。

她宋文琴先是大雍人,再是慧慧和婉儿的母亲。

她没有教导好自己的孩子,决不能再让她们错下去!

夏大人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

良久后,他才点了点头:“依夫人所言。”

下午,收到消息的夏慧着急地赶回了家。

看到夏大人和夏夫人都是好好儿的,她拉着夏夫人观察了几遍,发现她没什么大事,这才松口气:“娘!出什么事了?”

“你父亲大惊小怪,其实问题不大,”夏夫人温柔一笑,跟她寒暄了几句,才若无其事地问,“你回来姑爷可有说什么?”

母亲的目光似是要将她看透,夏慧心越来越沉,她强颜欢笑道:“娘让嬷嬷带的话有些奇怪,又特意叮了不让姑爷跟着,女儿把他打发了。”

她顿了顿,又强调道:“他没有怀疑。”

夏夫人眉头舒展:“好孩子……”

她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头发,心中既是欣慰又是庆幸。

“娘……”

夏夫人心如刀绞,泪水很快模糊了视线。

她用颤抖的声音将夏婉身上的事情说了一遍。

夏慧愣愣地听她说完,忽然“噗嗤”一笑:“娘,您说,济泽他是褐国人?哈哈,怎么可能?”

夏大人不忍地别开眼:“你娘说的都是真的。”

“可见过褐国使臣的人不少,怎么可能没人认出来?”

“因为他进入大雍后就贴着人皮面具,使臣离开之时,有几个人生了病,一直没有露面,济泽就是其中一个,实际上他早就在你姐姐的掩护下换了身份,留在了大雍。”

夏慧还是摇头。

她的枕边人她还能不了解吗?

他心地善良,有情有义,怎么可能会是褐国人?

但依旧是那句话。

她的枕边人,他还能不了解吗?济泽的伪装真的那么天衣无缝吗?

不是那样的。

他的书房像是禁地,去不得、近不得;他常常见遮遮掩掩的客人,并且从不让她接触;他也会隐瞒行踪,半夜偷偷出门;他对大雍一些人尽皆知的习俗并不怎么了解……

以往困在夫妻身份里,她信任他,所以不愿意去探究。

正因为她信任他,他才放松了警惕,才会遮掩得那么敷衍生硬。

所以真相揭露之时,她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昔日的甜蜜,撕开来看,处处都是破绽。

夏慧再也维持不住夸张的笑意,她沉默片刻,迷茫地看向爹娘:“我该怎么办?”

夫妻二人没有回答,夏夫人温和地问:“慧慧,你想怎么办?”

夏大人别开脸,避开女儿的目光:“慧慧,不管你怎么选择,爹娘都支持你。”

夏慧掩面,少顷,指缝露出水光。

“姐姐为什么要那么对我?因为失去孩子,我遭受了无数白眼。更重要的是,四皇子被她教导得目中无人、好高骛远。她根本不爱我的孩子。她不只毁了我,还毁了我的孩子。”

她声音发闷,夏夫人听得心都痛了。

但是她不能动摇,她怕自己一旦有丝毫心软,慈母之心就占了上风,怕再也无法狠下心肠。


“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

六皇子早慧又性子沉静,明明年纪不大,笑盈盈看着她说话时,总让人误把他当成温和的长辈。

原身在宫里的日子不算顺遂,贤妃和六皇子就是她的老师和玩伴,她被他们照看着,虽然不受重视,但日子也不至于太难过。

在宫中,对原身最熟悉的就是这对母子。

原身对他们的感情极深,他们算是命运给她那短短的十年生命里,最美好的馈赠。

所以郑珣有点心虚,怕他们发现她已经换了芯子。

但是,六皇子实在太像她早死的亲哥哥。

接收到郑珣记忆的时候,她几乎忍不住立刻来找他。

但到底担心暴露,故而一直拖到了现在。

“甜果儿,你又走神。”六皇子不轻不重地抱怨。

郑珣回过神,托着腮,挨着他的躺椅,絮絮叨叨:“大姐姐竟然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她的亲生孩子已找到,她们都是很好的人……”

她缓缓地将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少说少错,她本来不该说这么多,但是看到六皇子的脸,她紧绷的精神便不由得放松。

六皇子没有一点不耐烦,安静地听她说话。

贤妃舂杏仁儿的“当当”声不断,她时不时抬头,含着笑插句话。

郑珣的声音不复平时的冷静成熟,变得清脆又活泼,像极了真正的十岁小女孩。

阳光正好,风穿过庭院,被大树拦住,气恼地打了个旋儿。

郑珣说完,贤妃给她递上刚刚端上来的酥酪。

六皇子看着她吃,宠溺地感叹:“原来甜果儿这段时间做了那么多事啊……”

郑珣捏着勺子的手越来越用力。

完蛋,该不会被他们发现我不是原来的郑珣了吧?平姨和哥哥会不会不喜欢我?但是我也叫郑珣,所以我约等于郑珣本人,稳住,不要慌!

贤妃的捣声戛然而止,六皇子脸上没了笑意。

他们想要说什么,但同样说不出口。

在郑珣的眼中,他们就是在愣神,她放下勺子,脸上的轻松渐渐消失。

不是原来的郑珣么……

有些窒息的寂静缓缓蔓延。

不知过了多久,贤妃忽然背过身,擦了擦夺眶而出的眼泪。

郑珣讷讷喊了一声:“平姨……”

贤妃摆摆手,哽咽道:“没事,姨姨就是想到外面世界那么精彩,而我的斯南却只能困在景乐宫,我就觉得愧疚。”

刚开始,她只是哽咽,后来就成了嚎啕。

六皇子怔怔看着虚空,捏着书的手因为用力而发白。

“甜果儿,你要好好保重身体,莫要像哥哥一样,也莫要像上次那样染上风寒,哥哥会害怕……”

他语气,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但又似乎在透过她看向别的什么。

“好。”郑珣讷讷应道。

若他们知道他们的甜果儿已经死在了那场风寒里,该有多难过……

六皇子探出身子,轻轻拥住郑珣,声音沙哑的喃喃喊道:“甜果儿,哥哥的甜果儿。”

轻柔的声音近在耳边,郑珣听着有些想哭。

脖颈落入几滴滚烫的泪水,她下意识地想要缩缩身子,但又舍不得惊扰他。

“甜果儿,如果哥哥健壮一点、强大一点,就可以保护你了,哥哥无能,哥哥无能啊……”

他的甜果儿那么懂事可爱,为什么上天不能对她好一点。

甜果儿永远不会怪哥哥。如果她知道她风寒的时候哥哥也在度着生死难关,只会心疼哥哥,只会恨不得以身代之……


虽然继承了原身的记忆,但是她的自称依然混乱,幸好没有人怀疑过。

到了这个时辰,睡是不必睡了,郑珣直接坐着建阳的马车去上朝。

当然,马车开了多久,她就在心里骂了多久。

谁家好人这个点起来啊!

哦,是文武百官啊,那没事了。

昨日,来公主府打探的人络绎不绝,硬是让公主府外头聚了十几个商贩。

陈直家的院墙上也,廖鸿声也偶遇了数位同僚。

证实了郑珣心声的众人如丧考妣,平时斗志昂扬,恨不得把对头踩死,但今天一个个蔫儿吧唧,搞得听不见心声的人摸不着头脑。

他们等的不是上朝,是郑珣。

郑珣打了个哈欠,不知道自己被大臣们牵肠挂肚,百无聊赖地听着朝臣们一板一眼的汇报。

当然,他们也窃窃私语。

说的正是昨天陈直那个被老娘磋磨掉的无辜胎儿。

可恶,竟然孤立我,聊那么开心但一句都不和我说,坏得很,算了,我自己搞点瓜吃

听到这句话,众人瞬间打起了精神。

上次踹我那个王八蛋四皇子,就决定是你了!

众人的目光看向一向老实的四皇子。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四皇子!

竟然私底下踹你妹。

忽然万众瞩目的四皇子挺直了脊背,他就说他今天风流异常~芜湖~

四皇子,生母夏婕妤,这个夏婕妤有点东西,竟然把自己的亲儿子掐死,把白月光的儿子接进宫好生教养

这皇宫是筛子吗?这孩子怎么换的?我劝诸位好好反思

夏婕妤的白月光竟然是一个褐国使臣?!这两人怎么勾搭上的?好家伙那使臣竟然没走,还被夏婕妤介绍给妹妹做了妹夫……

夏大人眼前一黑……

逆女!逆女!

但他不能晕,也不能逃避。

咬了咬牙,“噗通”一声,夏大人结结实实跪到地板上。

皇帝没有第一时间叫起,而是悄声叮嘱李孝君找人盯住夏婕妤。

“孝君,皇后身体不好,后宫漏成漏筛子,朕谁也信不过,之后你亲自去查心声所说之事,查得慢一点无所谓,但是不能走漏风声。”

李孝君点点头。

皇帝这边离不了人,他也只能挤出一些时间去查,分身乏术,但事情重要,他丝毫没有抱怨。

安排清楚后,皇帝才慢悠悠地问夏大人:“夏爱卿这是怎么?”

“臣未用朝食,有些腿软,臣殿前失仪,请圣上降罪。”

四皇子连忙开口相劝:“外祖啊,父皇不是小气人,快起来。”

郑珣歪了歪头。

好大一根棒槌啊,朝会又不是菜市,如此言行无状,他怎么敢的呀

“起来吧。”皇帝语气平静,但是郑珣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的直觉可准了。

皇帝一定在生气。

夏大人瞧着挺精明一个人,怎么有个这么蠢的外孙,确定了,褐国人血脉肯定不行,四皇子随亲爹

不过,夏婕妤也不聪明,她把人家当白月光,人家把她家抄光,自以为国破了就能跟着褐国享福,但是乱起来谁管你是谁,她最后死在褐国人手里,完全咎由自取

就是可怜夏大人,想带着女儿离开,被牵连后被砍成了两截,他还希望四皇子迷途知返,但是四皇子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人家压根不认外祖父和亲娘,一心在改朝换代后去褐国继续做他的贵族

生怕自己身上的大雍血脉影响他开始新生活,他干脆亲手送夏家下了地狱


最后,他们来 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小院子。

这里杂草丛生,只有一条小路可以进入院子。

而这个平时人迹罕至的地方,今日凑了一堆莺莺燕燕。

嫔妃们压低声音行礼:“参见皇上。”

“免礼。”

郑珣站在皇帝后头,啧啧称奇。

皇帝真是艳福不浅,瞧瞧这一个个美人儿,愣是让这破败之地多了几分光亮

听到她心声的嫔妃们个个笑弯了眼。

皇帝:……

他干咳了一声,问:“人在里面?”

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无人敢上前答话。

贤妃微微屈膝,低着头道:“是的,皇上。”

皇帝抬脚踹开院门,而后快步朝着后园走去。

皇后朝后宫众人点儿了点头:“都小声些,莫要闹出动静。”

有瓜!郑珣连忙跟上。

一群平时迈着小碎步的嫔妃们也个个提着裙子追着皇帝跑。

这破院子的后园有一棵老树,树干虬结,枝叶繁茂,在这个季节也生长得格外好。

树下,一男一女互相依偎着,细碎的阳光落在他们发上身上,唯美如画。

他们之间旁若无人,丝毫没有发现远处多了一群人。

郑珣偷偷去看皇帝的脸色。

皇帝面无表情,抬手鼓了鼓掌。

夏婕妤和济泽吓得一抖,待转头看到皇帝和他身后一群人,眼前顿时一黑。

夏婕妤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皇帝迈步,缓缓走到夏婕妤和济泽面前:“两位郎才女貌,甚是般配啊!”

这话多损呐,有人没忍住,不小心笑出了声。

但是此时可没人去计较她的失礼。

夏婕妤脸上一片空白,被这声笑声拉回了思绪,和济泽“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皇上饶命!臣妾和泽郎是真心的啊!”

其他人:???

皇帝面无表情地问:“他是谁?”

夏婕妤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身边人:“他是臣妾的泽郎。”

济泽伏身,声音中满是懊恼:“臣罪该万死!”

皇帝冷笑一声:“呵。”

没救了,毁灭吧。

皇帝心情实在一言难尽,直接招人将两人绑住。

皇后体贴地接过问话的活:“夏婉,本宫问你,你明知济泽是褐国人,还助他隐瞒身份,你可知错?”

其他妃嫔恍然,难怪把他们聚在一起来看戏,这是要杀鸡儆猴呢?!

而害怕一直浮于表面的济泽,此刻终于露出了真切的惶恐。

夏婕妤迷茫地眨了眨眼:“那又如何?”

好一个那又如何!夏婉是一点没有发现事情有多严重啊!

夏婕妤那股莫名其妙的骄傲又回来了,她不再心虚,理直气壮地辩驳:“泽郎是褐国人又如何?我们之间的情谊绝不会因此而动摇!臣妾不在意他的身份!”

皇后恨铁不成钢地骂道:“执迷不悟!你可记得你首先是大雍人?!帮着褐国的贼子就是在往你的同胞身上插刀子!”

她要真知道好歹,也不会被济泽的甜言蜜语哄骗了

一个和情人一起骗妹妹婚、偷妹妹人的货色能是什么好东西

跟她讲道理就是在说费话,还不如先审审济泽

“将济泽押下去,夏婕妤贬为庶人,暂时幽居乐福宫。”

夏婕妤膝行至皇帝面前,声泪俱下地求道:“皇上,臣妾自知罪该万死,您大人有大量,就饶恕泽郎一次吧!”

她生得好看,哭起来也好看,眼泪划过脸颊,仿若梨花沾惹了微雨,分外可怜。

情绪一到位,她自己都快被自己的深情感动了,但其他人却无动于衷,甚至还觉得她有点好笑。


“不过,没有什么能够逃过本宫的眼睛,”郑珣不疾不徐地开口,“纸条的意思,是你们的三号和五号被抓了吧?你就是与他们联系的奸细。”

她的语气笃定,不含一丝试探。

“让本宫想想……青龙卫里面的奸细还有谁来着?”

她装作思考的样子,看着彭丽想要挣扎又被魏雁行和吕梦颖按回去。

她忽然收起脸上的兴味,吩咐道:“杀了。”

吕梦颖手中剑光一闪,彭丽的头颅与身体瞬间分离,她的双眼大睁,脸上的表情依然保留在震惊、不可置信的状态。

好锋利的剑!好快的手法!

郑珣在心中赞叹了一句,拍了拍袖口不存在灰尘:“事情解决,收工!”

老九玉容不明白她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她张口想问但是被老三吕梦颖拦住。

魏雁行肃着脸提醒:“莫要多话。”

这位主子可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今日这一遭,也是在震慑他们。

做下属的,要牢记,不该问的就别问。

郑珣迈步离开,嘴角微微翘起。

“郑九。”

上次在树上被郑珣逮住的暗卫之一现身,他和郑十的样貌都十分普通,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是天生的暗卫苗子。

可是这样沉稳的外表下实际掩藏着一个逗比的灵魂。

“去将这张纸条放在青龙卫李统领书房,可能办到?”

郑九傻眼:“公主……”

“办不到?办不到本宫就交给青龙卫了!”

郑九急眼:“能办到!”

他只是有点兴奋。

暗卫和青龙卫一明一暗,虽说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也会存在争夺主子宠爱的行为,所以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

如果李卓回到书房发现悄无声息多了张纸条,肯定要气死。

而且,如今刚换了主子,他也不可能将到手的任务让出去,那让出去的是任务吗?那是主子的信任!

今日他郑九必然要让公主看到他的本事。

挑衅什么的,他喜欢!

他一脸兴奋地领命离开。

郑珣总觉得他在想什么不对劲的东西,但是只要他不坏事,这点小细节她也不至于苛责。

今日异能耗尽,吃瓜系统暂时无法启动,她又去陪阿曼阿风用了晚膳,接着就老老实实缩回房间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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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卓回到书房发现书桌上多了东西,果然雷霆大怒。

当日值守的青龙卫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拉下去受罚,受罚过后,以后的训练强度还要翻一番。

而李卓看到那份名单上的名字,眉头越皱越紧,连忙吩咐手下暗中查探。

照着名单一个个查过去,却发现这些人全是褐国奸细,不多,就三个。

但是这可是青龙卫!距离皇帝最近的卫队!

让奸细混进来,他简直死不足惜。

查出结果后,他毫不犹豫,背着荆棘进宫请罪。

皇帝听完,沉默片刻,忽然朗然大笑。

李卓:?皇上被他气疯了?吾命休矣!

“能知道这份名单的,也就只有珣儿了,这次既然没有酿出祸患,去领三十个板子,小惩大诫,当然,仅此一次。”

“皇上仁慈!”李卓动容地行了个大礼。

这次,他欠元嘉长公主一个天大的人情。

当然,这些都是以后发生的事。

次日早朝。

从早朝开始郑珣就在等,等那些大臣们闹事。

议事如常进行。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现在的大臣们行事的效率莫名的高,好似有只鬼在后头追一样。

听着他们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就把事情讨论好,郑珣既惊讶又佩服。


“有姑姑帮忙,阿珣就放心了,”郑珣稍稍停顿片刻,又问道,“姑姑可知京城最大的书铺在何处?”

建阳心中讶异。

昨日才让人送了一摞书过去,今天竟然还想去买书,难道看完了?这就是她对政事那么了解的原因?

“现在就要去?”

郑珣点头。

“你先用膳,我让人套车,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告诉车夫就是,车夫认路。”

郑珣虽然心里揣着事儿,但也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末世的人对食物总异常尊重,虽然后来人们已经研究出变异植物和变异动物的各种美味吃法,但是经历过食物危机、见到过饿殍千里的人,是忘不掉饥饿的滋味的。

所以,哪怕天就快塌下来,该好好吃饭就好好吃饭。

建阳说要安排一桌好菜,厨房的人就恨不得拿出压箱底的绝活好让主子满意。

很快,郑珣面前就摆了一桌子珍馐玉馔,天上飞的地面跑的、树上长的海底游的,还有末世之前上桌一道判三年的,可谓是应有尽有,道道都是色香味俱全,简直比宫宴还要丰盛。

她很好奇,厨房怎么做到在半日内就备出这么多花样?

“早上也就只用了些点心,现在应该饿了吧,快吃,”建阳免了她的虚礼,爽快道,“也不知道你的口味,就随便准备了些。”

郑珣:……

随便?

什么随便?随什么便?

是她听不懂人话了还是建阳已经丧失语言表达能力了?

她艰难道:“姑姑费心了。”

建阳乐呵呵道:“不嫌弃就好 。”

厨房的手艺很好,郑珣吃的认真,但是速度极快。

建阳姿态优雅地吃了两口鱼,抬头一看,郑珣面前已经空了一盘。

建阳闭了闭眼,睁开再看,不是错觉。

于是,她眼睁睁看着郑珣一口一口,筷子夹出了残影。

难得的是,人家动作文雅得很,虽然快,但并不粗鲁。

建阳再次目露同情。

可怜的娃,这是多久没有吃饱了?宫中不受宠的公主这么惨的?

要不她下次去骂皇兄一顿吧,总共就三个女儿,怎么还能让珣儿吃苦呢?

她在心中做了决定,再一看桌面,已经空了快一半了。

郑珣吃得香,建阳看着看着,忽然咽了咽口水,平时吃惯的东西,今天怎么好像特别美味?

她默默加快了下筷子的速度。

如果建阳养猪,就会知道一个词叫“抢槽”,意思是,本来平常的食物,有人或者猪在抢,就会激发一种争先的劲儿。

最后这一顿饭下来,郑珣面不改色,倒是建阳撑得快走不动道。

她不知道的是,郑珣对她也是佩服得很。

她吃下去的食物都是化作能量,反哺异能去了,但是建阳可没有异能,她吃的多是真的因为能吃。

酒足饭饱的姑侄二人怀揣着对彼此的敬意散场,一个慢悠悠去消食,一个如常出门。

……

以观书屋外,公主府的马车停下,郑珣从车上跳下来。

书铺环境雅致,一侧的假山小景处,香烟随着石道蜿蜒而下,缭绕如水练,缓缓流至水潭。

熏香的味道是淡淡的竹香,十分清幽雅致。

郑珣在小景前伫立片刻。

见到书铺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这里面的香是郑瑾的手笔,这件事在书里提到过。

她在文界有些名头,追捧她的人叫她静水居士。

这时,柜台处传来一阵说话声。

“掌柜的,新一册的<银环记>可还有?”

柜台后的掌柜歉意地道:“已经售罄了,一月之后会增印一批,姑娘可需要预订一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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