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眼里闪过一丝厌恶,转头看向窗外。
“楠楠呢?”
“她上班去了。你昨晚没回家,我担心你问了夏楠,才知道你住院了。”
他上前来抱住我,语气有些哽咽:
“阿芸,咱们别闹了行吗?我知道你没了孩子难受,咱们以后还可以再要的。”
我用尽全身力气挣开他的怀抱,冷笑地看着他:
“林行简,你不会想效仿古人,妻妾成群吧?你怎么有脸说的?”
“你真让我恶心。”
林行简眼里闪过痛意,还想解释点什么,忽然床头的手机骤然响起。
苏沁雪有些虚弱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阿简,我有些难受,你能来陪陪我吗?”
他有些为难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对那边说了句“马上到”。
“阿芸,我待会儿帮你叫夏楠,晚点我再过来陪你。”
话音刚落,他没再犹豫,转身出了病房。
我有些麻木地看着这一幕,然后给夏楠打了电话:
“楠楠,来医院接我吧。”
夏楠将我接回家后不久就匆匆离开。
我在家里搜集离婚要用的证据,而她回家帮我起草离婚协议。
我以要发送情信为名,向林行简要到了苏沁雪的微信。
她微信里全是近期和林行简的恩爱日常。
但我只是快速地浏览完所有的朋友圈,内心异常平静。
从中快速提取有用的关键信息:
我们婚姻存续的五年间,林行简对苏沁雪一直有支出。
从前是一笔一笔数目不小的转账。
而自从苏沁雪回国后,这两天还为她新购了房子和车子。
快速把房车信息以及所有转账记录一一记录,并用录屏形式固定证据。
将所有信息同步给夏楠,告诉她:
“楠楠,所有婚内财产,我都要拿回来。”
趁着夏楠还在拟定离婚协议的间隙,我不再有任何期待地公事公办写完了林行简需要的情信。
这张底牌,目前还得捂好。
在这封信发送给苏沁雪的时候,在我经营的小红薯账号上,也同步上传了这封信的内容。
有些东西,单看稀松平常,但串联起来必有奇效。
林行简带着苏沁雪回家的时候,我正在收拾东西。
从前被我珍藏的东西,比如婚纱照、林行简送给我的一些小礼物,被我像垃圾一样随意扔在一个大纸箱里。
他有些惊讶地绕开那些东西:
“我听夏楠说你出院了......这是在干嘛?”
“没看到吗?我在整理一些没用的垃圾。”
我头也不回地继续清理,林行简走到我身前拉住我:
“纪芸白!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非要把这个家拆散才行吗?”
我一把推开他的手,冷笑一声:
“我要拆散这个家?我们这个家还用拆?不是早就散了吗?”
他被我的冷言冷语哽得说不出话,半晌才将身后的苏沁雪牵到身前,半妥协地开口:
“我知道你是因为今天那个孩子的事情和我生气?”
“这件事确实是我和沁雪没有预料到的,沁雪也很愧疚,所以我就带着她来和你道歉了。”
苏沁雪也施施然走到我身前,开口:
“姐姐,今天这事确实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那个树下面还能被人挖个洞埋个人进去。”
绿茶味直冲鼻腔,我怒极反笑,一巴掌扇到她脸上:
“我这人密集恐惧症,实在看不惯心眼子多的人。”
“怎么?按你的意思,我孩子死的不是地方,我也埋得不是地方呗。”
从前林行简总是稍微做小伏低,就能轻易获得我的原谅,屡试不爽。
而今天却并不奏效。
林行简见我打了苏沁雪,一时有些恼怒:
“沁雪说的有什么错吗?你把孩子放在那里,既不立碑也不告诉我们,现在孩子被刨了,你倒是来怪我们?”
“本来还想着明天陪你去把那孩子的后事好好料理一下,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我满脸讽刺地将那张殡仪馆回执单举到他眼前:
“你知道这是什么?是那个孩子的殡仪馆回执单。”
“那么小的孩子,火化只要几分钟,最后连一点骨灰都没给我留下。”
“林行简,你总是这样,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推脱搪塞,等事情过去了又施施然跑到我面前做小伏低。”
“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林行简满脸震惊,想伸手去拿那张回执单。
但我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一把将回执单撤回,珍重地夹到书里。
苏沁雪见势头不对,发出一声惊呼。
“姐姐,你不会是想让阿简愧疚,故意伪造的回执单吧?”
果然,林行简将话听了进去,再抬起头时满眼的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