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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灵王传全文+番茄

秋暖云逸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屋里的桌子烂了,窗户没了,坚果瓜皮铺满地。吴惠被撵到墙角,纳五被张澜拉着,气呼呼的叫嚣要结果吴惠一千次。这份热闹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张鼎终于姗姗来迟,还要主持公道,被张澜坚决拒绝。等所有人都离开,屋子里又剩下谈判双方的代表。“吴惠,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不,是泰林剑门想怎么样。”“别转移话题,现在是我和你的问题。说吧,到底娶不娶我。”“我真的无话可说。你怎么能这样!”吴惠赌气的坐在地上,鲜活的受气包一个。若是吴恩惠看到了,一定会触景生情,想起小时候的时光。在那时,基本上每一天吴恩惠都能把小惠子弄成这副模样。张澜到吴惠身旁紧挨着他坐下,把头枕靠在吴惠的肩头上,无神的眼睛没有焦点的看去前面,应该是透过了...

主角:黄铠焦畅   更新:2024-12-04 16: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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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黄铠焦畅的其他类型小说《七星灵王传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秋暖云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屋里的桌子烂了,窗户没了,坚果瓜皮铺满地。吴惠被撵到墙角,纳五被张澜拉着,气呼呼的叫嚣要结果吴惠一千次。这份热闹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张鼎终于姗姗来迟,还要主持公道,被张澜坚决拒绝。等所有人都离开,屋子里又剩下谈判双方的代表。“吴惠,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不,是泰林剑门想怎么样。”“别转移话题,现在是我和你的问题。说吧,到底娶不娶我。”“我真的无话可说。你怎么能这样!”吴惠赌气的坐在地上,鲜活的受气包一个。若是吴恩惠看到了,一定会触景生情,想起小时候的时光。在那时,基本上每一天吴恩惠都能把小惠子弄成这副模样。张澜到吴惠身旁紧挨着他坐下,把头枕靠在吴惠的肩头上,无神的眼睛没有焦点的看去前面,应该是透过了...

《七星灵王传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屋里的桌子烂了,窗户没了,坚果瓜皮铺满地。吴惠被撵到墙角,纳五被张澜拉着,气呼呼的叫嚣要结果吴惠一千次。

这份热闹持续了小半个时辰,张鼎终于姗姗来迟,还要主持公道,被张澜坚决拒绝。等所有人都离开,屋子里又剩下谈判双方的代表。

“吴惠,说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想怎么样,不,是泰林剑门想怎么样。”

“别转移话题,现在是我和你的问题。说吧,到底娶不娶我。”

“我真的无话可说。你怎么能这样!”吴惠赌气的坐在地上,鲜活的受气包一个。若是吴恩惠看到了,一定会触景生情,想起小时候的时光。在那时,基本上每一天吴恩惠都能把小惠子弄成这副模样。

张澜到吴惠身旁紧挨着他坐下,把头枕靠在吴惠的肩头上,无神的眼睛没有焦点的看去前面,应该是透过了墙壁,看到了外面蹲墙角的爹。禁不住的,张澜笑起来,很苦。

女儿在努力的推销自己,亲爹在场外观看,不是场外指导。不管之前如何的说辞,张澜都认为自己在为亲爹出丑,而亲爹在瞧着热闹。

“经过今天的事,我的名节已没,只能从你一人。论起委屈,你有我的深吗?”

“我们都别委屈了,听听真话吧。”

“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张澜变脸比狗还要快。“女人优先嘛。”声音还是那么的甜。

“魂归江那里发现了灵脉,极有可能伴生灵石矿。”吴惠决定和盘托出。“道德风堂和西风寨联手,打算独吞我的灵脉和灵石矿。”

“你的?你怎么证明?”

“我是升阳宗宗主,灵脉和灵矿就在升阳山下面,当然是我的。”

“你是神灵官,你怎么能成为其他宗门的弟子?别说什么宗主不宗主的假话了,骗自己的女人害臊不害臊?看来以后你一定会有很多女人。”

“没关系,那你也是正室,当姐的。”

“当姐的身子,小妾的命啊。”张澜阴阳怪气的说话,弄得吴惠真的相信这个有甜甜声音的狐媚漂亮女子,是自己的媳妇。不由得多看几眼,然后痴了……张澜的模样是越看越美,看得越久越发觉着,这是一个天下少见的尤、物。

“吴惠,你现在有多少帮手呢?你为什么要封弯月村?你要知道封村不是什么好方法,只会打草惊蛇。”

“我要是有办法也不能欠白老头一个人情。我现在是势单力薄,只有鹰隼帮那几十口人,现在还都跑个干净。”

“这么说你没有人手?你不是神灵官吗?”

“我掌星宿宫,隶属朱雀殿。来这里游玩行,其他的事不行。”

“是越权?”

耸耸肩,吴惠说:“还越界。只要有人把事捅到寒灯山,我吃不了兜着走。”

张澜枕着吴惠肩头不动,双手在吴惠的腰间环绕,轻轻的抱住了。

“喂,”

“嘘……别说话。”

张澜不让吴惠说话,两个人就这样的坐着,静静的坐着。不管蹲墙角的,也不管地上很凉,只是这样的坐着。

张鼎明白女儿的心意,悄悄的走了,算是留给女儿最后一块遮羞布。

天色擦黑,弯月村的黄昏灯稀稀疏疏的有几座点亮。进村小桥的守卫更加的严格,只有身上带有小镰刀标志的人才可进出一次。

通往弯月村的官道上,两匹马一快一慢。快的是吴恩惠,慢的是江畔。他们要赶去弯月村。

“畔儿哥哥,你倒是快一点!天已经黑了,我们还没到弯月村呢。”

“前面已经能看到村头的槐树了,惠儿你还着什么急。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嘛,嘿嘿。小惠子难得求我一回,我一定要做漂亮了。”吴恩惠使劲儿挥马鞭,在前面跑得更快。后面的江畔不得已也跟着加快速度。

吴惠去鑫丰酒楼之前找到吴恩惠,请她去弯月村盯着白不白。吴惠怕白不白顶不住压力,放走了人。

远远的吴恩惠看到有人在小桥上进出,绣眉微蹙。心想:“看来还怎是被小惠子说中了。这个白老头,还真是没拿小惠子当回事。”

赶到桥头,吴恩惠没下马,没减速,径直冲了过去。守卫动手阻拦,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全部被吴恩惠丢到桥下。增援的光明卫赶到,吴恩惠拣一个队长动手,爆抽一顿嘴巴后问道:“老白头呢?”

“老白头?谁是老白头?”队长被打蒙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吴恩惠干脆一脚把他也送到桥下灌水。“白不白你给我出来!”吴恩惠用了灵元,喊声装满了弯月村,震散了山林中正在繁衍后代的钻地鼠。

吱吱叫唤,钻地鼠表达好事被搅和的愤怒和对强大力量的恐惧。白不白也如钻地鼠一样在享用繁衍后代带来的快活,还是免费的。如此好事被搅和,他的愤怒比钻地鼠要大。

踹开大门,手下早一步集结完毕。白不白在前,威风凛凛的冲向村头的大槐树。

江畔没有过来,停在对岸。他还不想过早的介入。

赶到桥头,白不白威严的视线扫巡当场,其实他谁都没看,只是在抖威风。“谁要见我?我已经来了。”

“老白头你眼神不好是不是应该去治治?”吴恩惠拍拍自己挺高的胸脯子说:“老娘站半天了,你看不见?装着故意吧?”

“诶哟,是大小姐?这这这您怎么来了?”白不白不自觉的弯下腰,有些心疼和埋怨的口气,说:“尊贵的大小姐您怎么能来这种乡下地方?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下来,白不白一定尽心完成,保证大小姐满意。”

“说的好听。哼!还不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问你白不白,从什么时候我吴恩惠的话进不了你耳朵了?”

白不白噗通跪下来,额头触地,双掌前伸掌心向下,标准的五体投地,表示自己最虔诚的臣服。

白不白说:“不管有什么样的误会,都是白不白的错。不管有什么样的理由,总是白不白没有将事情做到细致。白不白甘愿受小姐惩处,以正视听。”

吴恩惠没话了,该怎么继续说下去?是自己胡搅蛮缠,理都在跪着人的身上。

对岸的江畔,不禁对这个白不白刮目相看。

“好一招以退为进。”江畔如是说。


吴恩惠没有找到吴惠,她不放弃,江畔也不让她放弃,出的力气比吴恩惠都要多。董晴憷呢?跑回城了。

回城后董晴憷找不到老爹,到处的找也没有找到,反而意外的看到了一个人——吴惠。

吴惠躺在同盛居外的一条长凳上睡得正香。董晴憷莫名的庆幸了一下,这个让自己那么讨厌的家伙睡觉不打呼。

踢了他两脚,吴惠才翻过身,正好对着董晴憷的脚。董晴憷再踢,被吴惠抱在怀里。

奇怪的是,董晴憷没有继续踢,反而是蹲下来给吴惠盖了一件斗篷。

“姐姐还是妹妹来着,你这样对我,我良心不安啊。”

“你小子也会良心不安?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董晴憷说过这话顿生后悔。不等吴惠反应过来,马上说道:“你的朋友到处在找你,非常着急。你现在给他们传个消息,报个平安吧。”

推开董晴憷的腿,吴惠转个身看样子要接着睡觉。董晴憷坐下来,考虑是不是要把自己对江畔的怀疑告诉他。

为什么要告诉他?董晴憷这样想,想给自己一个理由,让自己去这样做。其实董晴憷明白,是自己不想告诉他。“如果告诉了他,他会不会请爹爹出手呢?”董晴憷呆呆的想着江畔。

吴惠坐过来和董晴憷肩并肩。

“你来这里做什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你家的酒楼建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你说我的朋友在找我?是哪个朋友?”

“你朋友很多吗?”

吴惠抿嘴,不亮的眸子做出肯定的眼神。董晴憷都能在里面看到一道道灰斑。厌恶的转过脸去,董晴憷真的想不明白爹爹为什么看好他。

“难道是同情?”董晴憷问吴惠。“讲双大人看好你,是不是你的遭遇让他老人家同情了?”

“同情和运气一样,都是实力的一种。董姐姐还是妹妹,你可以质疑和不甘,但是你反抗不了。”

“你废话太多了。”董晴憷做一份灵元竹简,告诉吴恩惠她见到了吴惠,还好得很。接收的人是江畔。

董晴憷起身,没有和吴惠道别,用了身法走人。刚给一个男人发过灵元竹简,董晴憷觉着自己再和另外一个男人靠得近了不好。

或许这就是爱吧,为了另一个人守身如玉。

或许这就是同情吧,董晴憷一个姑娘竟会让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抱着她的脚。

江畔前后收到两枚灵元竹简。吴恩惠没有心思去问,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那种特殊的印魂符的气息,是那种她经历过的气息。这种印魂符不是自己能够激发的,只有印魂符中的神魂判断你需不需要他。

每一张印魂符的激发,都会在寒灯山上生出异象。然后就会有一队寒山卫出山。因为印魂符也不能保证激发后,会保护这位神灵官活下来。所以,出山的寒山卫都会由一位长老带队。

人没死,长老会带他回山,养好伤后重罚。丢了寒灯山的脸面。

人死了,长老会查出真、相,灭了凶手满门。也是为了寒灯山的脸面。

“惠儿不要紧张,吴惠兄弟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你不懂啦,那是护身印魂符,每一位行走天下的神灵官只有一张,只有一张!畔儿哥哥你明白吗?只有一张啊。”

“我知道啊,是只有一张。”

“你不懂的,只有一张就是说,一张之后生死有命。现在寒灯山上已经下来人了。就是小惠子不死,回去也要扒层皮的!”

“你那么紧张他?”

“我和他十年的朋友了,畔儿哥哥,整个寒灯山上没有人真心和我交朋友。不是看着我的家世,想利用我;就是嫉妒我的运气,暗中坏我毁我。我托生在这样的家庭也不是我决定的,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一切。”

“我明白我明白的。”江畔揽吴恩惠入怀里,轻抚她抖动的肩头,安慰她啜泣的心。“你的一切我都懂,你的一切我都在意。你的以后就是我的一切。”

吴恩惠憋着的委屈终于发泄、出来,在江畔的怀里。

一枚灵元竹简不合时宜的到来。江畔不想接更不想看……不过还是看了。发送人是董晴憷。

第一封灵元竹简,董晴憷告诉江畔吴惠还好好的活着。第二封灵元竹简说的是董青青烟去找单凉,要为吴惠讨一个公道。

江畔不明白董晴憷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怀疑是不是自己搞的小动作被董晴憷发现了,接着想董青青烟和吴惠是什么关系……在吴恩惠的身后捏碎竹简的手又去轻抚吴恩惠的背,江畔抱着吴恩惠的时候看了董晴憷的灵元竹简。

同一时间也有女人在悲哭,是张澜。她说出的话让哥哥愤怒,她的反击让哥哥旧疾复发,活活气倒在床榻。

在一间偏房里张鼎张澜父女俩互相沉默。许久,张澜站起来要出去,张鼎喊住她。

“闺女啊,你是不是在埋怨我这个父亲?”

“没有。”

“听听你生硬的口气,还说不怨。”张鼎让张澜坐下。“你好好听我说一些话,如果你还怨我,那我放你走,去享受自由。”

张澜坐下,椅子发出咯吱的声音。听人说话应该对着说话人的脸,张澜把自己的侧脸给了父亲。

“先说说虚剑山庄的事情,你哥哥的道心就是在虚剑山庄被破的。”

张澜又扭过一点头,态度很明显,她不想听到这个。

“你是知道的,你哥哥修炼天赋好过我,好过你,好过我们张家太多的人。曾经的他是我们泰林剑门中兴的希望。为了他也为了这份希望,你、爷爷倾尽全门的力量来培养他。”

“那是他不争气,修炼未成的时候贪图女色。活该他自己失败,还白白浪费剑门的资源。”

张鼎没有去解释,顺着自己的话继续说:“我们的经法和技法都不能支撑你哥哥更进一步,当时我们散出重金也没能买来更好的经法。没有办法,只能去求虚剑山庄。嗬嗬嗬,虚剑山庄非常痛快的答应了,我们也信了。结果呢?结果呢……”


妖族从来不重视外在,他们更加关注内在。比如他们的相貌不管多么丑陋都没有人会在意,但是他们的实力不够,那将会被无情的淘汰出局。不管什么局,权利局,美女局,就连饭局都没有资格享用。

反复打量这间帐篷,老仲巴都没有办法相信,这就是自己刚刚在外面看到过的破烂帐篷。

外表破烂不堪,内部极尽奢华。反差对比强烈的还有眼前的猴子。

毛发如此之长,之密将整张猴脸完全的遮蔽,你会看不到他的脸,还有他的身体。在他的脖颈之间有着厚厚的,如狮子才有的鬃毛。鬃毛的颜色是暗红色,他的毛发却是白色的。

猴子是四肢行走,当它站立时会天然的驼背。这只猴子不,他的腰杆比人还要直流。

天杀的,它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虽然是只公猴。

“你是老仲巴?”

老仲巴点头回应。说道:“我来自升阳山,受升阳宗宗主吴惠之命来与首领商谈离魂岸开采一事。”

“这没有什么好说的。离魂岸是上天对食猪猴一族的指引。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们都不会放弃离魂岸,更不能容许有人来践踏食猪猴一族的尊严。”

妖族就是妖族,说话真是直接。耿直的首领这句耿直的话甫一出口,老仲巴顿时明白了,原来食猪猴早已经知道灵脉和灵矿的事。

老仲巴掩饰住吃惊,平静的说道:“贵族的尊严和习俗从来都是鄙宗首先考虑的,不然也不会容许食猪猴一族长期存在我宗领土之上。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对升阳宗来说是千年难有的机遇。在这样的情况下,本宗宗主吴惠仍然首先考虑到了人妖两族修好的大局,带着诚意前来与贵族相商你们早已经知晓的事情。”

“出了问题有了要求,就抬出人妖两族修好的大局,搞!吃我辈族人内丹的时候怎么不考虑考虑?啊!杀我辈族人取皮拨筋的时候怎么不考虑了!人族竟是口蜜腹剑的东西,不值得信任!”

老仲巴也不生气,慢悠悠的说道:“有人吃,也不是我升阳宗的人在吃。首领你总不能一概而论。”

“那是你升阳宗吃不起。哈哈哈……看看你们的山头,现在还有个人烟吗?搞!秦胜屿在的时候都没敢来跟我说什么地皮的事,现在升阳宗没人了,竟然敢来?是不是当我是聋子?”

老仲巴笑了,说道:“首领您不是聋子,但一定是瞎子。”

“我是让你搞瞎的吗?”

老仲巴拍拍手,帐篷外食猪猴战士说道:“首领,升阳宗的人要进来。”

“让他们进!”

帐篷外进来一个修者,大大的斗篷裹着只能让人看到里面的青衫,看似和升阳宗的清魂衫相似。他手里有一根腰袋,打开口向下倒,一堆人头。食猪猴首领随手捡起一个随便看一眼,丢给老仲巴。

“升阳宗的使者,你给我看这些什么意思?”

“首领,你不会不认得这些人是来自哪里。”

首领吱吱大笑,抓耳挠腮的猴子模样,首领当然知道这些人的身份。

老仲巴说道:“离魂岸的对岸上已经没有一个能喘气的,这就是升阳宗对待侵犯自己利益所做出的反应。当然了,食猪猴一族是升阳宗的朋友,不管怎么样都是升阳宗的支持者,您说呢?”

“既然你对他们动手了,西风寨的态度升阳宗不考虑吗?”

老仲巴示意一下,手下在人头堆中翻找出来一个,一脚踢到首领的脚边,用相同的态度回敬了首领刚刚的无礼。

不得已,首领用脚拨转过人头的脸面,看过后首领再次的吱吱怪笑。

“西风寨的人也杀,看来升阳宗并不是表面上的弱者。这些年没有对我们动手,还真得要感谢感谢。”

“不用感谢,只要对离魂岸的开采不干预即可。”

“只有这一点要求?”首领捡起人头,还是丢给老仲巴。老仲巴的属下出剑,收剑,人头化为齑粉。

首领所有的动作包括眼神,在老仲巴属下出剑的一刹那停住。老仲巴属下收剑后,首领看去帐篷门,外边就有族中的战士。

帐篷里没有其他的食猪猴妖修,只是首领一人。首领原本不相信升阳宗的修者敢对他如何,现在他相信了。

首领问老仲巴:“如果我刚才是出手,那么你一定会对我出手?”

“我不会给你理由,让你出手。同样的,我也希望首领你能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

老仲巴的意思很明了,他已经在威胁首领。如果你不给我机会进行选择,那么我只能给你出手的理由。

猴子精明,当然明白老仲巴的意思。首领席地而坐,说道:“哦,那就是有得谈了。”老仲巴左右看,没有一把椅子。只好蹲下来。首领说:“离魂岸说是你升阳宗的,那是你们说,我们可没有认可。”

“您也没有反对。”

“对,是没有反对。因为在我们看来,完全没有必要。”首领说:“我族起源镰刀山脉,至今仍然有觉醒的战士留在祖地。魂归上天的祖地有七十三处,离魂岸是最早,也是最重要一处。若是论先来后到,别说是离魂岸,升阳山都是我们的。”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首领大人,我还没有漫天要价,你这坐地还钱是不是有些早,有些狠?”

“我说的都是实话,没什么讨价还价。我们妖族人不像你们人族,算计在心,忠心在嘴。”

老仲巴问属下:“阿虎,你都听到了。首领大人说升阳山都是他们的,你怎么看?”

“先生,属下誓死捍卫宗门!”

老仲巴和首领说:“看到了?”

“你觉着说一句两句狠话有必要吗?”

老仲巴说:“首领大人,我觉着您不像妖,倒是很像人。”

“夸奖,夸奖。”

“离魂岸一行没有取得成果,非常遗憾。等我返回宗门后,恐怕离魂岸将不再有往日宁静。如此打扰到安息此地的,七天妖王的妖族子民,在下心中不忍。”

“你这是在威胁我?”

老仲巴向外走去,门前稍停。“不是威胁,是在陈述一件实事。离魂岸下的灵脉灵矿已经现世,如果不能在短时间内拿到,必定会引来更多的变数。首领大人您知道变数指的是什么。”

首领未置可否。不过他当然知道变数指的是会有更多的强者降临。

老仲巴接着说:“那时候会起更大的冲突。等到离魂岸摆到人妖两族高层那里时,您觉着您现在列出来的理由还是理由吗?”老仲巴讥笑两声:“离魂岸在升阳山上,在升阳宗护山大阵的范围中,可不是在您的嘴里。你说的历史,在历史上镰刀湾山脉都是人族的!”

“你们是怎么发现灵矿的?”猴子首领突然转了话题。

老仲巴愣神足有三个呼吸,首领毕竟是妖,没有留意到老仲巴的变化。老仲巴说:“看着两族修好的份上,本宗上任宗主一直没有过问离魂岸,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这里的情况。现在是吴惠宗主执掌牛耳,当然要有一说一。”

“我也不绕圈子了,你三我七!灵矿你们负责开采,守卫我们帮助。”

“你开什么玩笑?”老仲巴怒道:“你吃干的我们喝粥?还要下地干活赶小偷!臭猴子,别给你脸你不要!”

首领没惊到,那属下倒是吓了一跳。心说,她什么时候骂人会押韵了?




神灵官的权利过大,相应的,寒灯山也会有一些原则定下。其中一条就是神灵官不能插手宗门纷争,而吴惠又是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来掩盖一些不能被寒灯山发现的事情。

老仲巴说:“你迟迟不能破镜进入地灵境,你的神灵官身份堪忧。十年小查,二十年中审,三十年可就是大限。”

“仲巴叔别说了,我都知道。”

“知道就好。反正三年后你不能破镜,你所有的依仗都会没有,不管你要完成的事如何重要,都将失败。你也不想带着愧疚生活下去。”

每一脉首徒的神灵官身份可不是永久性的。在获得神灵官身份后,若是三十年内不能进入到地灵境,神灵官还是要易主的。只不过这次易主是每座山头内部易主,交给此山最先进入地灵境的弟子。若是没有,那么就由师父指定。

“嗨,你个损老头,就扫我兴吧。”吴惠有些闷闷不乐的返回同盛居。

鑫丰酒楼里,张鼎开始吃午饭。这一次只有段诲聪一人坐陪。

“段长老,今天算是你真正的和吴惠打交道。对他你有什么看法?”

“睚眦必报且不择手段。坊间风评吴惠为人正直,从不凌弱,可是从他的行、事手段上看,有些矛盾。还有,吴惠出现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年。他之前的经历谁也不清楚,连单凉多番查探都没有打听出来任何有用的消息。总之是一个来历可疑,带着面具生活的家伙。”

张鼎不置可否,继续问:“那位仲胜巴你怎么看?”

“时间,只要时间够,他的底细一定很够查出来。或许还能够从他的身上找到吴惠的线索。”

“段长老你的看法里,吴惠会不会去对付风堂?”

段诲聪不相信吴惠会有胆量去动风堂,也不相信只凭一个地灵境修士就能对道德风堂产生什么根本性的影响。但是从门主的态度里,段诲聪又看到了一丝蠢、蠢欲、动。实在拿不准张鼎的心思,段诲聪只好说些棱模两可的话。

张鼎笑呵呵的,心情甚好。“风堂力量之强,我泰林剑门精英尽出也不过是胜负难料,何况他一个升阳宗?呵呵呵……不过那位地灵境修士很强,只要方法得当,会消耗掉风堂一定程度的力量。”

“门主所言极是。每一家宗门都有护佑宗门的阵法。别说一位地灵境修士,就算是天灵境大能降下,也未必破得了道德风堂的三言焚世阵。这也是单凉一直没有攻打升阳山的缘故。”

“有一件事我没和你说,现在想听听你的意见。”

“请门主示下。”

张鼎放下碗筷,说:“最近一段时间有些外人来这镰刀湾。其中一些人和道德风堂联系紧密,应该是有些东西要出世。”

“出世?”段诲聪吃惊的问道:“难不成是宝藏还是洞府?”

“不清楚。不过风堂的主要力量已经出了山门,囤积在弯月村。这是实话,我也告诉了吴惠。你还没有发现?呵呵呵,城门口单凉的徒孙被吴惠羞辱成那般模样,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不觉着有问题吗?”

“是属下办事不力请门主责罚!不过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苗头……”

“段长老,没人说你的工作失职,不要紧张。”

今天段诲聪几次三番的被人打断话语,尽管现在是张鼎,他还是非常的不爽。又不能表现出来,段诲聪的心情更加的糟糕。再说了其他的事,段诲聪回去后把属下骂到狗血喷头才算罢休。

泰林剑门的情报部门是由段诲聪负责的。张鼎问段诲聪对外来人的看法,当然就是在责问他,为什么没有发现。

张鼎看出的问题和耍的心机老仲巴早已经看透,就是拿别人当枪使。自己偏偏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在自己的屋子里喝闷酒。

吱呀声响,房祁推门而入。

“仲巴老爷,您找我。”

“坐。”

房祁坐下来,接过老仲巴推过来的酒碗,一口喝了干净。

老仲巴说:“房祁你们三兄弟是吴哥的人和我们鹰隼帮不一样,亲近。”

“仲巴老爷您有话就吩咐。”

“吩咐?”老仲巴翻翻眼皮,嘟囔两句灌下一大口酒。“我们也一起接过营生,算得上出生入死过。今天老头子卖一次脸面,跟房小哥求一句话。”

“您说。”

“吴哥只找了我们?”

房祁想了想后嘿嘿三声,说:“我们仨一年也见不到吴哥几次,他的心思从来不给咱们说。仲巴老爷您放心,吴哥心好,不会算计您的。”

“我什么时候说他算计我了?”砰,酒碗扔桌子上。老仲巴说:“天穷地穷的镰刀湾森林有什么油水?小小的一家宗门有什么打紧的?非抱着不放,非要那个那个……嗨!付出得不到回报,完全的没有价值。”

“仲巴老爷您还不了解吴哥?只要吴哥认为有必要,他什么时候在意过代价?您说是不是?”

“行了行了,你是他的人,当然向着他说话。反正要死也是死我鹰隼帮的人,你才不会在意。喝酒!”

老仲巴说喝酒,是自己喝,没给房祁倒。房祁讪笑着尴尬出屋。在外面看到胡闹撅着屁‘股学狗样和二蛋打闹,心里想着老仲巴的话,一股子落寂也出现在心头。

鬼知道房祁落寂个什么。

弯月村的夜晚和其他的村落不同,它有灯且灯火通幽。看似杂乱无章的幽暗灯火却能惊奇的将所有弯曲的小路照亮,让行走其间的人安然漫步。

弯月村前的老柳树,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格外的孤独,陪伴他一春一夏的柳绿,在稻子尚未金黄时,已跟了风去。现如今村头前的小桥下,河水兀自流着。满目的霜白只有这透着绿的河水,带着缕缕生的气息。

灯笼里散发着和村子里一样幽暗的光。挑着它的男人有着会说话的眼睛。他和她正走在小桥上,看着绿色的河水。

“有鬼市的地方就会有黄昏灯,有黄昏灯的地方就一定能找到绿萝泉。惠儿你看,这木的气息正是绿萝泉水独有的味道。”

“畔儿哥哥,真没有想到镰刀湾这里会有鬼市。”

“鬼市无所不在,只要有需要,它一定会神出鬼没。”

“畔儿哥哥,你那里有鬼市吗?”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沙峰的手不知道该放下还是接着这样指着。“神灵官?开什么玩笑?”

“我像是开玩笑吗?”吴惠收手,岚虚无倒下。有人在跑,同时跑。吴惠追。踏天五方步好快啊,每叠加七个呼吸就有一个人倒下。一共七人,吴惠在沙峰的视线中消失。

突然愣神,有什么东西传进了沙峰的脑子里一样。缓了一下,沙峰转身,咬着牙气鼓鼓的跑进山门。

一条石阶铺就的山路,弯弯曲曲的很短便到尽头。错落的几座竹楼在了那里。沙峰推门而入,手中一柄灵刀胡乱劈砍。几声惨叫后沙峰走出来,乱抖的手和刀,充、血的眼球和紧抿的嘴,里面的牙应该是咬合得紧紧的。

沙峰害怕。杀人的人也会害怕,尤其杀人的人是个孩子。手抖,沙峰的脚步竟然很稳。到第二座竹楼,沙峰踢开门,凶狠的说道:“不是不给我吗?我让你什么都得不到!”

“沙峰你欺师灭祖!”

“沙峰你不得好死!”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沙峰你等着!”

仰头大笑,握着拳头,灵刀上指。“好哇,好哇,不管我多么惨,你们都看不到。哈哈哈!是不是很生气?生气!生气!我让你生气!”

一声生气,劈一刀,一蓬血陪一刀。

三个孩童刚刚的勇气都被砍掉了,哀嚎着躲避。被捆绑的脚和手只能帮着他们来回的扭动,蚕蛹一样。下场也如蚕蛹,待人烹炸,取、悦刀刃。

不动了,血在动。分离的四肢还有头,沙峰对着这些嘿嘿的干笑。这间屋子里一共有七人,都是他的师兄弟。

“怎么样,不能再生我气了吧?”踢跑脚边的头,那是沙旗的头。“沙旗你不是要做鬼也不放过我吗?来呀!你现在已经是鬼了,赶快不放过我呀!”沙峰追着那颗头踢。“来呀来呀来呀,快来呀!你倒是来呀!”使大劲踢一脚,这颗带着恐惧的头撞到了门楣,弹到沙峰的脚下。

“你就是这样不放过我的?哇哈哈哈……”沙峰双手掐腰,笑得前仰后合,说得话都断断续续。“你可笑死我了,沙旗……”

笑着到癫狂,十一岁的癫狂着的孩子,踹开了第三扇门……这里是一屋子的凡人,是升阳宗所有的杂役。

追杀了那七人后吴惠回到山门前,佝偻着腰吐着血,看到胡飞卧倒在山门前,生死不明。

“胡飞!”闪身上前,未等脚步站稳吴惠俯下、身去翻胡飞。“你怎么了……”很短很短的剑自胡飞的后心钻出,毒蛇吐信般。吴惠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只能向前探身,避开了心脏。短剑刺入腹腔,握剑的手转动,剑刃剜掉了那里的一块肉。

是胃。那里被刺破,那里被剜掉块肉。吴惠瘫软下来。身体中的短剑缩回,再刺,对着吴惠的心。

一只大手伸过来抓起吴惠,一只大脚踢开胡飞。一个吴惠认识的少年躲在那里,茫然看着突然出现的人。他的两只手还攥着带血的短剑。这短剑吴惠认得,也是他亲手做的。

“沙武,你不是死了吗?”

沙武,就是被吴惠亲手放在山门后的,死去的同门。

“吴大哥,你饶过我吧。我也是被迫的。”沙武利索的爬起来跪下叩头,一点受伤的样子也没有。

突然出现的人和沙武说:“你就是岚其吧。隔天隔地的西风寨,怎么也看上了这小小的升阳宗?”

沙武的额头有个小坑,是磕头留下的,流了满脸的血。现在他还在磕头。

来人叫董青青烟。他说的第二句话就是他的名字。他说,我叫董青青烟。别误会,我是个爷们,就是名有点娘。

吴惠没有误会,他早死过去了。摸、摸吴惠心口,董青青烟乐呵一声,自语道:“行,还有一口气。”掏出瓷瓶取出药丸一枚,能浸透天地的药香瞬时飘溢。定非凡品的丹药董青青烟一点没有迟疑,搬开吴惠的嘴塞进去。只是耳边咚咚咚的磕头声还在响,爷们有些不悦。对着沙武挥挥手,他死了。再招招手,有一个孩子出现在他的手里。

“我问你,他是谁?”

孩子在半空中胡乱、蹬腿伴着乱叫。董青青烟甩手丢他到胡飞的身边。孩子不蹬腿,痴傻傻地盯着胡飞。这是胡飞的儿子。他害怕,跟过来找爹,被人打死的爹。

“得,这回傻了。”癫狂的笑声再度传来,董青青烟两只大手抱住了头,捏了捏。“这他娘的什么地方!傻、子忒他娘的多!”

这个傻、子是沙峰,颤颠颠的跑过来。“呀哈哈!都死了,全都死了。都给我杀死啦!”也是一袭青衫,被血盖了多处,沙峰乱舞着灵刀看到了另一个傻、子。“怎么还有一个?”说罢,一刀剁下。

董青青烟想管,甫一伸手又缩回去。这灵刀便落下,切入孩童的脖颈,停下。

董青青烟又伸了手,他终究是管了。

“好事要成双。救人也要成双。”

杀人也要成双,沙峰死了。

董青青烟又被人叫做讲双。不论什么事,他都要讲究个双字。儿子有两个,女儿也一定要有两个。仇家有一个,那么他就要去惹下一份祸事。就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今天出现在了升阳宗门前。

他来找人。

吴惠睁开眼,就看到蒲扇一样大的手拍下来,打苍蝇一样。

“娘的,多半日了爷们搁这儿陪着你,真有功劳。”又拍吴惠脸两下,算是打招呼。“我是董青青烟,我来找个该死的孩崽子。你见到过没?”

“你来找儿子……”吴惠知道他找的是谁,也正要说,他杀了他。

“别跟我这娘们唧唧的,你还没死!给爷们说话声大点儿。”

吴惠笑不出来,尽管他很想笑。太虚弱了。但是吴惠喜欢这个人,不是因为他救了自己,而是他这样的人,吴惠喜欢。

“给你看看他的模样。见过赶紧告诉我,现在镰刀湾不太平。”

董青青烟大蒲扇的手在吴惠的眼前抚过,董子仕的脸出现在吴惠的脑海里。

“我知道是他……”吴惠的气息减弱。

“你们见过?在哪里,快告诉我。”看吴惠就要昏迷,董青青烟又塞进一枚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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