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跟你回去。
老师叹了一口气，燕子，那给你放两天假，过两天忙完了记得来。
奶奶啐了一口口水，呸，假好心！
我家丫头来不来管你什么事！
我跟着爸爸和奶奶下了地，学着他们的样子挥舞着镰刀。
但由于年龄小，动作慢，每次都会被责骂。
奶奶皱眉训斥道：死丫头，快点啊，慢慢吞吞的，没吃饭啊！
也学着妈妈以前的样子，喂猪劈材。
我承包了妈妈原来需要干的大大小小的活。
我过了五天才回到了学校。
五天是我拼命干活才换来的，每天天没亮就起床，晚上家家户户熄灯后才回到柴房。
稻子收完了，我回到了学校，但每晚放学之后还是得做很多很多活。
很多时候我干完活，他们都把厨房上了锁。
村里的刘婶子看我可怜，有时候会给我一点吃的。
刘婶子是一个寡妇，刚嫁过来没两年丈夫就没了。
村里人都觉得她不详，再加上她长得漂亮，村里渐渐的传出她是做皮肉生意的。
但我觉得她肯定是个好人。
只有她会愿意在妈妈死后再给我一点点温暖。
正月到了。
继母生了，是个弟弟，取名金宝，奶奶说他是我们老田家的宝贝。
自此之后我又多了一项任务，带弟弟。
我很不喜欢他，他很调皮，磕着碰着了继母爸爸和奶奶都会怪我。
弟弟也会学着他们的样子打我，很痛，但是我不敢还手。
有一次我痛得厉害，不小心拍了一下他的手掌，他大哭引来了父亲。
他只是手背红了一点，而我得到的却是一顿毒打。
因为他是全家的宝贝，我只是一个没有妈妈的孩子，是奶奶嘴里的赔钱货。
我时常在想，妈妈你为什么不带上我一起走呢。
就这样，在每天谩骂殴打干不完的活中我长到了十二岁。
这天我晚上干完活回来，听到了爸爸他们在屋里谈话。
燕子小学念完了，金宝也四岁了，要不别给燕子读了，让她在家带金宝吧。
我们让她读完小学就不错了，她回来带金宝还能省幼儿园的费用。
这是奶奶和继母的声音。
我站在门外浑身冰冷，只希望爸爸能够拒绝她们。
我听新来的支教老师说过，只有读书才能走出这里。
行吧，她那成绩也没什么好读的。
爸爸答应了她们。
我推开门，跪在了他们面前，求他们。
爸爸，求你们了，我想读书，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求你们了！
燕子啊，读书有什么好的，你在家带弟弟，我和你爸爸才能好好赚钱养你们啊。
继母将我拉了起来，声音不再是之前的尖酸刻薄。
读什么读，读书不要钱啊，你一个女娃子读书有什么用，以后我们金宝读书才有大用咧。
奶奶拿起扫帚就往我身上打，我不管不顾的跪在爸爸腿边，抱着他的大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