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如此小气,就两件衣服罢了。”李琴儿不高兴的说道,哪曾想过自己有一天还要问李若离要衣服。
“不管怎说,都是九王爷所赠,私自给了妹妹,不知要不要得罪了王爷。”李若离似乎真的在顾虑着。
“你烦不烦啊,李若离!”李琴儿原本还想和她假客气一番,如今已是不耐烦,“我告诉你,你最好现在就给我拿出来,我明日入了宫可就是宫里的贵人了,你不要惹怒我,你要父亲禁足我母亲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天色也不晚了,我没时间和你耗!”
李若离叹了一口气,“妹妹真的要这两件衣服?”
“是,你还不赶紧去拿!”
“梧桐,你去拿出来给三小姐。”李若离低声吩咐。
很快梧桐便捧着两套衣服出来,绿竹看到李琴儿的示意,从梧桐手里接了过来。
“好了,姐姐好好休息吧。明日大伯和宫里的嬷嬷都会过来,我正好穿着这身衣服,才不给家里丢颜面。”李琴儿用手摸了摸衣服的料子,果然是精品。看来这锦绣布行的绣娘还真是不错,这样好的东西哪能给李若离这个下贱的东西用?
“妹妹拿了我这衣服,可不要后悔了。”李若离起身,对着准备走出门的李琴儿说道。
李琴儿心头一跳,看着这衣服难道有问题不成?可是她转念一想,这还好好的呢,说不定李若离只是舍不得这衣服,毕竟仅此一件光是布料就千金难求,何况这绣工又是如此的好。
她看着李若离一副清冷的样子,更是肯定她不愿意给自己,于是她笑道,“我后悔什么?这衣服本来就该穿在我身上。”
说罢带着绿竹扬长而去。
“小姐,那衣服……”梧桐今日拿回衣服的时候,李若离让自己把她之前捣鼓的药抹在上面了。
“给李琴儿拿回去了。”李若离点了点头,笑了出来,“我可没想到她来的那么快,是她自己要走的,谁也怪不了谁了。”
“小姐,那个药,会死人吗?”梧桐也听得心惊肉跳的,怎么小姐讲的那么恐怖?
“梧桐,你觉得你小姐我是会杀人的人吗?”李若离挑了挑眉毛。
“不是不是!”梧桐摆手,“我……”她要怎么解释呢,昨日听到小姐说匕首上有毒,也是小姐自己淬的毒,她都看着呢,根本不是九王爷相赠的时候就有毒。
然后刘民死了,如今这两身衣服上又被在小姐的要求下抹上了药粉。
她手指绞在一起,“小姐,我就是担心。”
“担心什么?”李若离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个只有十三四岁的自己的婢女。
“梧桐担心小姐会被查出来,会受伤。”梧桐嗫嚅的说着,“梧桐不该怀疑小姐要杀人,如果小姐真的这么做了,梧桐一定会保护小姐,不让小姐受伤!”
李若离没想到小丫头想了那么久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可真是个忠心的。她摸了摸梧桐的脸。
“梧桐,不会有事的。”李若离慢慢说着,语气轻柔而坚定,“我不会有事,你也不会。”
要求惩治刘妍的时候,李琴儿不在场,而且也没有办法证明与她有关。她虽然善良,但是别人欺负了她的,她一定要拿回来。
那洋天葵她本来打算用在自己脸上的,好在明日宫里来人的时候见到自己过敏毁容的样子,摆脱入宫的危险,也好成全李琴儿。
却不想刘妍和李琴儿两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要害自己至此。刘妍已经禁足了,那剩下就是李琴儿了。
她今日出去的时候特地去锦绣布行问过衣服的进度,要求送到九王府。管家王叔肯定会让人给自己送来,收到衣服后,让梧桐故意把消息放在前厅当值的丫鬟,李琴儿去前厅最好,不去的话,自然有办法再吸引李琴儿过来。
等明日李琴儿穿上那撒了洋天葵的衣服,晚上入了宫的时候,身上就会起疹子,这洋天葵一湿水就会被洗去,晚上换了衣服,第二天洗了没人能发现。
而洋天葵过敏的人却用什么药都不行,至少要七日才能痊愈,根本没办法尽快侍寝,急死李琴儿!
李若离不想杀人,所以小惩大诫一下两人,就当做了报仇了,反正等她赚够了钱,她就立刻搬离李府。
次日,李宗国和欧华芬中午带着宫里的赵嬷嬷一起过来了。
李宗华忙让人去叫李琴儿和李若离出来。
一行人看到李琴儿都不由得眼前一亮,比起她以前穿的款式,这一身更要简洁大方,衬得人亭亭玉立。
李若离看着李琴儿果然穿着昨晚拿走的那两件衣服之一,色泽明亮,做工一流。
她们两人身形差不多,只是李若离更瘦弱些,这衣服量的是李若离的尺寸,穿在李琴儿身上虽说有一点点过于合身,却更显得少女的身姿玲珑有致。
比起李若离,虽是也一身新衣,但却是棉料的,赵嬷嬷习惯看人下菜碟,也猜出李若离在家里不受宠,可惜长得好样貌,入宫的却是庶妹。
“琴儿,快来见过赵嬷嬷!”欧华芬笑眯眯的招招手,“赵嬷嬷是宫里的老人了,平日也帮了容嫔娘娘不少忙呢!”
李琴儿福了福身,礼数周全,“琴儿见过赵嬷嬷!”
赵嬷嬷点点头,口头上意思意思称赞了两句,眯着眼睛喝着茶。刘妍得了欧华芬的示意,上前去。
“赵嬷嬷,我家琴儿年纪小,又出身卑微,在宫里不懂事的地方,赵嬷嬷您多看顾着!”说罢,手里的钱袋子就悄悄给到了赵嬷嬷。
赵嬷嬷暗自垫了垫钱袋子,有点份量,这才笑了。
“这是分内事,姨娘客气了。”
李若离眼观鼻,鼻观心,看着几人互相客套,好不容易到吃完午饭,赵嬷嬷又按照循例给李琴儿验身,这一套流程才算结束。
李琴儿随着赵嬷嬷入宫的时候,刘妍哭得眼睛都肿了。
“老爷,咱们的女儿要入宫了。”她呜咽着,不知道是喜还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