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衍书宋衍的女频言情小说《海棠春晚宋衍书宋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雪梨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一我是个扬州瘦马。王妈妈常看着我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说我是她近十年来培养出来最顶尖的瘦马。从我记事起,家里就经常出现不同的男人。每当这个时候,娘就会把我赶出房间外和大黑玩。大黑总是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我。那些客人们提着裤带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我也会上下反复打量,并且露出一个六岁的我并不懂的笑容。到了晚上,喝得醉醺醺的爹就会回来,问娘要钱。我们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娘的生意。娘如果拿不出他明天的赌资,他就开始动手打娘和我。他满身酒气,薅着娘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撞,一遍又一遍地用地摩擦着着她的脸,不尽兴就改用脚踹。“臭婊子!就这么点钱,够老子赌几把的啊?啊?”“天天哭丧着个脸给谁看?谁会来做你的生意?”“真他娘的晦...
《海棠春晚宋衍书宋衍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一一我是个扬州瘦马。
王妈妈常看着我露出满意的笑容,她说我是她近十年来培养出来最顶尖的瘦马。
从我记事起,家里就经常出现不同的男人。
每当这个时候,娘就会把我赶出房间外和大黑玩。
大黑总是呼哧呼哧地吐着舌头,用湿漉漉的眼神看着我。
那些客人们提着裤带从家里出来的时候,看到我也会上下反复打量,并且露出一个六岁的我并不懂的笑容。
到了晚上,喝得醉醺醺的爹就会回来,问娘要钱。
我们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娘的生意。
娘如果拿不出他明天的赌资,他就开始动手打娘和我。
他满身酒气,薅着娘的头发,把她的头往墙上撞,一遍又一遍地用地摩擦着着她的脸,不尽兴就改用脚踹。
“臭婊子!
就这么点钱,够老子赌几把的啊?
啊?”
“天天哭丧着个脸给谁看?
谁会来做你的生意?”
“真他娘的晦气,废物生了个赔钱货,害得老子出去都抬不起头!”
直到打的她躲无可躲,一动不动。
他想到娘明天还要做生意赚钱,就把目光转向我。
“你瞅什么?
丧门星!
打你生下来老子就没赢过,都他妈是你影响了老子的财运。”
他扬起手就要打我,原本躺在地上的娘挣扎着爬起来把我搂进她怀里,捂着我的耳朵,他这才罢休。
娘的身子很瘦,但是很温暖。
她的血混着眼泪落在我的脸上,我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用力地抱住她的手臂回应她。
我们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照身贴都在爹的手里,我们连城门都出不去。
一旦被发现,得到的是更加激烈的拳脚相加。
月光透过破旧的窗洒进屋里,爹已经发泄完他的怒火。
每当这个时候,娘就会紧紧地抱着我,无声地流泪,一次和我一次道歉。
“雪儿,我的宝贝……娘对不起你。”
我的名字是娘取的,她一直想去塞北看看雪,她说我是她的希望,所以为我取名陆雪。
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娘的年纪越来越大,美貌不复,来家里的客人也越来越少了。
爹要的钱越来也多,对她下的手也越来越重。
终于在一天夜里,厚重的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接踵而至的是踢在肚子上的脚。
这次,娘没有再哭喊着把我抱紧。
他像是不解气一般,一脚接一脚的踹着。
我蜷缩着身体,血模糊了视线。
我努力地看向娘,她躺在地上,浑身是血。
可惜,娘再也没机会亲眼去看塞北的雪了。
又或者说,她终于自由了,可以去看塞北的雪了。
我想起那天晚上她抱着我呜咽着。
“都是娘拖累了你……如果有一天……你一定要逃出去,雪儿。”
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
如果有一天,是如果她再也没有醒来的这一天。
她为这个家付出了一切,结果连个棺材都不配有。
爹囫囵卷着布将她埋在了院子里的海棠树下。
从此,爹的施暴对象就变成了我。
再也不会有人将我抱在怀里,替我挡去如雨般落下的拳脚和外面的风雨。
无数次,我都以为我会像娘一样再也醒不过来。
可悲的是,第二天睁开眼睛,浑身的疼痛都提醒着,我还活着。
忽然有一天,爹突然早早的回来,特意打了水将我的脸和手洗干净,然后看着我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
我以为是他今天赢了钱。
他说:“雪儿啊,我给你找了个好去处。”
“城东的李婶不是对你很好吗?
明天你就去她家。”
我麻木地看着他喜悦的神色。
我知道的,李婶一直想买我做他的傻儿子的童养媳,但是娘以死相逼。
她是爹的摇钱树,看到娘坚决的模样,他只能作罢。
现在娘不在了。
八岁的我,还不能像娘一样接待客人为他赚钱。
只能以另一种形式成为他的赌资。
我看着爹期待的脸色,没有反驳的余地。
如果我说出一句反对的话,迎接我的又会是一场更加严酷的毒打。
我乖巧的点点头,“知道了,爹。”
爹欣喜若狂,八年来第一次将我搂在怀里,拍着我的后背,“真是爹的好女儿!”
想到明天的钱又有了着落,他喝了不少酒,睡得格外香甜。
我知道,娘说的这一天来了。
这天夜里,我看着喝得烂醉的爹。
多年的恨意像是一把火,为我的懦弱点燃了名为勇气的引线。
我举起手里的剪刀狠狠扎下去。
听着他痛苦的哀嚎声,我头也不回地牵着大黑,从院里的狗洞逃走了。
我用尽浑身力气奔跑着,直到确定已经离家有一段距离了,我们才停下。
但是,我们又能去哪呢?
大黑用他湿润的眼睛看着我,吐着舌头对我笑着。
我们在城门口挨到了天亮。
我牵着大黑混入排队出城的人群里,面对索要照身贴的士兵,我说不出话。
就在士兵呵斥着让我滚的时候,城门看守的士兵走下来,“放她走。”
这个人我认识,是娘的客人。
他塞给我几枚铜钱,“快走吧。”
三看着城外广阔的天,清晨的阳光和煦又刺眼,大黑摇着尾巴对我笑。
逃出生天,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
我和大黑就这样流着浪,不知走了多久,逃到了另一个城池。
几日的风餐露宿,我已经和普通乞丐没有区别,很轻松的就通过了城门的看守。
大叔给的铜钱很快就花完了,我变成了真正的乞丐。
乞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瘦小的身体和外来身份使我成了城里最底层的乞丐。
只允许睡在漏风的门口,乞讨得来的吃的和钱也都被其他的乞丐们抢走分瓜。
就在我以为我快饿死的时候,被人捡回了家。
那是一个眼神和蔼的老爷爷。
在我狼吞虎咽的吃馄饨的时候,他会用慈祥的目光望着我。
“孩子,你受苦了。”
爷爷靠摆馄饨摊为生。
他说夫人死得早,儿子在前些年被强行征兵带走后就再没回来过。
爷爷很疼爱我,不仅为我置办了合身的新衣裳,就连大黑都有了一个属于他的小铃铛。
于是,我不再流浪,我们有了新的家。
生活又有了新的盼头。
从此,馄饨摊多了一个帮忙的小姑娘,和一直摇着尾巴的小黑狗。
爷爷有了孙女,我有了爷爷。
我觉得每一天的太阳都是那么明媚耀眼。
我和爷爷的生活并不富裕,但是我每天都很开心。
我们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
我会和爷爷一起准备第二天出摊用的馅料,大黑偶尔捡漏掉在地上的肉馅。
爷爷会笨拙的帮我扎辫子,看着我傻乎乎的辫子两个人哈哈大笑。
闲暇时候,我们也会偶尔一起编竹篓补贴家用。
日子平淡而幸福。
这天,我提前回家,烧好饭,还做了一道爷爷新教会我的菜,等待爷爷回家给他一个惊喜。
我等了很久,等到第二天早上,都没等来爷爷。
等到的却是衙门的官差。
“你是姜广善的孙女吗?
跟我走一趟吧。”
“昨天夜里发生了一桩抢劫案,更夫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凉透了。”
听到他的话,我脑袋一片空白,泪水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耳边嗡嗡作响,我颤抖着手轻轻掀开盖在他身上的白布。
爷爷紧闭着双眼躺在那,脸色灰白,胸口绽放着一朵巨大的血花。
手却死死攥着,我努力地掰开,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海棠珠花。
爷爷常说,我是最漂亮的小姑娘。
等他学会扎辫子了,就给我买一枚珠花。
那一刻,你心里有场海啸,可你静静站着,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怎么会这样呢。
明明,明明昨天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他还笑着和我挥手告别。
我们还约定好给大黑做一套新衣裳。
我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他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我新学会的菜。
我开始怨恨自己。
怎么,我就不等等他呢。
为什么不等他一起收摊回家。
如果和他一起回家,是不是结果就会不一样?
我伏在爷爷的尸体上泣不成声,身边的衙役不耐烦的催促着快点把人抬走。
大黑护主心切,见状汪汪叫了起来。
衙役面上浮起不耐之色,一脚踹向大黑。
大黑砰的一声撞在衙里的柱子上,鲜血漫了一地。
它用尽全身力气也做不到站起来,那双湿润的眼睛看着我,留着血的嘴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
我呆滞地站在原地,只觉血液倒流,如暴雨淋湿般冰凉。
最后一位亲人也这样离我而去。
死亡是活过的生命,生活是在路上的死亡。
我用全部的钱为爷爷买了一口最好的棺材,为他殓葬。
大黑代替我,守在爷爷的旁边。
于是,我又成了孤儿。
我如同行尸走肉,重新开始了一个人的流浪。
像一叶孤舟,在江海里翻覆,又像一张面破损的旗帜,在风中飘摇。
阳光依旧刺眼,却令人感受不到半分暖意,冰冷刺骨。
四“海棠。”
青檀的呼唤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倚靠在船栏杆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天作晴山卷幔,云犹含态石披衣。
当年,我一路辗转流离,到了扬州城。
我被王妈妈捡回去,严格调教,训练歌舞、琴棋书画,她们将我们称之为“扬州瘦马”。
王妈妈说,我的名字不好。
雪这个字太寻常,难免落了俗套。
我们这些姑娘要讲究风雅。
窗外春光正好,一枝海棠探入窗内。
我又想起了爷爷。
我看着娇艳的海棠花,失神喃喃道:“那就叫海棠吧。”
这一生,聚散本不由我。
眼瞅着我们这一批姑娘也到了出圈的年纪。
于是,王妈妈便带着我们这船精心调教的扬州瘦马前往洛阳寻找买家。
淮河江风粼粼,一股血腥味顺着江风飘来。
迎面而来的,是一艘画船。
青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叫声。
因为她看到了船上的尸体,和目露凶光的水贼们。
对面毫不掩饰的杀意令我不由微微发抖,双手握住栏杆。
水贼看到我们哈哈一笑:“兄弟们,今晚上有福了。”
王妈妈也是脸色一白。
水匪可不会和我们谈条件。
水贼眼中的我们犹如待宰羔羊,赤裸的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我们。
就当我落入水贼手里惊呼失色之时,一支箭破云而来,将劫持我的水贼射了个透心凉。
慌乱中,我抬眼望去。
对上一双幽深凌厉,眸如点漆的眼睛。
那人持弓立在船头,身姿挺拔,难掩风姿。
他出手利落,他船上的人也是训练有素。
水匪很快就被他们处理的一干二净。
那人出手不凡,腰缠玉带,玉带上更是别着一柄缀满珠宝的长剑。
王妈妈是风月场里长袖善舞的老手,赔笑扭着腰上前:“多谢恩公相救,未请教恩公大名?”
他没有回答,锐利的目光扫视一圈,在我的脸上稍作停留。
他大手一挥,船迅速超过我们,向更远处驶去。
我一路目送着那艘船远去。
青檀拉紧我的手,“别看了,那样的人物,我们高攀不起。”
是啊。
我垂下眼帘。
马肥快行走,妓长能歌舞。
三年五岁间,已闻换一主。
扬州瘦马四个字如同烙印,将我牢牢钉在耻辱柱上动弹不得。
我本不该生出这样龌龊的心思。
王妈妈看到我落寞的模样,笑着搂住我。
“我的好海棠,你的模样和琴棋书画是我这些年里见过最拔尖的。”
“放心,妈妈一定为你挑户好人家!”
我向来乖顺,一如既往地点点头。
血腥味已经消散,江风微凉。
世间万般人情暖或许有人知,冷却唯有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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