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宫内宅
“常春,你今天表现的冷淡,他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王佳坐在镜子前,一只手在脸上揉揉抹抹。
一路奔波之下,妇人略显蜡黄的瓜子脸,在揉磨之下,变得越来越白。
“嗯”旁边一个汉子坐在桌子旁,盯着桌子上青花瓷的茶杯闷闷不乐,似有似无的回应了一声。
敷完铅粉胭脂,镜子里,里面出现一个明亮俏丽的美妇,轻轻一笑,成熟妇人的诱惑与妩媚荡漾而出,诱人之极。
王佳扭头看着丈夫,娇羞道“好看吗”
“好看”汉子看了一眼,便再无兴趣,继续盯着茶杯发呆。
“你这么了”王佳拿起一根黛笔在眉毛上画画点点,略显杂乱的眉毛一点点变成柳叶状,清丽脱俗。
今天丈夫怪怪的,平常他是最喜欢自己化这个妆容的。
“你不在的这几天,宫里出事情了”瞒是瞒不住的,长乐宫宫主决定和妻子说了。
“什么事情”妇人停下黛笔,扭头看着常春,她感觉到丈夫说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
“大概十天前吧,你带着婢女刚出门游玩,有人送到宫里一封信”常春道。
“那封信口气大的吓人,说是看中后院祖屋的那副“朝天图”,要我准备好盒子,他这段时间就来取”
“我本来不当一回事,现在世道不太平,我以为又是哪个小贼不自量力,看重我宫中的富有”
“但事情坏就坏在不起眼处,那封信所用的纸张背部是金色的烟雾图案,我当时还不相信,来来回回看了十多遍”
“没有错,确定无疑,金眼客来了”
金眼客,大泉九州凉州有名的魔道人物,一身修为直达天人境,比长乐宫宫主炼虚境的修为高的多。
“这里虽然是充州地界,但金眼客是魔道人物,横行无忌,他既然气势汹汹而来,肯定是有把我握的”
“你知道的,那副“朝天图”是永乐宫的祖传之物,是我的命根子,不能出一点事情,就是永乐宫不要了,那副图也不能让给别人”
听完老公诉苦,妇人从镜子前起身,走到常春面前,伸手抱住大汉,
轻声安慰“不要担心了,有我陪着你的,大不了我们遣散永乐宫,隐姓埋名,不就是重新过回以前的日子吗”
“嗯,有你真好”常春心里很是温馨。
要是他们能帮忙就好了……轻轻拍打丈夫后背的王佳暗想,自己的救命恩人中,那位红脸老者也是天人。
要是能请动他出手,挡住金眼客是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在大门口丈夫对人家冷漠,会不会惹到老人不高兴。
长乐宫二十里外的一个深林里,这里古木参天,野兽虎啸,到处都是毒虫出没。
一低一高两个人影不紧不慢的走着。
矮小的人影走在前面,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睛,随手一掌拍在身前,前方的荆棘野藤被拍碎,硬生生的轰出一条路。
如果有毒虫野兽靠近,就会被前方那个矮小身影随手一掌拍下。
真气好像用不完似的,矮小人影一路拍个不停。
“师傅,我们为什么大老远的跑到这里,呆在凉州不是很好嘛”后面那个高大人影道
他落得清闲,扛着一把鬼头大刀,优哉游哉的跟在瘦小人影的后面。
“师傅这一生也就这样了,没什么盼头,顶多在突破一次,到天人中期就到头了”瘦小人影挥手打烂一个飞来的毒蛇。
“但你不一样,你还年轻,资质又比我好,师傅希望你将来能够窥上传说的境界”
“所以师傅一定要给你找一部好的功法”瘦小人影停顿了一下,一条毒蛇瞅准间隙,飞似的飞起瞄准瘦小人影的脖子咬上去。
瘦小人影没有反抗,任由毒蛇咬中自己的脖子,片刻之后,毒蛇全身变为乌黑,肚子一翻,死了。
“我感觉我们飘烟山的功法就很好啊”高大人影伸出手指,一道泛着金光的真气迸发,穿透旁边的一棵三人合抱粗的巨树,露出一个指头粗的小洞。
“好个屁,要是好的话,师傅突破天人后一呆就是上百年,现在还死死的呆在天人初期”瘦小人影回手给了徒弟一巴掌,把高大人影的身子向下拍了一寸,整个脚都塞进了地里。
这个徒弟就是太赖了,没有一点魔道人物的雄心壮志。
“师傅,你打我”高大人影有点想撂挑子走人,走在乌烟瘴气的深林不说,还被师傅打,他有点想念在鼠头山的优哉岁月。
“我门飘烟山的功法最多修炼到天人,而长乐宫的那副“朝天图”不一样,那可是半脚禁忌留下的东西,上面可是藏着进入传说甚至是禁忌的秘密。”这是他从一份墓穴中得到的秘密。
谁能想到,只能在一郡称王做霸的长乐宫会有这么大的一个秘密。
要知道大泉的修行境界划分,天人之上还有传说,传说之后就是禁忌。
在九州,天人偶尔还能见到。
传说就真的是只存于传说中,每一位人们只知道其名,却没见过真人。
至于禁忌,连只言片语都没有,九州的武者对于那个境界认知是一片混沌。
两人的速度不算慢,一个时辰之后,一座宫殿出现在两人的脚下,下了这座山就是长乐宫了。
看着下方灯火通红的宫殿,瘦小人影神色残忍,马上这里将变成一座人间地狱。
而下方熟睡的婢女,护卫,对这一切毫然不知。
而对于这一切还不知情的朱武,在房间内听了小蓝的话后,有点想笑。
粗旷大汉后面原来是一颗琉璃易碎的心……人不可貌相,朱武充分理解了长乐宫宫主对自己三人的态度。
都是吃醋惹的祸。
一口喝掉杯中茶,朱武离开房间,在小兰的带领下与白衣男子孙开主仆汇合,穿廊过道,左折右弯。
最后来到一座大厅。
大厅内酒宴已经摆好,海鲜地鲜,酒肉菜蔬,果品糕汤,很是丰盛。
王佳要宴请朱武三人。
只是客人已到,主人却迟迟没有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