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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长决宋采薇柳长卿

小观音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来不及去往远方,就只剩下了生活的苟且。来到医院的柳长卿,问过医生之后,得知母亲还是老毛病,其实并没有小弟说的那么严重。小弟过来,也只是得了父母的授意,让他来医院缴费的。然而对于这种俗务,柳长卿却并不擅长。因为平日里都是宋采薇在料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他柳长卿,更多的精力则是奉献在了艺术上去。所以在病房里,当父母和小弟,让他去缴费的时候。柳长卿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想要让他们去找宋采薇。回过神来的他,才想起来,说要回去拿一下存折。“没了!”小弟不让他回去拿,而是直接了当地告诉柳长卿,之前一直拿来当公账开支的存折,已经取没了。根本就不剩什么钱。柳长卿这才知道,小弟已经去过他家,将宋采薇的存折给拿走了。他之前还以为,宋采薇把存折带走了呢...

主角:宋采薇柳长卿   更新:2024-12-11 10: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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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采薇柳长卿的其他类型小说《与君长决宋采薇柳长卿》,由网络作家“小观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来不及去往远方,就只剩下了生活的苟且。来到医院的柳长卿,问过医生之后,得知母亲还是老毛病,其实并没有小弟说的那么严重。小弟过来,也只是得了父母的授意,让他来医院缴费的。然而对于这种俗务,柳长卿却并不擅长。因为平日里都是宋采薇在料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他柳长卿,更多的精力则是奉献在了艺术上去。所以在病房里,当父母和小弟,让他去缴费的时候。柳长卿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想要让他们去找宋采薇。回过神来的他,才想起来,说要回去拿一下存折。“没了!”小弟不让他回去拿,而是直接了当地告诉柳长卿,之前一直拿来当公账开支的存折,已经取没了。根本就不剩什么钱。柳长卿这才知道,小弟已经去过他家,将宋采薇的存折给拿走了。他之前还以为,宋采薇把存折带走了呢...

《与君长决宋采薇柳长卿》精彩片段




来不及去往远方,就只剩下了生活的苟且。

来到医院的柳长卿,问过医生之后,得知母亲还是老毛病,其实并没有小弟说的那么严重。

小弟过来,也只是得了父母的授意,让他来医院缴费的。

然而对于这种俗务,柳长卿却并不擅长。

因为平日里都是宋采薇在料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而他柳长卿,更多的精力则是奉献在了艺术上去。

所以在病房里,当父母和小弟,让他去缴费的时候。

柳长卿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地想要让他们去找宋采薇。

回过神来的他,才想起来,说要回去拿一下存折。

“没了!”

小弟不让他回去拿,而是直接了当地告诉柳长卿,之前一直拿来当公账开支的存折,已经取没了。

根本就不剩什么钱。

柳长卿这才知道,小弟已经去过他家,将宋采薇的存折给拿走了。

他之前还以为,宋采薇把存折带走了呢。

没想到最后,宋采薇居然是净身出户,什么都没有拿。

面对着柳长卿的失神,父亲满不在乎地看向柳长卿

“长卿,你自己不是有一个小金库吗?你暂时提出来,给你妈交住院费呗。”

父亲的话语,让柳长卿不由得一愣。

他的确是有一个单独的存折。

存折里,是她参加工作以来的所有收入。

宋采薇的所有收入,负责家庭的所有支出,包括小弟的学费生活费、以及父母的医药费。

至于柳长卿的,则是用于他添置各种衣服和喜欢的小说、画刊,以及他喜好的小玩意。

当然,他偶尔也会给家里一些钱,补贴家里。

总之即便是结婚了,宋采薇都没有问他要过一分钱,都是任由他开销。

柳长卿的小金库,的确是有一些结余。

只不过,不久前秦明月带着儿子小秦义回了秦城。

在这儿落脚,需要一大笔钱。

所以柳长卿就把小金库里的钱,全部都给了秦明月。

一分钱都没留。

当时他的想法很简单——就算是他的小金库里用光了,有着宋采薇支撑这个家,问题也不大。

他哪里会想到,能有今日的烦恼?

“什么?没钱?”

当听到柳长卿将钱全部借给了秦明月,柳家人顿时就炸了。

没人去去责怪秦明月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而是纷纷痛骂宋采薇这个撂挑子的家伙,实在是太没有眼色了。

简直就是个毒妇!

几人轮番骂着,柳长卿在一旁冷眼旁观。

如果是以前,他或许还会跟着骂上几句,讨好一下父母家人。

但现在的他知道,宋采薇逃离了这个泥潭沼泽一样的家,那么接下来承担责任的,就是他了。

有宋采薇在,他可以十指不沾阳春水。

也可以不食人间烟火气。

但没了宋采薇,当刀子扎到自己身上来的时候,柳长卿才感觉到了刻骨铭心的疼痛。

说了半天,瞧见柳长卿没表态,父母也开始说起了怪话。

就在柳长卿有些局促不安的时候,小弟却笑了。

“慌啥啊?有明月姐在,这些都是小问题。”

“明月姐的本事,不比宋采薇那个木头桩子,强上一万倍?”




柳长卿与秦明月旁若无人,深情拥吻的时候。

只有小叔子柳长风注意到了院门口的宋采薇。

但这个从八岁接受自己供养的小叔子,看到嫂子回来,却并没有一丝恐慌。

挑起的眉毛,甚至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在那一刻,宋采薇生出一种错觉。

那就是院子里的,才是一家人,而她宋采薇,则是一个来自外地的小丑。

十年了,她既融入不了秦城,也融入不进柳家。

难以接受这一切的宋采薇仓皇逃离。

她浑浑噩噩,行尸走肉地穿越秦城的大街小巷。

最后在文工团狭小封闭的杂工间,待了两天。

然而晚上她回到了大杂院的家里时,一切似乎如同往常。

所有人对她消失两天,一点都不在意。

唯独进了屋子,正在伏案工作的柳长卿冷冷看着她,平静地解释了几句。

原来秦明月是他的邻家小妹。

两人一起长大,青梅竹马。

后来秦明月迷恋诗歌,想要以步为马,仗剑天涯,便离开了秦城。

“我们只是发小,你别多想。”

是吗?

曾经深爱着柳长卿的宋采薇,选择无条件信任他。

但现在,看到了结婚十年,却未曾碰过自己的丈夫,深情与那个浑身肮脏、散发臭味的女人湿吻,她的一切信念都崩塌了。

宋采薇心如滴血,却没有更多质疑。

而柳长卿早已适应了宋采薇的唯唯诺诺,解释过后,便说自己要洗头,习惯性地命令宋采薇去烧水。

宋采薇也一如往常烧了水。

但当柳长卿脱下外套,露出健硕匀称的身材,和修长的颈脖,准备洗头时。

她却鬼使神差地过去,想要帮丈夫洗头。

明镜梳新妆,弯笔画纤眉......

如此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的场景,一直都是宋采薇认识柳长卿以来的梦想。

既然她能与秦明月深吻,说明他不再排斥女人。

然而当宋采薇走进简陋的浴室,想要帮满头泡沫的柳长卿缓浇温水,给他洗头时,柳长卿却发出了一声厉叫。

“流氓!”

尽管宋采薇立刻表明了身份,柳长卿却还是带着极度的厌恶,将她推出充当浴室的小棚。

恶心!

不仅如此。

宋采薇刚刚尴尬退到门口,却听到小叔子大喊着“抓流氓”。

一个框子罩在了头顶,然后街坊邻居们拳打脚踢,愤怒朝着她的身上招呼。

“打死这个臭流氓!打死她!”

宋采薇滚落在地,不知道踹了多少脚。

“是我,是我!”

她一边大声喊着,一边艰难地拿开头顶的筐子。

丢下筐子,认出宋采薇的街坊邻居纷纷停手,但宋采薇却瞧见柳长卿口中的“青梅竹马”秦明月,高高举着一根棍子挥下。

棍子恶狠狠地砸在了宋采薇的腿上。

棍子断了,腿也瘸了。

但那位据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诗人”,却依旧觉得不解气。

“敢对长卿耍流氓?我弄死你!”

秦明月端着那带尖的半截棍子,照着宋采薇的眼窝子就戳了下去。




面对着一众人等的不理解,柳长卿如鲠在喉。

没有人能够理解他柳长卿,正如同当初没有人能够理解宋采薇一样。

曾经的他,也以为自己喜欢秦明月。

但直到再一次见到秦明月,以及这个她不知道跟哪个男人生的野种时,他方才隐约感觉到不是。

他爱的,只不过是年少之时的懵懂情愫,以及那时的悸动而已。

而当瞧见这个再也没有了宋采薇痕迹、空空荡荡的家时,柳长卿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已经爱上了那个相伴十年的妻子。

爱她那昳丽绝美的眉眼。

爱她那善良隐忍的正派。

爱她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炽热。

也爱她尊重自己的温柔。

“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我怕采薇误会!”

柳长卿冰冷的话语,让小弟错愕无比。

“哥你到底在干嘛啊?宋采薇那个木头桩子到底有什么好啊,你们都离婚了,还想着她?”

柳长卿错愕地看着自己的小弟。

他忽然想起来了,父母身体不好,大病小病不断,隔三差五要去医院,汤药都没断过,身体一直都不好。

小弟八岁以来,吃穿住行都是宋采薇在管。

“小弟,你可是你嫂子带大的啊,为什么这么瞧不上她?”

“她?”大概是被之前分别时宋采薇的言语刺激到了,小弟气呼呼地说着,“她婆婆妈妈的,总是喜欢管我,让我读书;而且她还抠门,一条裤子缝缝补补穿了十几年,土不啦叽的......”

说起宋采薇的缺点,小弟滔滔不绝,都不带停的。

但柳长卿却越听越难过。

宋采薇抠门吗?

当然不是。

她对自己,对自己的父母小弟,从来都是竭尽所能,尽量不让他们受委屈。

那么就只能委屈自己了。

然而这些,柳长卿却从来都没有留意过,也和家人一样,嫌弃过宋采薇。

也不知道这些年来,宋采薇的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的委屈。

柳长卿再也听不下小弟的控诉了。

“你走吧,不要说了!”

她冰冷得如同寒霜一般的态度,也终于刺痛了小弟。

“走就走,多了不起一样。”

但小秦义却赖着不肯走,吵着说自己饿了,理直气壮地让柳长卿赶快去下馆子。

最终还是小弟说请他下馆子,他才破涕为笑,挽着“长风爸爸”的手离开。

整个夜晚,柳长卿翻来覆去,都难以睡着。

一直到最后,他还是抱着宋采薇的被子,嗅着残留的香气,这才安心熟睡。

多可笑,曾经的他,嫌弃宋采薇的女子气息。

现在却需要靠着那点儿残存的味道,才能入眠。

次日醒来,柳长卿就到了团里,找到了团长。

这个年代,一切都是有组织关系的。

宋采薇就算是离婚了,但关系还在团里,不管她走多远,还是逃不掉的。

而柳长卿相信,只要自己见到了宋采薇,一切都还是可以挽回的。

毕竟就算有离婚协议书,但他们还没有领证呢。

现在他和宋采薇,还算合法夫妻。

然而当他走进办公室,还未开口说话,团长就递过来一个红色小本本。

“本来还想去找你的,没想到你过来了。正好这离婚证到了,你拿回去吧。”

离婚证?

当将证件翻开,看到上面自己和宋采薇的名字,柳长卿脸色惨白如纸,感觉呼吸都要停滞。




柳长卿说下次好好跟宋采薇聊一聊,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怎么归家。

白天是因为剧团太忙,正在排元旦献礼大戏“图兰朵”。

他是乐团首席兼指挥,不可缺席。

晚上则是要陪刚刚回来的秦义,适应秦城。

事实上,不仅是柳长卿,就连整个柳家,都在围绕着秦义这个四岁小孩儿在转。

特别是柳父柳母,虽然生了两个儿子,但一辈子都对第三代没有孙子而遗憾,现如今多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小秦义,那叫一个疼爱。

对于这一切,宋采薇知道,却并不在意。

因为师兄黄景韬,提前一个星期,来到了秦城,办理调任手续。

宋采薇去火车站接的师兄。

这会儿的宋采薇伤口勉强愈合,但留下了一个狰狞可怖的伤疤。

见到这一切的黄景韬,直接就哭了。

他一边小心翼翼地捧起宋采薇的脸,一边急切地询问到底怎么回事。

宋采薇只是淡淡地笑,说没事,她靠的是手艺活儿,又不靠脸吃饭。

至少手还在呢。

宋采薇一脸平淡,但黄景韬却气炸了,吩咐同行的警卫员一定要调查清楚。

要知道,他背后的京城黄家,可不是一般家庭。

但宋采薇却拦住了,表示不必追究。

看着眉眼之间满是疲惫的宋采薇,黄景韬最终还是没有坚持追究,但表示要立刻去办理调转手续,然后安排宋采薇出国做手术。

黄家在欧洲也有很多人脉,希望一切都来得及。

对于这个,宋采薇没有反驳。

坐上了只有首长才给配备的吉普车,宋采薇与师兄黄景韬来到了团里。

在团长办公室里,瞧见了调函的团长有些意外。

他反复翻看之后,有些意外地询问宋采薇,问她丈夫柳长卿是否需要随调?

宋采薇拿出了之前柳长卿签署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团长,说明了自己马上就要出国的事情,让团长帮忙办理后续手续。

因为有上级首长的警卫陪同,团长自然没有异义。

他甚至都没有质疑离婚这事。

毕竟这些天柳长卿为了让秦明月进文工团,可是花尽了人情,也闹得人尽皆知。

团里的好多人,都等着看热闹呢。

现如今,只不过是验证结果而已。

团长爽快地应下,宋采薇留师兄在办公室办理相关手续,自己则要去杂工间拿些东西。

特别是她写的许多曲谱原稿。

这大概就是她待在秦城,苦守十年,唯一的收获吧?

来到了大礼堂的杂工间,她看到了台上正在排练的舞蹈队,以及作为领舞的柳长卿。

台上的柳长卿翩翩起舞,台下的秦明月奋笔疾书。

宋采薇从她的身后经过,瞧见秦明月的本子上,画着柳长卿的裸体速写图。

嗯,很唯美。

宋采薇来到了杂物间,整理着曾经的手稿,感觉有人走了进来。

她将东西收进背包,转头瞧见拿着一把改锥的秦明月。

这个女人,眼神阴鸷,就像一条藏在洞中的毒蛇。

“木头桩子,上次给你的教训不够,这次你还敢露脸?”

“上次?”听到这话,宋采薇终于明白了,之前的那几棍,很明显是故意的。

她眯着眼睛,打量着这个面容扭曲的女人,刚要说话,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柳长卿的声音。

“宋采薇,你来了?”

清冷淡漠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一起传来。

秦明月脸色一变,但瞬间却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手中的改锥,也朝着自己的胳膊扎去。

惨叫声也随之传来。

“不要,顾同志,我和长卿是清白的!”

当杂物间的门被推开,柳长卿冲进来,瞧见瘫倒在血泊里的秦明月,愤怒瞬间涌上心头。

随后他的巴掌,恶狠狠地甩在了宋采薇还未愈合的左脸上。

彻骨的疼痛,瞬间让宋采薇脑子发懵。

“宋采薇,你个毒妇!”恶狠狠甩下一句狠话的柳长卿,居然一把抱住了地上的秦明月,往外拖去。

着急的他,完全不顾摔倒落地,满脸是血的宋采薇。

而被他公主抱着的秦明月,则冲着宋采薇得意地笑。

你输了。

就算我出走十年,阅过千山万水,睡过无数男人。

归来仍是少女。

还有一个痴心不改的邻家大哥,一直拼死护着我。

而你,宋采薇。

永远都只是一个感情里的失败者!




宋采薇回了家。

尽管脸上血流如注,但她还是第一时间,回到了生活十年的家。

刚刚回来,就瞧见小叔子柳长风在屋子里翻找存折。

瞧见近乎毁容的宋采薇,拿着存折的柳长风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满是厌恶地盯着她。

“你搞什么啊?好恶心啊!”

“都一把年纪了,还搞这种苦肉计?”

“你觉得就凭这个,能够挽回我大哥?放屁,你在我大哥的眼里,就是一条哈巴狗!”

“一条踢了几脚,都只知道摇尾乞怜的野狗!”

“......”

宋采薇完全没有理会聒噪得如同麻雀一样的小叔子,自顾自地拽出床下的行李,提在手中。

她一路走到了门口,方才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你一个问题。”

“干嘛?”

大概是被宋采薇流血的脸给吓到了,柳长风突然有些慌张。

宋采薇没有任何愤怒与情绪,只是疑惑。

“我跟你大哥结婚的时候,你才八岁,我包揽了你包括衣食住行在内的一切开销。“

“都说长嫂如母,但现在的你,为什么会这么恨我?”

柳长风被宋采薇的问话给问住了。

他愣了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

大概是气愤被宋采薇的气势给吓住,他的语速突然变得很快。

“你知道什么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

“我大哥娶了你,简直就是白瞎了。他值得拥有自己的爱情。”

“你知道什么是诗歌吗?”

“你写得出‘世间安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这样绝美的诗吗?”

“还有‘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这样的词吗?”

“比起明月姐,你除了廉价粗俗的柴米油盐,还有啥?”

听完柳长风连珠炮一样的话语,宋采薇居然笑了。

鲜血淋漓的脸上,却是温和平静的笑容。

她从兜里,拿出了另外一份离婚协议书,递给了柳长风。

“我和你哥已经离婚了,以后也不会再耽误他了。”

柳长风拿着那张离婚协议书,看着上面的签字,不知道为什么,止不住一阵心慌。

曾今他觉得,大哥和明月姐那个,才叫做爱情。

才叫做绝配。

至于宋采薇,不过是两人爱情之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现如今,两人离婚了!

明明是很盼望的事情,为什么他会感觉这么不安呢?

茫然的柳长风,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瞧见他提着箱子,一路走到了院门口,最终还是忍不住回过了头来。

“最后给你一句忠告——多读点书!”

本以为对方会哭着道歉,或者挽留,结果听到这么一句,气得柳长风终于不再迷茫,而是直接回怼。

“神经病!”

顾云深没有听到柳长风的骂声。

就算听到,她也不会在乎了。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会被不想干的人干扰情绪。

很快,她来到巷口,师兄黄景韬正发疯一样地开车过来,见到她,直接跳下来。

“我已经找来了最好的军医,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看着那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师兄,不知为何 ,宋采薇突然有些感动。

这个,就是被人爱的感觉吗?

“不用去医院,去机场。”

“好!”没有任何质疑,师兄黄景韬接过行李,让军医和宋采薇上车,然后朝着机场的方向开去。

汽车路过十字路口,正好碰到怒气冲冲,带着队员准备回来抓人的柳长卿。

太过分了!这一次,我绝对饶不了他!

柳长卿心里说着,却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停下脚步,朝着擦肩而过的那辆军用吉普车望去。

不知道为何。

在这一刻, 他似乎感觉自己的生命里,失去了什么。

吉普车很快转弯,消失在了街角的路口。

柳长卿摇了摇头,想笑——我到底在感伤什么呢?

有病?

坐在车里的宋采薇,刚刚被军医包扎过,然后斜依在了车窗上。

金色的夕阳,着落在了她那张昳丽憔悴的脸庞上。

宋采薇也在笑。

再见了,柳长卿!

再见了,秦城!

再见,那颗曾经炽热绚烂,最终归于沉寂的太阳。

哦,太阳就要落山了啊。

当然,它明天也还会照常升起!

那是的它,同样会炽热与温暖!

但不会再照耀此刻此间。

那么......

柳长卿啊,再也不见了!

我们的人生,永别吧。

挥挥!




柳长卿吐了。

胃中的酸水冒出,喷了对方一头一脸。

再浪漫的气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得荡然全无。

尽管秦明月极力强忍,但脸上的嫌弃却还是压抑不住,小秦义更是捏着鼻子,大声叫骂起来。

出身市井的他,耳熏目染之下,其实根本没有什么教养。

之前的可爱,也都只是在母亲的拳脚之下,勉强表演出来的。

现在秦明月的态度都显露出来了,他哪有还有什么伪装?

“你到底怎么回事?”

秦明月终于忍不住了,眉间满是羞恼,失望地看着着柳长卿:“我都没有嫌弃你是二婚,你还在这儿闹什么呢?”

柳长卿虚弱地起身,却用无比坚定的语气,指着门外。

“出去!”

就是因为秦明月母子,打破了柳长卿长久以来的幸福。

还让他失去了最爱自己的妻子。

现在的局面,让柳长卿不想与眼前的母子,有任何的交集,毫不犹豫地驱赶着。

但秦明月似乎并没有自知之明,还打算上前与柳长卿拉拉扯扯,试图挽回局面。

“走!”

柳长卿严厉的声音,终于引来了周围的邻居。

院子里的邻居,虽然不太喜欢向来清冷、不爱交际的柳长卿,但对于一直都客客气气、以诚待人的宋采薇,还是挺服气的。

现在看到柳长卿这边与人有冲突,纷纷上前,过来询问。

面对着一众邻居,秦明月也没有继续纠缠的勇气。

“长卿你现在情绪还不太稳定,等过些日子,我再来找你。”

秦明月带着满脸不爽的小秦义落荒而逃。

街坊邻居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

“长卿,这几天怎么没见到小宋啊?”

“上次打了小宋,还没有跟她道歉呢!”

“长卿,小宋是个好人,对你死心塌地的,你们可一定要好好的啊!”

“是啊,多好的媳妇啊,可别让她伤心!”

“......”

面对街坊邻居的关心,柳长卿神情恍惚地应付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散去。

柳长卿回到了屋子里,回想起刚才秦明月母子的行为,心中一阵慌张。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宋采薇。

也不是所有人,都如同宋采薇一样,对待他,如同对待神明一般尊重。

秦明月的行为,以及小秦义的“童言无忌”,彻底刺痛了柳长卿,也让他从一场华丽的梦中,苏醒了过来。

之前有宋采薇在,他可以不愿意醒来。

但现在,他把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那个女人,给弄丢了。

柳长卿终于下了决心。

他要去找宋采薇。

他要把那个曾经将他视若珍宝的女人,给找回来。

她曾经那么地爱我,一定不会忍心看我受苦的,对吗?

柳长卿准备着出发,但小弟却找上了门来。

还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他母亲重病,还住进了医院里。




宋采薇的确没有吃过柳长卿下的面。

从认识起,一直都是宋采薇下厨,结婚十年,就没有让柳长卿做过一点家务。

光这一点,认识他们的人,都会夸柳长卿好福气,让人羡慕。

每一次柳长卿都只是微笑以对,人淡如菊。

他不觉得这一切有什么好羡慕的,对此他也习以为常。

毕竟他这一生,都奉献给了艺术。

生活的柴米油盐,鸡毛蒜皮,对他而言,简直就是一种拖累与玷污。

再说了,女人不就是生下来干家务的吗?

听到宋采薇的回答,秦明月单薄的嘴唇抿着,眉头挑起。

果然是个木头桩子,脑子一根筋。

根本听不出弦外之音。

犹豫之后,秦明月决定更加直接一点。

“姓宋的小娘们,你也看到了,长卿与我青梅竹马,一直都是爱我的。”

“要不然也不能十年了,长卿还是个雏儿。”

“给你机会,你是真不中用啊!”

“你要是识相的话,赶紧给我腾地方,否则我让你明月辈子的活寡,知道不?”

“......”

秦明月说得粗俗,直接刺刀见红,就是想让这根木头桩子听明白。

她以为自己说得如此清楚,那个木头桩子一定会勃然大怒,甚至跟她撕扯成一团。

秦明月甚至都做好了随时反抗,拿下对方的准备。

作为一个在外流浪了十年的女人,她完全可以给对方一点小小的震撼,让这个木头桩子见识什么叫做社会的铁拳。

但让她意外的,是宋采薇并没有发怒。

“你能说服柳长卿的话,我不反对。”

宋采薇的平静,让秦明月有些错愕。

尽管包着纱布,她却从这个长相绝美的木头桩子身上,感受到了柳长卿的几分影子。

就在她错愕之时,柳长卿过来招呼吃饭了。

然而等面端上来,却发现只有三碗面。

根本没有宋采薇的。

瞧见跟出来的宋采薇,柳长卿多少有些尴尬。

“哎呀,忘记煮你的份了。”

“没事!”宋采薇看了一眼那三碗色香味俱全的红油汤面,显得十分平静:“我刚出院,脸上有伤,吃辣的不好。”

看着无比懂事、不吵不闹的宋采薇,柳长卿心里有些别扭。

但旁边的秦义一直嚷嚷着让他喂,也就暂时放下。

本想着等吃完了饭,要跟秦明月好好谈一谈,没想到秦义刚吃完,就闹着让长卿爸爸哄他睡觉。

柳长卿性子冷淡,但对于长相可爱的小男孩,却没有什么抵抗力。

实在拒绝不了,便进屋跟宋采薇商量。

“秦义这孩子太可怜了,打小就没爹,没有安全感。”

“我理解 。”宋采薇显得十分平静。

柳长卿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拿着桌上宋采薇特意留下的那张谅解协议书离开。

临走时,心中稍有不安的他,认真地与宋采薇约定。

“下次约个时间,好好跟你谈一谈。”

柳长卿跟着秦家母子离开了。

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离开的背影,宋采薇紧紧捏着双手,指甲深入手掌之中。

十指连心,彻骨的疼痛,勉强缓解了心中的难受。

“没有下次了,柳长卿!”




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机场。

得知已逝国宝级音乐家秦老的关门弟子宋采薇,也在文艺交流团中,许多在国际上享誉盛名的大师级人物,都赶过来接机。

迎接的盛大场面,甚至上了新闻。

只不过,负责接待的我方代表团人员,告知宋小姐因为个人问题,需要在两个月之后,才会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进行首演。

即便如此,音乐家的兴致也没有减少,纷纷预订了当日门票。

一时间洛阳纸贵,一票难求。

作为代表团的副团长,黄景韬全程负责宋采薇的行程。

他直接动用了黄家在海外的庞大影响力,第一时间将宋采薇送去了瑞典最好的医院,进行治疗。

这场提前预备的手术,调集了欧洲最好的外科专家,足足进行了三天三夜。

不仅如此,许多刚刚走出实验室的特效药,也都应用其中。

得益于良好的治疗条件,宋采薇在半个月后就出院了,左脸上那狰狞的伤疤,也化作了一道很轻微的划痕。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柳长卿当初讲的话应验了。

那就是这道疤痕,莫名给了宋采薇一种说不出来的英气。

几分沧桑、几分豁达。

比之前似乎还强出了许多阅历,让人一眼着迷。

至少对于黄景韬而言,拆除纱布的第一眼,就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一直以来,他其实都暗恋着这位才华无双的师妹。

只不过当初迫于身份,难以表达。

后来又得知宋采薇有了自己深爱的丈夫,于是这位京圈太子爷又不得不将自己浓烈的爱意掩藏。

本以为时光会将这份爱给掩藏,遁入尘烟之中。

却不料世事难料。

兜兜转转,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采薇,我爱你!”

所以在瞧见宋采薇恢复的那一刻,黄景韬浓烈的爱意再也难以掩饰,直接扑了上去,奉上深情一吻。

这是迟到了十五年的深吻。

代表着一个男人最美好的年华,以及沉淀如美酒一般浓烈的爱恋。

宋采薇在被吻住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住了。

软软的,像气球,又带着丝丝甜意。

就仿佛整个世界一切的美好,都朝着你袭来,并且围绕着你而转动。

这一刻,宋采薇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

爱不是一味的单向付出,倾其所有。

也不是施舍与可怜。

而是茫茫人海中,两个独一无二的人,找到了彼此。

“我也是!”

淋过雨的人,总想着为别人撑伞。

宋采薇坦然接受了这一切。

有了爱情的滋润,宋采薇恢复得更快了。

很快,她参加了乐团的排练,无论是钢琴提琴管风琴,管乐弦乐交响乐,还是传统民俗乐器,她都随手拈来,而且都是大师级水准。

不仅如此,她沉淀十年,作出的二十几首乐曲,或者恢弘,或者灵动,也震惊了众人。

不就之后,艺术交流团排演的宋采薇新曲《生命》,在维也纳的金色大厅唱响。

直接震惊了整个世界音乐界。

无数国际大师,闻之潸然泪下,纷纷称赞。

而以此为起点,代表团也开始了为期两年的学习交流活动。

至于黄景韬,则陪同去了奥地利、巴黎、伦敦三个站点,让宋采薇彻底适应了交流团,这才回国汇报。

回国之后,刚刚回到中央交响乐团,在大门口,就被一个憔悴的男人拦住。

那个男人,居然是宋采薇曾经求而不得的男神。

柳长卿。




柳长卿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家里。

依旧是冰冷的房间。

宋采薇收拾得很彻底,这一切,仿佛没有了她任何的痕迹。

由此可见,她当时走得,到底得有多么的决绝。

柳长卿躺在床上,脑海里不断复现着的,都是宋采薇的音容笑貌。

但到了后面,却愈发模糊了。

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儿记不清楚宋采薇,到底长啥样了。

只记得眉目绝美,就仿佛天边清冷的皎月。

唯独在看到他时,方才会变得无比的温柔。

仔细想来,最后见到宋采薇时,她的脸上包裹着纱布,几乎看不出模样。

这时柳长卿方才想起,宋采薇毁容了。

那天她想着帮自己洗头、却被他大喊着“流氓”的晚上,秦明月拿着那根破口的棍子,在宋采薇那绝美的脸上,划拉出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那破口翻开,就好像婴儿的小嘴。

送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光处理伤口上的木屑倒刺,都有一大盆。

那时的她,得有多痛啊?

但当时的自己,满心想着的,却只有怎么帮秦明月脱罪,不让她被牵连到。

事后警察找到团里,他还上杆子地找到宋采薇签署谅解协议书,甚至都顾不得术后的她,到底有多痛。

这般想着,柳长卿下意识地紧紧攥着拳头,双手掐进了肉里去。

然而就算是鲜血流出,他也知道这点痛,甚至都及不上宋采薇的十分之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爬下床来,满屋子地翻找着宋采薇的照片。

但相册里有着自己各种各样的照片,却没有一张宋采薇的。

仔细想来,宋采薇除了拍过结婚照之外,就再也没有舍得花钱,给她自己照过相。

即便她是那么的爱美。

摸着那张只剩下一半的结婚照,柳长卿想起了当初自己去医院时,散落在床头柜上的碎片。

那碎片,想必就是宋采薇一直珍藏在钱包里面的那张结婚照吧?

当时自己还问过。宋采薇说是隔壁床撕的。

柳长卿还说了一句话。

“人死如灯灭,还想个啥?”

那一天,在宋采薇的心里,自己就已经死了啊?

想着想一想,多讽刺啊?

真的是“人死如灯灭”,一点都不会想念吗?

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就如同爬满了噬人的蚂蚁,会那么、那么的痛呢?

柳长卿不吃不喝,如同行尸走肉一样,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了好几天。

直到秦明月带着儿子秦义,登门借钱。

“长卿,我刚回来,手上实在不宽裕,团里又不肯提前支钱,你借我点钱行不行?”

“长卿爸爸,我饿,你快给我下面吃!”

这对母子,是那么地自信,笃定柳长卿一定会听话,给她们忙前忙后。

然而心死如灰的柳长卿,却一动也不动,根本不搭理两人。

瞧见柳长卿的反应,秦明月有些心慌。

以她丰富的情史和阅历,已经感觉到面前的这个邻家大哥,开始渐渐脱离她的掌控了。

于是她不再犹豫,决定睡服对方。

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得来点文艺范儿的前戏。

“长卿,我这几天,给你做了一首诗!”

“我爱你,但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我会立刻死去。我不怕死,但我怕我死了,没有人像我一样爱你!”

“长卿,我们结婚吧!”

秦明月深情款款地看着柳长卿,眼神还带着一份忧郁。

反倒是旁边的小秦义,因为太饿了,毫不犹豫地说道:“长卿爸爸,你快答应吧。答应了,你家的钱,就都是我家的了......”

瞧见儿子即将说出大实话,秦明月连忙捂住小秦义的嘴,然后俯下身去,再一次强吻柳长卿。

她相信,没有见识过男欢女爱的柳长卿,一定挡不住自己的爱情攻势。

但当感觉到女人的气息袭来,柳长卿却仿佛终于醒过来一般,胃中的酸水陡然冒出。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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