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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战争之铁鸣火炽小说

二分之一自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见到此情此景,每个人都心有余悸,仿佛那河流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可以将人一口侵吞,没有人再敢自告奋勇地代替刚才那两人,毕竟自己的技术还不如他们好,他们都被卷走了,何况自己呢。“大人,我愿意下水,我水性虽不如那两人,不过在河里游泳也是没问题的。”姚安边说边将绳索往自己身上套,“不过还得再找个人,大家好像都有些害怕,要不强行下军令吧?”“这种事情一旦心中恐惧就注定输了,下令也只是让他们去送死。”陆平昭注视着水面,心中反复盘算和观察,忽然问道:“姚安,你的箭最远可以射多远?有这条河这么远吗?”“怎么?大人,你不会是想让我把绳子射过去吧?就算我有这本事,能把箭射到对岸的树干上,那也固定不住啊,除非用特殊的重箭。”姚安不以为然地继续套绳子,片刻,...

主角:顾光国陆平昭   更新:2024-12-10 1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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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光国陆平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最后的战争之铁鸣火炽小说》,由网络作家“二分之一自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见到此情此景,每个人都心有余悸,仿佛那河流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可以将人一口侵吞,没有人再敢自告奋勇地代替刚才那两人,毕竟自己的技术还不如他们好,他们都被卷走了,何况自己呢。“大人,我愿意下水,我水性虽不如那两人,不过在河里游泳也是没问题的。”姚安边说边将绳索往自己身上套,“不过还得再找个人,大家好像都有些害怕,要不强行下军令吧?”“这种事情一旦心中恐惧就注定输了,下令也只是让他们去送死。”陆平昭注视着水面,心中反复盘算和观察,忽然问道:“姚安,你的箭最远可以射多远?有这条河这么远吗?”“怎么?大人,你不会是想让我把绳子射过去吧?就算我有这本事,能把箭射到对岸的树干上,那也固定不住啊,除非用特殊的重箭。”姚安不以为然地继续套绳子,片刻,...

《最后的战争之铁鸣火炽小说》精彩片段


见到此情此景,每个人都心有余悸,仿佛那河流张着血盆大口,随时可以将人一口侵吞,没有人再敢自告奋勇地代替刚才那两人,毕竟自己的技术还不如他们好,他们都被卷走了,何况自己呢。

“大人,我愿意下水,我水性虽不如那两人,不过在河里游泳也是没问题的。”姚安边说边将绳索往自己身上套,“不过还得再找个人,大家好像都有些害怕,要不强行下军令吧?”

“这种事情一旦心中恐惧就注定输了,下令也只是让他们去送死。”陆平昭注视着水面,心中反复盘算和观察,忽然问道:“姚安,你的箭最远可以射多远?有这条河这么远吗?”

“怎么?大人,你不会是想让我把绳子射过去吧?就算我有这本事,能把箭射到对岸的树干上,那也固定不住啊,除非用特殊的重箭。”姚安不以为然地继续套绳子,片刻,他停下了手中动作,“我们这次为了围城,不就正好带了重箭。”说话间,他眼中闪烁着光芒。

“没错,我......”

没等陆平昭说完,姚安已经命人将重箭推了过来,这箭弓庞大,架在一架可移动的车上,箭也是由玄铁打造,穿透力极强,不过要这武器发挥真正的威力,使用者必须臂力过人,而且射程精准,否则根本射不出去,就算射出去了,也只是落在面前罢了,姚安正是不二人选。

姚安挽起袖子,单手撑在车上一跃,轻松跃到了弓前,他已经选定了河对岸的两棵粗壮的树干,绳索一端绑在这头的木桩上,另一头绑在玄铁箭之上,他必须将箭稳稳地射入树干之中。

他用力拉满了弓,手臂上青筋凸起,肌肉虬张,他聚精会神地盯着远看上去细小的目标,世界安静下来,他听不见外界的纷杂,吵闹,甚至是加油声,他只能听见自己已经慢下来的呼吸声,他指节一松,玄铁箭“嗖”地刺破空气,带着自己的“尾巴”长驱直入,深深扎进了树干之上,四周响起一片掌声,他再取一箭,又一次稳稳命中目标,这一次他总算是松了口气,脸上又恢复了那桀骜不驯的模样。

陆平昭笑着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厉害了!”

“就这?小意思啦~”姚安露出了亦正亦邪的笑容。

有了这两条绳索,大家分工砍伐树木,做成木板铺陈其上,没几天便搭建好了一条吊桥。陆平昭让姚安带领了一小部分队伍率先过河,以防万一,摆好阵型警戒保护后面队伍,再一批一批地过河,确保万无一失。

入夜,他们在一处宽阔的地带扎营,陆平昭坐在营帐之中,姚安和陆知书立于两侧,他们在查看之后的路线,这路线图是根据一些游侠和素金镇的居民口述绘制修改,究竟有几分可信谁也不知道。

“照图上看,再行几日,我们就会到达平巾山。”陆平昭指给他俩看。

姚安双手环胸,“好事呀,翻过这座山,就是一马平川,很快就可以到达润泽城。”

“又要翻山啊!”陆知书想起大军之前翻越高山的情景,现在心里还是后怕。

“怕什么,那么多山我们都翻过了,还怕多这一座吗?”姚安见陆知书心有余悸的模样,不在意地说道。

陆平昭蹙着眉头,感觉自己的肩头好重,似乎压着令人窒息的责任,“这山不一样,这个山据说有个称号叫做‘鬼门关’,比之前我们翻越的都高,都险峻,最重要的是,山上终年积雪,气候变幻无常,这会为我们行军增加很大的难度。”

“难是难,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关了,士兵们只要咬紧牙关攻克下来,北约国就等着完蛋吧。”姚安的手搭在陆平昭肩上。

帐外有人求见,陆平昭赶忙将地形图收起,才让帐外之人进来。

“禀报将军,有两人逃跑。”进来之人单膝跪地,“已经被末将抓回,现正押在外面,等待将军处置。”

陆平昭绷着脸,走出营帐,深更露重,帐外火把如同一条条小小的火龙,将夜色照得通红明亮,几队士兵身着铠甲在各营帐间穿梭,执行着夜间看守任务。

两人跪在地上,全身被麻绳紧捆,陆平昭注意到他们二人脸上都有淤青,看了一眼看押他们的人。

那人立马解释:“他们是逃兵,丢了我们龙彪军的脸,所以有士兵不满,才动手......”

正当他在说话间,又有三人被推推搡搡带到了他的面前,哆哆嗦嗦地跪了下来。

“禀报将军,这三人和那两人是一组的。”

为了管理如此大军,他们的队伍每五人为一组,同吃同住,当然也共同监督和连坐,若是有一人逃跑或者做了违背军令的事情,其他人也跟着受罚。

“将军,饶命啊,我们知错了。”逃兵们苦苦哀求道。

陆平昭负手而立,“你们为何要逃?”

“这一路上九死一生,我们家里上有老下有小,若我们死了,他们就没人照顾了。”

“这里的每一个士兵都有家人,我也有,我妻子还刚怀了孕。”陆平昭如鹰般地盯着这两人,很快做出了决定,“当众斩首,立刻执行。”

“大人,逃兵按理应该是杖责一百。”陆知书在他耳边提醒道。

陆平昭明白,必须严厉处理逃兵,否则军心动摇,指不定还有多少人冒险逃走,他并非不知道逃兵应该杖责一百,但这一百下的杖责几乎不可能活命,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两人没法停下治疗,更不可能随军前进,和死刑无异,只不过,比直接斩首更加痛苦,死得更慢,更没有尊严罢了。

陆平昭说道:“他们的理由我实在无法接受,杖责不足以解气,直接斩首。”

“去你大爷的,陆平昭!你不得好死......”两名逃兵被拉走,一路上破口大骂,直到人头落地也没有停止。

陆平昭又看了看剩下三人,“这三人没有做到监督和劝诫,割下左耳以示惩戒。”说完,他转身离开,寒意和痛苦在他胸口发疼,他讨厌处决这些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弟兄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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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巾山

这山高不见其顶,就算是鸟也难以飞过,冰雪遍地,大军已经变得零零散散,连绵数里,士兵们艰难地朝前迈进,互相帮助,走不动的就扶着走,前面的人开路,后面的人则沿着他们趟出的蜿蜒曲折的雪路往上爬。这样的路面,马也难以行走,陆平昭和骑兵们只好下马,拉着前进。

顷刻间,雪山突然变脸,犹如银蛇狂舞,狂风大作,乌云翻滚,鹅毛大雪在空中飞舞,夹着核桃大的冰雹劈头盖脸地砸下来,士兵们猝不及防,有的滑倒在冰雪山下,再也没有站起来,有的则不幸被冰雹打中了脑袋,砸出了个大窟窿。而这样的天气,已经反复了多次,总是突然而来突然而去,令人捉摸不透。

士兵们相继累倒、冻僵、长眠于这座“鬼门关”之上,这是一场身心的极致考验,他们每个人都行走在生死之间。

陆平昭见有士兵倒地,他赶忙扶起,那人口干舌燥,嘴里微弱地喃喃:“食物......食物......好饿......”陆平昭翻了一遍那人的身上,只找到了一个空布袋,按照军队规定,这布袋里应该装有面粉和香油制成的熟饼,随身携带,平日不能轻易食用,只有到了山穷水尽才可以吃,这人显然已经吃完了自己最后的干粮。

陆平昭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布袋,短暂犹豫过后,解开了布袋,姚安阻止,“你疯啦?现在这里后勤跟不上,这是你唯一可以吃的东西了,你给了他,你自己怎么办?”

陆平昭没有理会他的话,从布袋里拿出熟饼。

“大人,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未出生的孩子想想吧。”姚安再次制止,解开了自己的布袋,“老子孤身一人,拿老子的给他。”

“姚安,谢谢你。”陆平昭嗓子发干,声音低沉沙哑,“但是是我带着大家到这里的,是我让大家陷入了这般境地,你就让我这样做吧,我心里会好过些。”

姚安怔了怔,没有再说话。陆平昭喂过那人食物,扶起他,自己继续前行。

越往上走,道路越来越崎岖,大家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全身乏力,有人出现了头痛、胸闷甚至呕吐,陆平昭拉紧了自己的衣服,头很沉很沉,前方变得模糊,他不能倒下,决不能倒下,他倒下了这十万人怎么办,他在心中不断对自己重复,一阵眩晕过后,他再也支撑不住了,倒在了雪地上,雪花很快将他覆盖......


红衣少年跌跌撞撞地来到陆府门前,却被侍卫拦在了外面,“来者何人?竟敢私闯陆府。”

少年身负重伤,满头大汗,虚弱得似乎一碰就倒,他警惕地朝身后扫了一眼,幸好无人跟来,“老子找陆将军。”声音无力,可话语之中的傲气丝毫不减。

“哈哈,陆将军明日就要大婚,谁有功夫搭理你这个穷酸小子,还不快滚!”侍卫已经做出了拔刀的姿势。

少年见状,立刻冲着宅邸里大吼起来,“陆平昭!陆平昭!老子有事找你!陆平昭!”

“休得放肆!”侍卫的刀已出鞘,准备忠于自己的工作。

“慢着!”陆平昭和顾介走了出来。

“哟,瞧瞧这谁呀?数月不见,已经落魄成这样了。”顾介绕在他身边打趣道。

“老子以天为盖地为庐,自然和你们这些纨绔子弟比不得。”少年的气势已经弱下,毕竟今天来是求助的,嘴上却不服软。

陆平昭被他那模样逗得心里暗笑,脸上还是一本正经,“说说吧,找我干嘛?”

少年气焰黯淡下来,“自从那日你放了老......放了我,张韧就对我穷追猛打,杀了不少无辜的人,还把我朋友抓了,你现在是大将军了,我想请你救她。”

顾介看了一眼地上,“你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

少年拳头一握,单膝跪在了地上,半天才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求陆将军帮我。”

陆平昭将他扶起,“我会帮你,但你要告诉我为何要帮张韧杀我?你不像是个会为钱折腰的人。”

“我叫姚安,师承轩辕阁,我素来游历江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半年前我受了伤,幸亏遇见笛子一家人救了我,笛子的母亲得了重病,已经拖不得了,治疗这病的草药十分稀有,我得到消息知道张韧手里有一株,于是前去求药,作为交换便是杀你。可没想到张韧就是个人渣,见我失手,想要灭口,竟然杀了笛子一家八口,就连笛子也被他掳走,恐怕是凶多吉少。”

“走,我们去张府。”

顾介拉住了陆平昭的衣角,“诶,平昭,你明日大婚,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我和这小子去吧。”

“没事,救人要紧。”陆平昭吩咐手下牵来马,三人飞驰到张府。

张韧不紧不慢地披上外套,瞟了一眼床上掩被而泣的笛子,“美人儿,等我杀了那个废物,很快就回来。”

笛子眼眸里闪过不安,嘴里喃喃道“姚大哥!”

张韧走到院中,目光落在陆平昭和顾介的身上,颇为吃惊,怎么这两人也来了?

“张韧,放了笛子!”姚安怒吼道。

张韧用拇指在嘴唇上摩挲了一圈,嘴角勾起,“话说这美人儿可真够美味的。”

“老子杀了你!”姚安冲上前去,目光怒意炽燃,恨不得将这人五马分尸,被陆平昭及时制止了。

“陆大将军明日不就要迎娶周相侄女了吗?何等风光,不知光临我这小小的张府所谓何事?”张韧特意在“陆大将军”上加重了语气。

“既然你知道现在我是大将军,我要你放了姚安的朋友。”

“陆平昭,别以为你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迷惑了龙彪军的士兵投票就了不起了,我张家不会善罢甘休,那美人儿即将成为我的小妾,难道只准你陆大将军娶妻,就不许我纳妾吗 ?”

姚安吐了一口唾沫星子,“你放屁,你根本就是强抢民女!”

陆平昭笑着摇了摇头,“说你笨你还真笨,若是皇上不想让我当这个大将军,我又怎么当得上?投票不过是给张家面子罢了,若是你们得寸进尺,只怕得不偿失。”他见张韧已经动摇,接着道:“你现在是我的下属,若我真想对付你很容易,不过我不是公报私仇的人,只要你今天放了笛子,并且以后都不会再为难姚安,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依然可以好好做你的副将军。”

张韧愣了半天,捧腹大笑道:“有趣有趣,这姚安要杀你,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追查到,现在你却要帮他?”

“这是我的事情。”

二人对视良久,剑拔弩张,半晌,张韧挥了挥手,笛子很快被人带了出来,张韧再一挥手,笛子被推了过去,姚安一下子接住了她,紧紧拥抱在一起。

走出张府,天色已晚,陆平昭一脚跨上了马背,“姚安,笛子家人的仇若你想报,我会帮你,还有,我军营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姚安放开笛子,单膝跪地,低下了头,“陆将军,你心胸宽广,为人坦荡,我姚安愿意誓死追随。”他同时略带轻蔑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顾介,顾介抡起拳头,用动作告诉他“你这是在找打。”

“后日龙彪军军营见。”陆平昭说完,便和顾介疾驰而去。

次日 陆府婚宴上

陆平昭头戴束发嵌宝紫金冠,身穿一袭红色锦袍,腰系五彩蚕丝白玉带,玉树临风,意气风发,大婚之礼已过,素未谋面的新娘被送入了洞房,而他此时游走在宾客之间,饮酒聊天。

“陆将军真是双喜临门啊,不仅前程似锦还抱得了美人归。”一宾客前来敬酒。

“多谢!”

“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又一宾客前来敬酒。

“借你吉言!”

顾介已经宾客们嬉笑打闹起来,饮酒无数,他在席间开怀大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今天的新郎。

陆平昭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谢谢”,看着往来不断的人群,听着不绝于耳的笑声说话声,他却愈发孤单,这只是一场没有爱情的婚姻,没有亲人祝福的婚姻。胃里一阵翻腾,他避开了宾客,独自来到凉亭边吐了起来,吐完他直接坐到了地上,望着天上的圆月,累积了十年的孤单和悲伤在这一瞬间决堤而出,他找了这么多年,可妹妹杳无音信,说不定她和爹、娘、大哥、二哥现在正待在一起,在天上尽情饮酒,纵声歌唱,却徒留他一人在这人间,不知此时他们是否也能看到这抹明月,看到自己身上这似火的红衣。一切的伪装都在这清冷的月光下化为乌有,无所畏惧的面具只是为了不让撕心裂肺任意肆虐,目光朦胧间,思绪翻涌,他又想起了那挣扎的岁月,那只有他一个人的孤单岁月。

陆平昭在禹城军队里很快便崭露了头角,冲锋陷阵,杀敌无数,破云染血,哀鸣遍野,三年,他便被选入了龙彪军。龙彪军立功无数,令敌人闻风丧胆,它隶属于皇家,直接对皇帝负责,旗下共有五支精锐,其中的狼卫军和龙卫军由右副将军统辖,虎卫军和鹰卫军由左副将军统辖,还有一支精锐骑兵骠骑军由大将军直接统领,而陆平昭刚入这支传奇大军,成为了狼卫军麾下一员普通士兵,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注定和这支大军一起留名历史。

这天,陆平昭见一群人在较武场附近围着,本来他对这些热闹一向不感兴趣,可当他知道这次事件的主角名字时,一下子关注起来,他奋力拨开人群,挤到最前排。较武场上立着两人,其中一少年眉目疏朗,剑眉下的双眼满是不屑,玉冠将头发束起,一身铠甲在阳光映照下闪出金光,手持佩剑,威风凛凛,这人就是陆平昭要找的人,大将军顾光国之子顾介,现任狼卫军副校尉,和他比试的另一人,身形高大威猛,满脸横肉,手握流星锤,一条铁链连着一颗浑铁打造的铁球,铁链粗如手指,陆平昭估摸那锤子不少于五十斤,若这种重量敲击在人的身上,只怕是不死也残,猛将顾介在他面前倒显得娇小起来。

只见那悍将灵巧地将软索一甩,前面的铁球从天砸下,顾介后空一跃,铁球砸在地上,尘土飞扬,陆平昭甚至感觉地面一震,再定睛一敲,方才落锤的地方已经留下裂痕。悍将腾空跃起,挥手旋转,铁球在空中跟着旋绕起来,越来越快,时机一到,他手中铁链一松,放出一大段距离,铁锤笔直地朝顾介飞去,如天星坠地,颇有排山倒海之势。场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这丝毫气息也会影响比赛的走势。顾介将剑从鞘中拔出,刀光剑影之间,剑刃已经缠住了铁链,一把流星锤,两端连接着两人,默默进行着角逐,顾介剑柄转动,握剑之手再一发力,伴着他“啊!”的一声呐喊,悍将手中的铁链生生被扯走了,重心一失,他跌倒在地,还未起身,顾介的剑锋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四周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陆平昭也不禁鼓起了掌,只听说这顾介骁勇善战,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没事吧?”顾介伸出手拉起了悍将,他举起剑对着周围人群高声喊道:“还有谁不服,敢前来与我一战?哈哈~”

四周只剩下“顾介!顾介!”的呼喊声,陆平昭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若是出战,自己胜算不大,可若是不战,眼下这个接近对方的机会就白白丢了,以后要接近他就更难,而顾介是他接近顾光国最好的跳板。

陆平昭深吸一口气,走了出去,“我不服!”

顾介回身,上下打量,“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叫陆平昭,是新来狼卫军的士兵。”陆平昭话音刚落,周围发出阵阵低声嘲笑,他背挺如利剑,眼神更加坚定了几分。

顾介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大家安静,提剑对着他,“有种,来吧。”

陆平昭从身后拔出破云,剑如蟒蛇吐信,嘶嘶破风,剑影如织,顾介横剑抵抗,爆发出阵阵金铁交击之声,火花四射,顾介巧劲儿一拨,破云已远离他身,他纵身跃起,一脚踹在了陆平昭的脸上,陆平昭的面部顿时多了个鞋印。

四周骚动起来,“下去吧!下去吧!”的声音此起彼伏。

陆平昭直起身,他留意到顾介剑招迅速,爆发力强,可后劲不足,若是正面迎战,自是不敌,若是将他困于台上,拖延时间,时间一久势头便会疲软,破绽也就会暴露出来。攻是守之机,守是攻之策,二人再次交锋,但这一次,陆平昭不再主动进攻,而是侧重防守,守不住就闪。

顾介信心满满地多次攻击都扑了空,不耐烦地说道:“陆平昭,你这是何意?不敢接我招就认输。”

“就是!不敢打就下去!”围观群众中有人也吼道,一有人带头,大家纷纷喝起了倒彩。

“我没输为何要认?”

顾介气不打一处来,一剑猛冲而来,身如闪电,快得无与伦比,而这破绽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暴露出来,陆平昭抓住机会,快速移身,顾介睁大了眼睛,由于冲得过猛,无法立马刹住转身,而陆平昭眨眼间已绕到对方背后,一脚踢到对方的后背,紧接着,他的身体已经压在对方之上,剑光掠过顾介的眼前,破云刺到了紧挨着他的地面。

陆平昭爬起身,伸出了手。顾介愣了片刻,也伸出了手,被对方拉了起来。

顾介拍去身上的尘土,笑了笑,“陆平昭,我记下你了。”

顾介不是有门第之分的人,也从不摆架子,自此之后,陆平昭便和顾介成了好兄弟,可他们关系越好,事情发展越顺利,陆平昭心里就越是难受,交友本应该坦诚,荣辱与共,可他却不得不利用着这一份友情,那种愧疚令他痛苦。

顾介走进陆平昭的房间,今日中午约好一起去吃饭,可房内却空无一人,也许陆平昭很快就会回来吧,他百无聊赖地在房里踱步,目光瞟到桌上的纸张,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他走近一看,《行军策》,他仔细阅读起来,神情变得欣喜,他又看了下面的几页纸张,《练军策》、《练将策》......这些都是陆平昭根据自己的经验和知识总结的内容,上面提到的方法不仅先进而且实际,他不知道,此时屋外,陆平昭的眼睛正在默默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这些东西也是早就准备好的。

“刚去处理点事情,走吧。”陆平昭算好时间走进屋里。

顾介锤了锤陆平昭的胸口,“平昭,我无意间看到你写的这些军事策略,写得太棒了!”

“只是我平时无聊打发时间写的,拿不出手。”

“这还拿不出手啊?不行,我得给我爹看,得充分发挥你的才能。”不等陆平昭开口,顾介已经捧着这些手稿前去面见顾光国了。

进入狼卫军两年,他终于攀上了顾光国,三年时间赢得信任,成为了龙卫军的校尉。

想起这些往事,陆平昭在凉亭之中独自嘲笑起来,十年的步步为营就是个笑话,国家朝廷待我殷家如此无情,我却还在保它,真是最大的讽刺。

“公子,大婚之日您怎么离开宴席跑这来了?”七星听见笑声过来,将他扶起,“您该入洞房了。”

“洞房?”陆平昭这才想起还有个新娘在等他。

陆平昭推开房门,铺天盖地的红色挤满了视线,烛光将屋子照得明亮,这一切的正中,一位身形窈窕的女子端正地坐在床边,盖着红盖头,听见门声,纤细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即使是这微小的动作也出卖了她的不安。陆平昭一步步走过去,他能听见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他既好奇又紧张,眼前这可是即将和他共度一生的人。他掀起了红盖头,露出一张惊恐的面颊,烛光之下,她容色晶莹如玉,双颊晕红,双目狭长,眼中似有清水,朱唇小巧,娇柔婉转。

陆平昭紧靠她坐下,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体一颤,问道:“你很紧张?”

周语之害羞地点了点头。

“怎么?周相没教你如何讨男人欢心,让男人言听计从?”

周语之抬起眼眸,脸上似有愠色,语气却依旧轻柔,“夫君何处此言?我既嫁与你便是你的人,我会尽可能地敬你爱你,和我舅舅有什么关系?”

陆平昭瞧见她那模样,瞬间心软起来,起身准备吹灭蜡烛,身后传来周语之怯怯的声音,“夫君,我......我不知道......”她低下头,手指无处安放,半晌过后,才用蚊子般细微的声音继续说道:“不知道要怎么做。”

陆平昭忍俊不禁,声音也变得温柔,“你躺着就好。”


“蛟龙”上一片死寂,绝望笼罩着每一个角落,和刚起航时判若两船。小武舔了舔皲裂的嘴唇,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他已算不清他们在海上迷航了多久,只是有一种模糊的感觉,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久到他们所有的情绪和思念都逐渐被对食物和水的渴望所代替,无尽的海浪声是一种折磨,放大了这种空虚,等死是他们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一个白点从船上飞了出去,这是剩下的唯一一只鸽子,饥饿会让人变成野兽,失去理智,若不是裴瀚和武氏兄弟的武力反对,恐怕这只小可爱也早成了船员们的口中之物,小武知道,再没有陆地,大家会吃的不仅是鸽子,吃人都是可能的。

等待是最漫长而痛苦的事情,更何况还饥肠辘辘,可这一次,似乎过了很久,他还没有看见鸽子的身影,是不是自己快死了,所以时间才会流逝得如此之慢,他暗自怀疑。

匆匆的脚步声传来,裴瀚一脚跨过地上躺着的小武,直径来到船沿,他闭上眼,似乎在感受着什么,猛然间,他抬起了唯一的眸子,眸子里闪着星光,那是希望的光,“是烧木头的味道,看来我们要得救了!”

“你说什么?”小武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有陆地!”裴瀚兴奋地一字一句大吼道。

这话似有魔力,小武顿时感觉浑身快散架的骨头又重新连接了起来,他勉强地站起身,遥望远端,薄雾之中,碧蓝的海水之上,一片盈绿缀于其间。他喜出望外,感觉身体里那铺天盖地的饥饿感也瞬间消散了不少,他不知哪里来的精力,一溜烟儿地跑回了客舍,他要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船上所有人。

这里很可能是一座无人知晓的荒岛,就连任意这样博闻广识的人也未曾听闻到关于这里的任何信息,沙滩后是一大片看不见尽头的树林,树木郁郁葱葱。抛锚停船后,船员们率先冲了上去,扎进林间,他们早就饿红了眼,不管三七二十一,看上去可以放进嘴里的东西通通不放过。

“啊!”一名船员发出惨叫,随即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林间众人听见叫声围了过来,岳灵飞赶到时,船员已经脸色铁青,一动不动,她探了探颈上动脉,“死了。”她注意船员手中握有什么东西,她掰开那人的手,一颗鲜红色的果子滚到了地上,她求助似的望向任意。

任意蹲下身子,捡起那果子,端详了片刻,又拿到鼻尖闻了闻,“像是天南星的浆果,这种果子有毒,食用会有致命的风险。”他站起身,看着这群已经吓坏的人说道:“记住,越是光鲜亮丽的东西越是有毒,你们在采摘的时候,切勿不要触碰和食用这类植物。”

王紫馨虚弱地躺在床上,本来就精致小巧的脸庞此刻已经瘦削得皮包骨头,面如土色,嘴唇泛白,额头滚烫,可身子却发冷,呼吸急促,她前不久相继求过岳灵飞和宋邦彦,让他们帮她解脱,她没必要半死不活地浪费宝贵的粮食和水,可惜都被拒绝了,她现在更是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宋邦彦走到她的床头,轻柔地将她扶起,“我们靠岸了,上岸后你肯定会有救的。”

王紫馨苦笑着摇了摇头,“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活不了了,我......”她的声音沙哑微弱。

宋邦彦伸出手指点在了她的唇上,“有我在,我不会让你死的。”说着,他将对方背在了背上,腿一哆嗦,差点摔倒,幸好手快扶住了旁边的柱子,他也连续饿了好几天,全身绵软无力,但在他背上的,是他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他无论怎样都不能让她有事,这份感情和信念支撑着他一步步走下船,走上沙滩。

王老爷这趟真成了他的减肥之旅,肚子还真小了一圈,衣服挂在他身上竟有些宽松,他本想把自己这一箱子宝贝搬下船,真金白银实在太沉,他只好趁着大家都走了,打开箱子,揣了些银子,剩下的实在拿不动,锁起来,将箱子推回了床底,免得被人觊觎,不管到哪里,身上备点钱总是好的,毕竟人不能做到的事情钱可以,这是他在生活中总结的真理。

宋邦彦将王紫馨平放在沙滩上,他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自己去觅食,岳灵飞和任意见状,采摘了些新鲜水果给他们。

宋邦彦细心地将水果剥皮,掰成小块,一点一点喂给王紫馨,眼波中是无限的柔情,他们两人能有这样相处的时刻实属难得,可他又不忍看到王紫馨这般受折磨。

“你也吃一点。”王紫馨手指在他干裂的嘴唇上摩挲。

宋邦彦露出柔和的笑意,应付一般塞了一块进嘴里,继续喂她。

武氏兄弟摘了不少水果,吃得满手都是蜜汁,忽闻树丛沙沙作响,叶片微微摆动,小武意识到了什么,在身旁的叶子上擦了擦手,他缓缓拔出剑,尽量不发出多余的声音,碎步向前,叶片再次摇动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他手中的剑一掷,动静停止了。

小武走上前去,拨开树丛,咧开嘴乐了,剑下插着一只灰色野兔,太好了,好久没有尝到肉的滋味了,光吃点蔬果也不够满足口腹之欲。

“大武,瞧我们这运气,这只小家伙正好可以打牙祭。”小武拔了剑,乐呵呵地拎起兔子的耳朵,一回身,却没有看见大武的身影。

“大武?”

“大武?”

“大武?”

小武提着兔子在周边找了一圈,还是没有找到,奇怪,人去哪了?难道回沙滩了?他想到这,疾步走回了沙滩。

他按着记忆冲出林子,海浪层层叠叠拍打着沙滩,阳光下金光闪闪,一片静谧祥和,他可无暇欣赏这美景,因为此时沙滩上,空无一人,就连没有进树林的宋邦彦和王紫馨都不见了。

难道是我走错路了?他们不是在这片沙滩?小武对于这一切完全摸不着头脑,可是他的余光分明瞥见了岸边那艘船,那是“蛟龙”无疑,可人去哪儿了?他仔细回想才注意到,刚在往回走的路上,也没有看见一个熟人。

强烈的不安攫住了他,他扔下兔子,又猛地扎进了林子里,“大武?裴大哥?王老爷”......任由他大吼大叫,回应他的只有几声鸟鸣。

阳光被乌云遮盖,如同黑色阴影笼罩,树叶在他身后沙沙作响,这次的动静明显比野兔那次大得多,小武转过身,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莫不是林中有大型猛兽?其他人全被吃了?想到这里,他拔出剑,握剑之手冷汗涔涔,竭力让急促的呼吸慢下来,步步逼近,他用剑拨开那片树丛,可什么也没有。

小武刚松了口气,忽然脑后一阵剧痛,他倒在了地上,昏迷之际,迷离之间,他的眸子里映出了一双粗糙的大脚,随后,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武觉得眼皮好重,他试了好几次才终于睁开了眼,一缕刺眼的阳光令他撇开了头。

“醒啦?”耳边传来大武亲切的声音。

小武这才回过头,四下打量,令他吃惊的是,船上失踪的所有人都在这里,关切地望着他,只有宋邦彦抱着奄奄一息的王紫馨缩在角落。他们此时身处一个土洞底下,每个人活动范围局促得可怜,洞口盖着方格木板,“这什么情况啊?”他彻底懵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脸上都露出了“我也不知道”的表情,只有大武开口道:“我们都是在不注意的时候,被人打晕掳来的。”

“什么人?”

“不知道。”

小武站直身体,仰望木板,思忖半晌,他踮起脚尖,伸直了胳膊,指尖就快要触到木板的时候,几只长矛倏忽刺了下来,幸得好他是习武之人,身手矫健,快速躲闪了过去,否则还不得被戳成刺猬了。

“别费劲了,你还在昏迷的时候我和大武就试过了。”任意负手而立,声音轻描淡写,不甚在意,好像他只是个看客。

“他们没有说为什么抓我们吗?”小武问道。

大家再次你看看我,我望望你,脸上又都露出了“我也不知道”的表情。

小武瞅了一眼坐立不安的王老爷一眼,“王老爷,你不是常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吗?要不你把你身上的银子给他们试试?”

王老爷的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不知如何作答,最后一脸委屈,“我家紫馨都病成这样了,要是给他们银子就放人,我早给了。”但这话语之中几分真几分假,小武在心里打了个问号。

“我觉得这些人可能是原始部落的人。”任意摸着下巴,语气依旧波澜不惊。

“此话怎讲?”大武问道。

“刚才我特意观察了一番他们的长矛,矛头竟然是用燧石制作的,你们想想,义国的矛头哪还用石头,早就都是铁了。”

大武略一沉吟,“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若真是这样,这些人可能误以为我们是要占领他们的领地。”

“任意,你真厉害!”岳灵飞不忘拍个马屁。

“若是这样就好办了,我们直接告诉他们实情不就好了。”王老爷冲着木板就大喊,“诶!你们听得到吗?我们只是迷路了无意闯入的!我们不是来抢你们领地的!”

“......”外面鸦雀无声。

王老爷不甘心,继续喊道:“你们听到没啊?放了我们!”

几只冷矛刷刷刺了下来,其中一只直插王老爷颅顶,还好大武反应快,一把将他拽到了一旁。王老爷惊魂未定,汗如雨下,吓得再也不敢说话。

“妈的,这些人比我还不讲理。”裴瀚冲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

任意幽幽道:“他们可能只是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我们现在使用的语言文字都是长期演化而来,这个岛与世隔绝,肯定有着自己的语言系统。”

天色暗沉,夜幕降临,就在这时,木板被人打开了,露出一张人脸,那张脸上涂着黄、白相交的颜色,头戴羽毛制成的帽子,看上去神秘又恐怖,接着,上方又出现了几张类似的脸,很快这几人一跃而下,他们全身上下乌七八黑的,无论男女,只有关键部位有兽皮遮挡,其余皮肤全部裸露在外,每人都手持燧石长矛。

“#$%##%(当地语)”一名部落人将矛头抵住了小武的背部,嘴里嘀咕了半天,反正小武是一个字也没有听懂,他只知道这人正在驱赶着他出去。等他乖乖爬上去,借着星光,他才看清,原来这些人的身上涂满了黑灰色的泥巴。

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用这种方式被逼出了洞口,宋邦彦手足并用地沟通了半天,对方才同意由他背着王紫馨出来。

他们被长矛戳着脊梁骨,推推搡搡,还未走近,便见不远处火光亮目,他们被带到一处空地,上百名部落人里外围成几圈,手中长矛上下起伏,发出整齐的咚咚声,他们闭眼仰望星空,口中念念有词,如同咒语般难懂,人圈之内有一巨大的火堆,火舌直捣长空,红黄色的火光照亮了四周,让一切都蒙上了昏黄色的神秘面纱,人圈之外,立有十几根大粗木柱。

“这是搞什么玩意儿?”裴瀚刚发出声音,只觉背后的长矛一推,他差点失去重心摔个狗吃屎。

站在宋邦彦背后的部落人乌拉乌拉说了几句,立马来了一人,不顾宋邦彦的拼死抵抗和声嘶力竭,硬是将王紫馨从背上拉了下来,粗鲁地放到一边。

剩下的其他人被长矛逼到了木柱旁,部落人熟练地用绳子将他们的脚一套,一拉,他们立马被倒吊在了木柱之上,眼睁睁看着这些部落人的长矛在地面上越敲越快,咒语越念越大声,一切都在火焰中发酵着......


丰裕城中房屋大多是木质结构,屋顶覆以瓦片和茅草,一旦失火,火势蔓延极其迅猛,所以家家户户都被要求在街上放置水缸,并且组成了一支专门的救火小队,一旦失火,十人持长钩拆毁失火房屋,十人登上长梯浇水灭火,五人为梯子上的人送水,其余五人巡逻街巷,一方面保证通向水源处的街巷通畅,一方面防止不法之徒趁火打劫。

孔温慈站在城墙之上,他一宿无眠,但看上去依旧神采飞扬,大脑极度兴奋,下面成千上万的劳力同他一样,连夜赶工陷马坑、拒马枪、护城壕、羊马墙、瓮城等建设,在下面忙忙碌碌地加固城防。

姜淼走上墙头,作揖道:“禀报孔大人,有人前来举报,说他抓到了一个义国的细作。”

姜淼之前是刘蔚的副手,现在接替了刘蔚的工作,奉皇上之命,成了孔温慈的助手。

“走,我们去看看。”孔温慈一甩宽大的袖口,随姜淼走下了城墙,一同去抓这个所谓的细作,这还是他们在城中防范、搜捕细作工作展开后,第一次获得明确的细作线索。

只见一位老实巴交的老头被士兵扣押在地上,畏畏缩缩的模样,他手中还紧抱着一颗大白菜,孔温慈暗自感慨,若这人是细作,不得不说伪装得真好,乍一看完全就是个普通的菜农。

“大人,这人绝对是义国的细作。”站在一旁的年轻小伙赔着笑脸走了过来,瞅了一眼孔温慈身后的士兵,他也不敢太靠近。

孔温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回大人,小人在这条街上经营了一家裁缝铺,这老头的菜摊就摆在我店铺的对面,最近这段时间,总有一个女人三天两头就到他摊子附近,二人总是悄声细语,神色紧张,生怕别人听见,有几次我还看见他们互相交换了些信件,想必这些信件里面就是我国的机密啊。”

“你可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

小伙摇头。

“那你可有见过这些信件?”

“见过啊。”

孔温慈急忙追问:“写了些什么?”

“那信装在信封里,我看不见内容。”

孔温慈被眼前这人弄得好气又好笑,“你就凭这些就断定他是细作了?”

“大人,他是菜贩子,流动性强,他们这种人最有可能结交社会上各种各样的人,获得各种情报,而且我特意打听了,他在这个地方根本无亲无友,也没有人愿意为他作保。”

孔温慈觉得小伙这番话不无道理,自己派人全城搜捕细作,主要对象也是这类流动性强的人,比如和尚、游侠、算命先生等等,他转头看向那个吓坏了的老头,“那女人是谁?你们说了什么?信里又写了什么?”

老头满脸委屈,声音都有些颤抖:“大人明察啊,小人本是风墨城郊外的农民,听说都城赚钱机会多,就一个人背井离乡来到这里卖菜,前段时间我老家的女儿生了重病,所以才托了乡里的邻居给我送信,那人和我不过是在聊我女儿的病情,信件则不过是我和女儿沟通的书信。”

“信件你可有保留?”孔温慈再问。

“我这人有个臭毛病,信件看完就烧了。”

小伙沉不住气了,“大人,这分明就是说谎,若只是他女儿写的信,有什么必要烧掉。”

“我......哎呀!”老头被小伙一通诬陷气得直哆嗦,可惜嘴笨,话都说不利索了。

“大人,这老头无人作保,又无法自证清白,依我看,宁可错杀绝不放过。”姜淼对孔温慈耳语道。

孔温慈沉吟半晌,“将此人逐出城去。”这老头无法自证清白,却也没有直接证据显示他就是细作,驱逐出城,这样也就暂时消弭了威胁。

小伙笑吟吟地伸出手,嬉皮笑脸地问道:“小人的奖赏呢?”

孔温慈吩咐人给了他二两银子,“你做得很好。”

守城时,最怕的就是细作透露军事机密,所以孔温慈对此是严厉打击的,鼓励大家举报,一旦举报成功,就将视情况获得奖励,所有的店铺、客栈、寺庙都需要在门前悬挂牌子,上面写明内部人员和留宿的人数,士兵会不定时地进去核实,如若发现人数和牌子上的不一致,不仅会找出细作,连同老板也会被驱赶。

在所有的营业场所里,青楼是他们核查的重中之重,不少歌女流动性强,恩客更是鱼龙混杂,甚至还有朝廷官员。

姜淼带着二十几人闯入了“香艳阁”,他在不久前也是这里的常客,这里大部分的姑娘他可都是见识过的,包括那头牌慧儿。

老鸨见他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身后还站着二十几个杀气腾腾的士兵,娇媚地笑着迎了过来,粉红丝巾一甩,掠过姜淼胸口的盔甲,“哟,姜大人,今儿怎么有空赏光来我们这小小的‘香艳阁’?”

姜淼说道,“叶妈妈,你就不必和我装糊涂了,你知道我今日来是有命在身,可不是来享受的。”他的眼角瞥见柱子后茫然的一群美女,目光滑过她们的胸前,嘴角淫荡地勾起了弧度,“给我清点人数。”

他一声令下,士兵们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大门紧闭地就一脚踢开,时不时传来男女的尖叫声,很显然,这破门而入破坏了他们享受鱼水之欢。

老鸨毕竟是老江湖了,立马将慧儿推到了姜淼的身边,让她陪着。姜淼望着美人那水滑的皮肤,回忆着那晚的温存,手不禁伸入了她的衣服之中。

“禀大人,门牌上写明共有一百二十五人,而我们只发现了一百二十四人,少了一人。”一名士兵从二楼急匆匆跑下来禀报。

姜淼的眼神变得凌厉,推开了慧儿,直勾勾盯着老鸨,“叶妈妈,这人呢?”

“这......这我不知道啊......”老鸨也慌了,这人数她可是再三确认后才敢写上门牌的,她向柱子后的青楼姑娘投去求助的目光,可那些人的目光依旧茫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是有细作从你这逃走了,我可保不了你。”姜淼的语气变得强硬。

“大人,刚才我们搜查时,发现有一间房间有异常,里面只有两位青楼女子坐在床上。”

姜淼蹙起了眉头,两位青楼女子没事一起坐在房里干嘛?定有古怪?他率领着一众人一脚踢开了那房间的大门,房内果然坐着只身着轻纱的两名女子,都是他认识的,小红和小翠,二人神色慌张,隐约间,他好像看见这二人在藏什么东西。

“你们在这干嘛?”姜淼若无其事地质问道。

小红不安地瞟了一眼床,挤出笑容,娇声说道:“这不是姜大人嘛,人家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

姜淼附和地笑了笑,凑到对方耳边吹了口气,“我也一直惦记着你......的身子。”话音刚落,他已经快速推开了小红,拉开了床上的小翠,蹲下身,掀起垂下的床单,床下竟然躺着一名赤裸的男子,全身都被红绳捆着,手臂和腿上被红绳勒着,皮肤上还留着杂乱的鞭痕和吻痕,而更让姜淼吃惊的是,这男子的脸很是熟悉,这不就是营缮清吏司郎中穆行吗?

穆行见自己这幅模样被姜淼撞见,脸上羞愧难当,开口第一句就是“别告诉我妻子”。

姜淼强忍住笑意,他这下算是明白了,穆行昨日定是留宿此处,刚刚正在和两位美女玩不可告人的游戏,结果士兵闯进来了,穆行怎么说也是朝廷官员,要脸面,于是便藏到了床下,准备趁士兵前去汇报的间隙,穿上衣服再出去,斥责士兵清点错了即可,可惜绳结不好解开,他不得不再次狼狈躲到床下。

姜淼露出一副“都是男人,我懂”的表情,盖上了床单,轻咳了一声,“床下确实还躺着一个人,估计是喝醉了,随便找了个地方睡,我们撤。”

士兵们都面露疑惑,搞不清状况,不过长官下了命令也不得不从。

姜淼出房门前,不忘摸了一把小红的腰,一脸坏笑,低声道:“下次我也要这个。”

“报!”一人快马加鞭进了丰裕城城门,一路疾驰,撞翻了几个水果摊子,苹果滚落一地,被人哄抢,马还没停稳,一名士兵就急匆匆地跳下马来,跪在孔温慈面前,“斥候来报,已发现义国军队的踪迹,大军正在朝都城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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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苍苍,陆平昭一挥手,示意大军停下,他领了几名亲信骑马飞奔到前方的山丘上,观察周围地形,不远处有一平坦的旷野,进退方便,周边还有水源、草地和树林,是一个不错的安营扎寨的地方。

安营之后,入夜,他派姚安再次去高地确认四周没有敌情后,让一部分士兵留守,清点好另一波士兵人数后,派他们去树林里采伐木材,用坚硬的树木削尖可以做成地钉撒在外围,竖起两根木头,用软草搓成绳子联接木头,使之成为栅栏。

陆平昭坐在军帐之中,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明日便会开始围城,可不知怎么的,自从听到侦察兵简单汇报了他们观察到的丰裕城最新城防情况后,心中始终不安。

“这人数不对啊?”

帐外传来姚安的声音,陆平昭循声过去,“姚安,怎么了?”

“大人,这一波放出去的士兵共有一千人,可回来的就有一千零二人,我担心可能有细作混了进来。”

“数错了吧?”

“这些脸我们都很熟悉呀!”

“这还让不让人休息啦!”

士兵们哄闹起来,这一天又是赶路,大晚上还要去砍树,早已经精疲力尽,眼看着工作干完可以去休息了,姚安却跳出来说人数不对,这不是耽误人睡觉嘛。

姚安见状,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不也一样没休息,正准备怼人,被陆平昭拦住了。

“和你们各自分配的五人小组站在一起,每个小组隔出一段距离,若你的组员不在这里,就去把他们找来。”陆平昭命令道,语气之中有着令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士兵们再不情愿,也只好行动起来,没过一会儿,这群人便都成了五人五人的排列。

“你谁呀?”有个士兵叫出了声音,他们组有人死在了路上,所以只有四人,没想到这个陌生人却想钻漏洞挤进来。

陆平昭和姚安相视一笑,此刻在营地中,唯独有两人找不到自己的小组,被大家嫌弃。

“真没想到,现在北约国连这种下作手段都使出来了。”陆平昭朝二人走去,其中一人忽然拔出自己的长刀,一刀抹了脖子,另一人也准备拔刀,姚安见事情不妙,可不能让这人也自我了结,他们还得从这人嘴里套点东西出来,他飞快地射了一箭,“嗖”的一声,箭从那人的手腕划过,疼得他大叫,刀也掉在了地上,其他士兵们一拥而上,将他制服在地。

陆平昭蹲在他的面前,扯起他的头发,让对方看着自己,“说说吧,丰裕城现在什么情况?”

“我怎么知道?”那人的嘴巴倒是严实得很。

“没关系,你会告诉我们的。”陆平昭站起身,“陆知书,你速战速决吧。”

“是。”陆知书将那人押到一边。

“啊啊啊啊啊~~”只听闻阵阵惨叫传来,在这黑色阴沉的夜空中回荡,当那细作再次被带到陆平昭的面前时,已经是鼻青脸肿,身上的衣服到处都是血迹,眼睛更是肿得都快睁不开了。

陆平昭再次蹲下,“现在可以说说丰裕城的情况了吧?”

“我不过是个小人物,知道的也很少,我只知道丰裕城早料到你们会来,已经做好了守城的准备。”他的声音细若游丝。

“那现在负责丰裕城守城的将领是谁?刘蔚吗?”

“孔......孔温慈。”说完,那人晕了过去。

陆平昭命人将他关押起来,蹙起了眉头,自己一向是知己知彼,对于北约国的将领都清楚一二,可却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

“大家听好,敌人已经派了细作前来探听我们的虚实,这两人只是第一波,但绝不是最后一波,我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外出劳作必须按照规定时间返回,查验军营凭证方可入内,若是发现陌生面孔,务必第一时间向我通报,知道了吗?”姚安在众士兵间高声说道。

“知道了!”士兵们齐齐回应。


小武一行人被眼前这满目疮痍惊得说不出话,这里和他们熟悉的世界截然不同,所有的东西似乎都没有见过。他们回头看向刚才进来的入口,哪里还有什么入口,只有肮脏的水泥墙面,小武心里咯噔一下,马上用手去触摸刚才他们出来的地方,见到手指还能伸进去的时候,众人这才安心了些。

“我们是来到传说中的地狱了吗?”王老爷不停地跺脚,想到自己的外套被岳灵飞强行扒了就不爽,不然现在也不会冷成这个傻样,平时吃了那么多补品,关键时候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我看我们还是原路返回吧,这里看着阴森森的。”

大武紧皱着眉头,下意识地想去握剑,才想起剑已不在自己的身上,空气中散布着一种不知名的粉尘,让人鼻子发痒,“这次我同意王老爷的看法,这地方太邪门,别说人影了,就连一个活物都没有见到。”

“任兄弟,你见多识广,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裴瀚问道。

任意摇了摇头,双眼已经看呆,枉费自己走了那么多地方,听说了那么多故事,他一度认为没什么事情再会让自己目瞪口呆,可这样的地方现在就摆在眼前。就在刚才,他以为那条光道已经是新世界了,没想到那只是条通向这未知新世界的路罢了。

岳灵飞知道任意的心思,这种时候他是不可能甘心原路返回的,“既然来都来了,不如我们朝前走走,也许还能找到些食物和水,谁知道我们要在那个洞里躲多久。”

小武有所顾忌地瞟了大武一眼,“灵飞妹子说得没错,我们就走一个时辰,无论如何,一个时辰就返回。”

大武无奈,“那大家必须待在一起,千万别走散了。”

“诶!你们真要在这个鬼地方逗留啊?”王老爷冲着已经朝里走去的六人气急败坏地喊道,也不知是没人想搭理他还是都没有听到,没人回应,他又瞅了一眼刚才他们进来的入口,一咬牙,希望这里有金银吧,“等等我。”他也快步追了上去。

一路上,他们犹如置身在钢筋水泥的废弃之中,一切都是阴沉沉的,他们小心地沿着柏油路面的一处大裂缝边缘擦过,瞥见下面孤零零地躺着一辆废旧地铁,车身布满蛛网,各种乱七八糟的钢筋架子搭在车顶,或者插入车厢之中。

铁网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一条小溪从铁网下面缓缓流出,溪水看上去浑浊不堪。裴瀚早已饥渴难耐,他平常就打得粗,在海上脏水可比看着干净的海水好,看到这水立马就过去喝了几口,小黑见这水自己的船长都喝了没事,也跟着去喝了几口。

“哈哈哈,你们不来喝点?没毒!”裴瀚豪放大笑,顺带还用这水洗了把脸,舒服 。

“这水这么脏,你也喝得下去。”王老爷一脸嫌弃,他嗓子也发干,但那水他实在无法下口,谁知道那水里有什么东西。

其他四人望着铁网里的世界,依旧是黑灰一片,铁网上挂着一个乌七八黑的金属标牌,摇摇欲坠,岳灵飞用手将标牌上的黑雪和灰尘擦去,隐隐约约露出了一个图案,图案正中是一个实心圆形,在其周围有三个对称放置的大小相等的扇叶,其中一个扇叶位于正下方,中心轴在竖直方向,三个扇叶和实心圆是黑色的,背景则是亮黄色。

四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懂这个标记的意思。

“要进去吗?”岳灵飞问道,她看到铁网那有个门,如果用点力,应该是可以拉开的,毕竟那门看上去也是锈迹斑斑。

“算了吧,既然有这个东西拦着,就是不想让人进去,也差不多一个时辰了,我们回去吧。”大武觉得自己左大臂伤口隐隐作痛,他脸色依旧努力维持着平日的庄严。

“我大哥说得有理,回吧。”小武觉得这个世界再走也走不到头,而且这里实在是太诡异了。

“太好了,回吧回吧,冷死我了,这里比那山洞还冷得多。”王老爷的耳朵冻得通红,双手就像冻僵了一般。

“走吧。”岳灵飞轻轻扯了扯任意的衣袖,大家准备顺着脚印原路返回。

裴瀚洗了脸洗了手,刚站起身,视线瞟见铁网内,一小片雪地忽然松了松,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了,他紧紧盯着那块地方,一只人手艰难地伸了出来,“那里好像有人活着!”他大喊。

其他人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只人手果然伸出了雪地,雪地还在松动着。

“我们得去帮帮那人。”小武说道,任意、大武、裴瀚和小黑都默契地跑到铁丝门前,众人在口号声中齐齐用力,铁丝门看着不结实,可却纹丝不动,他们试了几次,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都是徒劳。

“那是个什么东西?”任意发现铁丝门内有个闪闪发亮的部件,他想伸手去抓,可惜手骨太粗,无法通过铁丝网的间隙触碰到那个部件,这些人里面,能伸过去的也只有岳灵飞了 。

岳灵飞一听,没有丝毫犹豫,伸出手透过铁丝的边缘,很快便摸到了那个部件,冰凉的金属传来深沉的寒意,“摸到了 ,然后呢?”

“你随便动动,看能不能移动,这可能是个机关。”任意说道。

岳灵飞用手指上下扳动,左右扳动,还是没有用,她的手指继续探索,好像有根细的金属条可以动,她慢慢地将金属条推开,当金属条完全推开时,严丝合缝的铁丝门一下子松开了,自动敞开了一小条缝隙。

大武赶忙推开铁丝门,伤口的拉扯令他发出了轻微的“丝~”

“你没事吧?”小武见他神色异常问道。

“没事。”

其余人都快步跑向那个需要救助的人,那只手还伸在雪地之上,周围还在松动,似乎这人在拼命挣扎。裴瀚率先跑过去,一把抓起那只手臂,“我拉住你了!”可总觉得有些奇怪,这手,怎么这么凉,就像......

裴瀚用力一拽,由于用力过猛,直接失去重心朝后仰倒,他手里拽的,不过是一只断手。

那片雪地还在涌动,大家都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这下面是藏着什么,小武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想把雪弄开看个清楚,还没走近,那雪一下子轰裂开来,一只灰绒绒的老鼠钻了出来,这可不是只普通老鼠,身体足有一个人一条手臂的长度,双眼闪着血色红光,锋利的锯状牙齿露在外面,牙齿上还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血,一条黑色尾巴在身后摆动,诡异至极。

老鼠显然不满意自己的美味时刻被打扰,牙齿龇得发出阵阵尖锐,它目露凶光,朝着小武扑去,“啪”的一声,下一秒,老鼠已经被打得飞出老远,夹着尾巴跑了,只见裴瀚手中握着随手捡起的金属片,意气风发地望着他们。

“天啊!这是什么怪物啊!”岳灵飞心有余悸,那只大老鼠绝对是她的噩梦。

大武用脚将那片雪刨开,露出了重重叠叠的尸骨,“此地太过古怪,我们赶紧离开吧。”

大家没有异议,他们突然觉得,比起这里的这些,好像狼群也变得不再可怕。

“呜呜呜......”

他们还没有走出铁网,头顶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小武抬头望去,只见一架小型的无人机正在他们上空盘旋,拍摄着他们每一个人的脸。

“那是什么?是一种鸟吗?”小武的目光跟随着无人机游走,他不知道另一头,有个年轻小伙子正在扫描他的眼球,想要识别这些闯入者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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