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去争辩,在马厩旁,我第一次睡了一个安稳觉。
惠淑公主和裴允很久都没有再来找过我,日子反倒舒心了起来。
刘大其实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他会把马匹照顾得干干净净,他自己也常换衣物。
这日刘大不知从哪里找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来给我吃,在裴府这些日子,我吃的都是一些烂菜,已经很久没见荤腥了。
我也没再客气,大口吃了起来。
刘大问我:“公主,好吃吗?”
我狂点头。
“那比起宫里御膳房的美食怎么样?”
我想了想,味道居然差不了多少。
“一样好吃。”
在马厩的日子里我不仅养好了新伤,还胖了一点。
我帮刘大把他洗过的衣裳收回屋子,发现裴允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手上把玩着我不知什么时候丢失的发簪。
刘大站在一边不敢抬头,我过去想要扶起他。
裴允直接把我拉到了他怀里。
“这么快就送信物了?
你连一个卑贱的马奴都能看上,真忘了自己的身份了?”
我说道:“我和刘大已经是夫妻,他收着我的东西又有什么奇怪?”
裴允似乎不信,轻蔑地问我:“那你给过他了吗?”
我知道他问的意思,脸上一片火辣,但为了裴允不再碰我,我点头:“是,我们是夫妻,自然已经给过。”
裴允没有我预想中的放开我,反倒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公主,会闻不出一个太监的味道吗?”
我惊讶地看向刘大,他站在阴影里,头低得更深。
裴允就在大白天,当着刘大的面,在马厩旁要了我。
我发了疯地反抗,是从来没有过的抗拒,我拼命地咬他,他手下的劲也更用力。
“不要在这里……”我哭了。
裴允没有丝毫停滞,事后他把我当作一个破布娃娃扔在地上。
这一刻我想放弃了,我无人相助,我没办法复仇,我早就该死去。
裴允走了,刘大帮我清理身体。
“你是从宫里出来的吗?”
我问。
刘大没有说话,他只是轻柔地为我擦洗和上药。
“你在宫里的时候,见过我吗?”
刘大停下,被火烧过的脸上只剩眼睛还明亮,那里写满了悲伤,但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那日后我就断了饮食,一心求死。
刘大很着急,他找遍了美食哄我,只求我吃上一口。
“忘记你曾经是个公主,做个普通人活着,好吗?”
我打翻了刘大端着的碗,冲他发火:“你生来就是奴才,怎么能懂一个落难公主的心。”
刘大也不恼,他收拾了我弄到地上的饭菜,平静地说:“公主,没有谁天生就是奴才。”
我虽是公主,却从小有个习惯,只在亲近的人面前发火。
意识到自己在刘大面前竟然无所顾忌地发了火,我心中有一丝愧疚。
刘大是我落难后,唯一一个愿意对我好的人。
我没有再寻死,却也没有很想活,日子就这样过了下去。
直到有一日我呕吐不止。
刘大请了大夫,我竟然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