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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朝朝暮暮与君散by陆斐陈宥嘉

桔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与陆斐再见。奈何这两月从京城传来两件大事。一是陆斐与左丞相府孤女成婚了。二是有证据指认,将军府有参与当年右党思想的嫌疑,有杀头的风险。母亲给我来信,她在信中特意提了父亲。父亲说很感激我。他说,若不是陆斐交出一枚鱼符换将军府众人的性命,恐怕此事圣上会杀了整个将军府谢罪。我拿着信,双指颤抖,想起那日禁军进府搜查之事。母亲在信中言明,此次右党党羽众多,将军府作为涉事之人,摆脱嫌疑全靠那枚鱼符。如若不然,全府陪葬。我捂着嘴,低声抽泣。那日陆斐欲言又止的神情萦绕心头。难怪陆斐对我避而不见。难怪他要娶左相孤女。难怪那日……他要我等等他,同他回去。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将军府有灭顶之灾。他娶她,原是奔着鱼符去的。“母亲说了什么,...

主角:陆斐陈宥嘉   更新:2024-12-13 1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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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斐陈宥嘉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朝朝暮暮与君散by陆斐陈宥嘉》,由网络作家“桔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与陆斐再见。奈何这两月从京城传来两件大事。一是陆斐与左丞相府孤女成婚了。二是有证据指认,将军府有参与当年右党思想的嫌疑,有杀头的风险。母亲给我来信,她在信中特意提了父亲。父亲说很感激我。他说,若不是陆斐交出一枚鱼符换将军府众人的性命,恐怕此事圣上会杀了整个将军府谢罪。我拿着信,双指颤抖,想起那日禁军进府搜查之事。母亲在信中言明,此次右党党羽众多,将军府作为涉事之人,摆脱嫌疑全靠那枚鱼符。如若不然,全府陪葬。我捂着嘴,低声抽泣。那日陆斐欲言又止的神情萦绕心头。难怪陆斐对我避而不见。难怪他要娶左相孤女。难怪那日……他要我等等他,同他回去。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将军府有灭顶之灾。他娶她,原是奔着鱼符去的。“母亲说了什么,...

《小说朝朝暮暮与君散by陆斐陈宥嘉》精彩片段

我本以为,此生再也不会与陆斐再见。

奈何这两月从京城传来两件大事。

一是陆斐与左丞相府孤女成婚了。

二是有证据指认,将军府有参与当年右党思想的嫌疑,有杀头的风险。

母亲给我来信,她在信中特意提了父亲。

父亲说很感激我。

他说,若不是陆斐交出一枚鱼符换将军府众人的性命,恐怕此事圣上会杀了整个将军府谢罪。

我拿着信,双指颤抖,想起那日禁军进府搜查之事。

母亲在信中言明,此次右党党羽众多,将军府作为涉事之人,摆脱嫌疑全靠那枚鱼符。

如若不然,全府陪葬。

我捂着嘴,低声抽泣。

那日陆斐欲言又止的神情萦绕心头。

难怪陆斐对我避而不见。

难怪他要娶左相孤女。

难怪那日……他要我等等他,同他回去。

原来他从一开始就知将军府有灭顶之灾。

他娶她,原是奔着鱼符去的。

“母亲说了什么,让你这般魂不守舍?”

夫君突然出现,替我披上取暖的披肩,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掩下信纸,擦干眼角的泪,带着些许迷茫看向他。

“没什么。”

“我只是在想……若是有人为你做了一件护佑你与家人性命之事,该如何报答?”

夫君沉默了半响,在我身旁坐下。

他微微一笑,声音悦耳,眼神真挚。

“京城之事,我都听说了,如若你想,我愿意放你走。”

我沉默了许久,心中如同一团乱麻。

他离开前,将一枚玉簪放我手中。

江南特制的雕刻工艺,独一无二。

是独属于我一人的金簪,格外沉重。

陆斐来得比我预想的要快些。

他是在三日后赶到的,听说路上累死了三匹马。

风尘仆仆,只为早日见到我。

我命小云在府外寻了个有名的特色茶馆,让他到哪儿等我。

他见到我时,从木凳子上很是惊喜地站起身。

“嘉嘉,事情全都解决了,快随我回京城吧!”

我让他坐下,命小二将店里的特色菜全部介绍一遍。

陆斐疑惑不解,我微微一笑。

“上回过来也没好好尝江南的美食吧?

不急,我们吃完再说。”

店家上了西湖醋鱼东坡肉龙井虾仁。

我没动筷,让小云一一夹进了陆斐碗里。

陆斐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慌乱。

他沉着脸,问我:“嘉嘉,你是不是……”我笑着打断他,“尝尝,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他迟疑了片刻,见我在认真品尝,面色缓和,往嘴里塞了块虾仁。

“嗯,好吃。”

我微微一笑。

待陆斐吃饱喝足,我又带他去逛了珍宝阁江南街锦绣坊。

一路上,我喋喋不休。

“这些都是江南特有的首饰,我给你选一些带回去……这些都是江南各式各样的小食,你若想吃……这些是江南特有的纺织工艺,花样精美,你可以……”日暮迟归,陆斐的耐心渐渐消磨殆尽。

我指着面前长街中间的一座桥,笑道:“你还记得京城的乞巧街吗?

那里也有一座桥,那是我们相识以来第一次,你不顾我的安危,将我丢下。”

陆斐缓了神色,露出一丝内疚:“记得。”

“那日,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嘉嘉,对不起……”我摇摇头,盯着桥下的小鲤鱼看了许久。

“都过去了。”

“陆斐,你知道吗?

京城的河流是没有鱼的。”

他点点头,附和我。

“京城河道比较特殊,打理起来太麻烦,清水河便于清洁。”

我语气温和,站在黄昏下,笑着同他说。

“所以陆斐,我不想同你回去。”

他面色微变。

“我就像这条小鲤鱼,在将军府的日子处处受限,父亲不顾我的意志,逼我成为他手底下最听话的女儿。”

“可我在这儿,会是一条无拘无束的小鲤鱼。”

陆斐声音急迫起来:“嘉嘉,你还有我,我娶你!”

“那林月雅呢?

她一介孤女,你让她如何自处?”

陆斐神情恳切,双眼猩红,整个人都跟着激动起来。

“我爱的人是你,娶她只是权衡之计,我可以将她养在院子里,只要有人照顾她,我们可以常常去看她,给她带些吃食……”他没再说了。

许是自知自己说了许多荒唐话。

他浓墨的眸子瞬间暗淡,没再言语。

我叹了口气,将手中他方才为我买的金簪归还于他。

“陆斐,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们一家,可有些事,错过就真的错过了。”

“我承认从前对你有情,可这份情,在及笄那天,没有得到你的回应。”

“我执着地顶着被父亲厌弃的压力等了你三年,我日日诚心祈求上苍,愿你归来娶我。”

“你归来了,我满心欢喜,只觉自己期盼之事终于要有了圆满的结果。”

“哪知等来的是你向皇上请旨,求娶左相遗孀。”

“我执着于你的那口气,彻底泄了。”

陆斐听完我的话,红了眼眶。

“抱歉,我不知……”我摇摇头,淡淡道:“你娶了林姑娘,必是要对她负责的。”

“我嫁为人妇,也必是要忠诚于夫君的。”

“我们年少那些誓言,就当做玩笑话,过去吧。”

陆斐滚动喉咙,声音低哑。

“嘉嘉,你爱上他了吗?”

我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时间只是帮我忘却了对陆斐的爱,却难以在这么短时间内,让我再爱上另一个人。

良久后,我缓缓道:“我只知女子在这世间活着有多么不易,寻得一名称心如意的郎君有多难。”

“陆斐,我只是累了,不想再把心放你身上了。”

夜里寒凉,远处的街道上,我瞧见了夫君。

我笑着指给陆斐看:“我夫君来接我回家了。”

“陆斐,回家吧,林姑娘在等着你。”


我是陆斐救下的将军府嫡女。

他怜我一个女娘却需像男儿般有勇有谋。

五年来,把我捧成全京城最具美名的贵女。

却在我向他表明爱意后。

骤然翻脸,离京三年。

在他带着左丞相府孤女回京向皇上请旨赐婚那天。

父亲下了将我嫁去江南的命令。

我不再抗拒。

“好,我嫁。”

我答应后,父亲将我放出了佛堂。

母亲领着珍宝阁的掌柜来我的院子送出嫁的头面。

她扬着笑脸,将用红布包着的精致头面往我跟前送,“你可算是想通了,陆府那样的人家哪是咱们能肖想的,这次你爹肯放你出来,你就安安心心呆在云阁待嫁吧。”

我温顺点头,送别母亲。

待母亲走后,我掀开红绸瞧了瞧。

头面精雕玉琢,金光璀璨,晃人眼睛。

双手抬起更是沉重,尖锐的切割面能将我娇嫩的手心划破。

贴身侍女小云掩面遮泪,一颗一颗往地上砸。

我将染血的红绸递给她,轻声道:“别哭了。”

小云不听,哭得更凶了。

“小公子先前最喜欢的分明是小姐,他怎么能让小姐嫁给别人呢?”

我看向窗外,枯黄的枫叶随风散了一地。

“小云,他从没说过自己喜欢我。”

“这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会错了意。”

“如今梦醒了而已。”

我答应嫁人。

她们所有人都会松口气的。

陆斐也会。

她们啊,生怕我在陆斐成婚那天跑去现场大闹。

只有小云傻傻的,扯走我手里的红绸,红着眼眶愤愤道:“小公子若知道姑娘嫁人,必定后悔。”

我趴在窗台,看着飘落的枫叶,想起初见陆斐的那天。

那年,父亲受右党思想影响,非要我这个女娘同男儿争一片天。

我日日需学琴棋书画,骑马射箭。

女子会的,我得精专。

男子会的,我得研学。

一次赛马大会,我输给了别人。

父亲阴沉着脸,当着马场众多人的面,一巴掌将我扇倒在地。

“废物!

练了这么久还能输!

对得起为父这么多年对你的栽培吗?”

旁人劝阻,“将军不必生气,女娘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相当了得了。”

“我将军府的人不分男女,她今日未夺冠便是最大的过错!”

我捏着手心,任凭鲜血淋漓往地上撒,绝望地闭上双眼。

往日里,我只要犯错,落后别人一点,父亲便会将我往死里罚。

今日回府,不知还有哪些酷刑在等着我。

这小小的伤,实在无需在意。

心灰意冷之时,一只赛马靴停在我面前。

我抬眼,只见阳光之下少年鲜衣怒马,言辞犀利。

“照将军这么说,男子不能生子在将军府便是最大的罪过了?”

“那将军该是第一个受罚的吧?”

他替我向父亲讨了公道,又扶我起身,喊来大夫替我诊治。

经由他这么一闹,越来越多人反对父亲对我的教学方式。

父亲颜面受损,甩袖离去。

陆斐怕我回府受父亲责罚,亲自将我送回府邸,又折返到父亲书房向父亲道歉。

而后的两个月,他日日都上将军府看我,生怕父亲再把我当男儿养。

有时他会给我带一些新鲜古怪的稀奇玩意儿,或珍馐阁新出炉的糕点。

偶尔也会带我上京玩耍。

用他的话讲就是,“女娘在没成亲前就该好好玩,日后成亲了可就不自由了。”

他看似桀骜不羁,却有一颗细腻入微的心。

皇上常给他派公务,他连家都不一定有空回。

却有人发现,每月的将军府还是会见着他的影子。

只因他怕我又被父亲逼着学些男子学的玩意儿。

他来得越勤,谣言就越演越烈。

渐渐地,京城里无人不知,右丞相府家的小公子对将军府家的小女娘情有独钟。

将军府年纪小小的那个女娘,是个有福气的。

我也曾扬着脑袋天真地问他,“若我及笄前觅不得好夫婿,嫁你行不行?”

他轻笑出声,“若真到那一日,不用你说,我必定亲自上门提亲。”

他这般好,为我撑腰,又将我捧成京城最令人艳羡的女娘。

情不知所起。

令我一往而深。


隔日府中贴起了红纸,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为我出嫁做准备。

却不想门外忽然涌进一群禁军,将府中搅了个翻天覆地。

其中最破败不堪的,是我的院子。

那些为出嫁准备的东西全被毁了去,仅剩一身嫁衣被小云死死护在怀里。

“这是女子出嫁的嫁衣,不许你们碰!”

搜查的禁军面若冰霜:“林姑娘的玉佩丢了,玉佩中藏着虎头军的鱼符,昨日林姑娘就来过你们这,是谁拿了给我交出来,否则休怪我刀剑无眼!”

我护着小云,面色凝重:“我们没人知道玉佩中有鱼符,自是不敢偷盗,你们查了便是。”

禁军挥手,又一次将院子搅了个翻天覆地。

一无所获。

半响后,两道人影匆匆到来。

林月雅依在陆斐身旁,哭哭啼啼。

“若鱼符被人拾了去,再做些坏勾当,该如何是好啊……”陆斐面色微沉,安慰她的同时,将目光移向我。

“嘉嘉,把鱼符交出来。”

我怔了一下,“你觉得是我偷的?”

他面色不耐,淡淡道:“昨日没带你求的平安符,你生气我理解,但你不该拿走月雅的东西。”

我双肩抖动,红着眼眶:“陆斐,你就这么看我?”

“我说了没拿就是没拿,大不了让你搜就是,又何必怀疑我。”

陆斐沉默半响,深深看了我一眼。

“嘉嘉,拿出来。”

我忍着气,眼泪夺眶而出。

“我说了,我没拿。”

他没了耐心,抬手一指。

“去搜这里,这下面有个密室。”

我心一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这是我放宝贝的地方,如今更是放了许多出嫁的嫁妆。

他曾向我保证,绝不将此处密室告知别人。

誓言又一次被现实击碎。

“公子,找完了,没有。”

他望着翻出来损坏的满地狼藉,同我道歉:“抱歉,这些东西我陆府全部照价赔偿。”

小云愤愤不平,护在我跟前:“公子可别说笑了,赔偿能弥补我们家小姐这些时日辛苦为出嫁做的……”我捂住了她的嘴,冷冷道:“好,你带他们去别处寻吧。”

陆斐“嗯”了一声,门外忽然跑来一名婢女。

“找到了找到了,昨日公子陪小姐去香坊寻香,落在那儿了。”

林月雅捧着玉佩,止住了哭声。

“都怪我,非要你陪我去寻什么香,弄丢了玉佩毁了嘉嘉妹妹的院子……”陆斐神色淡淡,可我分明瞧见了他眼中看穿一切的神情。

这拙劣的把戏,他这样顽劣的人在外头见得多了。

怎会看不穿?

不过是喜欢,才不揭穿。

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临行前,林月雅凑近我耳边轻飘飘地说:“当年你砸碎我玉簪,我还你一巴掌,陆斐在你这留下的痕迹,我也尽数毁了去,嘉嘉妹妹,这是你该你还我的。”

这些话,陆斐这个习武之人该是能听见的。

可他没有任何动作。

只是瞥了眼小云抱在怀里的嫁衣,语气恳切。

“小云姑娘,祝你出嫁顺遂。”

小云还欲说什么,让我拉住了。

事到如今,又何必让他知道我即将出嫁。

待他们走后,我盯着破败不堪的院子,笑了笑。

“把那些能用的都捡起来装箱吧。”

“同父亲说一声,婚宴……去江南再办吧。”

京城的回忆,就让它埋在这片土里吧。

隔日,我带上小云,装了十八车嫁妆,前往江南。


婚期前,宫中的梅妃举行了赏花宴。

我带着小云一起去,找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位置。

在很末尾的一个不起眼处。

平日里陆斐带着我,都是坐在前排。

如今他的身旁,坐着言笑晏晏的左相府孤女。

倒是我,回归了原本属于我的位置。

母亲说的对,隔着重重官阶,有的人我确实不该肖想。

梅妃嫌赏花太无趣,又命人取来投壶的玩意儿。

陆斐赢了,彩头是一枚带珠花的玉簪。

他看了眼林月雅,将玉簪轻轻放进她手里。

众人响起艳羡的夸赞声。

林月雅微微一笑,朝我走来,体贴地挽起我的手。

“送给嘉嘉妹妹吧,成婚后嘉嘉妹妹可就收不到陆郎的礼物了,我记得,嘉嘉妹妹最喜欢簪子了,对吧?”

一句话,勾起三年前我在桥边拉开陆斐失手打碎玉簪的回忆。

陆斐皱起眉头,看都没看我一眼,只盯着林月雅,神色淡淡:“那是我送你的,她喜欢玉簪,你日后再挑一只送就是。”

林月雅眼角弯弯,将玉簪往我头上一插。

她冲陆斐吐了吐舌头:“还不是你,给我送了这么漂亮的金簪,我都用不惯玉簪了,不如送给妹妹。”

我捏在袖子里的手,掐进了肉里。

小云替我将玉簪从头上拔了下来,愤愤道:“我们家小姐也不缺这一支玉簪,陆小公子送不出去的东西也别来霍霍我们家小姐。”

林月雅脸色大变,扬起手就要甩小云一巴掌。

我眼疾手快,身子挡了一下,却还是没挡全,让她扇到了脸颊。

她神色惊慌,往陆斐怀里躲了躲。

“对不起,嘉嘉妹妹,我只是想替你教训这不知轻重的婢女,没曾想你会迎上来……”陆斐护着她,抬眸盯着我红肿的半张脸,眼底流露出一丝疼惜。

“抱歉。”

我望着他,淡淡道:“小云说得不错,陆小公子送不出去的东西,不该拿来送我。”

我如今可不是他该呵护的人了。

这颗因他而破碎的心,也收不下一支玉簪。

我肿着半边脸回家。

父亲嫌我又给他丢人了,将我关进佛堂面壁思过。

隔天,小云匆匆跑来扶我回院子,说陆斐带着林月雅来了。

小云替我洗漱完毕后,林月雅走进了闺房。

她笑语嫣然:“我让陆斐在门外候着了,他一个外男进未出阁女眷的闺房终究是不合适的。”

我瞥见墙角那一抹高挺身影,从前少年不羁的笑萦绕耳拌。

“嘉嘉妹妹,我若进你闺房可就真要娶你了,你可就不能嫁给别人了。”

是不合适。

他娶了别家女娘。

我也要嫁给别人了。

林月雅轻言轻语,为昨日之事向我道歉。

我说没事。

她莞尔一笑,同我讲了许多陆斐往日里对她的种种好。

她讲乞巧街陆斐为她赢彩头的奋力一搏。

讲塞纳河畔最大最圆的花灯。

讲那枚价值不斐的发簪。

“真好。”

“真羡慕你。”

“是很不错。”

听来听去,我都客客气气附和。

统共都是他对她好的事,我祝福他便是。

最后,她摸着腰封,抹着那枚半截玉佩娇俏地说:“陆斐爹娘给我的,龙凤玉佩,我如今也算是守得花开见月明了,嘉嘉妹妹也快些找到如意郎君才是。”

我笑了笑:“快了。”

“是吗?

那可太好了,日后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四人一同出游呢!”

我没骗她,我确实快成亲了,就在三日后。

林月雅很高兴,起身跑到院外同陆斐说道。

他们临行前,陆斐倚在窗外低声对我说:“倒也不必这般着急,慢慢找便是,你值得更好的。”

我瞥了一眼他空空如也的腰封,“嗯”了一声。

往日他的腰间挂着我为他求的平安符,如今该是为那枚玉佩空出了位置。

落日余晖洒在他离去的肩上,林月雅攸地扭头朝他娇笑。

活脱脱一对羡煞旁人的璧人。


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年。

在我及笄那天,他带我上街逛庙会。

人群拥挤,我被迫松开了他的手。

待我寻到他时,他正站在桥中央为一女子冠发。

灯火阑珊处,郎才女貌,好不登对。

我急红了眼,上前拉开他的手,砸碎了那枚玉簪。

“陆斐,今日我及笄了,你那日说的娶我可还算数?”

我本就心属于他,他又常到将军府来见我。

这么多年京城中的人有目共睹。

他们与我父亲一般,都没敢为我张罗亲事,等着这份默认的喜事开诚布公。

可陆斐脸色却骤然大变,拉着那名女子匆匆离去。

隔日我更是听说,他连夜离开了京城,杳无音讯。

我不信他会在我表明心迹后消失,日日在家中等他的书信。

一月,两月,三月……他的书信终究没有传来。

父亲等不及了,命母亲为我张罗婚事。

我哀求母亲,我说,“陆斐会回来的吗,他会娶我的。”

我死命不从,不惜住在佛堂三年,日日抄经祈愿。

望他早日归来。

愿灵了,他归来了。

可这份情深,成了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他向皇上请愿,娶左相之女为妻。

对我更是避之不及。

人们不再说,我是京城里最令人艳羡的女娘,小小年纪就觅得痴心郎。

人们只会说,“那个将军府的女娘缠了小公子这么多年,也不知成婚那天该闹成什么样子。”

我藏了五年,等了三年的心意一夜成了笑话。

那些摆在阁楼的稀罕玩意儿被母亲一夜搬空。

我藏在床底舍不得吃的糕点,被母亲嫌弃地踩在脚下。

“放了这么多年都馊了,就你把它当宝贝。”

我望着躺在地上长毛的糕点,掩面而泣。

母亲叹了口气,告诉我:“那日我不过是在马场同尊夫人聊了你父亲平日里对你太过严厉的话,被陆斐不小心听了去,这才有后来的事。”

“我原以为他是喜欢你的,才一直没同你说,如今看来,他们那样的人家,我们是配不上的。”

“你也为他耽误了这么多年,该醒悟了。”

我不再哭泣,望着母亲点了点头。

母亲说得对,陆斐对我不过是恻隐之心。

我却对他动了不该动的情。

是我错了。

“好好呆在院子里,等着备嫁吧。”

“女儿听母亲的。”

我安心配合喜婆,准备出嫁事宜。

往日里陆斐常来玩,院子里备了许多男子习武的暗桩,如今全被小云拿去厨房劈成柴火,扔进灶台烧了。

我盯着空荡的院子发呆时,管家通报陆斐来府中拜访了。

他还带着未过门的新妇。

我本不想去,奈何父亲命人来请了又请。

待我姗姗来迟,落座后才发现陆斐旁边坐着的是那日桥边的女娘。

原来她就是左丞相府的孤女林月雅。

当年左右丞相为护佑皇上登基,肝脑涂地。

右丞相府损失惨重,左丞相府全军覆没,只剩远在国清寺祈福的嫡女幸免于难。

陆斐娶她,无疑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事。

我打完招呼,看了眼陆斐身旁空着的位置。

走到父亲身旁,加了个凳子默默坐下。

陆斐要成婚,我自然是不能像从前一般同他坐在一起嬉闹了。

一旁的林月雅往我碗里放了一只虾,亲昵地朝我笑:“往日里听说陆斐最喜欢来将军府寻你玩了,谢谢你替我照顾他这么多年。”

我愣了一下,还没动筷。

身旁另一双筷子替我夹走了那只虾。

是陆斐。

“她虾过敏,吃红烧肉吧。”

说完,他用筷子夹起一块红烧肉,却在抬眼看我时,犹豫了片刻,将红烧肉往自己的碗里放了。

“自己来吧,我一个外男终究是不方便的。”

我垂眸,轻轻“嗯”了一声。

难为他自知要娶妻了,带着未过门的新妇来同我划清关系。

他从前分明还会抢我手中的糕点吃,如今却连在一张桌上吃饭都要如此客气。

终究是往事成殇,困住的只我一人罢了。

饭后林小姐约我同他们逛集市。

我看了一眼陆斐欲言又止的表情,明白了他的意思。

“林小姐与陆小公子郎才女貌,天造地设,该一同逛逛聊表心意才是。”

“我这个往日里的友人,就不多打扰了。”

隔日,小云在训斥院子里的婢女。

让她们不许将外头发生的事说与我听。

其实,我早听见了。

她们说昨日陆斐带林月雅去猜了乞巧街上最难的灯谜,为她赢了那儿最大的彩头。

仅一日,全京城的人都传遍了。

右相府桀骜不驯的小公子为左相府遗孤拼尽全力,只为博美人一笑。

不仅如此,陆斐还带她去护城河放花灯,听说那个花灯又大又亮,是整条河里最闪的花灯。

我心被揪了一下。

做花灯的法子,是我教陆斐的。

他学了这么久终于会了,却用它哄别的女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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