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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他后悔啦张二二丫结局+番外小说

张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瑶莲峰作为仙宗最高峰之一,山顶常年云雾环绕,从山脚仰望,恍若能见到仙云飘渺的仙宫。祥瑞跟着知梓,在她头顶上飞来飞去。到了瑶莲峰,它敏捷地发觉不对劲,犹豫片刻道:“小主人……没有守门弟子,我看见了。”少女轻轻道,直接越过无人看守的结界。祥瑞有些担心,但是它知道棠仪师姐对小主人的重要,若她出了什么事,小主人必然不能坐视不管。知梓踏回这片她本能厌恶的土地,定了定神,加快去往竹屋的速度。近了,快近了。知梓急切地想着人,忽视了空间中隐隐的恶臭味,她轻轻推开竹门——下一秒,一股浓郁的,充满血腥腐烂的腥肉味扑面而来。她嘴角的笑僵住,推门的动作还未收回。师…姐呢?知梓呆滞地眨了一下眼,慢慢收回手,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拖着身子走到地上中间,走到那具...

主角:张二二丫   更新:2024-12-14 1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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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张二二丫的其他类型小说《仙尊他后悔啦张二二丫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张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瑶莲峰作为仙宗最高峰之一,山顶常年云雾环绕,从山脚仰望,恍若能见到仙云飘渺的仙宫。祥瑞跟着知梓,在她头顶上飞来飞去。到了瑶莲峰,它敏捷地发觉不对劲,犹豫片刻道:“小主人……没有守门弟子,我看见了。”少女轻轻道,直接越过无人看守的结界。祥瑞有些担心,但是它知道棠仪师姐对小主人的重要,若她出了什么事,小主人必然不能坐视不管。知梓踏回这片她本能厌恶的土地,定了定神,加快去往竹屋的速度。近了,快近了。知梓急切地想着人,忽视了空间中隐隐的恶臭味,她轻轻推开竹门——下一秒,一股浓郁的,充满血腥腐烂的腥肉味扑面而来。她嘴角的笑僵住,推门的动作还未收回。师…姐呢?知梓呆滞地眨了一下眼,慢慢收回手,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拖着身子走到地上中间,走到那具...

《仙尊他后悔啦张二二丫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瑶莲峰作为仙宗最高峰之一,山顶常年云雾环绕,从山脚仰望,恍若能见到仙云飘渺的仙宫。

祥瑞跟着知梓,在她头顶上飞来飞去。

到了瑶莲峰,它敏捷地发觉不对劲,犹豫片刻道:“小主人……没有守门弟子,我看见了。”

少女轻轻道,直接越过无人看守的结界。

祥瑞有些担心,但是它知道棠仪师姐对小主人的重要,若她出了什么事,小主人必然不能坐视不管。

知梓踏回这片她本能厌恶的土地,定了定神,加快去往竹屋的速度。

近了,快近了。

知梓急切地想着人,忽视了空间中隐隐的恶臭味,她轻轻推开竹门——下一秒,一股浓郁的,充满血腥腐烂的腥肉味扑面而来。

她嘴角的笑僵住,推门的动作还未收回。

师…姐呢?

知梓呆滞地眨了一下眼,慢慢收回手,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拖着身子走到地上中间,走到那具冰冷的,糜烂的,面目全非的尸体面前,她半蹲下,颤抖地伸出手,握住那只苍白无力下垂的手。

师姐,我回来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只是眼眶发了红,像迷失在深夜的幼崽,委屈无助。

“小主人——”从外面急切飞进来的祥瑞看到这个明显有过打斗痕迹的屋子和静静躺在地上的尸体,愣怔了。

它落到地上,慢慢靠近浑身都散发着悲伤气息的主人,心中有些抽痛。

曾经对小主人温来的女子,此刻却青衣染血,面容俱损,一道深可见骨的鞭痕从眼角划进脖颈,一只手被小主人用力地抓着,另一只手保持着紧握状态。

等等……祥瑞眼尖地发现了什么,它急忙说:“小主人,你看师姐左手!”

知梓缓了半天,才看向紧握的左手,她轻轻掰开,发现是块留音石。

她怔了怔,好像明白了什么,颤栗地将灵力输入,黑石闪烁了一下,里面传出一段柔和的声音:“是知梓吗?

没能看见我的小阿梓长大的模样,师姐很遗憾。

对不起,阿梓,是师姐没有好好照顾你……对不起,以后师姐不能陪你了,师姐希望小阿梓,能快乐幸福地活下去……声音戛然而业,只是略带急促的喘气声昭示了接下来她的处境。

这是她……临死前给知梓留的话。

但想说的太多,她只是说了几句,让小知梓不要寻仇,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地活着。

“师姐……知梓回来了,你醒过来好不好?”

“师姐……阿梓错了,以后再乱跑了……你回来好不好?”

“师姐……不要扔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呜……”一滴清泪顺着脸颊滑过,滴在那具永远不会睁眼的尸体上,一如当年的的父君。

“师姐——”知梓哭着地搂住师姐,豆粒大的泪珠如雨点浸入衣襟。

良久,她悲恸地托着尸体的背,把冰冷僵硬的师姐拥入怀中,轻轻地碰了背后的伤口,那处竟有一个婴儿拳头大小般的洞!

知梓心中惊怒,看着黑漆漆的,一层层晕染开的乌黑血迹,显然,害死师姐的凶手很残忍地刨开了她的金丹以及……心脏。

知梓呼吸一滞,密密麻麻的刺痛如蚂蚁噬骨般从心脏向四肢蔓延,心底猛地升起一团怨气。

忽地,额间桃花发出耀眼的红光,“生息”像是瞬间活过来了一样,缓缓绽开。

与此同时,一股澎湃的魔气自花瓣间涌出,渐渐顺着断裂的经脉流入心脏。

随后,魔气越发膨胀,逐渐形成一个小型漩满,将少女纤细的身影包裹进去。

“小主人!”

祥瑞被这变故吓得一惊,想冲上前,却被层无形的结界挡住。

它在外面不断蹦来蹦去,焦急地看着完全被黑气笼罩的知梓,却无能为力。

“好浓的魔气!”

屋外突然传来一道雄浑的声音。

“嘎!!”

祥瑞吓得鸟眼一瞪,透着门缝,借着月光,悄眯眯地往外一瞧——好家伙,仙宗掌门带了一群人过来!

祥瑞猛地一跳,直接往屏障上扑去:“不好了,不好了,小主人快跑!”

可惜已经晚了,来人推开了门。

“掌门!

魔族人还未逃窜,地上一位弟子被挖去心脏!”

掌门神色微凛,迅速上前,其余弟子也纷纷拔剑,如临大敌。

他们一脸警惕地守在门口,凝视着被魔气吞噬的少女。

“大胆魔女,擅同仙宗,屠我子弟,还不束手就擒!”

一道苍老的声音怒斥着,裹挟着灵气的法杖狠狠撞去——顷刻间,灵力被吞没。

这位发动攻击的长老神色一凝,反手又是一道比更为凌历的灵刃,不过依旧被屏障吸收。

此刻,少女吸尽了魔气,层层裹藏的魔气逐渐收纳殆尽,她直起身来,面无表情与长老对峙着。

仙门众人无一不紧张地盯着少女,她约莫十六七岁,潋滟的桃花眼微微上眺,眉似远山不描而黛,唇若涂砂不点而朱,气若空谷幽兰,额间一抹鲜艳的桃花花钿。

面上带着未褪的青稚,怎样看都是位娉婷的少女,若不是魔气包裹,任谁也想不出这竟会是魔族。

众人面色古怪,内心嘀嘀咕咕想着。

“师姐!”

一道凄历的哭喊突然从人群出传出,只见一位容貌娇美,一袭绿衣的女子冲上前,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冲着地上的尸体喊。

知梓静静地看着这个欺负了她几年的师姐,棠礼。

啧。

她心中无端地闪过一丝怨恨,却突然看到棠礼腰侧的一把灵剑,通体碧绿——碧落剑。

是棠仪师姐的。

胸口怨气“噌噌”上涨,猛一抬手,一股巨大的魔气迅速把棠礼吸过来。

知梓扣住棠礼的脖子,漆黑的眸子满是杀意,她咬着牙,一字一句说:“师姐是你杀的。”

棠礼瞳孔陡然一缩,但很快她恢复了平常,转而一脸愤恨地盯着掐着自己的少女,悲痛道:“我竟才发现,你是那小贱……小师妹,枉费师姐们含辛茹苦照顾你,你却堕入魔——啊!”

感受到脖子上那只手用力,一阵窒息眩晕传来,棠礼终于恐惧起来。

她试图冲破钳制,却毫无反抗之力。

“救……救……魔女!

快放开我仙门弟子!”

掌门刚才没想到,表面人畜无害的少女如此凶残,实力且不可估量,他暗自心惊。

少女只是淡淡地瞟了眼掌门,她轻笑一声,手指翻动,只听“咔擦”一下,对方的手便低垂下来,不再动弹,而后没等他们有所反应,又迅速拔下半只手臂。

“噗—呲—”在鲜血迸溅前,知梓往旁稍微一站,只有零星血迹溅到身上,在白裙上绽开,犹如地狱修罗花。

“啊——!!!”

棠礼近乎晕厥,手臂硬生生地断开让她痛不欲生,但不知为何,她想起少女在她耳边恶魔般的低语:“四师姐……你怎么配得上碧落呢?”

少女哂笑不已,笑意却未达眼底,看得直叫人心底生寒。

“放肆!”

掌门勃然大怒,见知梓无视他们,在眼底下残害人,于是怒火冲冲提剑上前。

知梓微微拧眉,灵巧躲开剑气,将残臂漫不经心扔向仙宗弟子。

“啊啊啊!”

淋漓斑驳的血迹飞溅,引得众人一阵骚乱。

知梓唇角轻扬,在无人看到的地方,她的手指缩了一下,昳丽的小脸上覆上一层霜白。


夜半,原本应是寂静的村落此刻却是百家通明。

每个人的眼中放出激动的光彩,神色却又布满愤怒,他们高举着燃烧着的火把,朝着村中最中心,也是最明亮的地方奔去。

他们无一例外的,目光纷纷向用柴棍高高架着的的高台上看去——中间赫然是个裹着青色襁褓的婴儿!

婴儿不哭不闹,只是挥舞的小手彰显着她还活着。

下面的人群议论纷纷。

“天生魔种,呸,这该死的祸害就要烧死!”

“坏东西哟!

死妖孽!”

“祸害啊,我们吴辛村快一个月没雨了,定是这个坏东西造的!”

村民们一人一句,皆为恶言仿佛面对的是个手染万条血命的大魔头,而现实却是——她只是个通感的婴儿。

脆弱,毫无攻击力。

小婴儿确实不是普通人,她的父君是当今天下备受尊崇的第一仙尊,尊号灼华。

娘亲是那提及就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族公主,向冠以美艳狠辣之称。

而现在她,很清晰的通晓村民们的言行,但是却不明白这滔天的恶意从何而来,又为何铺天盖地冲着自己。

“点火,烧死这孽种!”

一个壮年冲到人群最前面,大吼一声,双目赤红,仿佛是个癫狂的疯子。

“是张二那位啊……听说他女儿二丫就是被魔族杀害的。”

“那也倒是个可怜人……”村民们小声地交谈着,皆露出惋惜的眼神,同时也增强了对魔孩的憎恶。

于是他们齐声高喊:“烧死魔种!”

这时,村长站了出来,在高台一旁,一双鹰眼锐利地扫了一圈,才嘶哑着苍老的嗓音道:“吴辛村百年太平,近些年却屡遭魔族妖人侵害,今日幸得仙人指引,捉获此妖魔,现必除之而还众民安乐!”

他佝偻着身子,下令吩咐:“放火——”几位早已准备好的青壮年迅速点燃了柴木。

婴儿察觉到这群人的动作,天真的眸子映着火花,上面是浓浓的不解。

一股浓烈的窒息忽地传来,小婴儿发出细弱如幼猫的声音,咿呀咿呀地挥动了小手。

可是烈火如火龙般席卷上那抹小小的身子,灼热的温度和赤红的火花投射在村民们快意的脸上。

“烧死她!”

冷漠,残忍。

但没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他们有人欢呼,有人恶骂。

就是没有人会在意,他们所痛骂的,只不过是诞生不久的婴孩。

他们只会觉得。

大快人心,众心所望。

凡火却不会烧死小女婴,旺盛的大火也并未让孩子脸上身上出现烧焦的痕迹,只是她太小了,生命脆弱得犹如蜉蝣,滚烫的火浪淹没小小的一只,瞬间夺走所有空气。

而裹着的襁褓被点燃,她一张白净的小脸憋的通红。

此时的她连哭泣都做不到了,随着最后一口氧气的烧尽,小婴儿在懵懂与痛苦里回归到娘亲那里。

当一身白衣的仙尊赶来时,婴儿被大火持续地烧着,火花跃动,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这一幕,映入男子血红的眼底。

男人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但是他顾不上,疯了似的掀开围着的村民,冲进了火中,颤巍巍地抱出婴儿。

她闭着眼,像只是睡着了一般,但是,却已失去了生机。

男子发出悲恸的哭声,紧紧抱住婴儿,一向清冷的面孔露出愤怒的神情。

他站起身,对着那群青壮年就是一击,一股裹挟着恐怖仙力的力量将还来不及做抵抗的他们掀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出,内脏俱损。

还在骂骂咧咧的村民瞬间噤声,看着这个如谪仙却恐怖如斯的男子。

“你与魔族为伍,叛逃仙门,为了个魔种,竟杀害无辜百姓,枉为仙尊!

你,你将不得好死!”

村长恶狠狠地瞪着灼华仙尊。

灼华仙尊痛苦地抱着孩子,浑身散着愈发浓郁的恶意。

他好恨!

想到把自己拖住的人,原来他们自始至终的目的是知梓!

他吐出一口鲜血,一双淡漠如霜的眸子弥漫鲜红。

他只一抬手,一道灵决如白刃般划过村长的腿。

村长痛苦地“哎哟”着,双跪在地,村民们又惊又畏,不敢吱声,只是仰望这个昔日众人崇敬的仙尊。

如今却是手刃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灼华仙尊不给他们一个眼神,一言不发,一举越过他们,手中抱着他的至宝,凌空而行,清冷孤傲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暗沉的夜色中。

只是他脸色发白,掐着法的手在颤抖,在这茂密不见月光的林子中间,他停在一棵长得异常繁盛的桃树前停下。

“咳—”他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无力地靠着粗壮的桃树干,缓缓滑下。

闭了闭眼,睁开,他望着树梢枝桠,那里的花开得最旺。

他的妻子,就是从那里跌落下来,这一落,就坠入了他的心。

这时,桃树像是觉知了什么,它散发着莹莹光芒,漫天桃花不断聚拢,掀起凌厉的飓风将周围搅得天翻地覆,唯有中心这小块地方仿佛隔绝在外,受着柔和的轻风。

不知过了多久,一朵拇指般大小的桃花,浮空在他手心。

灼华小心地将这朵“花”放到失去生机的婴孩嘴边,它化为一道流光滑入了小孩儿的嘴中。

“轰隆——”天空上界雷云翻滚,噼里啪啦的闪电不断翻涌,雷声成片。

“呵。”

男人白衣染上纤尘和鲜血,他嘲讽似的看向天空。

“正又如何,魔又如何,阿梓是我女儿,今日就算散去我半神气数,以我真仙全部的仙力,我也救得了她!”

灼华仙尊平静地看着天上仿佛随时降下的天雷,又收回目光。

他扬了扬嘴角,如玉的脸庞上映着温柔。

“此物为‘生息’,是你娘亲用命换的,也是我费尽全部气力得到的,它会给你带来生生不息的生命和喜乐。

我的阿梓一定要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快乐地长大。”

“是你父君不好,不够称职,没有照顾好小梓,也没有保护好你的娘亲。

父君很快就要去找你的娘亲了,不能陪伴阿梓长大了,但是父君给你留的很多,会陪伴我们阿梓长大。”

“以后的路很长,知梓,父君唯愿你此生能无忧无虑,健康平安。”

“对不起……”男子温柔缱绻地对上婴儿睁开朦胧的水汪汪的眸子,漆黑犹如葡萄的眼中映着不解,也映着男人的不舍。

她“咿呀咿呀”地伸出手,想要抱住这个男人的手,却是抓了个空。

他面带微笑,一滴清泪滑过白玉脸颊,而后闭上了眼。

修长苍白的手无力地垂下,一道光芒自他身上散出,笼罩在孩子身上。


“瑶池仙尊。”

白雾缭绕的云池边,站着一位白衣少年,手中抱着鼓鼓的一团。

“我可不收来历不明的小孩儿——”清雅淡漠的女人看也没看他一眼,只是慢悠悠地往池子里投了把鱼饵。

少年抬头看着她。

瑶池仙尊,仙宗三大仙尊中唯一女子,仙力堪堪达到地仙。

性情淡雅,一向佛系,不参与宗门大事决议,向来与灼华仙尊交好。

曾有人把二者配为一对,未曾想,灼华仙尊竟是个不近女色的人,修的便是个无情道,最后见两人谁有没有这暧昧的念头,擦不出半分火花,这事也就渐渐平息了。

“她是灼华仙尊之女。”

少年淡淡开口。

正在喂鱼的女人忽然一顿,她侧过身,声音变得有些奇怪,“这是他的孩子?”

少年察觉面前这女人有些不对劲,但由于这孩子放他这里是在不方便,若是被那个伪君子知道,她肯定没命了。

毕竟,他心中跟明镜似的清楚的很,那个人是多么地心狠手辣。

所以他便稍稍压下疑惑。

而此时瑶池也觉得自己反应不对,她缓了缓神色,一丝暗光流过眼眸,“你是那清云峰那人的大弟子吧,怎么会带她来我这里呢?”

“……”少年不语,他总不能说是自己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把这个麻烦带回了峰,然后又不知道怎么养吧?

“哎,真是个冷漠的小仙君,好了,这孩子留在这里吧,看着挺可爱的。”

女子伸手,宽大的青衣袖筒垂下,带着一阵清风。

少年抿着唇,但还是把那一团小团子给了出去。

女子抱过,掀开一角,露出婴儿白嫩水灵的小脸。

她一接过,小知梓便感觉到换了个人抱着自己,她微弱的灵识感知到了一丝恶意——来自这个温柔地抱着她,正在微笑的女人。

少年见她娴熟且轻柔的抱姿,心下松了口气,行了个礼,平静道:“弟子虞归,先行告退。”

说完,他在瑶池的注视下转身离去。

直到看不见少年的背影后,瑶池才收回目光,低头看向怀中的婴儿,眼底闪烁着不知名的诡谲的色彩。

婴儿额间一朵小指般大小的半阖半开的粉红桃花花印。

她怔怔地,向额间伸手——“啊!”

只见一道白色光芒如刀刃般射中她的手,很快,一条鲜血划痕留在上面,隐隐透出内里的血肉白骨。

“砰!”

瑶池恶狠狠地将婴儿摔在地上,一边又给自己治疗,一边恨的要命。

这灵力主人她不知有多熟悉!

好一个灼华仙尊,枉自己这么多年来……瑶池越看越憎恶,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孩子。

小知梓被人粗暴地仍在地上,跟破布娃娃一样,她还有些晕乎,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一只苍白且冰凉的手用力地捏住她的脸,往嘴里塞了一颗黑乎乎的丹药。

丹药入口即化,没过多久,一股灼热的温度在她心中烧了起来,愈演愈烈,好像下一秒她就要烧起来。

这种扑面而来,铺天盖地的痛感哪会是一个稚婴可以承受住的?!!

小知梓痛苦地咿呀叫着,小脸憋得通红,很快便忍受不了折磨,晕厥了过去。

“哼!

真是命大得很,让你活到了今天……也不知灼华费了多少心思让你活下来呢?”

女人掀起淡漠的眼皮,看着地上小小一只,她的眼中划过一丝扭曲的愤恨。

“呵!

宁可与那魔族人生个杂种,也不肯与我结与仙侣……灼华,你可真是好样的!

哼,死了也好,这崽子还不是落到我手里了。”

“如此……那我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瑶池阴狠的面容又换上平和的微笑,一如既往。

她弯腰,抱起来地上的婴儿,贴心的拍了拍不明显的尘灰,看着婴儿紧闭的双眼,隐隐发白的苍白小脸。

她笑了。

“棠仪。”

她轻声喊道。

不久,一位青衣弟子服的女子就走了进来,头发利落地挽成一个发髻,露出饱满干净的额头。

她恭敬拱了拱手,行了个弟子礼,应道:“师尊。”

“这是你的小师妹了,我把她交给你,你好好的照顾她,师尊最近沉迷修炼,需要闭关些时日……”瑶池声音放缓,轻轻地,和之前判若两人。

于是,这个叫棠仪的女弟子就担负了这大任。

见师尊直接塞了个婴儿给自己,转身就走向后山,她傻眼了,赶紧说:“可是师尊,弟子每两个月就要下山历练,而且时间还不能定时……”潜台词就是,我不适合照顾个小孩儿。

“不是还有其他人么?”

瑶池一句话轻飘飘地堵了回去,温柔却又带上几分不容置喙,她头也不回,御气而走。


“给……我的?”

虞归迟疑了一下,常年不言苟笑的仙君从小到大,还没有人给他亲手做过吃食。

而且他也不是很喜欢吃甜点,目光对上小女孩一双满是希翼的圆眸,他沉默了。

“嗯呢,阿婆交我的。

阿梓比较笨,学了好久呢!”

女孩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挠了一下侧脸,衣袖滑落,露出一串红线金玲。

虞归不经意瞥了一眼,忽地顿住:这玲铛……当年捡回小孩儿时,她的手腕上并没有这个。

知样见他望着自己出神,漂亮的大眼睛露不解,于是扯住男人的衣袖,晃了晃说:“虞归尝一尝吧!”

金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了清脆的“叮叮”声。

虞归回过神,手中就让女孩儿塞进了一块酥,他捏起桃酥,又似乎是不经意地说了句:“这金铃不错。”

知梓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她又露出那截碧藕似的手腕,金铃整齐地圈着手,衬着白皙的嫩手更加明显。

她弯了弯眼,带上两个浅浅的酒窝:“是娘亲留予我的。”

“你娘亲?”他从未听说过小团子的娘是谁,也抱着一丝好奇:昔日绝艳三界的灼华仙尊会与一个什么样的女子在一起,生下面前这个,同初日般的小女孩。

女孩点点头,又带上低迷:“但她不在了……”虞归一时失语,其实早该想到的,毕竟她父君还是自己亲手……他陷入沉思,伸手摸摸小姑娘的头,安慰道:“他们会一直看着知梓长大。”

感觉到柔软的发丝从手心掠过,像羽毛扫过心尖儿般痒痒的,他便又忍不住摸了一下。

知梓:“……嗯?”

见她迷惑地看向自己,虞归衣袖抵唇,轻咳了声,又若无其事地咬了口一桃酥。

香甜酥软的酥饼在嘴里化开,但仙君却皱起了眉——他怀疑这孩子把半罐子糖都倒了进去。

太甜了!

虞归吃了一口就停下了,想说什么,但又不忍伤了小姑娘的心意。

于是斟酌片刻,轻言道:“知梓,太甜了对你身体不好。”

男人的声音犹如从千年寒冰中似开的水水,泠泠淙淙,在极致的寒冷中裏挟着一抹化不开的温柔。

“可是……”知梓微微蹙起眉头。

“很喜欢吃甜?”

虞归又问。

“生活太苦呀!”

小姑娘稚嫩的童音却说出不合年纪的话,她摇了摇小脑袋,稚气的脸上露出苦恼的神色:“若是桃酥也苦的话,那知梓的一生真是太糟糕了。”

虞归呼吸一滞———他认为小姑娘说的是婴幼时期,被瑶莲峰弟子欺负的事情,触目的伤痕给小姑娘留下难以磨灭的伤疤,也让年轻的仙君心里留下了悔。

毕竟,小姑娘是他亲手送出去的。

最后,不知怀着复杂的心情,虞归把剩下的一盘桃酥全吃了。

知梓见他这样喜欢,高兴地大嚷着还要给他做。

虞归一听,神色突变,本想直接拒绝,但话到嘴边话全都化为一个字:“嗯。”

知梓兴奋地从地上蹦起来,像是得到什么重大奖励,兴冲冲跑向后厨。

罢了,就这一次,下次再不同意她做桃酥了。

吃下的一盘甜得发腻的酥,冷漠的仙君表示,他不会再吃它了。

午后,清云峰明媚柔和的阳光照拂峰顶,给青松仙草和茂密的桃树都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晕。

“虞归你看,我抓住太阳啦!”

一只白嫩的小手扬在半空,手握半拳,好似抓住了什么。

她笑盈盈地看向青松下,石桌旁看书的仙君。

虞归淡淡地瞟了一眼,看到浑身散发着耀目的光芒,却做着傻动作的小姑娘,眼中划过一丝笑意。

不过对视上知梓的眼睛时,又恢复冷淡的模样。

“虞归,虞归,你能永远陪着我吗?”

小知梓笑盈盈地奔过来,坐到石桌对面,托着小脸仰望着他。

虞归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揉了一下小家伙的头,说:“知梓,明日我要闭关一些时日。”

只有提升实力才能保护想要的人,他与掌门之约要到期了,彼时的他必然护不住一座清云峰,藏不住这个小姑娘。

他端着卷书,有些出神:仙宗放出灼华仙尊与魔族有染的告示,可以说修仙界人人都唾弃这位仙尊。

但他很清楚,所谓勾结背叛,不过是一人的谎言。

但若是现在澄清……时机未到。

虞归失神间,知梓低落地耸搭着头,额间的花印也似乎随着她的心情萎靡不振了,好不可怜。

又闭关,不是刚结束两年闭关吗?

知梓生着闷气,她真的好想靠近这个人,还想再靠近一点点。

头顶蓦地落下一只手,温热的触感传来,奇异地抵消了心里的失落,知梓握紧小手,又恢复了活力。

几日后,原本碧空如洗的天空忽然阴云密布,乌压压地笼罩在清云峰上。

“轰隆隆——轰隆——”惊天动地的雷声在天上炸响,暗色的雷电在层云中翻滚,气势宏伟的一幕自然落到仙宗及附近仙门眼底。

“何人在此渡劫结丹?”

这声势过于恐怖了吧!

一位长老捋着胡子,一脸惊诧。

“你怕是老糊涂了。”

另一个长老眯着眼,苍老的声音又响起:“这分明是半仙劫——”他看向首座的掌门。

“果真是个可塑之才。”

掌门也忍不在眯了眯眸子,望向天边。

“提前恭贺仙宗又要多出个仙尊了。”

瘦个长老露出一双锐利精明的眼。

清云峰上知梓双眼无神地盯着天空,脸上挂着排斥与厌恶——雷声勾起了她许多不愉快的记忆。

知梓放下手中作画的笔。

这些年来她大部分时间沉浸在书里,不是练字就是作画,她总想在世间留下些什么。

从外面玩了一圈飞回来的祥瑞落在窗上,见小姑娘怔愣,以为她是害怕了,于是扑腾着翅膀,飞到知梓肩上,安慰她:“小主人不怕!

等渡过雷劫,仙君就成仙了,变得很厉害,而且祥瑞也会好好保护小主人的!”

知梓仰着头,乌云翻涌得厉害,间断落下几道紫雷,伴随着声势浩大的声响,紧接着又接连不断打下几道雷,几乎有成年人手臂般粗,直看得人惊心动魄。

知梓突然问:“祥瑞,怎么能让他人替受雷劫呢?”

祥瑞大睁大了鸟眼,震惊尖叫起来:“不可以!

怎么可替人受天雷!

小主人可不能有这样的想法哦!”

“不会的啦,祥瑞!

父君说过要让我好好地幸福地活下去,我一定会努力融后这个世间的!”小姑娘语气充满了真挚。

她厌恶天雷极了,就算去死,也不想以它结束一切。

当年天雷降下天火,烧走了她连一面都没见过的娘亲,父君散去一身仙术救她,也是天雷翻滚时。

她一家人都被天道在针对。

见小姑娘神情不作伪,祥瑞才清了清嗓子道:“天雷是淬炼筋骨作用的,熬过天雷就能提升实力,但往住大部分人禁受不住,所以千年内修仙界内,结丹成功的往往只有一半,成仙仅两成,而成为神几乎没有。”

祥瑞忍不住又点了点头。

“不过小主人放心,我观那家伙天资聪颖,骨骼清奇,是修仙届万年难遇的天才,这渡仙劫的雷难不倒他——当然啦,祥瑞心目中大主人和小主人天赋最卓越!”

祥瑞叽叽喳喳叫着,却没发现知梓的心不在焉。

雷势愈加凶猛,她有些担心,小小的眉心又皱了起来。


铺满青石的小路上出现两位青衣女子一前一后走着。

两人皆身着弟子服,走在后面的女子个头稍矮,相貌一般,只听她疑惑问:“棠礼师姐,你为何让那小孩儿去砍竹子?

大师姐很护着她……哼!

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废物而已,也就她在乎了,简直愚蠢至极!”

前面各自较高的女子也就是棠礼,她语气不屑道。

棠礼生的好看,从小又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只是眉目间的那丝戾气硬生生破坏了她姣好的面貌。

她的腰间缠着一条翠色竹鞭,手柄处镶着不菲的晶石,看起来华丽昂贵。

棠礼满腹怨气:也不知师尊怎么想的,让她们轮流照看这小野种,半分天赋没有不说还是个只会哭闹的婴童,简直让人抓狂。

天知道她有多讨厌孩子!

她越想越气懑,想当初她上仙宗时,父亲竟然是让棠仪那死丫头央求师尊,才得了个外门弟子,原因只是她天赋不算好,可以说是平庸,要不是刻苦,夜以继日地修炼,她也不会爬到如今的地位。

可尽管如此,还是低了棠仪那贱丫头一头!

可明明从小是自己处处碾压她!

如今换了位,怎会甘心?!

而且,棠仪不过是个洗脚丫鬟生的,后来才抬为姨娘。

凭什么她天赋高于自己?

而且因为这个事情,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也不如以往了,反而对那贱丫头的看法一次次转变,最后竟然把本来属于自己的珍贵灵剑给了她!

碧落剑,这是属于她的!

棠仪这名字也是在拜入瑶莲峰后,父亲为她改的名字,而自己还要忍受与她齐名的奇耻大辱!

所以她憎恶棠仪一切,努力得到师尊的青睐,才成了师尊的内门弟子。

她付出了多大努力,可在师尊轻而易举收下这个婴童面前仿佛成了笑话。

棠礼撇了撇嘴,神色中是不加掩饰的嫉妒与厌恶。

“再说五年了,也没见师尊出关,只是一句让我们照看这小东西,说明师尊并不在意她的情况,活着不就行了?”

棠礼毫不顾忌道,她知道矮个子女子不会乱说的。

矮个子女子吞吞吐吐,清楚棠礼这人的脾性,便也噤了声,没敢发半分言论。

她们走到茂林中,风吹动高壮的绿竹,竹叶相互碰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师姐,怎么半天都没有看见她?”

矮个子女子胆子有些小,走了半天,她才又犹豫问道。

棠礼挑着细长的眉,环顾四周,却发现了前面倒下几棵竹子。

两人走近,发现明明有成人腰粗的墨竹竟然压在其它竹子上,切口处断得整齐,明显是一击砍倒!

“师姐,这……”矮个子女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

“这可是师尊养的稀有竹种,是冶炼灵器的上好原料,要砍伐它不是容易的事情,那怎么会……”她想到被棠礼逼来砍竹的小师妹,不可置信。

棠礼也是惊讶了一瞬,但……“你觉得那崽子做得到?”

她嘲讽反问。

滑天下之大稽。

片刻后,她们才发现在有些狼藉的小知梓。

小知梓头发凌乱,小脸泛着苍白,在竹林待了一晚上,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见着人,棠礼一点也不客气,也没有欺负小孩儿的自觉:“你跑哪里去了?

不是让你砍竹吗?”

小知梓有些听不懂,但她能清楚感知人的情绪,她只知道,自己又被师姐讨厌了。

睁着湿漉漉的圆眼,不知所措。

“师姐……知梓不想,不想砍竹子了……”小知梓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葡萄般大小的黑珠子浸着让人心疼的泪花。

但棠礼却是见不得这小崽子这副模样,心里有气,她用手推了一把知梓。

小知梓摇晃了两下就被推到在地,有些吃疼,她小小的眉头微皱,却未吭声。

“真是个废物。”

棠礼俯下身,轻轻抚摸小知梓的脸。

小知梓畏惧的瑟缩了一下。

“滚回竹屋去,不要让我看到你。”

棠礼笑着,眼里却泛着冰冷的寒意。

六岁筑基……天才么?

呵。

——知梓一个人回到竹屋,祥瑞也随之飞进屋里。

“所以,我不能出去,找仙君了吗?”

小团子鼓着腮帮子,在祥瑞说“是”的一刻,郁闷地垂下头,小手在衣袖处画着圈圈。

看见如此低落的小主人,祥瑞有些着急,它不停地在屋子里飞来飞去。

“啪!”

一个不留神,它撞到了一幅画框上面。

“嘎!”

祥瑞吃痛地从地上爬起来,忽然瞄到画上的字,脑中灵光一闪——“有办法了,小主人!”

祥瑞激动叫起来,将想到的主意说出来。

知梓听到办法后眼睛亮了一瞬,下一秒又黯淡下去,颓颓地坐在床边。

“可我,我不会写字……”她连仙法都还没人交,大师姐本来打算等她测过资质后,告诉仙尊后才教,可是五年一直没有等仙尊出过关。

除了大师姐,其他师姐要么漠视,要么欺负,像逗小宠似的捉弄自己,哪有人教她写字?

祥瑞见小主人又消沉下去,急忙道:“小主人不会,我教你啊!”

它在灼华仙尊身边带了几百年,虽然学术造诣不高,但基本的字,它都识得!

祥瑞骄傲地挺起小胸脯。

清云峰常年不散的云雾笼罩在山腰,一片清幽平和,恍若仙境。

一个白衣弟子服的男子走出殿门,对着门口守门的弟子吩咐到:“师尊已闭关,切不可打扰。”

“可宗门事务……掌门出关了。”

男子打断他,淡淡道。

两人见这位身姿如松,冷静又如寒冰般的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恭敬回道:“好的,大师兄。”

待到男子走远,两人才一边朝山下走去,一边聊天。

“我怎么觉得大师兄更冷了?”

“他不常年这样……不过我到觉得大师兄比起以往,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虞归径直向后山走去。

这时,空气中刮来一小阵风,他目光微闪,只看见一只肥胖的鸟向他撞来。

“嘎!”

祥瑞看见虞归后激动地扑过去——下一秒,它却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危机袭来……祥瑞慌得“啪叽”一声跌在地上。

虞归:“……这是只笨鸟?”

他不动声色收回掐诀的手,拎起地上的胖鸟,自言自语道:“麻雀虽小,可以烧烤,味道应该不错……嘎!

救命!

吃不得!

吃不得!”

祥瑞尖叫着挣扎起来。

“竟口吐人语……看来是只半神兽了。”

“害怕了吧?

还不放开本大爷!”

祥瑞扑腾闹起来,以为这人是怕了。

“嗯?

大爷?”

虞归掐住它的脖子,露出危险的神色。

祥瑞一下子就怂了,哦不,是从心了,它连忙求饶:“仙君饶鸟一命吧,鸟很可怜,只是个送信的工具鸟……胡言。”

虞归像是听了什么笑话,轻嗤了声:这天下还会有人给他写信?

祥瑞见他不信,赶紧道:“就在我脚环处系着,仙君可以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我家小主人可花了很大功夫,倾注了满满的心意,这才给您的!”

言外之意,就是别不识好歹,嫌弃什么。

虞归感觉很荒谬,但也只是沉默了一下,才放下鸟,弯身解下纸条。

打开,只是一张普通的宣纸,隐隐透着些竹清香。

下一刻,他看清了纸上的字,顿时有些一言难尽——他从未见过这般狗爬似的字体!

虞归瞟向祥瑞,它退了两步。

想到小主人的字,它有些心虚,不过下一秒又瞪回去,豆子般大小的眼睛放出骄傲的光:咋地,我小主人第一次写就有如此成就,很棒了诶!

没理会那笨鸟奇怪的动作,虞归瞟了眼它,目光重新落到小纸条上,仔细观察了片刻,才识得上面的字迹。

“仙君哥哥,我是知梓。”

简短的一句话,却让他有些迷惑:这是谁?

从稚嫩潦草的字体来看,不会是年岁多大的人。

可又怎么会又小孩儿认识自己?

虞归皱了皱眉,食指一动想把纸烧了,但他脑中忽然掠过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灼华仙尊之女?”

祥瑞从地上扑腾着飞起来,说:“是呀,你把小主人带回来的。”

虽然送到了一个绿莲峰上,让小主人受了太多苦。

后面一句话它没有说出来,因为它很清楚地感觉到知梓对眼前人的感情。

依赖,眷念,连带着对大主人的思念,似乎都转嫁到这个身上了。

它总觉得小主人小小年纪就有着不同一般稚童的懂事,而对认定的事物,执着得很。

“我要回去了,小主人等我太久了。

仙君可有话让我转述?”

祥瑞回过神,担忧的看向瑶莲峰的方向。

它怕回去晚了,知梓一个人等得太孤独。

“虞归,吾名。”

本打算不予理会的虞归却是鬼差神使地说了这句话,反应过来时,祥瑞已扑着翅膀飞走了。

他收回目光,凝视着纸条发神:算来小姑娘也有五岁了,他一次也没去看过她。

到底是心中有愧,玷了他父君的名声。

瑶莲峰上的师兄姐妹应是带她不错的,这已经是他尽量给小孩儿的补偿了。

但他又突然想到当年瑶池仙尊那些反常的语气,心里又升起些不安。

两指捻着纸,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但是一笔一划写得很重,足以看出其用心。

思绪飘回五年前,枯败桃树前,被冻得脸色青紫,却睁开湿漉漉的小眼看着他,纯洁又懵懂。

他垂下眼睑,抬手从储物空间里拿出一个匣子,有些破旧,上面落了些灰尘。

随手掐指施了除尘决,把叠好的纸放进去。

做好这一切后,他看向清云峰,目光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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