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对手很有名,是北齐的兰陵王,听闻这个男子素来以面具示人,我怀疑他是不是长得见不得人。
早听说兰陵王高肃的《兰陵王入阵曲》激昂悲壮,今天竟然被我听着了,运气真好。
他会戴面具,我也会,总不能让他一下子就看出跟他对阵的我是个女子吧。
“将军今日怎么也学我,戴了个面具?”
就算高肃再冷若冰霜也被吓了一跳,我那面具比他的恐怖得多,他身后的将士早窃窃私语,我暗自偷笑,你会玩难道我不会?
“废话少说,接招吧!”
左西凉这小子还挺识相的,知道我不能开口抢先就说出了口,我提着大刀冲了出去。
那把刀真不是一般的重,搞不懂爹爹为什么用这种兵器,我只感觉自己的右手快握不住了,敌兵的阵营到了。
身后的将士比我快一步冲了进去,一场厮杀在所难免,他们比我更加勇猛,而我需要做的,只是保全好自己。
这是今日凌晨将士们接受我时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将军不能倒下,我需要好好活着。
可是对方不是傻瓜,怎么样抓到我才是他们最大的目的。
我的马似乎不听我使唤,它左冲右突的好几次我都险些掉下马背。
不是吧!
我戴着厚重的面具没人能看到我哭丧的脸,这马怎么这时候突然认主人了?
砰!
我的大刀掉了,我傻着眼愣在那里,这算什么将军,自己的兵器掉了还怎么战斗?
远远地我看见冷行风正骑马飞奔过来,脸上是冷冷的挂念。
是的他还是很关心我的,只是不满意我的表现。
可是,斜对面谁的枪刺了过来,当我能反应的时候已无兵器可挡,我下意识的举起胳膊护住自己的头,身后风声闪过,瞬间我腾空而起天旋地转,我的马已经远离了我。
我被谁抱在怀里,我已经看不见了,他将我斜挂在马背上我只觉胃痉挛的疼,随后陷入深深的黑暗中。
似乎冷行风有大声呼叫,我的心凉下来,救我的人不是他。
这场战斗的最后结果是怎样的,我不知道,因为我中途退场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明显知道了战果如何,我被关在一间独立的地牢里,环境还不错,只是能闻出潮湿的味道。
我的面具一直没被摘下,胃还有那种不适感,脚不知道哪里受了伤,剧烈的疼着伤口还不断往外冒血,靠墙处有一张软床,上面铺了厚厚的被子,看起来是全新的。
他们对待战俘还蛮不错的,我由衷赞叹。
“将军!”
门外似乎有人,好像还站了很久。
将军?
他是在外面抽风吗还是想刺探什么军情,一直在那里不出声,他以为我睡觉会说梦话?
我白眼看已推门进来的那个人,他也戴着面具。
“你好些了?”
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柔软了,还是我幻听了?
可是我该怎么回答,一开口就露馅了啊。
“跟我走吧。”
他似乎没打算让我说话,自个儿在那做着主。
我气愤,脸撇向一边不理他,他是谁呀说怎样就怎样,不就是虐待战俘吗,我清楚自己的身份所以不要给我来软的,我讨厌这样做作的人!
“脚是不是很痛不能走?”
他居然,伸手过来扶我,我……忍了。
“左将军,不知这里你感觉怎样?”
他领我到的是一处厢房,粉色调子配搭浅紫纱蔓,我黑了脸,他这什么意思?
“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或者,你愿意跟我开口说说话?”
高肃突然站到我跟前伸出手,他的手离我的脸越来越近,随后一个用力,有什么从我脸上脱落下来。
“不!”
我一声惊呼捂住脸。
他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