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这个笑容将秋亦松本撩拨得心潮荡漾,恨不得现在就将眼前这个小美人搂入怀中。可青天白日的,他多少还有些理智,只是不露痕迹的向她靠近一些。
“那敢情好,就冲妹妹这句话,我就算是被我爹打死也要把田地要回来。”
秋亦梦嗯了一声,不露痕迹的放慢脚步,“大哥帮我拿一下兔子吧,我的手好冷。”
秋亦松当然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忙将兔子接过来,有意无意的用手背碰了一下她的手,“怎么这凉的,要不哥哥帮你捂捂手吧?”
眼见秋亦松伸手就要来握自己的手,秋亦梦忙抿嘴一笑,把手抄进袖口,“我自己来就好,光天化日的,让人看见是要说闲话的,虽然咱们是兄妹,但也不能太亲近。”
秋亦松撇撇嘴,“你是我妹妹,为何不能亲近?你若是自小在我身边长大,我都能将你宠上天。”
秋亦梦心道,我若是在你身边长大,只怕早遭毒手了。
“日子还长,大哥急什么,我刚回来不久,与你们都不熟悉,总要给点时间培养感情的。但大哥对我好,我心里明白,以后有机会,必会好好感谢哥哥的。”
一声“哥哥”将秋亦松喊得骨头都酥了,大嘴一咧露出两排白牙,一个菜叶卡在两个门牙之间,绿油油的。
二里河村的村长姓王,今年六十八岁,这两年身体越发不好,已经开始琢磨如何把儿子推上村长的位子。吃完晚饭,两个小孙子围在他的身边,央着要听故事,王村长拗不过二人,只得再次讲起那年与洪老爷子进山,遇到狼群的事情。
正讲着,大儿媳领进来一个小男孩儿,村长老眼昏花,看了好半晌才认出这是周郎中的小孙子,忙摆出和蔼的笑容问道,“你来找谁?”
周光启先是乖巧的问安,这才怯怯的说道,“村长爷爷,我刚才在回家的路上看见一个男人背着一个人跑进老谭家的院子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来找村长爷爷。”
王村长一愣。村子边上的老谭家早就没人了,他家的院子一直空着。一个男人背着一个人去那里,还能干什么好事。
“好孩子,你看清那男人是谁了么?”
周光启面露难色,摇头道,“这会儿天都黑了,我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是注意到那个被背着的人好像是个姑娘。”
王村长的心猛得沉下去,转头对长媳道,“叫王唐、王安过来,马上!”
长媳姓谭,村边那个荒废的院子就是她的娘家。听周光启说有人在自家院子胡作非为,她早就恨得牙痒痒,听公公如此吩咐,忙转身出去,寻到自家男人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
王唐听得火起,岳母在世时,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如今老人故去,竟有人敢在她家乱来,若是被他捉住,定要打断那人的腿。
三个男人持着火把怒气冲冲往村西走去,刚到拐过路口,却见秋上阳瞪着眼睛跑过来,一面还在四下寻找着什么。
见到村长一家三口,秋上阳也有些意外,忙堆上笑脸扬声道,“村长,你们怎么在这里?”
王村长却反问,“天都黑了,你来这儿干什么?”
秋上阳顿足气道,“不知道谁家的孩子把我家大公鸡给抱走了,我一路追到这边来的。”
正说着,忽闻一座墙后传来鸡叫声,秋上阳眼睛一瞪,“就在这里!”说罢,他也不顾村长在眼前,冲到门边抬脚便将门踹开。王唐大怒,自从岳母离世,自己一直精心打理这座院子,这秋上阳怎的如此不懂尊重别人,用脚踹门呢。
来不及多想,王唐大喝一声忙跟了进去,刚想开口教训两句,却见屋门忽的被人撞开,一个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小姑娘从屋里冲将出来,嘴中还在大叫“救命。”
两个男人同时愣住,呆呆的看着小姑娘跑到近前,一扬脸,他们这才看清她的样貌。
秋亦梦。
王村长闻声跟了进来,见状不由得又气又急,忙叫道,“秋家二姑娘?这是怎么了?”
秋亦梦如见救星,哇的一声跌坐在地,仰头大声哭叫,“村长爷爷救命,有人要杀我!”
王村长咬着牙道,“你别怕,有我在,没人敢对你如何。那人如今在哪里?”
秋亦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抬手指向屋子。
屋门后面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声音,王村长上前两步喝道,“谁在里面,给我出来!别以为能跑得了!”
无人说话,也无人出现。
秋上阳虽惦记着自家的公鸡,可更喜欢看热闹,尤其受害人还是自己的侄女,这种凑巧的事情可不是年年都有的。
村长见半晌等不到人,不由气急败坏,举着火把便往屋子走。王唐忙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道,“还不知里面是何人,爹在这儿等着,儿子去看看。”
说罢,他不等王村长发话,一眨眼的功夫便冲进屋中,不多时,拎着一个哆哆嗦嗦的男人走了出来。
秋上阳好奇的探头去看,只一眼便忽然僵住了。
秋亦松,自己的长子。
王村长也看清了秋亦松的脸,心里一动,下意识的转头去看秋上阳。
就在此时,秋亦梦已经消失的哭泣声再次响起,“就是他!他刚才给我吃了一块点心,东西才下肚我就晕了。也不知怎么被他弄到了这里,若不是刚才及时醒过来,只怕他......他已经......”
说到一半儿的话,意思却是再清楚不过的。秋上阳看着眼前哭得两眼通红的侄女,恍惚间竟像是回到去年的某一天,同样的事情,同样的哭诉,不同的只有女孩子。
若不是那次闹得天翻地覆,自己也不至于和弟弟一家形同陌路。
“畜生!”秋上阳压抑着愤怒,一张嘴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都有些沙哑,“你竟然对自己的妹妹下手!”
秋亦松抖似筛糠,忽的双膝跪地,指着秋亦梦道,“她说谎,是她自愿跟我来的!”
王村长喝道,“胡说,明明有人看见是你背着她进的院子!你色胆包天,竟做下这样的事情,”
“我没有!”秋亦松脸涨得通红,“是她让我来这里与她私会的!我对天发誓!”
秋亦梦的身子一僵,回头悲痛欲绝的看一眼堂哥,颤声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对我?你我两家的矛盾众所皆知,我怎会情愿与你私会?做人可不能没有良心!”
秋亦松的眼睛也瞪了起来,咆哮道,“对!做人不能没有良心,你敢指天发誓说今天不是你让我来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