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端了那栋藏满罪恶的山景别墅。
地下室里的所有女人都被放了出来,有老有少。
她们都说自己叫小懿,被送进精神科接受治疗。
她们又是谁的女儿,又是谁的母亲?
与祁家有来往的各个家族都被查了一遍,林家想戴罪立功,供出了祁驰更多恶行。
祁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监狱里,祁驰白了大半头发,猩红着双眼问我究竟爱过他没有。
我盯着他的眼睛,将日记从窗口递给他。
爱你的人早就被你亲手害死了。
你这种人,根本不值得被爱,根本不配说爱字。
他摇摇晃晃,在看到日记内容时像个小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泪水打湿了泛黄的纸张,不复初见时稳重的模样。
离开监狱后,我去了一趟医院。
重症监护室里的人俊美又苍白,插着无数根大大小小的管子。
医生说他胸部中弹,醒过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我一个字都不信。
听说南福寺祈愿最灵,阿川,等等我。
我还欠你一个婚礼。
我捐了很多很多香火钱,住持却分文不收。
他祝贺我重获新生,红绳也发挥了它的作用。
我不解。
缘起缘灭,皆在于此。
有人为你求了一世的恩典。
恍惚间我记起上一世有人轻挽着我的手腕给我带上红绳。
那是地下室里唯一一抹亮色。
两世缘,两世劫。
一为死劫,二为情劫。
住持说如今死劫已破,孽障已除,算是我积累的福报,可换一个心愿。
红绳丢入焚香炉的那一刻,重症监护室里有人睁开了眼睛。
简·爱,最终救活了属于她的罗切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