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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全文小说

一诺重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就在这时,王应坤带着十几名身披斗笠的黑衣人出现在破庙前,黑夜雨幕中犹如夺命阎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萧宁熙暗道不好,看来人身形步伐应该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今晚怕是凶多吉少。王应坤率领众黑衣人踏进破庙,伸手一把扯掉斗笠,对燕王道:“王爷,我与你无冤无仇,不想为难你,只要你将上官清交给我,我立刻放你们走。”萧宁熙扫了一眼王应坤,语气冷静:“上官清与你有何恩怨,让你不惜身败名裂也要得到她?今晚你出现在这里就该知道,以后大梁再无你容身之处!”王应坤笑了几声,并不惧怕,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与其窝窝囊囊的生活在尚书府不受父亲重视,唯唯诺诺的混在官场上无人提携,不如遂了心愿,不枉活一场。他冷声道:“我已然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便也不想什么以后,我唯一的念...

主角:萧宁熙上官清   更新:2024-12-16 18: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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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谋,凤唳九天萧宁熙上官清全文小说》精彩片段


就在这时,王应坤带着十几名身披斗笠的黑衣人出现在破庙前,黑夜雨幕中犹如夺命阎罗,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萧宁熙暗道不好,看来人身形步伐应该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今晚怕是凶多吉少。

王应坤率领众黑衣人踏进破庙,伸手一把扯掉斗笠,对燕王道:“王爷,我与你无冤无仇,不想为难你,只要你将上官清交给我,我立刻放你们走。”

萧宁熙扫了一眼王应坤,语气冷静:“上官清与你有何恩怨,让你不惜身败名裂也要得到她?今晚你出现在这里就该知道,以后大梁再无你容身之处!”

王应坤笑了几声,并不惧怕,事已至此没有退路,与其窝窝囊囊的生活在尚书府不受父亲重视,唯唯诺诺的混在官场上无人提携,不如遂了心愿,不枉活一场。

他冷声道:“我已然走到如今这个地步便也不想什么以后,我唯一的念想就是得到上官清,实不相瞒,我对她动了心,前途与美人,总该得到一个。”

“你孤注一掷要带她走,可曾问过她愿不愿意?”萧宁熙转身拉着上官清的衣袖将她带到身边,问:“你可愿意跟他走?”

上官清凝着燕王的眼眸,不假思索道:“不愿。”

萧宁熙对这个回答很满意,他扯了扯嘴角,对王应坤道:“你听到了?她不想跟着你。”

他顿了顿,语出惊人:“不过,本王可以帮你劝劝她。”

上官清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燕王,他为了自保,真要将自己交给王应坤?

萧宁熙话一出口,破庙的所有人都惊讶不已,众人纷纷把目光投向他。

“上官小姐,他们人多势众,纵然本王武功再高也双拳难敌四手,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他想要的只是你......”萧宁熙微微侧身,似是对容彻道:“便不会伤害其他人,我们无需反抗。”

“王爷...你....”上官清泫泫欲泣,突然,衣袖下,他悄悄握紧了她的手。

她立即心领神会,与他的大手交握在一起。

王应坤叫道:“王爷您尽管放心,我保证不会伤害其余人等的性命,清儿,你自己走过来。”

上官清侧头看王应坤一眼,正不知如何是好,谭妙音上前一步,大怒道:“王应坤,当日抛弃你的人是我,要杀要剐,我认了,你不要难为上官小姐,她是无辜的。”

“我说了我只要上官清,你抛弃我,我对你也是虚情假意,我们之间一笔勾销,赶紧让她过来,不要再试图拖延时间。”王应坤双手击掌,身后的众黑衣人立即让出一条道,紧接着两个黑衣人一人拖着一个昏迷的丫鬟,从破庙外进来,像扔死狗一样将两个女人扔在地上。

“宝珠!”上官清大叫道。

“芳草!”宋启莲捂着嘴小声嘀咕,生怕引起王应坤的注意。

上官清目眦欲裂,“你把宝珠怎么了?”

“你放心,她只是晕过去,但是你再不过来......”王应坤拔出剑,抵着宝珠的脖颈,“我立即让她身首异处。”

谭妙音见只有两个丫鬟,疑心大起,自己的贴身丫鬟棉香去哪儿了,“王应坤,你把棉香藏哪了?”

王应坤冷笑,“棉香对我忠心耿耿,要不是她通风报信,今日怎么能把你们逼到这里,我自会好好待她。”

谭妙音气得跺脚,棉香这个吃里爬外的死丫头,竟然早就跟王应坤有一腿,定是因为不能跟随自己陪嫁给王应坤,才起了祸心!


她的好儿子哪里知晓,她全然是看在他中意宋启莲的份儿上才放下旧怨,否则讲再多都无用,当年宋欣华对她的冷嘲热讽犹记在心,想起来依然恨得咬牙切齿。

燕王端起酒盅一饮而尽,他现在浑身不舒服,唯杀敌方可泄愤。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她,岂有此理!

“母后,儿臣想起还有些要务在身,恐怕需先行离开。”萧宁熙开口道。

宋启莲听燕王要走,忙道:“王爷勤政爱民,实乃大梁百姓之福,但亦要保重身体康健,这参鸡汤熬了几个时辰,鲜甜入味,王爷不妨再多饮一些。”

“是啊,熙儿,哀家见你食的不多,你当真无哪里不妥当?”太后道。

燕王强忍住心里的惊涛骇浪,却是一刻都无法再待下去,他起身,说道:“母后,儿子确有急事,请母后和宋小姐继续用膳。庆泽,走。”

他转身就走,横竖太后是他的亲娘,最多骂他一句不懂礼数,眼下他要教训更不懂礼数的人!

“熙儿,熙儿!”太后冲着燕王大步流星的背影喊了两声,无济于事,燕王一闪身不见了踪影,她有些气脑,他到底要不要娶宋启莲,就这说风就是雨任性妄为的行事,哪家姑娘能看上他!

宋启莲失落道:“太后,是不是臣女哪里做的不妥,惹王爷生气了?”

这把太后问住了,她也分外不解。

燕王出了寿康宫,一拳砸在深宫红墙上,火冒三丈,头顶烟雾缭绕。

细细想来,这出冒名顶替的戏码漏洞百出。

梅园暖阁初见,她自称是落水的宋三小姐,可她发丝清爽分毫未湿。

京兆府公堂之上,国公府的姨娘认不出嫡出的宋家小姐,而她一心一意为李红玉开脱不顾兄妹情谊。

国公府门前偶遇,她支支吾吾欲言又止遮遮掩掩。

“顺德”馆子再遇,她明明期盼入仕为官,却口口声声替别的女子求情。

天香阁里,她智计百出满腹经纶,破局之后面对他的亲口承诺,仍固执的为别人求机会。

她的字迹与宋启莲抄写的佛经字迹如出一辙,偏偏众多献经里有人左手执笔还怕尚拙的字迹引来佛祖的怪罪!

庆泽望着自家主子阴沉似要滴水的脸,小心翼翼道:“王爷,您心中是否有了计较?”

萧宁熙眉头紧皱,咬牙一字一句道:“还能有谁!”

只有老狐狸生的小狐狸,才敢如此胆大包天,玩弄男人于股掌之上!

首辅府书房。

“你赢了!”上官良看了看棋局,无论哪里落子,败局已定。

兵部尚书容策喜上眉梢,因他下棋从未赢过上官良,“你有心事。”

不是疑问,是肯定。

上官良扯了扯唇角,“老师曾叫你容老粗,其实你眼睛最毒,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他顿了顿,眼里闪过一丝哀伤,“高询没了。”

容策微愣,瞬间恢复如初,刚毅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声音也一如既往的沉静:“没了便没了,尘归尘,土归土,谁的结局不是一个死。他病了两年,死对他是解脱,他可有遗言?”

“只说了两句。第一句:愿吾之清儿一世安好。”上官良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第二句:碧落黄泉,相逢有时。”

容策眉头微皱,抬手收拾黑棋子,再开口避免不了的哀伤:“他的国亡了,家破了,如今人也没了。幸而阴曹地府有人相伴,不寂寞。上官老头,别让清儿知晓他死了。”


第二日,萧宁熙早朝后并未乘马车回府,他与庆泽一前一后,慢慢悠悠的闲逛回府,回京一年,很少有闲情逸致看看上京城的人物风貌。

遥想当年离开上京城时不过十四岁,打马游街的恣意少年郎,瞧什么都新奇好玩,整日里除了读书习武,便是带着容彻、庆泽还有侍卫高武四处玩乐,快活的日子总是短暂,拜上官良所赐,一道西征圣旨,此后面对的便是风霜刀剑,命悬一线的日子,他几乎死在战场上,他没有死在战场上。

行至半路,庆泽忽道:“王爷,站在街角东张西望的那位是不是容公子,他在找您?”

萧宁熙望过去,确是容彻,他喊了声容二。

容彻听见声音,茫然四顾,待看到燕王,一瞬间冲过来,拉着他就跑。

到无人的小巷子,容彻才气喘吁吁道:“你今日怎的回来这般迟,我在王府等了你好一会儿,实在等不及,才沿路来找你。”

燕王甩甩袖子,问道:“何事如此着急?调查宋启民有线索?”

“能有什么线索!”容彻顿了顿,“宋启民死了!”

燕王惊道:“怎么死的?”

“被一个叫李红玉的妓女杀死的。”

“何时死的?”燕王素来清明的头脑震惊的回不过神。

“今日一早,李红玉已经收押在京兆府大牢。”容彻沉默片刻,“巧合还是预谋?咱们才怀疑到宋启民身上,他就死了,宁三,我这脊背怎的凉飕飕?”

***

春风楼的娼妓李红玉谋害了国公府庶出的公子宋启民。案件之惨烈,甚至惊动圣上。

大梁建国十七年,经历武帝,传至文帝,时局不稳,百废待兴,皇帝为彰显律法之公正,特批京兆府公审此案,燕王督办,百姓皆可听案。

距离案发五天,燕王萧宁熙亲自升堂审讯嫌犯。

一早大雾,弥漫在上京的角角落落,粘湿而冷冽。街上人头攒动,纷纷涌向京兆府公堂,步履匆匆,雾里来,雾中去。

卯时三刻,京兆府内堂门打开,两列皇庭卫率先奔出,井然有序的分站在公堂两侧,接着,一位体形修长,身着圈金绒绣四爪蟒袍,头戴玉冠,看模样二十上下的年轻人缓步而出,落座主位,正是燕王。

京兆府少尹周怀安紧跟燕王身后,坐于侧位。

燕王拿起惊堂木扬手一拍,“啪”的一声,周遭立刻安静如鸡,他开口道:“带犯人上堂。”

李红玉被衙役带上来,她头发蓬乱,眼窝凹陷,细嫩的双腕被粗粝的手镣磨得红痕累累,人如断翅的蝴蝶瑟瑟的跪在大堂中。

众人一阵唏嘘,昔日春风楼琴技精湛,气质如兰的美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燕王扫一眼李红玉,冷冷问道:“犯人李红玉,你可知罪?”

李红玉低着头,身子微颤,声音却不慌乱:“回大人,宋启民确为民女所杀,我认!”

“为何杀人?”

李红玉缓缓抬起头,脸色微白,深吸一口气才道:“宋启民一路尾随民女归家,之后,强行闯入民女家中。”她停下来,眼中掠过慌乱,“他……他想要轻薄我,我抵死不从,无意中摸到一把剪刀,刺伤了他,他怒不可遏的掐住我的脖子,情急之下,我……我又用剪刀刺他,求王爷明鉴,民女并非真的想要杀他!”

“一派胡言!”内堂里突然冲出一名妇人,扬手狠狠打了李红玉一巴掌,气的身子颤抖不止。

围观人群中立刻响起闲言碎语。

“听说这妇人是宋公子的母亲,国公大人的妾室。”

“难怪要打这妓女,儿子都死了,换我,杀了这女人的心都有!”

“......”

周怀安站起身,大声道:“肃静,肃静!”

燕王示意手下搬来一张椅子,对妇人道:“温夫人,节哀,坐下吧。”

温夫人丧子之痛无以言说,直恨不得当场手刃李红玉,而公堂之上,不敢造次,只好欠身施礼:“谢王爷赐座。”

燕王继续审问:“李红玉,方才你说宋启民欲对你行不轨之事,可有证据?”

“回王爷,民女贴身丫鬟张小蛮当日也在家中,可以作证。”

周怀安立即命侍卫带张小蛮上堂。

很快,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被带上来,“扑通”跪在地上,怯怯道:“民女张小蛮见过青天大老爷。”

燕王看一眼周怀安,周怀安立刻会意,道:“起来回话,张小蛮,当日,宋启民是否闯入李红玉家中?”

“回……回大人,并非闯入,民女亲眼所见,宋公子揽着小姐的肩,有说有笑的回来。”

李红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张小蛮,“你,你怎么能说谎!”

张小蛮急道:“民女并未撒谎,公子与小姐二人进入房中,还上了门栓,接着……接着房内便传来苟且之声。民女见状,立即离开去厨房烧水。再后来,就见小姐拿着带血的剪刀冲出房间,而宋公子已经咽了气。”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大人明鉴,张小蛮所言绝非事实。”李红玉辩解道,“两年前,民女还在春风楼卖艺,宋启民便经常调戏于我,可是民女卖艺不卖身,想尽法子躲开他,最后实在被他逼得忍无可忍,又刚好攒够银两,便为自己赎了身,离开春风楼,在京郊买了处院子安身。民女对天发誓,从未跟宋启民相好。”

温夫人愤然起身,“王爷,赎身不下百两,李红玉一个娼妓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分明是我儿为她赎身,又安置她做外室,可她偏偏贪心不足蛇吞象,一心想嫁入国公府,试问我国公府又怎会让一个妓女进门,她一定是听说我儿近日已与门当户对的小姐议好了亲,所以害死民儿。”

温夫人悲痛至极,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虚晃的跌坐在椅子上。

萧宁熙脸色深沉,问李红玉道:“你方才说你行凶之时用的是剪刀?”

不待李红玉应答,周怀安先道:“对,王爷,她用的是剪刀,刺了宋公子多次。”


据庆泽判断,王爷如今对上官小姐成见颇深,大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一切与上官小姐有关的事情需仔细斟酌后再禀报。

萧宁熙眉头微皱,上官良这老奸巨猾的,做任何事都能赶在别人前面。他抬眸见高武欲言又止的模样,正色道:“还有什么要说的快说!”

高武立即道:“徐家家奴说,他们家大人深受上官首辅青睐,这次是应邀去首辅府与上官小姐下棋对弈。”他根据自己的理解,提出合情合理的推测:“难道上官大人打算招徐探花为婿?”

“闭嘴!”萧宁熙喝道,“出去。”

“属下告退!”高武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书房,心中暗想莫非他推测有误?不能啊!王爷发的哪门子火气?果然与上官小姐有关的事儿需好好掂量再说。

入夜,庆泽端着水盆进到燕王卧房伺候主子宽衣洗漱,一进门讶然发现他们家主子夜行衣已穿戴妥当,蒙面的黑布巾搁在床上。

他连忙放下水盆,上前帮主子系护腕,心中大约猜到燕王要去往何处,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无处安放是相思,他好心提醒道:“王爷,您空手去?”

燕王微怔,反问道:“不然呢,提两斤燕窝?”

堂堂大梁燕王手提燕窝夜探首辅大宅?这传出去,他还怎么做人!

他今夜是要去把白日未来得及问她的话问一问,不然一颗心七上八下没法子安稳。

倘若她心里有他,纵使前路多艰,也绝不负她。倘若她心里无他,也只能请她暂不要嫁人,给他些时日让她多了解他。

萧宁熙蒙好面巾,迟疑一下,还是让庆泽从府库里取来一根千年老参揣在胸前,俗话说谁能拒绝一个上门送礼的人!

明月在天,皎洁如炬,雷厉风行的身影直奔首辅大宅而去。

偌大的首辅府,曾是前朝太傅的宅邸,簪缨世家,门第高贵,大有去天五尺的显赫气势。

燕王飞檐走壁,一口气察遍三个后宅院子,终于来到一处葱郁花树越墙而出,扶疏花枝淡淡飘香的小院。

直觉这里该是上官大小姐住的地方,他飞身跃到主屋的屋顶,方一落脚,还未掀开瓦片一睹究竟,先与屋顶另一黑衣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那人见到燕王也是大为惊骇,立即摆出防御姿势。

两人对视片刻,确认完眼神,不是一伙儿人,登时动起手来。

拳影闪烁,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样,萧宁熙既怀疑对方来者不善,又怕惊动府里的侍卫家奴,只想速战速决的解决了他。

对方似乎与他想法不谋而合,因此两人出招格外小心又极其迅猛。

萧宁熙招招来势汹汹如暴雨骤临,直逼的对方节节败退,陡然间,黑衣人脚步一滑,往下跌去。

萧宁熙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对方的衣襟将他拉上来,万万不能让他掉到院子里,否则立即会引来府里的侍卫,这一抓间,竟将对方衣襟扯开。

借着明亮的月光,只见对方胸前刺有状似太阳的图腾。

两人皆是一愣,未反应过来之时,院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瞬间灯火通明,数十名侍卫举着火把聚在院里,为首的上官鸿飞身跃到屋顶,大喝一声:“大胆贼人,看刀!”

燕王放开黑衣人,心中嗤笑,一把破刀,有什么好看的。

上官鸿举起大刀直扑燕王面门,燕王微微闪身躲过,恼怒的瞪他一眼,蠢货,敌我不分!


萧宁熙伸出另一只手搭在上官清的肩上,作势要推她过去,口里说道:“王应坤,接好上官小姐。”

突然,“嗖”,一道利刃划破空气声。

萧宁熙甩出一柄飞刀直击王应坤面门,就在王应坤闪身躲避之际,他拉着上官清向破庙内堂飞奔,只来得及留下一句:“容二,拖住他们!”

破庙内堂断壁残垣,没有一片可以容身的地方,暴雨如注,倾倒在萧宁熙和上官清身上,两人还未走出多远,身后便传来王应坤的叫喊声,显然是追过来了。

这庙原本就是在半山腰上,庙后是一片林子,两人很快奔到林子前,萧宁熙在林前犹豫,一旦进了林子想要再出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加之现在大雨倾盆,地面泥泞,大大小小的水洼遍地都是,林内更是一片漆黑,但如果返回,多半也是凶多吉少,尤其是身边的女人,绝对会死于非命。

“王爷,我宁愿死在林中,也不愿落在王应坤手里。”上官清看出他的犹豫,紧紧抱着他的手臂,前有猛虎,后有追兵,九死一生。

没功夫再衡量利弊,来人的脚步声已近在咫尺,萧宁熙揽着她进入林中。

林子里仿佛没有路,又仿佛全是路,树干纵横交错,藤萝密布,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如飞蛾扑火般一直向深处走,由于顶上树叶的遮挡,林中的雨倒是比外面小了很多。

初时总能听到追赶之人的脚步声,渐渐的听不见,又突然会出现,萧宁熙四下望去,根本什么也看不见,就连上官清,若不是抱在怀里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其实也无法看清楚脸。

两人停下脚步,站在一棵大树下,稍作休息。

上官清紧紧抱着燕王的腰,她早已疲乏至极,现在总算能把气儿喘匀了,此刻虽然死的几率远大于生,跟他在一起,倒是一点也没有怕,只是眼下境况过于糟糕,身上湿透,想坐下来休息也找不到干爽的地方,还有这林子,总给人一种诡异之感,她开口道:“王爷,你是否觉得这林子有些奇怪?”

萧宁熙在黑暗中点点头,道:“没错,刚才我们在行进之时,我右脚被绊了三次,不知是不是错觉,我感觉绊到我的是同一根藤条,换言之,我们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

上官清道:“还有,追我们的人的脚步时有时无,他们似乎也在打转,但是与我们陷在不同的密径里。”

“天太黑,不然倒是可以分辨一下是什么奇门八卦阵。”萧宁熙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外面大雨,林中小雨,什么倒霉的事情都赶一块了。

“王爷......是我连累了你。”上官清轻声道,心里十分歉疚。

萧宁熙将她往怀里紧了紧,虽然身处险境,然而心中并不慌乱,既然这林子有怪异,说明是有人刻意为之,天下没有破不了的阵法,只待天一亮,总能想到办法出去,这比闯入深山老林找不到出路要好上很多。

前者考验智谋,后者考验毅力。

智谋,他和她都不缺。

不过眼下,他最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你和王应坤到底有什么过往?”

上官清犹豫一下,都到了这步田地,没必要再隐瞒,便一五一十的将她和谭妙音设计王应坤的事说了出来。

“我以为还了他玉佩就此无事,谁料他竟会不依不饶。”上官清吸了吸鼻子,自觉还是涉世未深,识人浅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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